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新歷】全民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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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很快,在新歷蟲族們堪稱迷幻恍惚的矚目中,與新歷最出名的鷹派瘋子-身體與憤怒總是快過理智與腦子-從來都只出硬漢的阿克希一族完全兩個風格的歷史蟲族——有著一張?zhí)鹉樀暗囊辽ぐ⒖讼1缓诎l(fā)執(zhí)事請了出去。 【太魔幻了,太魔幻了。這簡直就好像一群狼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救難犬。我是說,有誰會不喜歡這種樂天的性格呢?可前提是如果出現(xiàn)這種性格的人不是阿克希!!‘那個阿克?!。?!太魔幻了!】 【還非常擅長討人喜歡!看看提摩西!年輕的雄蟲幾乎要被這個幸運兒哄出笑來了,可惡!就差那么一點!那通視頻申請真是卡了個好時候啊哈!】 【想想看。這要是我生的卵孵出的幼蟲,哪怕是雄主都要因為這孩子多給我?guī)讉€笑臉了。但是,天哪,阿克希!是個阿克希!】 無數(shù)言論像一場暴雨,把評論區(qū)沖刷得混亂不堪,最好笑的是連新歷的阿克希家族成員都親自下場辱罵著那些評論,亂糟糟得添上一把火。 活著的人吵翻了天,過去的一切依舊保持著那股凝滯感。 雄蟲少年坐在扶手椅上沒動,指環(huán)終端投影中出現(xiàn)了那則通訊申請后,提摩西放松的姿態(tài)變得有些緊繃,原本歪歪扭扭坐在扶手椅的身體板直回來。淺色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平靜的神色中透著一股冷硬,指環(huán)終端關(guān)掉了投影,被他隨意的丟在地毯上,任由其一直微微閃爍著提示紅光。期間提摩西只是從矮桌書架上抽出另外一本紙質(zhì)書在看,完全忽視,搭在紙上的手指卻半天都沒有翻動一頁。 在新歷蟲族眼中——神秘的高嶺之花,擁有著無數(shù)財寶的年少領(lǐng)主,理應(yīng)能因自己地位而驕傲自負的雄蟲少年此刻在這般突然靜默的氛圍下,從那種自由又得意的狀態(tài)一下子轉(zhuǎn)變成了另外一種感覺。 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自那一通視頻開始,慢慢纏繞在了少年雄蟲的手腳上,讓他變得沉默,冰冷,靈動的魂此刻再也看不到一點。 提摩西又變回了那尊釉瓷般的人偶,變回了無聲的阿弗洛狄德。 大約過了十分鐘,地毯上的指環(huán)終端不再亮起淺光。但提摩西沒有動,他只是在光不亮后,輕翻了一頁紙,半垂的睫毛遮住了眼神,要不是少年的胸膛時不時還在起伏,康奈利幾乎就要以為雕花大椅中坐著的是一尊精致過頭的蠟像。 康奈利被室內(nèi)突然變化的氣氛籠罩著,白化種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踩上了那張柔滑如蛇鱗的地毯,向著窗邊扶手椅的少年走去。康奈利走起路來的樣子有些別扭的小心,活似忍耐著什么guntang又咬人的東西在腳下流過,他盡量不低頭。 沒等康奈利完全靠過去前,白化種突然向右連跨3步,在直播間同族一堆問號下,一秒鐘的間隔后,掛在拱門上珠簾輕輕發(fā)出了晃動聲,黑發(fā)戴著單片眼鏡的執(zhí)事回來了。 全身緊繃高度集中精神的白化種少將冷艷面容上,露出了一個堪稱猙獰的快意笑容,讓他精致的五官都顯得有些粗糙了。 但其他觀看直播的同族此刻卻一下子就讀懂了白化種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太能理解白化種現(xiàn)在的心情了....】 