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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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沈青陽一直是一副冷漠寡言、不太好相處的樣子,邵凡安確實是沒預(yù)料到他能開這個口,便挑起眉,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沈青陽的臉色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起伏。 段忌塵神色變化反倒是最大的一個,明顯也是意料之外,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還是客棧老板的反應(yīng)最快,趕忙接話道:“好說,好說。”他扭頭喊了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快,去給這位公子的房間里添張床——” “用不著?!倍渭蓧m口氣生硬,冷下臉來,“沈青陽,你手是不是伸得太遠(yuǎn)了,管閑事居然管到我這里來了?!彼瓪怛v騰地瞪了一眼沈青陽,“我的人住哪里用不著你cao心?!彼チ四パ?,狠狠橫了邵凡安一眼,恨恨地對掌柜的道,“那張床加我房里?!?/br> 沈青陽抬眼看了段忌塵一下,沒再說話。段忌塵一臉的不痛快,一副一點就著的炮竹模樣,顯然是游離在爆發(fā)邊緣了。掌柜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兩邊都是惹不起的貴公子,一時之間便有些拿不準(zhǔn)該聽哪位的話,為難的直在那兒搓手。 “你還墨跡什么!”段忌塵啪的一聲把房錢拍在柜臺上,“我的人我做主!添床!” “添床添床,這就來?!闭乒竦氖障裸y兩,賠起笑臉,“小二,趕快,把床褥備好,別耽誤公子歇息——” “不必了?!鄙鄯舶苍谝慌詿狒[瞧夠了,這會兒才慢悠悠地開了口,“我住柴房即可,小二哥,勞煩幫我把被褥搬去柴房吧。” 段忌塵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簡直氣得不得了:“邵凡安!你!給臉不要……” “你想跟我住一屋?”邵凡安打斷他。 段忌塵神情晃了一下:“呃?” 邵凡安朝他笑了笑:“我問你是不是想跟我睡一個屋?” 段忌塵臉色慢慢漲紅了:“誰想跟你睡……” “這不結(jié)了?!鄙鄯舶苍俅未驍嗨?,“你不想跟我睡一個屋,我去住柴房,段少爺,這有什么問題嗎?” “呵。”沈青陽在一邊輕笑了一聲,帶著幾位師弟轉(zhuǎn)身朝客房樓梯走去。 段忌塵胸口大起大伏的,兇神惡煞的瞪著邵凡安:“你……” 賀白玨在后面攔了他一把:“忌塵,你怎么又亂發(fā)脾氣?!?/br> 段忌塵立刻氣焰全收,表情還是生著氣的,但是不兇了,他看著賀白玨,嗓門都壓了下去:“白玨,我沒有……” 后面說的什么邵凡安才懶得聽,跟著小二就往柴房走。 住柴房算個屁,邵凡安平時下山奔波的時候,風(fēng)餐露宿的,能有個破廟住住都算運氣好的,柴房怎么就不能住了,柴房里起碼沒有段忌塵。邵凡安跟心里直罵,姓段的小狗崽子,老子才不上趕著受你那個鳥氣。 店小二很快就把柴房打掃干凈了,柴火堆都?xì)w整到一起,另外一邊兒搭上床架子,鋪好被褥,腳底下還有軟乎乎的干草垛,住進(jìn)來倒也整潔暖和。 這柴房跟客房不挨在一起,是間獨棟的小屋子,中間還隔了個小院兒,院兒里有水井,邵凡安也懶得招呼小二了,自己屋里也有水盆,想梳洗,便自己去水井里打水用。 折騰了一天,邵凡安也覺出疲憊來,晚上早早吹燈休息了,飽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晨起又拎著盆出門洗漱。 這一出屋,說來也巧,迎頭就碰上了沈青陽。 沈青陽顯然也是出來洗漱的,身上沒著外袍,只穿了個單薄的長衫,腳下放著盛著水的木盆,脖子上還掛著毛巾。 邵凡安推門出來時,他剛好洗完臉,正在拿毛巾擦水,胳膊是抬起來的狀態(tài),衣服的布料又比較貼,就比較顯身形,肩臂那里的肌rou鼓鼓囊囊的,線條很是利落。 邵凡安下意識繃了繃后背,有些好奇他和自己誰肌rou練得更好一點。這念頭剛冒出來,又被他給壓了下去,他心下覺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起來。沈青陽聽見動靜朝他看過來,他便笑著打了個招呼:“沈公子,早晨好啊?!?