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主人將他抱得好緊,緊得他以為得到了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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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遲想要您,主人。" 欲望升騰疼痛鉆心,話音輕顫,他虔誠的眼里是含著淚的,連眼角都泛起紅暈。 黑眸輕飄飄地掃過卻侵略性十足,煙草氣息壓迫感濃重,阿遲被主人的身影籠罩在身下像個孱弱的獵物,深陷進(jìn)對他來說堪稱奢侈的大床里。 雜糅的欲望快要將他擊潰成一灘春水,迷亂中,腦海里突然冒出許多零碎的畫面。 專門用于運(yùn)輸奴隸的"快遞籠"刻著北區(qū)專屬的精細(xì)鏤空楓葉花紋,華貴的木料中,鐐銬聲音叮咣作響……阿遲不知道自己是否見過這個畫面,或許沒有?;祀s著身體上的疼痛讓他分辨不清是記憶、現(xiàn)實(shí)抑或共感場景。 這些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都不重要。 渾身炙熱guntang連帶著毛細(xì)血管都燙得生疼,唯有肌膚相貼的觸碰與交合能讓他感受到冰涼與緩解——他只想要主人。 迷亂的情欲叫囂著饑渴,純戒堪稱極端的藥效本就無解,阿遲硬生生挨了八針撿回條命已是極其幸運(yùn),隨之而來的后遺癥幾乎把他折磨瘋。 接近不間斷的發(fā)情期、全身如毒噬的尖銳、后xue無比空虛一波又一波抽搐著劇痛……情欲對阿遲而言已然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你受傷了。" 漆黑的瞳孔一如既往沒什么波動,時奕摸了摸身下冷汗直冒的奴隸像在寵愛一條寵物狗,一貫冷漠的語氣竟破天荒有些溫柔,拒絕奴隸的求歡。 呼在頸邊的氣息明顯燥熱,白皙軟嫩的身子上玫紅花紋明顯,時奕指尖所到之處一片柔軟炙熱,刺激得敏感rou體雞皮疙瘩不斷,快感在藥效下全部轉(zhuǎn)化為劇烈的灼痛,讓奴隸咬著后牙在手下微微顫抖。 他何嘗不知道阿遲多么疼痛難忍,純戒只能靠大量性交得以緩解,奴隸對他的渴望就如同脫水的魚。 可阿遲再禁不起一點(diǎn)折騰了。 三天以來,按摩棒不間斷地震動沒能緩解多少,那可憐的嫩處rou眼可見紅腫不堪。身下不斷痛苦發(fā)情的人兒瘦的有點(diǎn)脫相,呼吸輕得像羽毛,眼里水潤又悲哀,仿佛精致的玻璃工藝品脆弱得一碰就碎。 編號058的奴隸這輩子都沒經(jīng)歷過那樣極端的擴(kuò)張調(diào)教,那樣可怕的虐xue。后面和生殖道被擴(kuò)張到撕裂出血,長長的春藥針狠狠刺進(jìn)內(nèi)壁,注入足以毀掉下半生的毒物,讓他在撕心裂肺中被虐打侵犯。 腸壁注射八針一號藥劑,時奕不覺得這是正常性奴該承受的,哪怕是最低劣的公用奴。在他眼里性奴只要毫無保留地馴服、實(shí)現(xiàn)價值且不反彈,他就不會再對一個成品調(diào)教半分。遠(yuǎn)超目的底線的手段是對無罪奴隸的褻瀆,作為暮色首席調(diào)教師,他鞭子抽得一直很干凈。 純戒一開始被創(chuàng)造出來是用在審訊上的,放在南區(qū)沒有異議,放在他北區(qū)的拍賣品身上就該走嚴(yán)密的程序化制度。