【我剛剛錄播回放了一下,仔細找了好幾遍,切了好幾個角度才勉強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這個歷史蟲族執(zhí)事其實早都進來了?。〕植?,和白化種雌蟲前腳后腳到,白化種站在門口看著地毯發(fā)呆的時候,這個歷史蟲族執(zhí)事就一直站在拱門旁邊的陰影里,掛著微笑往房間里看。】 【這他媽是什么恐怖片場景??】 【這種實力簡直了,對不起真的對雄蟲們沒有任何惡意,請問有2S級別以上的雌蟲出來對比一下這位歷史蟲族的實力到底在什么層次嗎??】 【別說雄蟲了,你看視頻里的白化種,一個S+竟然毫無察覺,很難講2S們能快速反應(yīng)。切換視角好幾次才在錄播鏡頭中勉強看到這位執(zhí)事的褲腿和西服,對方不僅實力強大還很擅長隱藏自己,是一個經(jīng)驗熟練的老手。這還是一個能夠多切換視角的全息投影,真放實戰(zhàn)里,早都輸了好吧。】 在現(xiàn)今社會,一個S+級的雌蟲竟然沒法提前預(yù)感到雄蟲——哪怕這個雄蟲并不那么符合標準,那也是一件很羞恥又證明自己沒用的現(xiàn)象。 回來的執(zhí)事做了個出乎新歷蟲族們預(yù)料的事情。 高大的黑發(fā)雄蟲正端著一個托盤,軟絨墊子上放了一枚指環(huán)通訊終端——代表著通訊的微光像一圈寶石般亮著,里面?zhèn)鱽硪恍┖茌p的聲音,好像那邊的人也在翻看什么紙質(zhì)書頁。 “主人,是賽利安公爵的通訊?!睖睾托χ暮诎l(fā)執(zhí)事在主人明確拒絕一通申請后,又將此事重新擺放在對方眼皮底下。執(zhí)事克勞德的面容溫和有禮,恭順忠誠,但旁觀的新歷蟲族們此刻都知道了。 這位執(zhí)事的忠誠對象根本不是眼前年少的雄蟲。 沉默的阿弗洛狄德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yīng),他又翻過一頁紙,視若無睹。 “別像個孩子,提米?!敝腑h(huán)終端里傳來一聲低沉輕柔的男聲,這似乎是個訊號,黑發(fā)執(zhí)事拿起軟墊的指環(huán)終端cao作一番,終端自帶的虛擬投影粒子逐漸在藏書室森冷的空氣中,組合出了一位銀發(fā)白膚,有著一雙猩紅如流動稠血眸子的年輕蟲族影像。 在投影中出現(xiàn)的年輕蟲族——新歷蟲族們隱隱期待的純血賽利安———竟然與最開始新歷蟲族們見到的,鋼化銀像-阿弗洛狄德十分相似! 乍一看,直播間的新歷蟲族們差一點就把這位銀發(fā)的蟲族當成活著成年的阿弗洛狄德! 可一瞬而過的驚艷一瞥之后,仔細一看,其實差別還是非常明顯。 被稱之為賽利安公爵的年輕蟲族有著一頭色澤光潤的銀發(fā),一雙乍一看很美麗的紅寶石眼睛,眼尾微微下撇,顯得整張正在微笑的臉有著柔和的俊美,無害,透著溫柔又親切的感覺。 給人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這微笑...和剛剛那個蟲族執(zhí)事很像啊。不如說,都跟面具一樣,好看是好看,不舒服也是真的?!?/br> 【和阿弗洛狄德好像,我是說,塑化的那座鋼像?!?/br> 【是伯恩斯吧?小公爵的全名是提摩西·伯恩斯。伯恩斯和賽利安,光是他們的臉這一看上去就一定有血脈關(guān)系啊,但是說不通,為什么姓氏不同?如果是親眷,總不能是母子關(guān)系吧??】 【啊。提摩西的昵稱!】 【和提摩西關(guān)系很近?竟然能直接喊小公爵的昵稱?不過小公爵很明顯不喜歡這個賽利安啊。而且這個執(zhí)事...小公爵這會的地位問題又要打個問號了。連執(zhí)事都不是真正忠于自己的,很難說現(xiàn)在這些地位是他的,還是這位賽利安的。】 【哇,賽利安在舊歷史竟然有公爵出身的蟲族,怪不得新歷的歷史書上,那些賽利安雌蟲拽得和什么似的。】 【注意看,這個賽利安的角。雖然和之前那些雄蟲一樣都是猙獰往后盤——但是沒有分叉啊!