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要永遠喜歡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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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季霖上來敲了下門催靳原吃飯,靳原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荀風一個人,他縮在被窩里,閉上眼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洗衣液的清香和干燥的暖香一股腦涌入鼻腔,被發(fā)炎的黏膜堵住,抽成絲狀刮進去,過分難耐的酸脹感刺激得他睫毛一顫。 像是感冒一樣麻木發(fā)酸,有溫熱的液體往外流。 荀風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哭了,嘴里嘗到甜腥味才想到自己流鼻血了,捏著鼻子鉆出被窩,坐起身給自己找紙。 靳原回來時正撞見他站在衛(wèi)生間外,拿著幾團血跡斑斑的紙,慢條斯理地擦自己被血弄臟的手,察覺到有人進來就微微側(cè)過臉,朝門口掃了一眼,神情稀松平常,眼瞼耷得很低,余光順著睫毛牽長了眼梢,眼神里來不及遮掩的冷厲驚烏般一掠而過。 兩人視線交錯的瞬間,空氣中似有一聲錚鳴,靳原眼皮一緊,仿佛被無形的針砭刺了一秒,沒由來地聯(lián)想到了許多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荀風掐著他的脖子對他說“別咬我,不然我弄死你”,事后,用馬鞭抽了他一頓。靳原能感覺到,他當時很想下狠手,但是忍住了。 第二次,荀風對醫(yī)生說“易感期的Alpha也是人”。比起寬容,在那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更像是自我催眠。 第三次也就是昨晚,荀風明明醒著,卻一言不發(fā)地縱容他親昵,忍無可忍才發(fā)聲,還主動教他善后。 那種冷靜、理智、清醒,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恐A人士會有的表現(xiàn),相反地,更像是主人對狗的縱容——無所謂、不理睬,小懲大誡。 一直以來,荀風給他的感覺都是淡淡的,平和、自若,沒有距離感,靳原起初被這種溫柔吸引,以為這就是真正的荀風,但越接觸,越能感覺到那些美好的品質(zhì)都是荀風刻意展示給人看的,就好像用一層半透明的薄膜降低了本我的存在感,無限地放大著外界投射的暈輪效應,讓人不自覺地把他代入受害者的角色,從弱者的角度揣度他的心理。 比如看到止咬器就覺得他恐A,忽略了他手里的馬鞭。 但如果,他并不是一個弱者,而是居上位者呢? 整個對視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靳原心里卻產(chǎn)生了一個荒誕的猜想:或許荀風害怕的從來就不是Alpha,而是他自己對Alpha的偏激和偏見。 他討厭Alpha,又不可避免地要與Alpha接觸,生活,所以才會近乎病態(tài)地收藏腳環(huán)、止咬器,會用馬鞭,把偏見具象化,減輕刻板印象帶給自己的罪惡感。 這樣就可以解釋通,為什么絕交的那一天,他會和靳原說“你很好,只是對我來說,你算不上很特別。” 這是既是他的綏靖,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靳原和別人沒兩樣。 氣氛安靜得詭異,荀風有點呆不下去,擦完手沒看見垃圾桶,把紙往兜里一塞,要走。 荀明澤已經(jīng)離開了,他也沒有賴在季霖這兒的理由,所幸沒發(fā)燒,還能自己走。 兩個人擦肩的時候,靳原忽地側(cè)了下身,橫在他和門之間,開門見山地問他:“你很討厭我嗎?” 荀風覺得這人不可理喻,笑了聲,不答反問:“難道我應該很喜歡你?” 靳原沉默。 “我可以走了嗎?”荀風禮貌地問。 靳原當然不讓,他固執(zhí)地堵在荀風面前,定定地盯著他,說:“你很討厭我的話,應該報復我?!?/br> 荀風抬眼看他,表情玄妙,欲言又止,好像一個碰見天煞孤星的算命先生。 靳原繼續(xù)道:“比如說把這件事告訴我媽?!?/br> 明明是媽寶式的發(fā)言,硬讓他說出了悲壯的氣概來,見荀風一言不發(fā),他咬咬牙,再加碼:“如果你覺得你說不合適,我可以自己去告訴她,你聽著就行?!?/br> “阿……”荀風終于開口了。 靳原趁熱打鐵,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她?!?/br> “……姨好。”荀風后半句話出口。 話音剛落,靳原感覺背后一空,門被推開,季霖的聲音響了進來。 “荀風,你有什么要讓阿野告訴我的?” 荀風愣了一秒,不知道怎么回應,而背對著門的靳原卻像是早就知道季霖會上來一樣,平靜地轉(zhuǎn)過身,叫了聲媽。 “……” 季霖沒應,扶著門把,表情不大自然,不知道聽到了什么,細細的眉毛蹙著,眼瞼壓得有些低,目光越過他的肩停在荀風臉上,審視的意味很重。 Alpha對BO群體的震懾力不會因為為人妻為人母而消失,被季霖凝視的瞬間,荀風本能地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他抿緊了嘴,禮貌性微笑,迎著季霖的視線飛速思考——從時間上推斷,季霖大概率沒聽到有關“報復”的那句話,后面那幾句無關緊要的東西,好好編,還是可以糊弄過去的。 