阿遲經(jīng)歷的不是調(diào)教師訓(xùn)奴的普通手段,哪怕實(shí)驗(yàn)團(tuán)隊(duì)提取信息素也cao之過急未過問他的意見。 硝煙氣息中銳利漸起,時奕回神及時掩藏戾氣,但顯然還是被阿遲敏銳捕捉到了,在身下軟癱著有些瑟縮。 黑眸毫無生機(jī)陰沉莫測。他記得趙臨安今年要考核s級,真正的南區(qū)負(fù)責(zé)人解決完外務(wù)也該回暮色了。送走了阿遲放開手腳,該算的賬他會一并清算。 冰涼的指尖輕觸奴隸那處腫起褶皺,不出意外沾染大股粘膩。身下人喘息急促面色潮紅,滿是青紫的腿根下意識想合攏,含著淚的眼睛低垂躲閃著,雙手疼得直哆嗦暗自抓緊床單不敢阻攔。 那是特級奴隸被精心調(diào)教呵護(hù)的嫩處,整整五倍極端敏感連含個稍硬的不規(guī)則按摩棒都會疼,那般凌虐怎是一個痛徹心扉能形容的。 時奕臉色更沉了。 仿佛能聽到凄厲的慘叫哀嚎,奴隸絕望到留下深深的陰影,兩天多昏迷中連輕觸xue口都怕得發(fā)抖,緊閉的眼角淚流不止。 小臉被情欲燎得通紅,他現(xiàn)在依然疼得厲害,哪怕已經(jīng)過了兩三天。 身下乖順的人兒悄悄在身后掐著掌心,臉上一片不正常的緋紅,安靜垂頭聽話極了,像個犯錯的孩子拙劣地掩藏痛楚,卻掩不住如干柴遇烈火噼里啪啦的渴望。 時奕不著痕跡嘆了口氣,拿了個新的按摩棒放在一旁,摸了摸他蒼白柔軟的臉,俯身小心親吻汗?jié)竦念~頭。作為專業(yè)的調(diào)教師,作為他的Alpha,時奕把他抱回來的第一天甚至不忍心分開他的雙腿。每次換藥都是一片血跡污濁,滿是傷痕的xue混雜著撕裂傷和嚴(yán)重掐痕,在不斷發(fā)情的yin液下愈合得很慢,直到今天才堪堪入目。 "阿遲好疼……" 輕顫的嗓音帶著清亮的魅惑,若不是茉莉味混了許多苦澀,像極了在勾引人。時奕一言不發(fā)撫著他炙熱潮紅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替他抹掉眼角的淚珠。 泛著水光的眼睛在哀求,卑微的求救得像在神明面前渴水掙扎的魚。見時奕伸手去拿新的按摩棒,阿遲小心地阻止主人的動作,脆弱的眼里滿是低賤。 "賤奴想要,主人…阿遲疼得受不了……求您讓阿遲伺候吧……求您賞阿遲挨cao吧……" 滿是痛楚的眼睛緊緊閉上,眼角涌出淚珠,睫毛輕顫,脆弱的凄美感直勾人破壞欲。阿遲想要伺候卻怕主人不肯cao他,不敢隨意觸碰主人,只能小心的將額頭抵在主人摸他的手上,炙熱的皮膚極度貪戀冰涼,像只討巧的小狗,哀求著想承歡,"阿遲真的好燙……" 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憐憫,時奕又俯身親了親汗?jié)竦念~頭以作撫慰,伸手拿起按摩棒放到他的腿間,"聽話,會壞的。" 最小號的按摩棒頂著毫無抵抗力的松軟xue口,高昂的情欲下yin液泛濫成災(zāi),根本毫無阻力就能推進(jìn)去,可繼續(xù)深入的動作卻被一手?jǐn)r下,哀求的水眸像碎鉆般悲哀。 "阿遲想被您弄壞。求您。" 抓著主人的胳膊,充滿痛楚的輕聲求歡仿佛一片葉子悄然飄零,在風(fēng)的吹拂中遲遲未能落地。 沒有主人的寵幸,他要被guntang的情欲疼瘋了。他有些急切地希望主人可以抱抱他,哪怕他知道會很疼。 