他是雌蟲啊我cao!】 各種猜想在評論區(qū)里穿過,直播的過去依舊平穩(wěn)向前。 投影出的年輕蟲族有著一對向后微微彎曲,沒有分叉的雌蟲額觸,閃著銀白如鐵一般的光潤質(zhì)感,紅寶石般的眼睛乍一看非常美麗,可當直播鏡頭長時間停留在這位賽利安雌蟲的臉上時,讓人不舒服的氣質(zhì)便悄悄萌芽。 那雙紅寶石的眼睛透著一股淡漠又古怪的情緒,并因為每一次眨眼,銀色的睫毛所顫動著落下些陰影,讓那雙寶石般美麗的紅眼睛呈現(xiàn)出一股濃稠死血般的深暗。 溫柔又親切的面孔在古怪的眼神與瞳孔下,都變得虛假起來。 銀發(fā)的溫柔男人很輕的笑了一下,原本很多抨擊著這位賽利安蟲族的評論頓時少了一大半,顯然這位歷史蟲族賽利安有著屬于自己的魅力。 “每次都要我主動聯(lián)系你,才離開多久,就開始耍小脾氣了嗎?”投影中的蟲族溫和說著,“明明之前還跟在哥哥身后喊得親切,怎么現(xiàn)在連臉都不愿意轉(zhuǎn)過來了?” 【哥哥??!真的是血脈關(guān)系?。。】墒强茨挲g差得有點多?。 ?/br> 【純血賽利安的兄弟,為什么姓氏不一樣?】 【別的不說,阿弗洛狄德竟然是賽利安那個級別的純血,還是在中古歷史之上的賽利安關(guān)聯(lián),這個血脈也太貴重了。眾所皆知,三百年前的賽利安家族幾乎生不出雄蟲了,不然這個姓氏也不會泯滅于新聯(lián)盟建立之前?!?/br> 【但是賽利安血脈現(xiàn)在還有吧?】 【你管那種基因等級甚至達不到F的稀釋血脈叫賽利安?侮辱誰呢??】 “提摩西,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我?!蓖队俺龅你y發(fā)雌蟲還在笑,可下一秒,整個人完全變了神色,陰晴不定之快短暫的讓直播間的評論都空白了幾秒鐘。 誰都被震了一下。 歷史蟲族-銀發(fā)的賽利安溫柔低和的聲音驟然變冷,無常又突兀,科技投影讓銀發(fā)蟲族的影像顯得無比真實,那一瞬間的壓迫力似乎都被完全的模擬了出來。溫柔的聲音中少了耐心,低沉駭人,又冷又鋒利,像一把刀子一樣撕裂了寂靜的藏書室氛圍。 藏書室內(nèi)的氣氛突然變冷。 物理意義上的變冷。 只見一直在看書的雄蟲少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掐著臉扭了過來,面對一直保持微笑的黑發(fā)執(zhí)事手中托盤的全息投影,面對那個驟然冷臉與自己六七分相似的成年男人。 少年的阿弗洛狄德神色一變,一股被嚴重冒犯到的神情浮現(xiàn)在他的面容上,幾乎是同時,藏書室的溫度就開始出現(xiàn)變化,全息投影如此真實,不論是站在現(xiàn)場的康奈利還是接連著傳導(dǎo)器的其他新歷蟲族,馬上就感受到了一股彌漫而起的冷意。rou眼可見的,藏書室的奢華裝飾中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霜。 這個頗為復(fù)古的藏書室里出現(xiàn)了兩股奇異的波動,在時光外觀看的新歷蟲族們爆發(fā)出了比之前更盛的疑問,比起純科技側(cè)有跡可循的技術(shù),此刻出現(xiàn)的結(jié)霜與強制讓阿弗洛狄德扭頭的力量都屬于更加‘魔幻’,不現(xiàn)實的東西! 【等等,等等等等!??!為什么小公爵的臉突然被強制扭了過來??為什么室內(nèi)開始結(jié)冰了??蟲族,等等,歷史蟲族應(yīng)該也是科技側(cè)的文明吧?!】 【至少全息科技高速我們這不是在拍什么電影,所以那個幸運的軍雌他媽的為什么沒有戴上耳麥!還像一只雛雞似的愣在原地!】 無論是新歷蟲族還是舊歷蟲族的視力都很好,為此在場的其他人很快發(fā)現(xiàn),紅發(fā)少年翠綠的瞳孔慢慢加深,成為了一股墨綠色——如攝取能量飽和后血糖上揚加深的瞳孔生理變化,又或是被憤怒沖涌血管所導(dǎo)致的生理變化——這在新歷蟲族中很常見,憤怒的雌蟲永遠控制不住自己的蟲化。 