/br> 他覺得好笑,是因為自己剛剛居然還起了和人比一下肌rou的勁兒,幼不幼稚,他心里嘀咕,又不是小孩兒了,他以前可不這樣,估計是跟段忌塵待久了,全讓他給帶跑偏了…… 這三個字一從腦殼里冒出來,邵凡安愣了下,臉上那點兒笑意便淡下去了。他默默在水井邊放下木盆,彎腰打了水。 沈青陽把臉上的水慢慢擦干了,才不急不緩地應(yīng)了一句:“早?!?/br> 邵凡安蹲在地上就著木盆撩水洗臉,涼涼的井水激得他縮了下脖,洗完他把臉上的水隨手一抹,一抬臉,看到沈青陽在低頭看著他,他站起來,順口打探道:“沈公子,咱們今天是什么行程?” “看診,治病?!鄙蚯嚓柨粗鄯舶材樕系乃樦鳖i都要流到衣領(lǐng)里去了,便皺了皺眉,在他下巴那塊兒指了指,“這里,沒擦干?!?/br> 邵凡安大大咧咧的,平日里糙慣了,也不在意這個,直接揪著領(lǐng)子往下巴上一蹭,也不怕衣服濕了,反正一會兒出門還得換。他接著問道:“看診?咱們給別人看嗎?去哪里看?” 沈青陽盯著那塊水漬看,繃了繃嘴角:“段忌塵什么都沒跟你說?”他沉吟片刻,又道,“半個時辰之后,客棧門口,你若沒有安排……便跟著我的隊伍幫忙吧?!?/br> 半個時辰后,邵凡安隨隊出發(fā),這才弄清楚此次出行的目的——重華每年都會派出一隊懂得醫(yī)術(shù)的弟子,帶著滿車的藥材,去轄區(qū)最邊緣的村鎮(zhèn)坐診看病。這些村子地處偏遠(yuǎn),百姓大多出身窮困,身上總會有些陳年舊疾,也看不起醫(yī)館,重華的弟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一趟,頑瘴痼疾固然難以祛除,可小病小災(zāi)的總是能幫則幫的。 這次的隊伍里,賀白玨懂醫(yī)術(shù),沈青陽懂配藥,一人負(fù)責(zé)看診,一人負(fù)責(zé)抓藥,各忙一攤,分工明確。 如此一來,邵凡安倒是明白過來沈青陽為何一開始就不給段忌塵好臉了,合著段忌塵在這里頭就是個渾水摸魚的,既不會看病又不會配藥,就是被段夫人硬塞進(jìn)來躲他那個禁閉期的。 賀白玨在搭起來的小涼棚底下給病人看診,馬夫大哥在外頭吆喝著按序排隊,段忌塵占了張椅子往賀白玨身后一坐,什么也沒干,就端了杯茶,時不時抿一口,擺出一張不高興的臉。 邵凡安一直沒閑著,在沈青陽這邊幫忙包草藥來著,醫(yī)術(shù)上的事情他不懂,給配好的草藥打好包系成捆的活兒他總能干。 他手上忙活,嘴上也沒閑著,跟旁邊抓藥的弟子聊得還挺好。弟子一邊分草藥,一邊教他認(rèn)草藥——這個是什么,那個是什么,這個是明目的,那個是敗火的。 弟子教得細(xì),邵凡安學(xué)得還挺勤,順手從草藥堆里挑出片兒綠葉子,樂呵呵地道:“欸,這個,這個我認(rèn)得,我們那兒叫貓兒草,提神醒腦的?!彼f著,便往嘴里叼去。 貓兒草一進(jìn)嘴,清清涼涼的,還有些苦澀感,邵凡安正覺著腦子有些發(fā)木,這一嘴下去頓時精神了不少。 沈青陽剛好從他身旁路過,聽見這一句,便走了過來,看著邵凡安說道:“你是渠城以南的?福云鎮(zhèn)上的?” “嗯?”邵凡安眼睛一亮,把葉子從嘴里揪下來,“你怎么知道?” “我家鄉(xiāng)那里也這么叫,貓兒草。”沈青陽淡笑一下,說了個地名。 “哈哈,這不是有緣了。”邵凡安一下子站起身來,往前湊了一步,“我其實住在福云鎮(zhèn)后面的青霄山上,離你老家更近一些……喔!”他恍然,“怪不得你也會烤那個,那可算是家鄉(xiāng)特產(chǎn)了,哈?!彼f完又習(xí)慣性把葉子往嘴里叼。 沈青陽嗯了一聲,眼神往他嘴唇上晃了一下,頓了一頓,還是沒忍住,伸手把他嘴里的葉子取了下來,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br> 沈青陽伸手時邵凡安其實本能往后躲了一下,但沒躲開,葉子給人家拿掉了,還挨了句訓(xùn),他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沈青陽看上去應(yīng)該比他要小個一兩歲。他一個常年做人大師兄的,冷不丁被比自己歲數(shù)小的給教訓(xùn)了,難免有些不自在,他抬手蹭蹭鼻子,笑了一笑。 就他這一錯身,視線恰好掃過小涼棚,段忌塵坐在里面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那神情說不出是高不高興、生不生氣的,像是有點兒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