說不清理由,心里仿佛臨別一樣感受到靈魂的抽離。木箱籠子,鐐銬鎮(zhèn)靜劑……腦海中再次出現(xiàn)許多意義不明的畫面不知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境,那種無力感好像……好像再也見不到主人了一樣。 精致的臉龐涌上不安,奴隸很惶恐,濃烈的恐懼隔著相貼的肌膚時奕能清楚地感受到,卻不知緣由?;蛟S在性奴眼里被弄壞代表受寵,時奕抿著嘴思索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按摩棒放到一旁。 "好。" 若是寵愛能給阿遲帶去安全感,溫柔一些也無妨,就當(dāng)—— 送他走前最后的溫存。 煙草與茉莉纏綿香醇,晚風(fēng)扯起窗外搖曳的樹影,冷清的月光在燥熱中變得旖旎曼妙,如絲般糾纏起兩個rou體。 臥室的大床上,時奕從沒這樣輕柔地對待一個奴隸,小心扶著他的腦袋慢慢咬開后頸腺體。 漂亮的Omega很乖順,疼得直抖也分毫不會掙扎,貪戀地悄悄抱緊主人忍受。唇齒間素雅的淡茉莉味更加沁人心脾,褐金色的眼眸卻并不如以往銳利侵略,反倒?jié)庵氐膿?dān)憂顯而易見。 把可憐的人兒壓在身下,他已經(jīng)很溫柔很緩慢地進(jìn)入了,只進(jìn)了一個前端,卻依然感受到艱難的阻力。那處柔軟濕潤的地方緊緊絞著他讓喘息驟然變重,嫩rou帶來舒爽卻也不正常地抽搐著,分毫不愿再被深入。 低喘著緩緩?fù)M(jìn),耳邊難以忍受的沙啞痛呼聲很大。月光映上緊攥床單泛白的顫抖指尖,映上滿是薄汗的柔軟身軀,像在宣判骯臟的罪惡。 身下可憐的人兒高仰著纖細(xì)脖頸,滿眼難以承受無法自抑的痛,手臂青筋可見,顫抖的喘息和哀聲充滿了凌虐的凄美,一絲快感都看不出,全然是苦楚。 窗外月影婆娑,浪花之上海鷗承載著冰冷如刀割的午夜海風(fēng),發(fā)出揪心又嘶啞的鳴叫。 他們是在交合嗎。 交合會讓心底這樣酸澀難忍,完全像一場被迫的性虐嗎。 哀聲痛呼中,極具壓迫感的掌控者摸了摸身下人充滿痛苦的雙眼,那雙淚眼朦朧,亮得像窗外掛在月亮旁的星星。 他知道他很疼,很疼。純戒會讓他離不開性交,也會讓每一次交合都似處子般撕心裂肺,極端的痛感與情欲融合,這便是純與戒。 "乖,cao開就好了。" 指尖撫上那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臉,冷清的聲音明明是對奴隸最大的安慰,時奕卻如鯁在喉差點(diǎn)說不出這句話,心臟突突地疼像要破開胸腔叫囂著尖銳。 輕輕抱著滿身是紗布的阿遲,他漆黑的眸子有些發(fā)直。他無法想象阿遲帶著純戒的副作用在俱樂部怎么活下去。終日被關(guān)在房間里等待客人,每天都像此時一樣痛苦。他會嚴(yán)重透支身體精神恍惚,會在發(fā)情期無依無靠,會被折磨得徹底壞掉…… 而更悲哀的是,明天,他必須親自將阿遲送走,以暮色首席的身份親口宣布他的死訊。 呼吸不知為何很沉重,像被千斤壓著喘不過氣來。 下身更加深入,濕潤的xue口微微收縮著像最緊致的橡皮筋牢牢箍住他,不難看出其中蘊(yùn)著怎樣的劇痛。瘦弱的雙手攀上來,環(huán)住他的脖子。耳邊喘息聲都透著難忍的哭腔,阿遲明明疼極了,卻還是想要加深這個擁抱,像撲火的飛蛾。 褐金色的眼眸直直盯著身下依戀的人兒,卻不似以往,怎么都看不透。 