【啊——啊!提摩西就連生氣都能保持這個樣子,眼睛顏色變深了也很俊,真想親親他的綠眼睛!】 【不止啊,有其他變化,信息素的濃度變了,好冷。硬了?!?/br> 【好冷,硬了。太有感覺了,小公爵再氣一點我覺得我可以馬上高潮——啊,好爽!】 是哪一種都不用說太多,在無數(shù)雙視線中,少年阿弗洛狄德徒手捏碎了自己一直撐著的扶手椅把手,金屬的碎塊在寂靜的藏書室落在地上叮鈴作響。 “收起你無處安放的控制欲,涅柔斯·賽利安!”少年的年齡介于13-16歲,發(fā)火時的聲音卻一點都不少年,又兇又沉,讓人聽了下意識的打冷顫——也許也是因為藏書室中驟然變化的溫度被傳感器帶了出去的原因。 “到底誰才是像孩子的那一個!肆意妄為,你懂得尊重二字怎么拼寫嗎?公爵——”少年冷嗤一聲,卷舌音連著彈舌,最后嘲諷而刻意的吐露出的詞匯都帶出了濃重的口音?!啊惱病?/br> 語法問題所致,少年說出公爵(LODR)時帶著刺,到了名字的位置,更是充斥著nongnong的憎惡。 明明氣氛嚴肅又冰冷,可對比著之前那位甜臉蛋的阿克希字正腔圓的發(fā)音,小領(lǐng)主的口音倒是顯得有幾分古怪的可愛感了。尤其是發(fā)起火來,口音完全走形,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含在嘴里親昵過一番才吐露出來,惹得人著迷的根本不去想內(nèi)容是什么。 【錄下來了,小公爵罵我!再激烈一點!聲音好聽!】 【這口音真的是——好奇怪但是也太可愛了?。?!完全聽不懂!但是小公爵話說快起來——誰管說什么?。∧倭R!您用力罵!】 康奈利被這一反應(yīng)堪稱激烈的呵斥驚醒,他回過神后,三兩步就跨到了少年身邊,盡管這一切只是個投影,白化種還是堅定的站到了小公爵身邊去。 接著,一大一小相似的兩張臉開始用濃重口音對話,甚至互相說著說著就變成另外一個語言,雌蟲哥哥與雄蟲弟弟的交流方式一點都不友好,少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哥哥的。 哥哥的表情在新歷蟲族們的視線下,竟然隨著這場不友好的交流越來越好看,神態(tài)從陰晴不定的樣子變回了最開始溫和帶笑的優(yōu)雅樣子。 讓新歷蟲族最最抓心撓肝的是,明明前面都貼心的翻譯出了對話,可現(xiàn)在,天,這個科技竟然只是偶爾翻譯兩句簡短的對話,更多的干脆就直接沒了字幕。 直播間中,歷史院又一次被瘋狂艾特推送到了眾人急切又高昂的情緒火山頂去。 【別罵了別罵了,真的在努力翻譯了??!可是這個比之前收錄的舊歷語言還要難!小公爵與賽利安公爵完全就是在用另外一個根本沒有單詞做詞匯本的語言交流?。 科渲幸晃桓鴮?dǎo)師一直待機趕工的語言學學生看著評論區(qū)里幾個眨眼功夫就沖到千萬的艾特和催促,硬著頭皮給自己的賬號認證了實名出來試圖解釋什么。 【不要再罵了——這里是語言學的在校生做的一個簡單科普!】 【眾所皆知在新聯(lián)邦成立之前,新歷史的蟲族社會中也存在用舊語言交流的純血家族。以此類推,在實行帝制的舊歷史蟲族社會里,不可避免的肯定會有大規(guī)模的分領(lǐng)土問題。就好像現(xiàn)在蟲族星系與其他星系的語言溝通問題一樣。】 【這種大面積的分領(lǐng)土最容易導(dǎo)致地區(qū)化的語言體系變動。小公爵與賽利安現(xiàn)在所用的語言交流很大程度上,就是當年那個社會中所謂的貴族用語。普通蟲族還不一定可以學呢!不要再罵了!怎么可能憑空捏造出毫無根基的東西,歷史院又不是魔法院!】 在現(xiàn)場的白化種同樣聽不懂,但他能夠更直觀的感受到提摩西的憤怒。 一直沒有什么大表情的少年此刻像是在胸腔里塞滿了燃燒的火,從那種釉瓷人偶的冰冷狀態(tài)被憤怒,另外一種火熱的情緒重新啟動??的卫镜慕?,甚至能夠看到提摩西變成深色的綠眼睛燃燒著多么驚人的熱烈情緒,少年死死盯著投影中的哥哥,嘴里飛刀子似的快速吐露出音節(jié)清晰卻全然陌生的未知語言。 