[書耽完結(jié)]縛龍為后by舒仔
書迷正在閱讀:雙胞胎、永安秘史(古風宮廷NP主受)、月神yin賤、名流、病因、室中有豕才為家、十八天、論1等于0的可能性、小狼狗他和霸總O結(jié)婚了、連墨
作者:舒仔 已完結(jié),46w字 簡介: 【同名漫畫已在快看平臺上線】 文案: 為救皇后,帝王不顧安危深入千年古潭,從潭中騙了條被族人拋棄的玄龍回宮,哄著人家拔鱗挖心,最后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尋了萬年的愛人?? 微博@一只舒仔仔 標簽:玄幻/虐文/古代/宮廷/HE ——————————————————————————————————————————————————————————— 燕鳶(攻)×寒泊(受) 從112章開始到最后,大概是攻君用自己各種救受君,包含重傷戰(zhàn)損、失去五感之一、自毀命格等 具體都有哪些虐身有點忘了,但虐身挺多虐感很好 從后面開始看毫無障礙,還有一些前情回顧在里面,攻君戲份充足 如果最后不止于愛情虐、不是只顧得上受君,再加入一些攻身為天帝、攻的家庭因素,感覺虐感能更上一層樓(強撐做無事把大家都安排好自己悄悄拜拜之類的)(我不做人了ψ(?ω?。)) ——————————————————————————————————————————————————————————— 原文片段 “玄龍將軍說,明日辰時他在司神殿前、三生石旁等您。” “等您解契?!?/br> 契便是情契。 一神的一生只能與一人結(jié)契,結(jié)契時在三生石前以司神為證,心頭血為引,劃破掌心沁入對方的一滴心頭血,結(jié)契成功后,在對方遭遇危難,或是傷心至極的時刻,掌心便會隨著情花的出現(xiàn)產(chǎn)生灼燒的痛楚。 喜對方所喜,痛對方所痛。 一旦解了契,他們之間便連那一丁點微薄的聯(lián)系都要失去了。 燕鳶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重回天庭之前,在人間最后的那幾年里,他總是想,若有下輩子,他定然要用盡一切去彌補,去求得玄龍的原諒。 實際上他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了。 求得原諒又能如何呢,他與玄龍的命格相克,繼續(xù)糾纏那笨龍,只會使得對方再一次跌入深淵。 母后說得對,天道不會叫他們好過…… 他可以不好過,但他不能再讓玄龍受半點傷害。 隔日清晨,燕鳶準時去赴約了,他去得早,到的時候玄龍還未來。巍峨的司神殿前佇立著塊比人高的蛋形暖玉,通體溫潤純白,那便是三生石。 三生石旁有株參天大樹,樹梢上掛著許多的銀白色神牌,高低不一。 萬萬年來,每對在這里結(jié)下情契的神仙眷侶都會各自刻寫一塊兒神牌,然后用紅繩綁在一起成對地掛到樹上,內(nèi)容可以是山盟海誓,可以是與愛人有關(guān)的心愿,明晃晃的掛在上頭也不怕旁人瞧了去,因為只有互付情衷的愛人才能看見對方的神牌上寫了什么。 據(jù)說這棵神樹自開天辟地以來便于此地屹立不倒,受天道庇護,所以將姻緣神牌綁到樹上,會一并受天道庇佑。 那年燕鳶與玄龍結(jié)契的時候,亦刻過這樣的神牌……他的愿望很簡單,他要他的愛人平安喜樂,與他永遠相愛,不要離開他。 痛失所愛便如同將筋骨從血rou中生生剝離,燕鳶從不覺得自己能承擔得起那樣的痛,而事實上,他的承受力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強,至少在經(jīng)歷過失去玄龍,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以后,他還能有力氣站在這里,等著那人來赴約,等著那人來與他解契、和離。 辰時剛及,燕鳶視線從樹上收回,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身看去,目光頓住。 只見玄衣男人自白玉鋪成的階梯徐徐走上來,清晨的第一縷金芒落在他眼角眉梢,那般的淡漠英俊。 五萬年前結(jié)契那日,同樣是燕鳶先到的,結(jié)契前夜他興奮得睡不著覺,摸進玄將殿將玄龍折騰頗為過火,于是玄龍起晚了,叫燕鳶等了他足足兩個時辰,險些跑到他寢宮去捉他。 那日男人姍姍來遲,也是這樣不緊不慢地走向他,大抵因為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可以浪費,耽誤一兩個時辰無可厚非。 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浪費了。 