只要不讓她知道他和她兒子睡了,什么都行。 想著,荀風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刻意用溫吞的語氣說道:“阿……季老師,是這樣的……” “荀風說他想住這兒學琴。”荀風話題還沒來得及展開就被靳原扼殺了,他的語氣之耿直,語調(diào)之鏗鏘,頗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沒有半點兒說謊的心虛,一下就把親媽唬住了。 季霖愣了下,垂著眼思考了幾秒,想起來荀風在林霽那兒是全寄宿的,于是長長地哦了一聲,目光柔和下來,對荀風說:“可以的,你以前住哪個房間來著?我回頭找個家政給你收拾一下?!?/br> 荀風:“???” 荀風:“不用,季老師……” “不要客氣?!奔玖貐s難得地強硬起來了,眉眼一彎,清清嗓子溫柔地對荀風說:“荀風,你別不好意思,怎么習慣怎么來,把我當林老師就行——我記得他說你之前住……好像是阿野隔壁這間?我看看……” 說著,退出門外,朝著另一間房探了探身。 在季霖走出房間的后一秒,荀風清楚地聽見靳原胸腔里壓抑的共振和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好像在游戲中輕松通過某個艱難的關卡之后,那種不屑的得意。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靳原擺了一道——這人剛剛的自白根本就不是為了看他表態(tài),而是為了拖住時間等季霖上來,叫他騎虎難下。 什么“喜歡”、“報復”都是唬人的話術,他早吃準了荀風不想讓季霖知道,刻意放大他的恐慌,讓他沒辦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太陰了。 怕被季霖聽出來,荀風沒有直白地說什么,而是走到靳原面前,一字一頓地說:“我、謝、謝、你?!?/br> 靳原沒有吱聲,垂眼看他,薄薄的鏡片上映著荀風皎白的臉,釅黑的眸子里藏著狡黠的光,荀風冷淡的表情讓心里騰起一種異樣的暢快,像是失而復得,又像是絕處逢生。 他確實耍了點小手段,比如吃早飯時假裝無意地和季霖透露荀風在林霽那里練琴的作息很緊,又比如洗碗的時候說樓上的水不夠熱,給完心理暗示把人騙上樓,一切都那么順理成章。 唯一的瑕疵就是這個小手段必定會被荀風看破。 那又怎樣。 他想。 以后有的是時間挽回。 季霖看完房間又到靳原屋里的衛(wèi)生間掃了一眼水管,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于是邊給靳南山打電話邊往外走,黏糊糊的語調(diào)又軟又嬌,言語間夾雜著幾個方言詞匯,氣息長長的,唱歌一樣好聽。 樓梯口的腳步聲逐漸輕下去,靳原站在屋內(nèi),有點不知所措,他本以為荀風會跟著季霖一起下樓,但沒想到,荀風并沒有這樣做,相反地,荀風在意識到自己被設計了之后就沒有再表現(xiàn)出急于離開的樣子了,而是一直不做聲地站在原地,抓著手機打字,瘦長的拇指在屏幕上飆出了殘影,指甲敲擊玻璃時急促的篤篤聲和他平靜的神情對比鮮明。 說他在手機里寫代碼靳原都信。 但從間歇的頻率來看,荀風應該是在和人聊天,他負責說,那人負責反饋,所以他的輸出量很大。 靳原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窺屏,所以他自覺地退到荀風身后,回到自己的地鋪上坐著,手肘支在膝蓋上拖住腮,側(cè)著目光打量荀風,視線停留在他裸在褲管外的小腿上,盯著那兩道晃眼的白色,什么也不問。 即便他很好奇荀風到底在和誰聊什么。 所幸荀風并沒有讓他好奇太久,而是在熄屏之前轉(zhuǎn)過身,對著坐在地上的靳原晃了晃手機,給他看自己屏幕上的微信頁面,說:“晚上,來這里。” 他聊完天之后,給靳原發(fā)了一個地址。 靳原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覺得很熟悉,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上次林霽叫他去接荀風的地方——青瀾酒莊。 說實話,他有點排斥這個地方,一是因為荀風在那里被灌醉過,二則是他對酒精沒有抵抗力。 字面意思的抵抗力。 如果荀風這次叫他去是為了灌他,那他可能一口就倒了。 怪丟人的。 但他還是沒有多問什么,咬了咬下唇,沉默片刻,應了一聲好,問荀風幾點。 荀風思考了幾秒,很隨和地說:“五六七八點吧?!?/br> “???” 靳原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眉間皺出一道淺川又很快松開,生怕被荀風捕捉到一絲一毫的不情愿,沒收他的到訪資格。 荀風看著靳原茫然的表情,莫名愉悅,挑了一下眉毛,像是被提醒了一樣補充道:“哦對了,不要穿得太顯眼,被人盯上會有麻煩,有人問你就說來找我的?!?/br> 這話說得晦暗不明,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些和八宗罪掛鉤的勾當。 看見靳原又咬緊了下唇,荀風笑了一聲,收起手機,直白地告訴他:“這個……不是什么好事,你不來也沒關系?!?/br> 不說還好,一說更恐怖了。 靳原聽了這話一下就聯(lián)想到了之前在新聞上看的幾種青少年成癮性特別強的新型毒品…… 荀風看著靳原的臉刷地白了,大致也猜到他往哪個方向想了,但他就是不解釋,說完了話拍拍屁股走人,留靳原一個人胡思亂想。 靳原和他玩陰的,他就和靳原來明的:火坑我擺這兒了,跳不跳,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