但語言不重要。 康奈利此刻竟有些呆了。他站在提摩西坐的那張扶手椅一側(cè),能夠完全看清提摩西眼中燒起來的憤怒,那雙綠眼睛如此全神貫注,如此熾熱——不管熾熱是由什么引起的,可這一刻,鮮活熾熱,幾乎就把你一個人看在眼中的少年——沒有人可以抵抗他的鋒利而燙熱的美。 沒有人。 就連投影中的銀發(fā)賽利安都因此安靜了幾十秒,更別說一直捧著指環(huán)終端的黑發(fā)執(zhí)事,任誰此刻看了那雙金色眼睛中的神情,都不會覺得他的效忠會是小公爵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少年阿弗洛狄德爆發(fā)情緒,鮮活熱烈的這一刻,是整個直播開始以來,評論首次把評論區(qū)沖到卡屏。 【說真的..我就算是全心全意的效忠小公爵,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見識過好東西以后,誰還會不惦記呢?對吧。我要是那個執(zhí)事,我也會這樣做?!?/br> 【太漂亮了...那雙綠眼睛...】 【鮮活靈動起來的樣子...對不起,此刻我可恥的覺得銀發(fā)賽利安做的好,他至少讓我多看了小公爵另外幾面?!?/br> 未知科技此刻好像突然上線了似的,把古怪的語言對標了幾句及時翻譯。 只見提摩西幾乎不動嘴唇,說出的話又是那么難聽,“別讓我覺得流在自己身上的血也臭不可聞,賽利安?!?/br> “那你就要和那種低等的下仆混在一塊?”投影中的銀發(fā)賽利安頓了一會,才冷笑一聲?!鞍⒖讼#抗?。在主星我可就沒聽過這玩意的名字。怎么著,把你關(guān)久了你還真的就只看得上這些泥巴都算不上的家伙了?” “我親愛的,別把自己搞得臟兮兮!你要是想要玩伴,至少把視線抬高一些!那些人可不配碰你的一根手指,一股混雜臟血的臭味,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那些!”銀發(fā)的賽利安幾乎滿足所有新歷蟲族對【任性雄蟲】的所有觀念,并且還要更加嚴重,舊歷和新歷背景不一樣,這位足夠肆意刻薄的雌蟲賽利安有著更高的權(quán)利,想做就能完全實現(xiàn)的權(quán)利。 這時,康奈利突然發(fā)現(xiàn),提摩西身側(cè)那張擺放著的鮮花一下子萎頹了下去,在室內(nèi)變得更冷的低溫中,在一股悄然出現(xiàn)的無形壓力中,慢慢枯萎成黑色蔫巴了下去。 此刻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打開了鎖,泄露到了此間冰冷的藏書室來,康奈利蹙起眉頭,他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從生理上出現(xiàn),而是精神上讓人不舒服。 【奇怪,傳感器壞了?我怎么感覺好像全息投影那邊增加了重力?】 【同感??墒?.不能吧?這可是在室內(nèi)?重力失衡也不至于這樣?】 【先前那個還記得嗎?如果變冷的溫度還能勉強用小公爵的信息素變化解釋,那小公爵最開始突然被強制扭頭——那個無形的力量是什么?】 銀發(fā)賽利安很適時的又點了一把火,“怎么?還說到你痛楚去了?你還真就把那個連家族培養(yǎng)位置都奪不到一個的阿克??丛诹搜劾铮俊?/br> 搞不懂到底是提摩西反抗的態(tài)度,還是自己弟弟把那個自己看不上的玩意看在了眼里更讓銀發(fā)賽利安惱火。 他神色陰沉,紅寶石般的眼睛完全變成了一種死血般黏稠的顏色,傲慢又刻薄,如果他在場——康奈利毫不懷疑這人一定會給提摩西一個耳光的那種刻薄——銀發(fā)賽利安輕柔又危險地說著,“你竟然為他失控?精神力都溢散出來了?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氣是嗎,提米?” “別假惺惺似的表現(xiàn)著自己從沒喰食過異種?!