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fù)章不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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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殿內(nèi)的檀木熏香愈發(fā)濃郁。 帝王懨懨欲睡。 一旁的宮女吹熄了殿內(nèi)的燭火,又悄然退下。 殿外,天色像是打翻的硯臺,墨色倒懸,濃云翻涌。 半寐半醒間,帝王只覺乏倦,眼皮重得無法睜開,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夢中。自從那個人死后,他的睡眠一向不好,常常在半夜被噩夢驚醒。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帝王能從一個不受寵的七皇子爬到今日這個位子上,做過的虧心事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以至于那些噩夢都情有可原了。 但是這次的夢里卻沒有以往紛飛的戰(zhàn)火,沒有忽然掉落在面前的頭顱,沒有濺到他衣擺上的鮮血,沒有那道陌生冰冷的眼神。與之相比,這次的夢就顯得溫柔上了許多。 在夢里,他看到了一條蛇。 是在四周黑暗中,他唯一的可見物。那條蛇伏在他的腳邊咝咝吐著信子,寶石般碧綠的眼睛幽光熒熒。帝王自認(rèn)不是一個怕蛇的人,但也只局限在遠(yuǎn)觀。眼下更是禁不住頭皮發(fā)麻,渾身僵硬,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冰冷的蛇,緩緩爬上他的腳踝。 一寸一寸,逐漸向上。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涼涼的、滑膩的,麻麻的,是蛇鱗的觸感。它的所及之處都會引起皮膚的顫栗,帝王咬緊牙關(guān),試圖奮力甩掉,他明明努力蹬了好幾次,身體卻始終是定定的站在那里。 怕蛇嗎? 他大概是怕的。帝王想。若不然身體也不會這般僵硬。 帝王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玩意扭著蛇尾掃過他的腳踝,緩緩地磨蹭他的小腿。 陰冷冷的,滑膩膩的。 一點一點的,極緩慢的。 既繾綣,又纏綿。 仿佛……情人之間的親密廝磨。 那種被人輕慢挑弄的感覺令帝王勃然大怒,就好像小腿被人握住,對方的手指順著他的肌rou紋理緩緩摩挲,似是褻玩一般。 可是不管怎樣,都無法踢開,反而牢牢的、牢牢的依附在他的皮膚上。 幽光閃爍,蛇倏地張開了嘴! 帝王倏地睜開了眼,冷汗涔涔。 空曠的大殿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喘息聲。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睡前喝過的那碗湯藥,也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在他的枕邊。 錦被下,露出一條勻稱雪白的小腿,約莫是浸在冷風(fēng)中太久,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凍僵麻木了。 沒有關(guān)窗,窗外低垂的黑幕中浸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只有寒風(fēng)浸骨,風(fēng)聲泠泠。 帝王怔怔地看著床頭被風(fēng)揚起的幔帳。 是……錯覺? 2 之后的幾日,接連如此。 有一夜他從夢中驚醒,更是衣襟大敞,裸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兩邊小巧的rutou顫巍巍地挺立在空氣中。 帝王連著幾日,心情都是差極。連帶著上奏的大臣們惶恐非常,生怕這美人帝王一個暴怒,便會牽連到自己。 君心難測,這個弒父殺兄的美貌帝王才是真的喜怒無常。 愈是臨近中元節(jié),帝王的陰晴不定表現(xiàn)得愈是明顯。 御膳稍微有點燙了,打;侍女腳步慢了,打;心情不順了,拽過太監(jiān)更是抬腳就踹……宮中人人自危,戰(zhàn)戰(zhàn)兢兢,言行更加謹(jǐn)慎了。 中元節(jié)在宮中也是一個較為重要的節(jié)日,待到那天,按照往常的慣例,宮中會設(shè)內(nèi)道場祈建中元盆位,設(shè)高祖以下七圣位,梵樂悠揚,旌幢蔽日,甚為杜觀。 但是今年,帝王似乎沒有奢麗大辦的意思,以往也都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zhǔn)備,眼下只剩下半個月了,帝王絲毫沒有動靜。讓人不禁猜測起,今年,是怎么個意思? 辦,還是不辦? 禮部尚書為難了。 他喚來帝王身邊最信任的太監(jiān)德公公,想讓德公公探探帝王的態(tài)度。德公公卻搖了搖頭,苦笑道:“今年的中元節(jié)怕是要取消了,畢竟今年,是那個人去世的第十個年頭……” 禮部尚書一聽,神色立馬變了。 在宮中,那個去世了十年的那個人可是被禁止談?wù)摰脑掝},若是被有心人傳到帝王耳朵里,那可是要被砍頭的重罪。 禮部尚書賠笑道,抬起手就往自己臉上啪啪兩巴掌,“瞧我,都忘了……那公公您看,這中元節(jié),是不是……?” 德公公突然輕咳兩聲,拼命地對禮部尚書使眼色。 禮部尚書也是個明白人,當(dāng)即收起來全部的動作,緊跟著小太監(jiān)尖細(xì)陰柔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帝王腳步剛剛踏入殿中,德公公已經(jīng)領(lǐng)著眾人跪在了地上。 禮部尚書深深跪伏在地上,心中如擊鼓一般。 “……退下吧?!?/br> 帝王飄渺的聲音傳來,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禮部尚書的后背卻被冷汗?jié)裢?,掌心里蓄滿了汗水。 他見識過帝王的手段。哪怕帝王這些年來收斂了很多,他也忘不了帝王劍下的鮮血。 直到那高高在上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禮部尚書才緩緩喘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