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送禮,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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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軍隊事務繁忙,克瑟斯曼每次都會熬到半夜,想著回去估計會影響到其他蟲,索性就住在軍隊里好幾天。 長時間的工作讓這只軍雌已經(jīng)有幾分疲憊,他背靠后椅,在繁重的工作時間里偷偷休息片刻。 “團長,有蟲拜訪?!彼氐穆曇粼陂T后響起。 “讓他進?!?/br> 來者腳步輕盈,門被關上,背對著門的克瑟斯曼深呼吸,整理好儀態(tài),這才轉(zhuǎn)身過來。 看到來者時,整只蟲遵循身體本能,連忙站起,“殿下您怎么來了?” 莫里走到軍雌的辦公桌前,看著上面鋪滿的文件,輕描淡寫道:“沒什么,這幾日見你沒回來,來看望你一下?!?/br> 為其中一份文件翻好封面,他望著軍雌眼皮下的黑影,詢問:“很辛苦吧?!?/br> 克瑟斯曼搖搖頭,“不辛苦,您要坐一下嗎?” 雄蟲身邊沒有一直尾隨的亞雌,今日估計是自己出門了罷,也不知曉怎么興趣大發(fā)來看望他了。 不過……心里很暖。 這幾日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不用了,我就來看看而已,不久?!?/br> 呆得不久嘛?軍雌心里涌出幾分失落,卻也沒表現(xiàn)出來。 感受到對方情緒的低落,莫里沒多在意,“你事情忙得怎么樣了?有時間跟我出去走走嗎?” 克瑟斯曼醒神,陰郁情緒如同雨過天晴,回復道:“快忙完了。我有時間,殿下請您稍等片刻!” 二蟲時光終于等到了,克瑟斯曼瞥了眼桌上的事務,加急文件和決策都已經(jīng)處理完了,剩余的今日回來肯定能完成。 他走進休息室,換好衣服跟著雄蟲出了軍營。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有蟲來找。 面對空蕩蕩的團長辦公室,維爾克挑眉,奇怪,這幾日勤勤懇懇未曾離席的團長大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見蟲影了呢? 他往后退一步,不解詢問身旁守著門口的塔特:“你們大人什么時候走的?” 塔特面露難色,撓撓腦袋,猶豫再三才低聲回應:“剛剛出去。” “自己?” “……不是?!彼行殡y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工作時間不務正業(yè)跑出去幽會這種行為有些不恥,可關乎團長大人的終身幸福,他也不能指責,“跟、跟莫里殿下出去的……” 維爾克輕笑,怪不得。 搖搖頭,他拿著手上的文件打算回去。 “那個,副團長?!彼亟凶∷?。 維爾克好奇,停下腳步等對方的說辭。 “您還是注意一下身體吧,這要是累垮了也不好?!?/br> 此時的維爾克面色蒼白,哪怕再怎么裝輕松,還是能夠從那病態(tài)般的面容上看出幾分端倪。 這是在關心自己呢。 雌蟲突然展顏一笑,明艷艷的,倒是遮掩了不少病氣,“放心,死不了?!?/br> 說完后就離開了。 走到?jīng)]蟲的地方,他緩緩停下,抬手摸了摸唇,干燥且冰涼。這幾日匆忙,今天出門的時候倒是忘記涂東西了。 *** 莫里與克瑟斯曼走去了離軍隊不遠的一條步行街。由于靠近軍隊,并沒有很多魚龍混雜的蟲族或是烏煙瘴氣的攤鋪。 因氣候原因,這里并沒有早先前跟灰亞去的烏墟星上在街道上擺放的攤販。一眼望去,這步行街里要不支棱著幾塊爛磚瓦充當?shù)謸躏L土的屋頂,要不有錢的就是使用了罕見材料建好的屋子。 軍雌有些局促,唇瓣緊抿成線,面色凝重。 “克瑟?!?/br> “我在呢,殿下?!?/br> 雄蟲開口:“對于通緝犯,你們要是抓到了會怎么處理?” 此番他前來的目的并不只是想要看望對方,還有想要詢問的就是關于灰亞的事,作為一級通緝犯,莫里有必要了解對方要是來到自己身邊了,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 “這要看他所犯的罪有多大?!?/br> “那你評判一下霧島頭目灰亞的罪行,若是碰到了你們會怎么處決?” 克瑟斯曼顯然愣了,他雖然并沒有全面了解殿下是個怎么樣的品性,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明白,一向不會浪費時間的殿下絕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再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雄蟲三天兩頭往外跑的行為,軍雌心里有了底。 “如果殿下您需要的話,我可以裝作不知道這回事的?!彼泡p了聲音,哪怕此時的行為已然違背了軍隊的條令。 但為殿下做這些事,他不后悔。 莫里忍不住贊許:“你倒是長了顆七竅玲瓏心?!?/br> 他話都沒指明,對方便知曉了目前他的情況,該說對方實在過于體貼了呢?還是說在寵溺雄蟲的角度上過度了? 不過既然都得到了這個回復,莫里也不想揪著這個小事不放。他走進了一個店面,讓軍雌緊跟著。 店里干凈,只有門口處的黃沙不能及時清掃。櫥臺上一只年邁雌蟲在販賣東西。 透明的玻璃臺下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老雌蟲也不急著招呼客人,自個躺在懶蟲椅上,帶著老花眼鏡盯著自己終端看,翻了下一頁,他才抽出精神說了句:“想要什么自己挑。” 軍雌眉頭皺緊,他擔心雄蟲不喜歡這樣的老板,但明顯的是他的不安是多余的,因為雄蟲也沒理會店里的老板。 雄蟲注意力很集中,垂眸打量柜臺里的東西,克瑟斯曼看得有些呆,因為認真的殿下有著極強的魅力,濃睫低垂,每一根都像染上了對方本身的冷清,看著就有幾分不真實感。 莫里一路往里走,目光一一掃視柜臺里的東西,突然回頭問:“有看上的嗎?” “嗯?沒有?!彼既硇牡囟⒅巯x了,自然沒留意到里面的東西。 莫里沉思片刻,隨即從里面拿出了一副耳釘,金燦燦的,小巧又簡單。 他遞到軍雌面前問:“喜歡嗎?” 軍雌向來簡樸,總是一身軍裝或是衣冠整齊的模樣,但每次看著對方,莫里總覺得還是帶點什么好些,尤其是配上那頭金發(fā)。 如今南夷荒星地偏落后,沒法子弄出更精致的玩意,不過這東西,他進來時就一眼相中了。 “您,要送我?”他小心詢問,感覺很不真切。 “嗯?!?/br> 心臟一下子像是被幸福包裹,呼吸中都像是嗅到了蜜糖,他剛想小心接過,卻在下一秒看到雄蟲收回了手,“謝謝……殿下?” 莫里看著對方滿臉期待轉(zhuǎn)到疑惑,抬了抬手上的耳釘,“要現(xiàn)在戴嗎?” 心情像是過山車一樣的軍雌懷著忐忑的心,老實點頭:“嗯。” “跪下。” 軍雌聽令,單膝下跪,虔誠望著雄蟲。 高大的雌蟲在莫里面前彎下他的雙腿,滿臉真誠等著自己的贈予,這么乖巧又聽話的雌蟲,莫里欣賞對方的忠心。 從盒子中拿出一枚,摸上軍雌的耳,捏了一下柔軟的耳垂,稍稍用力,耳釘穿透。后面溢出了一丁點血沫,不過在雌蟲恢復力極強的情況下很快就好了。 憑借軍雌的耐痛力,剛剛的刺痛不值一提。 莫里再次拿起另一枚,停頓下來突然道:“就穿一邊吧,另一邊等以后。” 對稱帶來的美感向來很難解釋,但如今看著軍雌這般模樣,他覺得其實戴一邊也蠻不錯,尤其是如今的軍雌臉上笑意難掩,本來冷峻的面容爽朗起來,耳釘給這只一絲不茍的軍雌帶給了幾分性感。 “好,謝殿下送禮?!?/br> 準備付賬離開的兩蟲倒是引起了老板的注意。 他盯著莫里瞧,嘴里嘀咕:“雄蟲啊?不知道多久沒來一只了,你這模樣跟氣度倒不是犯了事送來的。” 莫里沒搭腔,方才他就沒想過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克瑟斯曼一下驚醒,殿下向來不喜被蟲了解身份,而剛才他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攔住老板的視線,克瑟斯曼警惕地盯著這只了解實情的老蟲。 老板被針鋒相對也不急,云淡風輕道:“我無意大肆宣揚雄蟲身份,不過近些日子有些動蕩,你身為對方的雌蟲可要好好照顧對方?!?/br> 知曉自己行為過激了,克瑟斯曼退后一步,道歉:“不好意思,是我魯莽了?!?/br> 離開了店鋪,莫里開口:“這些日子你在軍隊事務繁忙是因為地系蟲族那邊引起的sao動嗎?” 他也不是傻子,去軍隊的路上借助精神領域收集到不少的信息,尤其是看到軍隊里在征頓部隊,加強防范。 克瑟斯曼也不打算隱瞞:“是的,所以這些日子殿下您就盡量不出門可以嗎?” “再說吧?!?/br> “外面不安全,殿下您呆在家里就好,若是有什么缺的,我再給您準備行嗎?”知曉雄蟲任性,可面對這樣的情境他覺得還是以殿下的安危為主。 不是沒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擔心,可他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 目光忍不住從前方轉(zhuǎn)到軍雌身上,對方眼里擔憂不假,權(quán)衡幾番,許久莫里才同意道:“我知道了。” 算了聽一回話也沒怎么,而且目前實驗已經(jīng)到尾,他來這里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這幾日在家里等著那只海盜雌的實驗倒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