碧崮ξ鞣词謱⑹掷锏臅瘓?zhí)事的方向砸了過去,磚一樣厚的書本四角還鑲嵌著銀與寶石,直接砸在了黑發(fā)執(zhí)事的肩膀上發(fā)出無比沉重的悶響。也許還有一點點輕微到可忽視的骨裂聲音。 少年站了起來,朝單膝跪下想要為主人撿起書本的執(zhí)事走去,黑發(fā)執(zhí)事頓住了,溫順的保持著自己半跪的姿態(tài),手里還托舉著那個放著戒指的托盤。 少年從托盤上拿起那枚戒指,離得自己哥哥更近了,他的聲音幾乎都被壓在了唇舌里,蛇一樣嘶嘶吐氣,年輕又危險。 “你就試試看?”提摩西微微瞇起眼睛,“我可以從你手里走一次,這就已經(jīng)是一個開頭了?!?/br> “你有本事就永遠讓我不要長大。賽利安?!鄙倌甏丝叹谷恍α艘幌拢茌p,輕蔑并且具有攻擊性?!拔覀冇泻荛L的時間來互相敵視,你選哪個來威脅我,都不會改變這個立場。你就盡管試試——” “—哥哥。” 銀發(fā)賽利安的神色如冰一樣凍結(jié),這對兄弟此刻不看眼睛和發(fā)色,幾乎要顯得一模一樣了。 “你...” 提摩西沒給他說完的時間,兩根手指捏碎了那枚指環(huán)。 哪怕提摩西此刻還只是少年,但當他與自己哥哥吵架時的氣勢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憤怒時,信息素也跟著濃度變深,還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像重力一樣充斥在藏書內(nèi),新歷蟲族暗暗猜測著,這個是不是那位銀發(fā)賽利安所說的——‘能力失控’? 康奈利此刻很不舒服,繼被黑發(fā)執(zhí)事驚悚出沒給震懾后。又被這種無形的壓力緊緊壓迫在心頭上,難受著開始出現(xiàn)了反胃的感覺,五臟六腑都好像在被慢慢勒緊。他很確定現(xiàn)在沒什么實質(zhì)東西在影響自己的身體,可的確開始產(chǎn)生頭暈?zāi)垦5那闆r。 【太難受了...精神力溢散又是?舊歷蟲族社會是科技側(cè)文明吧,怎么又冒出這種奇怪的力場?】 【整合了一下之前交流中說的要素,收集一下關(guān)鍵詞:喰食異種,侵略其他幻想種文明,還有這棟塔樓不正常的空間錯位感??萍紓?cè)?舊歷蟲族所擁有的可不一定只有科技側(cè)的能力?!?/br> 【所以現(xiàn)在這個是精神壓力溢散吧..我不行了我要吐了,好難受啊靠,腦子像被刀子攪了一下?!?/br> “主人?!焙诎l(fā)執(zhí)事沒有露出任何不適,卻還是輕聲說道:“請您收斂一下溢散出來的精神力,再一會,您佩戴的抑制戒指的警報會被觸發(fā)。” 提摩西沒有理會,而是徑直越過了黑發(fā)執(zhí)事的身側(cè),往藏書室一側(cè)另外一個垂簾拱門走去。 康奈利撐著那股頭暈?zāi)垦5膼盒母芯徑饬藥资?,才跌跌撞撞的跟向離開的蟲族少年,鏡頭一路跟了過去。 接著,是一段走廊,和樓梯正廳的風格一樣,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擺件。 雄蟲少年光著腳走過,速度不快不慢,長廊的枝形壁燈光十分昏暗,少年獨自走向幾乎暗成黑調(diào)的長廊盡頭,像孤獨的走進一口深不見底的黑井。 身后執(zhí)事悄無聲息的跟著,也不出聲。 前幾分鐘還與自己哥哥激烈爭吵的鮮活樣子消失了,提摩西又變回了冷冰冰的樣子。 一開始還充滿了讓人不敢靠近的距離與冰冷,可經(jīng)過剛剛的爭吵,再來看現(xiàn)在的小公爵。幾乎沒有一個新歷蟲族意識不到,阿弗洛狄德,年少的公爵,此刻的雄蟲少年根本就是被嚴格的看管了起來,連交友的自由都要被血親兄弟刻薄的點評著。 冰冷塑造起的刺讓他看上去不好接近,可也讓他不算寬厚高大的身影變得很孤單。 康奈利呼吸了幾下,撐著那股不舒服硬跟了上去,他小跑了起來越過如一道影子般的黑執(zhí)事,跟在了提摩西的后兩步的身側(cè),可以看到少年蒼白的側(cè)臉。 少年沒有不高興,也沒有皺著眉頭,只是一臉平靜。 