為什么使用一個春藥發(fā)情的奴隸他的心會這么疼,看他在極端的痛苦情欲中掙扎,仿佛被鷲鷹鉆透了最深處,叼走了靈魂。 沒有半分情欲,沒有半分快感,只剩下機(jī)械般的占有本能。月光映著兩個苦悶不得的靈魂,交織得酸澀無比。 一貫冷冽的漆黑的眼眸不自知地被憐憫占了大半,時奕輕皺著眉,緊緊抱著那輕如羽毛的柔軟身子,親吻著他誘人汗?jié)竦念i窩,微抖的手摟緊纖細(xì)的腰肢隨即,深深貫穿了他—— 尖銳的慘叫仿佛刺破人心,驚起屋外一片陰沉的海鳥。懷里可憐的奴隸抖如篩糠,被牢牢禁錮著承受一下又一下劇痛難忍的撕裂,無助的哭腔都被悶在掌控者的胸懷里,哭濕了大片衣襟。 明明交疊的rou體情欲高升交頸纏綿,明明早已將自己交給占有與忍受的本能,為何兩顆鏈在一起的心是那么苦楚,擰得像緊咬的麻繩。 "?。?!您cao到…阿遲的……?。?!sao點(diǎn)了……" 淚止不住地淌,阿遲咬著哆嗦不停的牙,蒼白的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性器卻不斷冒著大股透明清液,yin蕩極了。 "求您再狠一點(diǎn)……啊?。?!阿遲的saoxue……喜歡……?。。?/br> 嫣紅小嘴吐出多么"動情"的話語,承歡的性奴仿佛不疼一樣,刻意邀請著更狠的凌虐。 "啊?。。。?/br> …… 冰與火在交織中狠狠碰撞,如同往高溫的炭塊上潑下冰水,一次又一次發(fā)出guntang的"滋滋"聲,讓人不知為何驀然心碎。 純戒之下,全身泛紅的奴隸下意識追尋著肌膚相貼交合的涼爽,企圖緩解自己劇烈的灼痛,卻無形中將自己推向更陰暗的深淵。 明明是正常性交,阿遲的生殖道卻像被擴(kuò)開撕裂十多厘米似的,疼得不像自己的部位。承歡那處像被刀子生生捅進(jìn)去一樣,隨剛剛一下一下cao干帶出淡淡的血絲,滿是凌虐的凄慘。 哪怕為了緩解純戒生生挺進(jìn)窄小的生殖道內(nèi)射,不論怎么疼,他都只想抱著主人。 "被您…撕開了……謝謝主人……" 滿臉淚水從痛苦睜大的雙眼順著精致的臉龐沒入床單,柔軟的身軀不住顫抖著,紅白濁液從交合縫隙溢出。 斑駁順股縫淌下,那抹紅無比扎眼。 脖子軟綿綿的一點(diǎn)使不上勁,失神的腦袋被主人托住深深箍在懷抱里,溫柔的煙草氣息瞬間將阿遲包裹起來,保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 疼,主人。 您可知當(dāng)初阿遲多么想死在您懷里,死在您身下?,F(xiàn)在挨了一頓cao被您抱著,卻不覺得疼,不舍得死了。 "好點(diǎn)么。" 緊密的胸腔傳遞著聲音震動,主人將他抱得好緊,緊得他以為得到了愛意。 眼前一片濕潤,干澀蒼白的唇角扯出個讓人心疼的淺笑,發(fā)出幾乎聽不見的虛弱氣聲。 "一點(diǎn)都不疼了,主人。" 月色正濃,海風(fēng)吹拂著溫柔的浪,一下又一下輕柔而舒緩,像在抗議拙劣的欺騙。 為了緩解他發(fā)情的痛苦,阿遲知道主人已經(jīng)很溫柔了,從來沒有這么溫柔。身上火燒火燎的灼痛無法忽視,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快被燒成灰燼,還好交合后逐漸緩解很多。 緊緊的懷抱一直很有耐心像沒有盡頭,被一片冰涼包裹著愈發(fā)冷卻,阿遲覺得自己好像被神明拯救了。 安靜的相擁比情欲更加纏綿,從極端的純戒疼脫離出來,阿遲很清醒地意識到,他在信息素共感下看到了直升機(jī)。 