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就是想去易科
鐘離楊的課是兩周才有一節(jié),上次那個小家伙是替人上課,鐘離楊以為不會看到他了,沒想到居然跟著他的室友一起來了。 但是金融專業(yè)的課程對何禾來說太過枯燥,他也沒有往這方面發(fā)展的想法,單純只是欣賞老師顏值的目的就很明顯了,不管鐘離楊在說什么,何禾都笑得一臉燦爛,卻在下課時故作鎮(zhèn)定的拉著室友頭也不回的走。 少年的小心思啊。 鐘離楊是個同性戀者,對于這些看他的眼神很敏感,究竟是孺慕之情,還是看上了他這個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種學生每年都會有幾個,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算不得寬容,就算有也大多數像這個小家伙一樣不敢開口,更何況還勉強算是師生。 只不過鐘離楊沒想到,何禾看中的不止是他的顏值,還饞他的身子。 何禾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小煩惱,青春期的他經常會做一些春夢,度娘說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但他總隱約覺得自己不太對勁,比如說他經常會夢到自己被一個或者幾個男人按在身下,肆無忌憚的cao弄虐玩。 而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內褲里都是濕乎乎的,甚至是積上了厚厚的一層滑膩精斑。 這種現象尤其以高三那年更為頻繁,幾乎每天早上他都得早點起床把內褲洗干凈,這兩年沒了壓力日子悠閑,他的生活也豐富多彩不少,倒是很少做這些夢了。 可最近,夢境卷土重來,甚至比以前的頻率更高更刺激,而夢里玩弄他的男人正是那個金融系的鐘老師。 他知道這樣不好,卻忍不住幻想被這個人玩,忍不住去了解這個男人更多。 鐘離楊,1991年2月29號生于海藍市,2011年獲海藍大學經濟學學士學位,現任海藍市易科集團的董事長,四宜地產、華清醫(yī)藥董事,海藍大學金融學院教授,華國互聯(lián)網行業(yè)協(xié)會副會長…… 何禾目瞪口呆的看著度娘百科,我滴個乖乖,合著教授只是人家一個副業(yè)。 一長串的頭銜看得何禾頭腦發(fā)暈,這上面每個字都在提醒他與鐘離楊的差距,一下把他們的距離從最多隔了一座山給拉成了隔了個銀河。 這種書里才有的男人,大概只適合膜拜。 可是,他一點都不愿意放棄和鐘老師更近一點的機會。 易科和他們學校是校企合作單位,每年都會給藍大提供不少實習名額,這是個好機會。 興沖沖的問了他們班的輔導員,卻被告知只有大三學生才有機會去易科進行暑期實訓。 而他一刻都不想等。 一個周末的下午,何禾突然跑回家,神神秘秘的跑到書房找何經年。 何經年這幾年受到何青的委托在海藍市陪何禾,對于何禾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雖然何禾不知道他叔究竟是做什么的,不過他知道何經年認識不少人,沒準可以幫忙。 “年叔~你在家呢~有沒有想苗苗~” 何禾端了一盤愛的水果走了進來,笑嘻嘻地放到何經年右手旁邊的空閑地方。 何經年放下手里的報紙,把看著這個嘴上抹了蜜,心里卻長了草的小孩兒。 開學兩三個月了,如果不是何經年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那就跟脫了韁的野馬,撒開繩的二哈似的一去不復還,這會主動回來,還這么殷勤肯定有古怪。 “怎么了?是又生活費不夠了還是想買什么?” 上了大學的孩子,找父母的時候無非就是要錢或者要東西,放在何禾身上也不例外。 “不用不用,叔,我現在什么都不缺……” 欲言又止演繹的相當完美。 “哦,那就好?!?/br> 何經年仿佛沒有看到何禾的表情似的,悠閑地繼續(xù)看起了報紙,最后憋不住的還是何禾。 “叔……我就問你一下下哈,我想去易科實習……你能幫幫忙不?” 想去實習長點閱歷是好事,只不過這小眼飄忽不定,怎么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怎么可能騙得了何經年,他立刻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易科的大概資料,那是鐘離家的產業(yè),之前是鐘離亭的資金中轉站,現在雖然洗白了,但水依然深的很。 “你去那做什么,想實習很多公司可以去,我可以給你介紹不少全國百強,不比易科好?” 看到何經年蹙起眉頭,何禾環(huán)上了何經年的脖子,輕輕地搖晃著,語氣也更軟了。 “可是……我就想去易科,他們的招聘宣講會說……嗯……一個月好多的小錢錢呢?!?/br> 實際上何禾連宣講會是啥樣的都不知道,哪有什么企業(yè)在校園招聘的時候不跟你談青春談熱血卻跟你談工資的。 看破不說破,何經年只是笑了笑,再說這胡謅的理由也太牽強,他什么時候虧過小孩兒用錢了,用得著這么拼? “叔~” 何禾這幾年早就摸清楚了何經年的脾氣,只要他委屈委屈,再撒撒嬌,沒有什么辦不成的。 “不行。” 何經年手指一捻,掀起了報紙的下一頁,頭也不抬地對他說,何禾的所有招數都成了無用功。 “為什么?” 何禾不知道也不會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何經年也不想解釋,他不愿意這個孩子接觸這些復雜的東西。 “不行就是不行,想實習我給你找別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去?!?/br> 莫名其妙的強硬態(tài)度讓何禾倍感委屈。 “你不幫我算了,我自己也能進易科!” 隨后是何禾氣呼呼摔門離開的動靜,震的玻璃都在回響。 何經年這才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向無辜被摔的門。 “影子,去查查何禾最近跟什么外人接觸了。” 他拿起一邊的手機,撥了號。 “是,主人。” 那邊的回答非常迅速。 沒到兩天,何禾最近一個月的行動軌跡都被放在了何經年的辦公桌上,事無巨細地羅列了有近一指厚的A4紙。 調查顯示何禾大多數時間都是宿舍食堂教學樓三點一線,沒有什么特別的,他的確沒去過什么宣講會,唯一特殊的就是有那么幾節(jié)課,何禾去上課的教學樓并不屬于計算機學院,而是屬于金融學院,那里正好有一節(jié)大課,教授名字叫做鐘離楊。 鐘離楊,鐘離亭的哥哥,現任易科的董事長,所以何禾突然的一時興起,多半不是真的想去實習,而是沖著這人去的。 調查報告上還貼心的附了一個鐘離楊的近照,何經年總算有些明白這何禾為什么會一樣看上他了,這肆意的眉眼和刀刻斧鑿出的臉型,仔細看起來有幾分當初安語堂的樣子,真是巧得讓人頭疼。 何經年頓時覺得腦仁抽抽地疼,這小子,千萬別又喜歡上一個吧,再無聲無息地暗個戀,他可得先瘋了。 “主人,這個鐘離楊……” 影子在一旁看到紙上被畫了好幾個圈的名字,欲言又止。 “說?!?/br> “這個鐘離楊先生,好像是兩個月前被煙鬼先生邀請進了烏托邦,現在是烏托邦的掌刑人?!?/br> “掌刑人?這么重要的人員變動你都沒告訴我?” 略微厚重的文件夾從空中劃過,朝旁邊的影子扇了過去,帶著點尖銳感的塑料邊劃過了他眼角嫩薄的皮膚,印上了一道淺長的紅痕。 “是影子失職了,請主人懲罰?!?/br> 影子立刻撿回文件夾,雙手奉上跪下認錯,絕口不提一年前說這種小事不要拿來煩他的人就是何經年,再說誰也不會想到鐘離楊會和何禾少爺有什么關聯(lián),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他很明白主人需要一點點發(fā)泄,解釋只會更讓他的主人心里更不快。 一時的郁結得到了宣泄,何經年也懶得真的下樓去開刑房,他重新打開了文件夾,繼續(x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一會。 “何禾最近去過烏托邦么?” 影子立刻反應過來主人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何禾少爺最近沒有出學校,沒有去過烏托邦,更沒有接觸到鐘離楊?!闭f完他的表情卻更加凝重,有點新消息也許必須得讓主人知道?!暗裉煸缟虾魏躺贍敧氉匀チ艘卓疲恢朗侨プ鍪裁吹?,不過沒有十分鐘就出來了?!?/br> 沒了他的幫助何禾還能做什么,無非就是不死心去投投簡歷罷了。 何經年冷著眼笑了笑,這個時間點,春招剛過,秋招還早,公司的人員早都飽和了,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大二的學生,以為世界真是圍著他轉的么,只要他有想法,就一定能實現? “隨他鬧去吧,看他能翻出什么浪。” 何禾沒覺得自己是在胡鬧,畢竟是他年叔整日鼓勵他有志者事竟成,進易科只是他的初級目標而已,這樣既可以幫到鐘老師,又有機會站到鐘老師的面前,讓鐘老師看到他,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雖然他在海藍大學只不過中流水平,乍一看沒什么亮眼的成績,那是因為他的大學這兩年都貢獻給了烏托邦的信息系統(tǒng),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可是沒有用,他不能把這東西寫進簡歷去,也不能在易科的HR面前有什么演示。 他用心做了些小程序Demo,跟著簡歷一起投了出去,快一個月過去了卻是石沉大海,什么聲響都沒有。 眼見就要到暑假了,何經年還沒有松口的跡象,他只能選擇劍走偏鋒,向易科的技術部門下了戰(zhàn)書,至于有沒有人應戰(zhàn)那就看今晚了。 易科的接待顯然沒有把他大早上送到公司前臺的那張紙當一回事,它只是被敷衍的收了起來,混在社會人員投的簡歷里,逃不了進碎紙機的命運。 晚上十一點,說好的攻擊一秒沒晚的就開始了,易科的官網客服人員正在值班,電腦右下角突然彈出來一條廣告,他想都不想就給點了上面的關閉,正中了何禾的下懷。 屏幕直接黑屏,然后彈出一個窗口,上面只有四個紅色大字——游戲開始。 再敲鍵盤或者動鼠標屏幕都沒了反應。不,說沒反應也是不對的,右下角突然出現十分鐘倒計時,客服人員心里一驚,預感到電腦中了病毒,立馬又開始了另一波蠢cao作。 客服開了別的同事電腦,還沒等他進到桌面,那一臺電腦也和自己的一樣了。 他趕緊給主管打了電話,業(yè)務部的主管又趕緊聯(lián)系技術部,技術部表示很懵逼,他們的電腦也突然黑屏,亮著紅色的字。 倒計時還在一點點走著,技術部的人好歹懂那么點,趕緊聯(lián)系同事隔離服務器,并等待更專業(yè)的同事來進行排查。 過了有近二十分鐘,何禾設置的自動攻擊才終于停止了,看著回傳的用戶數據,他痞痞地沖著電腦屏幕吹了個口哨。 不知道明天他們對自己的個人簡歷會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