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在豬哼什么
后面的日子我好似進入了循環(huán),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空空如也的床鋪懵逼,再手腳并用地滾去客廳,看見他一如既往地躺/坐/靠在沙發(fā)上才松一口氣,日常放完垃圾話被他懟,懟完再憋屈地吃他的剩飯。 一般情況下吃完剩飯我就會摔門而去,出去泡吧/打架/賽車/打游戲,別問我為什么不待在家里,問就是劇情描寫我需要對賤受不屑一顧,除了zuoai之外不和他待在一起。這可苦了我,我本來也不是多么外向的人,之前宅家打游戲的日子不要太爽,現(xiàn)在家里多了個賤受大爺,搞得我是有家不能回,此苦不能對外人道也。 況且也沒有什么酒吧迪廳是從早上就開門的,也沒有賽車是從早上賽到晚的,更沒有人打架可以持續(xù)12個小時,沒有了其他行程安排的情況下,我就毫無意義地遛達壓馬路,再買點床上四件套回去。在我走薄了三雙鞋的鞋底,買了幾十床四件套之后,我痛定思痛,我熬夜找黃牛搶的這些限量款跑鞋本不應該被我穿下腳下壓馬路的,是得供起來的。 于是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不壓馬路了,而是帶上十個充電寶,蹲在樓道里打游戲,快活地打到天黑,再施施然地,在賤受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打開公寓的大門。 我連打了一周的游戲,除了腿蹲得有些麻之外,一切都很完美,這一周我竟然上了兩顆星,沒把代練打出來的星星打掉,已經(jīng)是了不起的進步了。我打游戲打得正嗨,也沒注意電梯的叮鈴聲,主要我也沒想到他竟然從電梯里出來了,還自帶雷達一樣徑直走到了我的跟前。 伴隨著響亮的“defeat”,樓道的感應燈一亮,他就叼著根煙雙手抱胸,頭都不帶低一下的,賊他媽冷艷高貴地覷著我,最離譜的是他竟然掌握說話煙都不掉的技能,問我:“與其蹲在這兒,為什么不回去,家里有洪水猛獸?” 尷尬,尷尬是今晚的墓志銘。 如果他是在酒吧里找到的我,我還可以飆戲大吼道“你算什么東西,竟然也敢管我!”——但是他是在樓道里找到的我,還是在家門口的樓道里,我蹲著憋了半晌的氣,小聲哼哼道:“哼,還不是不想看見你,哼?!?/br> 因為底氣不足,所以我說話聲音可能有些小,他沒聽清,不耐煩地說:“你在豬哼什么?” “男人,你大膽!”我不堪受辱,猛地站起來,“我可不像你離了我就不行,誰耐煩在家里一天到晚對著你的臉,你只要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等著我就行!” 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從電梯上來的,意味著他居然背著我出門了,我像是抓到了把柄,質(zhì)問他:“你從哪兒回來的?為什么背著我偷偷出去,說!”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我嘴唇都抖了,“你是不是回去找你的老情人了!你別異想天開了,小閻總已經(jīng)把你扔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他一頓,眼神飄忽,一副心虛的模樣,我勃然大怒,認定他是出去找渣攻了,我和他同居才一個月!孩子都沒懷上呢,他就想重回渣攻懷抱了!我每天晚上那么賣力地耕耘,給他的精水能澇死一棵苗,他竟然給我戴綠帽!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出去買煙了?!?/br> “......你當我這么好騙?”其實我心里是有點信了的,畢竟他只有我了,但我這種炮灰渣攻的使命就是無事也要作三分,就是不說人話且不聽人話的,所以擺出一副撒潑耍賴死命不信的模樣。 他平時都不帶拿正眼看我的,眼皮子跟有千斤重的,不是眼睛微瞇就是眼神睥睨,現(xiàn)在竟然眼睛微睜,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哈,他總不能在想我竟然這么聰明吧! “我騙你干什么,我又不知道閻翰飛......小閻總的地址,怎么找他?家里沒有煙,而且你每天不著家,讓我干等,我連出去買根煙都不行?” “哼,諒你也不敢違背我的話。” 我先跨一步,走在他的前面,摸出鑰匙開門,只是他太不識好歹了些,我以為樓道打游戲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他卻還抓著不放,“你明天還跑這來打游戲?” “那你不如在家待著陪我?!?/br> “......哼?!?/br> 好吧,他這話說得還算合我心意,我便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了,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既然你都這么求我了,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