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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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后,巡診結(jié)束。 隊伍在村里住的最后一晚,恰好趕上有村民家里為小兒辦滿月的酒席,邀了全隊弟子吃席。村兒里人熱情,盛情實在難卻,眾人便借了人家的喜氣,跟著好好放松了一宿。 鄉(xiāng)下人家的酒席沒那么多講究,都是流水席,端起碗就能吃,放下碗隨便走。喝酒都用敞口的碗,酒不算多醇,但入口也烈,再配上兩口下酒的小菜,喝著也很自在痛快。 重華的小弟子們酒量倒不算淺,就是喝得太過規(guī)矩了,放不開手腳。邵凡安就不一樣了,有村民捧著碗過來敬酒的,他還能跟人家劃幾下拳。幾人搓起堆兒來瞎聊天,互扯閑篇吹吹牛,他也能跟著瞎侃幾句。 酒過三巡,連著送走兩三波人,邵凡安酒喝得有點兒上頭,臉頰明顯有些泛紅。他閉上眼養(yǎng)了會兒神,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軟語:“恩公,你把這個喝了吧,不然明天該難受了?!?/br> 他激靈一下睜開眼,正看到丁小語坐在他旁邊,手里端著碗醒酒湯。 丁小語小心翼翼地看看他:“恩公,我嚇到你了?” 嚇倒是沒嚇到,他主要是覺著尷尬,畢竟前兩天剛被人家撞見了那種場面。 他最近就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人家呢,這回實在躲不開了,只好把碗接過來,抿了口湯:“多謝?!?/br> 丁小語在旁邊仰頭看過來:“恩公,我那天……看到你和段公子……”他略有些支吾,“我知道你也發(fā)現(xiàn)我了。”他頓了一頓,老實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你不要生我氣?!?/br> 人家又是自責又是道歉的,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邵凡安心里就是再覺著別扭,也不好總是避而不談了。他暗自嘆了口氣,想著趁早把這事兒揭過去也好,可一時之間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啥,只得道:“你別多想,我沒生氣?!?/br> 丁小語攪了攪手指:“是我誤會了,我原以為段公子……和賀公子是一對兒,沒想到……”他又看看邵凡安,“段公子和恩公才是道侶。” 道侶這倆字兒一拍下來,那真是兜頭打在天靈蓋上。邵凡安給打得一哆嗦,立馬否認:“???不是!” 什么道侶,道什么侶,他倆算哪門子道侶,八竿子亂垂都打不到一塊兒的事情。邵凡安心里急吼吼的,心說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哪兒哪兒都不挨著!但這又不能怪丁小語平白無故的瞎猜,畢竟人家親眼見著他倆摟一塊兒了,他還上趕著往上親來著……可這中間還隔著一大堆的破事兒呢,還有蟲蠱在里頭作亂。他想解釋又不能解釋,只能含糊其辭地道:“呃……我……總之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丁小語一派天真地眨眨眼:“那是哪樣?” 邵凡安一時語塞,沒想到丁小語對這事兒還挺好奇,還真就追著往下問。他正愁不知該如何應對呢,恰好沈青陽從一旁路過,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隔著大老遠喊住人:“沈青陽,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事情——”然后端著酒碗迎著人就小跑著攆過去了。 沈青陽突然被叫住顯然也有些莫名,但沒說什么,只淡淡地望過來一眼:“你這是喝了多少,臉能紅成這個樣子?!?/br> 邵凡安那臉紅一半是酒勁兒醺出來的,另一半是讓丁小語那句道侶給嚇出來的。他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攬住沈青陽肩膀,把人往酒席的小二樓上帶:“欸,聊正事、聊正事?!?/br> 二樓這邊人少得多,也清靜許多,倆人挑著臨窗的桌子坐下,邊喝酒邊閑話,還真聊了好一會兒的正經(jīng)事。 他倆把迄今為止遇到的怪事又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捋完順了順手上的線索——三足金烏,鳥面人,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不是鎮(zhèn)魂用的符術(shù)。幾樣線索串不成形,也琢磨不出什么新進展,邵凡安灌了酒的腦子本來就有些混沌,這會兒讓這些事情一攪合,更覺頭疼。