卻更讓人想要去哄他,奉侍他,用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玩意與快樂和熱情化為熱氣,烘干那層冰一樣的平靜,讓少年再次露出開心的笑來。 年少的阿弗洛狄德笑起來,不會有人再愿意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那是一種罪過。 康奈利此刻手疼腦袋也疼,面對這段過去的影像,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徒勞的跟著,跟著,假裝自己真的在這個時刻陪伴過小公爵。 在少年提摩西獨自走過這些安靜黑暗長廊時,多出另外一個陪伴的步伐。 我多希望此刻真的能夠陪伴您,走過昏暗與光影。 康奈利癡癡的跟著少年的背影,跌跌撞撞的走在一條痛與渴望的路上。 2 鋪著絨地毯的長廊向下,提摩西很快到了臥室,身后悄聲無息跟著的執(zhí)事此刻一下子又冒出來,搶先一步為自己的小主人推開了雕花的厚重木門,并再提摩西直接打算上床睡覺前,溫聲表示希望主人能賜予自己幾分鐘。 少年給了他一個眼神。 “我希望能為您擦拭雙腳?!焙诎l(fā)金眸的執(zhí)事輕聲說道:“您赤腳走了一路,塵埃伴您入睡也許會影響睡眠質(zhì)量?!?/br> 【啊。這個歷史蟲族真的很奇怪。要說他忠誠于小公爵吧,他又為賽利安做事。可要說他忠誠賽利安吧,一些奉侍小公爵的細節(jié)上真的很用心?!?/br> 少年可有可無的同意了,坐在垂幔的四柱床邊,等待執(zhí)事繼續(xù)服務(wù)。 執(zhí)事來回的速度很快,熱水與毛巾在一分鐘之內(nèi)就已經(jīng)輕柔地貼抹在了那雙蒼白的腳掌上。 黑發(fā)執(zhí)事做的很用心,他找來一個軟絨踏腳讓提摩西踩著,脫掉白手套,單膝跪在地上捧著主人的一只腳掌擦拭。仔細的擦拭腳背腳底與腳趾之間,蒼白膚色上同蟲甲一個顏色的深紅腳指甲被執(zhí)事擦得干干凈凈,如一塊上好的玉石般內(nèi)斂著光潤。 隨后擦干凈的腳被執(zhí)事放在了自己跪在地上的那側(cè)大腿上踩著,他又輕輕捧起另外一只沾著水柱的腳掌。 提摩西全程都沒有說話,康奈利注意到,自打執(zhí)事出現(xiàn)一來,提摩西就沒對這個叫做克勞德的黑發(fā)執(zhí)事說過一句話。 擦洗很快結(jié)束,執(zhí)事克勞德捧著主人被溫水弄熱的腳掌用絨布再次擦拭了一次,擦到一半,康奈利看到戴著單片眼鏡的蟲族頓了頓,隨后那雙足夠?qū)⑻崮ξ髂_掌捂住大半的大手rou眼可見的似乎螢亮起一層很淺很淺的光。 這是什么?第二次了,這種類似幻想種的異種能力出現(xiàn)在歷史蟲族的身上??的卫@個想法剛剛冒出,坐在床邊年輕主人開口了。 這是今晚提摩西對執(zhí)事說的唯一一句話。 “不要用你的能力來觸碰我。”提摩西正閉目養(yǎng)神,有些口音的通用語響起來時,他的唇幾乎沒有動過似的。 “您的腳很涼,也許我可以...” “很惡心?!蹦贻p的主人說著。 黑發(fā)執(zhí)事頓了頓,溫順柔和的應(yīng)了是。 很快,執(zhí)事重新戴上了干凈的白手套將一切處理好,離開前親吻了一下年輕主人戴著戒指的手指,全然不在意主人對他之前的評語,聲音溫和神情恭順,好似這一切做的真就是他內(nèi)心的愿望一般。 “愿我主有個好夢?!?/br> 年輕的主人沒有再說話,他睡在垂幔的四柱床上,床褥被套用了無數(shù)金線銀絲繡出繁復(fù)美麗的花紋,滿滿當當?shù)脑诰薮蟮拇采箱侀_。睡在一側(cè)的提摩西此刻好似突然變小了一般,在安靜又冰冷的奢華萬花筒中,沉默的少年只占了很小的一個角。 哪怕看在才爆發(fā)過一次劇烈的爭吵與小公爵本身擁有的古怪力量的份上,一直在關(guān)注直播的新歷蟲族與康奈利知道,不能用自己現(xiàn)在的觀念來看待舊歷的一切。哪怕是雄蟲,都可能兇得離譜,強得可怕。 提摩西·伯恩斯哪怕是在少年時期,都鋒利的像把刀。 