面前的一切和五萬年前重合,男人的面貌沒有分毫改變,除去臉上那塊兒暗金色的面具,他好像還是當初的玄龍,毫無芥蒂深愛著自己的玄龍。 燕鳶笑起來,假裝自己在做一場很難醒來的噩夢:“你來了?!?/br> 玄龍站定在燕鳶不遠處,抬眸看向他:“嗯?!?/br> 倆倆相望。 燕鳶想起結(jié)契那日,司神殿前,他們笑目相對,互訴衷腸,立下永恒之誓,如今僅僅過了五萬年,便到了要分道揚鑣的地步。 燕鳶心腸絞痛,竭力維持著鎮(zhèn)定,然而還是眨眼便落了淚,顫聲問:“阿泊……” “你可恨我?!?/br> 玄龍垂目。 “恨。” 恨你用情至淺,愛我輸于我愛你太多。 恨你對寧枝玉用情過深,為了救他性命可以置我于不仁不義之地。 恨你過于殘忍,所有的心狠盡數(shù)給了我一人,也不管我能否承受…… 若要細數(shù)燕鳶的不好,玄龍能站在這里與他說出許多,怕是一日一夜也說不完。可實際上他心中并不似口中說得那般有多恨他,埋怨是有的,更多的是悲涼和難過。 難過他們分明已這樣努力,卻還是輸給了命運。 燕鳶沒辦法再聽見聲音,玄龍說話的口形他勉強能分辨出,短短的一個字,就叫燕鳶心臟被撕扯成無數(shù)塊。 被愛人重傷的滋味這樣痛,那么在人間時孤苦的玄龍呢,那時候的燕鳶多么肆無忌憚啊,吐出去的每句話大抵都能將玄龍的心射成篩子,他可曾喊過痛。 他痛了也不說,從不對燕鳶說。 那么如今的自己,又哪里有資格喊痛。痛便該忍著,不該不識好歹地去求對方原諒。 “你恨我才好……你恨我,至少還能記得我?!?/br> “你要一直、一直恨我才好……” 顫抖而沙啞的話語吐出來,字字沁著血珠。 燕鳶笑得桃花眸微彎,淚目間靠近玄龍,抬起手觸向他的面容,想同從前那般摸摸他的臉。 玄龍沉默地偏頭,躲開了。 燕鳶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緩緩垂落。 失去聽覺的世界仿佛還剔除掉了聲音以外的東西,除去過分的安靜之外,還有無窮無盡的孤獨和冰冷。 那種孤獨在獨處的時候最鮮明,站在愛人面前,被冷酷地拒絕的時候最強烈。因為他聽不見聲音,唯有用眼睛感受世界。 他的阿泊,是真的恨透他了…… 好想不顧一切將面前的男人狠狠揉進懷里,但他不能。今后不能再做夫妻,便該退回妥當?shù)奈恢?,說足夠妥當?shù)脑挕?/br> 燕鳶用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來克制自己的舉動,希望兩人分開的時候,在玄龍心中的自己,可以不那么糟糕。 “對不起啊……是我心志不堅,抵不過天道的誘惑……是我背叛你,叫你平白受了那些苦?!?/br> “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你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你的將軍,你有何想要的,告訴我,不論什么,我都會努力幫你做到?!?/br> 燕鳶一直在笑,也一直在哭。他的淚仿佛怎么都流不盡。 玄龍不明白他為何要難過,又為何要哭。 很快便要迎娶命中注定的仙君為天后,總算可以與厭惡的舊人和離,對他而言該是件很值得歡喜的事吧。 他哭什么呢。 除去愧疚以外,玄龍想不出其余理由。畢竟他們也曾真真正正地愛過四萬年,雖然那四萬年抵不過人間的短短幾年光景。 燕鳶和寧枝玉在人間相遇相知到相愛,至多幾年,勝卻他們一千四百六十多萬個日夜。 心非頑石所鑄,便不可能不難過…… 玄龍不愿再回想人間那些殘酷的過往,低聲開口。 “我想見阿執(zhí)?!?/br> 魂識之境中匆匆一面,見到的是襁褓中的嬰兒,五年已過,他該是能跑會跳了吧…… 燕鳶一時沒能分辨出玄龍說了什么,待玄龍將話重復了一遍,方才從他的口形中捕捉到‘阿執(zhí)’二字,略微思考便知話中大致內(nèi)容。 “好?!?/br> “阿執(zhí)在母后那里,晚些時辰我便叫人送他去玄將殿見你?!?/br> 玄龍:“嗯?!?/br> 曾經(jīng)心意相通的愛侶,人間走了一遭,面對面竟無話可說了。 天邊云霧茫茫,司神殿前,三生石旁,倆倆相對,唯余悲涼。 燕鳶其實有千言萬語要說,他想告訴玄龍自己有多后悔,多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想把這五年來的思念和煎熬都說出來,他想求得玄龍的原諒,他不想和離,不想解契,不舍得放開他的手。 但他不能。 他的貪心會害死他的阿泊的。 他擁有過他四萬年,擁有和他共同孕育的可愛的孩子,他該知足了。 于是,燕鳶笑著開口。 “該解契了。” “嗯?!?/br> 玄龍全程都顯得很冷靜,他好像沒有絲毫難過和痛苦。 這是好事啊,燕鳶想。 這樣他的阿泊就不用再傷心難過了。 