他拿起酒碗來抿了口酒,無奈道:“咱不談這個了行不,腦殼疼,換個話題。” 沈青陽嗯了一聲,抬眼看看他,忽然問:“你和段忌塵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邵凡安那口酒剛過嗓子眼,聽見這句好險沒給噴出來。 “咳咳!”他被酒勁兒嗆了個半死,咳了半天都沒順過氣來。沈青陽默默給他倒了杯水,他摸過來喝了,這才勉強緩了過來,然后一臉震驚地望過去:“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鄙蚯嚓柕溃爸皇呛闷婺銥槭裁磿谝黄鹆T了?!?/br> 邵凡安停頓一下,斟酌著答道:“我是他的……門客,跟著他做事,自然是為了按月領賞?!?/br> 沈青陽點頭:“原來如此?!?/br> 邵凡安頗有些心虛的摸起杯子往嘴里灌了口水,沈青陽用手指噠噠敲了敲桌子,又說了后半句:“我還以為你喜歡段忌塵?!?/br> 這回徹底沒憋住了,邵凡安臉色一變,噗嗤一口,直接將那一大口水全給噴出來了。 還得虧他反應快些,沒正對著沈青陽的臉噴,側(cè)了下身全給噴地上了。噴完他也尷尬了,后背都冒毛毛汗,眼瞅著還又嗆著一次,咳起來不停。 沈青陽倒是面色如常,從懷里掏了個帕子遞過來。 邵凡安咳得臉都發(fā)白,擺了擺手,自己擦擦嘴角,啞著嗓子,一臉的無語:“……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直覺而已,你可以當我多管閑事。”沈青陽語氣淡淡的,隔了片刻,又道,“段忌塵有心上人的?!?/br> “……我知道?!鄙鄯舶采裆珡碗s,“你誤會了,我對他沒有那種意思?!?/br> 沈青陽頷首:“嗯,沒那個意思便好,我只是覺得你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br> 這之后,兩人便沒再聊什么其他的了。 沈青陽話本身就少,邵凡安心情微妙,也沒啥說話的欲望。亥時一到,沈青陽便準時起身去休息了。 二樓瞬間只剩下邵凡安一個了,他自己歪在酒桌上趴了會兒,腦子說清醒不清醒,說迷糊不迷糊的,心里還存了事兒,總有些一言難盡的意思。他想仔細捋捋清楚,可酒勁兒又有點往上涌,什么都沒來得及想明白呢,眼皮子一沉,接著就迷迷瞪瞪地昏睡過去了。 他趴著做了個夢。 夢里他回了自己的小門派。 他好久沒回去了,這會兒便有些欣喜若狂的。他進屋先喊人,喊了師父,師父沒在,喊了二師弟,老二也沒在。他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大圈,山上那兩個小的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又推門進了自己房間,他房間里倒是有人,他一進屋那人就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也不是別人,正是段忌塵。 邵凡安愣了愣,問道:“你怎么會在我屋里?” 段忌塵負著手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說:“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不是你八抬大轎把我娶回來的嗎?” 邵凡安大驚,一猛子給驚醒了,醒了一睜眼又看到段忌塵那張臉。 這夢里夢外的一重疊,邵凡安被嚇了一激靈,本能往后仰過身。 段忌塵也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下意識伸手撈了他一把,嘴上還兇巴巴地道:“你一驚一乍的做什么!” 段忌塵晚上是沒參加酒席的。賀白玨喜靜,不愛往人多熱鬧的地方湊,吃完飯后便早早便回屋歇著了。賀白玨沒來,段忌塵自然也沒露面。他在屋里熄了燈也沒睡踏實,外出吃席的弟子一個個的都回小院了,就邵凡安一直沒見人影。他左等右等的,始終沒等來人,于是便穿了衣服氣哼哼的出來找,果然看到邵凡安醉倒在這里。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說了不許你喝酒。”段忌塵有些生氣,語氣不善的教訓起人來,“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 邵凡安醒是醒了,可腦子還迷糊著。他睜眼一看到段忌塵就立刻想起了沈青陽說的話,又趕上剛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正有些心煩意亂的,這會兒再一低頭,剛好看到桌上的酒碗里倒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子來。 那影子蜷縮在昏暗處,看著有些怪異,又似乎有些眼熟。 他愣了一瞬,再猛一抬頭,正和從房梁上倒垂下來的鳥面具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