可誰人都不能否認,這一刻,寂靜與奢華,冰冷與孤獨,他擁有的一切幾乎就要把他壓垮了。 3 突然,這全息真實的一切一下子畫面如水紋蕩漾了一下,一下子康奈利就被從那種完全擬真實景的真實感里撈了出來,一切全息投影好像變成了電影的隔離感,白化種軍雌驟然從小公爵睡顏上回神。 那顆最開始給他一張夢游仙境入場卷的水銀白珍珠又出現(xiàn)在了他身側(cè),無數(shù)老少聲音交疊在一起的合成聲線嗡嗡作響。 “——你從這段歷史,看出了,什么?” “——得到,想要的了嗎?蟲族?!?/br> 直播間里的評論再一次爆炸,一堆的錄屏截圖中其他要求康奈利提問的問題脫穎而出,哪怕此刻康奈利根本沒有耳麥,這些問題越依舊層層不窮的出現(xiàn)。 康奈利想問的事情很多,但最后他決定從剛剛提摩西被氣得不輕的問題入手。 “請問,公爵。我是說,提摩西大公他也是賽利安一脈的蟲族嗎?” 珍珠水銀體轉(zhuǎn)了一圈,好像把臉扭過來似的,說:“不。你這樣說,提摩西可是要生氣的。” 康奈利閉上了嘴,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被毒針刺了一下。 珍珠倒是不在意康奈利的表現(xiàn),它此刻突然說了一句有些不相關(guān)的話。 “好了。你不要再發(fā)脾氣,他不是你想找的那一位。請收斂一下你的怒火?!闭渲轶w文質(zhì)彬彬的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什么?”康奈利???了一下。 珍珠晃了晃,“有一位認錯人的存在正在我腦子里生氣。你知道的,他剛剛才捏碎了你的胳膊。” “……” “片段的信息總是讓人提煉錯誤的印象,不是嗎?”珍珠體說的模棱兩可,高高低低音的合成聲線讓它顯得像在笑。 “避免讓你產(chǎn)生錯誤認知,我再把時間線往前拉一些。” 眼前真實的一切在珍珠體的聲音完全落下后,頃刻化為一片虛幻的霧氣,如同一滴黑墨水滴到清水中,一切在灰霧中化為細碎的光,最后呈現(xiàn)彗星尾的樣子光速拉長。 少年在寂靜中入睡的樣子消失,康奈利面前快速的過場了一副無聲靜默的畫面,猶如一場用蒙太奇剪輯手法過度的轉(zhuǎn)場電影。無數(shù)星星與星球在其中跳躍而過,最后被隔絕成一片電影感的全息投影畫面停留在了一片完全空曠不見盡頭的外太空中。 是一片有著很多大大小小星球的宇宙,康奈利從自己不算高深的宇宙星系學知識里挖出了相關(guān)——這應(yīng)該是一片有著諸多文明,還是那種相互之間有著聯(lián)系,類似現(xiàn)在聯(lián)盟星系的文明領(lǐng)域星。 而遠處此片領(lǐng)域中,有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占據(jù)了浩瀚的靜謐宇宙夜景的一角,遠遠的正連成一片黑壓壓的風暴。 起初康奈利以為那是一場移動的隕石風暴,那在宇宙中絕對是一場移動災(zāi)厄,很少見很少見,但不是沒有。 每一次發(fā)生這種級別的風暴,隕石所過之處所有的星球都會成為風暴其中的一部分??的卫行┮苫?,為什么珍珠讓他看這種,這種,好像和提摩西完全沒關(guān)系的東西。 但他只是安靜著沒出聲,現(xiàn)在可不是在餐廳,還能自由的點單。當黑壓壓的隕石風暴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在太空中前行靠近以后,康奈利幾乎不敢相信眼前出現(xiàn)了什么。 那是一大片一大片匯集在一起的異形,層層交疊又緊緊相連,成為隕石風暴般大范圍的恐怖存在,正像一場真正的災(zāi)厄風暴一般向著更遠一些的文明星域前進。 很顯然這不會是一場友好的拜訪。 而這些全鎧甲化的巨型異形的頭顱上長著熟悉透頂?shù)臇|西。 是蟲族特有的結(jié)甲型額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