他可以徹底地擺脫自己,過平靜安然的生活。 結(jié)契的時候需要司神在場為證,解契卻不需要,只需雙方到三生石前即可。 神仙眷侶之所以能夠心意相通,是因為結(jié)契時將對方的心頭血種入了掌心,隨著時間推移,那滴心頭血會順著血管逐漸進入心臟。 對方高興或是難過,不需猜,是會相互有感應(yīng)的。 而燕鳶與玄龍本就非對方命定愛人,那情契早就在時間的洪流里變得很淡了,淡到他們已經(jīng)感覺不到對方的喜怒哀樂。 即便是這樣,在玄龍將尖銳的匕首對準掌心劃下去的時候,燕鳶還是濕了眼眶,失聲喚道:“阿泊……” 玄龍手上動作頓了頓,并未側(cè)頭看他,刀刃劃破掌心,趁著血淌出來之前,將掌心貼到了三生石上。 他靜靜等了一會兒,感覺到燕鳶將手貼了上去后,張唇低念道。 “天道在上……今日寒泊與燕鳶在此解契,往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天道在上……今日燕鳶與寒泊在此解契,往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燕鳶合上雙目,一滴淚由面頰滾落。 漸漸的,溫潤的蛋形白玉內(nèi)里蔓延開縱橫交錯的血色脈絡(luò)——三生石會將不屬于自己的那滴血從身體里拔除,連帶著他們的過往一起。 不過幾息過去,三生石就恢復了原樣,解契完成了。 玄龍收回手,手心留下一條寸長的傷口。 他們已沒什么好說的,玄龍在原地停留片刻,默然轉(zhuǎn)身,燕鳶望著他遠去的單薄背影,視線模糊不清,忍不住啞聲開口。 “阿泊……你離開我,真的能歡喜么?!?/br> 玄龍腳步頓住,沒回頭。 “嗯,我很歡喜?!?/br> 玄龍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燕鳶身側(cè)出現(xiàn)個銀衣神將。玉石臺階連接著天際,除去云層外,分明都看不見了,燕鳶還是在看,他問身邊人。 “他說什么?” “他說,他很歡喜?!北背嘤脗饕粜g(shù)告訴他。 燕鳶許久未吭聲,就在北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燕鳶朝著那邊喃喃笑了,“歡喜便好……他歡喜便好了?!?/br> “他歡喜……我便也歡喜?!?/br> 這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么。 燕鳶毫無預兆地噴出一大口血,他身形微顫,習慣性用手背捂住唇,竭力抑制著咳嗽,然而根本控制不住。 就像他對玄龍的愛,與對自己的痛恨一般,控制不住。 血珠成串地落在玉石地面上,燕鳶的手被口中淌出的血染得通紅,就連蒼白的眉眼間都濺上了點點血漬。 “帝君!”北赤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身前那道由胸口橫跨至腹部的傷口顯然裂開了,白色的衣襟前滲透出大團大團鮮艷的紅,燕鳶感到很痛,也感到很痛快。 玄龍有孕時被自己關(guān)在監(jiān)牢中用刑,用鞭子抽、用拶子夾十指……定比他痛得多了。 rou體越痛,燕鳶心里就越痛快。 “無事……”緩和過來,燕鳶輕推開神兵的攙扶,虛浮地向前走去。 “他說想見阿執(zhí),我送阿執(zhí)去見他……” “帝君,回宮吧?!北背嚅W身擋在燕鳶面前,憂心忡忡。 “下月十五,您便要娶新后了,到時魔族若不肯交人,神魔必有一場大戰(zhàn),您需得好好修養(yǎng)身體?!?/br> “您的傷勢……” 燕鳶聽得云里霧里:“我何時說要娶新后了?” 北赤沉默須臾:“曳靈神君近日一直在籌備大婚事宜?!?/br> 燕鳶緩緩擰起長眉,他從女媧之境回來后,將六枚天果交到曳靈手上就陷入了昏迷,直至昨夜才醒,根本沒人告訴他這件事。 “去遣云殿?!?/br> 殿外有神兵把手,燕鳶命他們退下,徑直入了殿門。 白金案桌后,曳靈神君一襲淡藍長袍,半束的長發(fā)垂落幾許在身前一側(cè),他左手撐著額角,右手中拿著本牛皮古籍在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內(nèi)容,面色凝重,同燕鳶相似的兩條長眉皺得很緊。 聽到動靜,曳靈神君抬頭看向來人,幻去手中書籍:“……鳶兒?” “你怎么起來了?”目光由燕鳶蒼白的臉下移,觸及到他白衣上幾大團猩紅,剛剛舒展的長眉剎時皺起,低叱,“胡鬧?!?/br> 曳靈閃身到燕鳶身前,抬手要扒他衣襟查看傷勢,燕鳶扣住他纖薄的手腕,出聲極啞。 “母后。” 曳靈察覺不對,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