籠子鐵鏈,飼管鐐銬,直升機(jī)轟鳴。終日與調(diào)教師為伴,他知道那是什么。 心口那處苦得令人作嘔,酸楚脹痛仿佛有氣球頂在里面,憋悶得窒息。 阿遲悄悄將滿是淚水的絕望雙眼藏進(jìn)主人的懷抱,隨著改變動作帶來一聲無法抑制的痛喘,泛白指尖偷偷加深了擁抱。 "主人,阿遲舒服嗎?" 顫抖的聲音即便沙啞得不像話,也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 撫摸安慰的動作一滯,時奕深深吸了口氣,褐金色的眼睛閉了閉??諝庵幸黄旌系男畔⑺匚?,靜謐之中只有含著自己的嬌嫩不斷蠕動,發(fā)出細(xì)微的水聲。 難以形容的酸楚涌上,心里好像被細(xì)針一下下扎著,時奕張了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如鯁在喉,字句半天才擠出喉嚨,聲線很是喑啞,"舒服。" 褐金色的眼眸極其復(fù)雜,他俯下身親吻著那炙熱柔軟的臉頰,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像傾盡了這輩子全部的溫柔,"阿遲是我用過最舒服的奴隸。" 一向冷冽的聲線破天荒地,很輕柔。身下臉色蒼白的人兒眉宇間還帶著痛苦,聽到這話卻眉眼彎彎地,睫毛還沾著淚珠,翹起月牙般的嘴角,笑得像窗前皎白。 只是這笑愈發(fā)悲哀,明明被主人喜歡心里暖和和的,眼里的淚卻越積越多,酸楚涌上鼻尖,終是開口了。 "您要把阿遲賣掉么?" 如此輕聲的問詢仿佛羽毛落地,輕柔地讓時奕差點(diǎn)沒聽到,濃重的易碎感讓他狠狠頓住。 "阿遲看到您去安排直升機(jī)和快遞籠了。" 奴隸大開著雙腿,看著自己后面那處腫得不像樣,賞賜的白濁里絲絲縷縷帶著淡色血絲,染上飽受凌虐的凄慘股間。輕巧的聲音仿佛把完全把自己當(dāng)做一件性交容器,殘忍得讓人心疼。 "主人,阿遲是不是,壞得不能用了。" 月光陰影下看不清表情,主人遲遲沒有回答他。收回自嘲的目光,疼痛讓單薄的身軀不斷顫抖著,阿遲安靜地想,主人一定是世上最溫柔的先生。沒有先生喜歡壞的性奴,壞掉就會被低價賣掉或送走。他明明已經(jīng)壞了,主人卻還哄騙說喜歡他的身體,大概是伺候得舒服可憐他。 阿遲見過送人的性奴們,裝到小鐵籠子里滿身鎖鏈鐐銬,插上鼻飼管接好換氣泵,封上木箱挨個摞在飛機(jī)里,按順序整整齊齊能放一大排。 因?yàn)橘u不出去只能免費(fèi)送人,他聽先生們說過,壞了的性奴使用期限很短,過了暮色承諾的保質(zhì)期,身體很快就會衰敗。 阿遲看過壞得徹底的性奴,下身比他慘多了。他希望自己不要被送走,而是低價賣出的。甚至希望自己能賣個稍好的價錢,給主人留個好印象。 月光下的眼眸含著濃重悲哀,光亮而苦楚,完全不似一個打破的奴隸,清澈得像初化的雪水。 "不賣。" 不斷給阿遲擦著眼淚,好像擦不完似的,修長的手指有些抖,一向不容置疑的聲音也有些抖,不被察覺。 "阿遲。" 站在頂端的首席調(diào)教師從沒這么認(rèn)真地呼喚一個性奴的名字,甚至沒有強(qiáng)硬的命令,只有不忍與無奈。 時奕不知怎么,面對一個婉轉(zhuǎn)承歡的性奴突然失去了壓迫力,褐金色的瞳孔直直看著他,話音停頓著始終說不出口好像卡在喉嚨里,跌來蕩去,輾轉(zhuǎn)翻覆,百轉(zhuǎn)千回,最后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低喃。 "我放你自由。" 為什么如此艱難。 他明知阿遲一個奴隸無法正常生活,只能依附于"先生們"做個玩物。他明知阿遲染上了很重的性癮,沒有性交無法生存。他明知古昀的地界并不安全,任何他人的托付都會立刻被姜家挖掘,威脅到阿遲的性命。 龐大的暮色體系下,俱樂部是阿遲唯一活命的地方。 這樣的自由很可笑。 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苦澀,褐金色的眼眸收斂著一貫的銳利,時奕將身下人額前凌亂的碎發(fā)順好,眼看著皎白月光映得阿遲的臉色從潮紅逐漸蒼白。 "奴隸沒犯錯。" 雖然還在受疼痛和情欲的折磨,阿遲的語氣從沒這么堅(jiān)定過,甚至能細(xì)品出質(zhì)問意味——實(shí)際上他并不敢質(zhì)問。突如其來的倔強(qiáng),他只是太害怕了,下意識用"犯錯、懲罰"的調(diào)教模式來逃避。 自由。阿遲對這個陌生的詞感到非??只?,不知是不是調(diào)教帶來的烙印。飽經(jīng)調(diào)教的奴隸不能離開主人,像人不能離開氧氣——在他眼里主人比氧氣還重要。 "阿遲不想出去。" 不,他不能沒有主人。這是難以想象、不能發(fā)生的事情。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奴隸幾乎一瞬間想明白了,自己的靈魂即將被帶走,留下個不知所措的殼子享受"自由"。 "阿遲答應(yīng)您一輩子不出去的。" 心臟砰砰直跳,看著主人默不作聲,他有些焦急地拽上主人的衣角,卻在那雙褐金色的淡漠眼眸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那樣安靜地對視—— 阿遲轟然意識到,自己被拋棄了。 他心里除了這棵被種下的巨樹什么都不曾有,連一根雜草一只蟲子都被剔除干凈了?,F(xiàn)在,占滿他全部心臟的巨樹要被連根拔走,虬結(jié)纏繞一分不留,剩下一個丑陋如疤痕的坑,無法用任何東西填滿。 他全部的信任,全部的依賴,全部的崇敬……他的全世界今天說,要抽走他的靈魂,放他自由。 不可能的,先生們說過他只是個性奴,他沒辦法獨(dú)自活著。 他想象不出來沒有主人的世界。他該怎樣跪著怎樣爬,怎樣舔舐怎樣挨打,怎么哭怎么笑……他該怎么活啊。 他該為誰活著。 攥著衣角的手無力墜在床上,午夜冷清的月光下,茉莉再也聞不出半分清香。 "您不要阿遲了。" 輕柔的聲音還帶著苦澀的沙啞,染上哭腔還是干巴巴的。好像喉嚨不會將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一樣僵硬。 "您不要阿遲了。" 硝煙包裹著茉莉,兩顆心臟似是重合,在叮咣碰撞的鐐銬鎖鏈下一突一突刺痛得厲害。 "別哭。" 時奕輕輕俯身親吻著淚濕的臉頰,吻起來干干凈凈,原本火熱的柔軟身軀不知為何,抱起來一片冰涼。當(dāng)初計(jì)劃把阿遲送走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實(shí)驗(yàn)品,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低劣xue奴。如今臨別之際,什么都不一樣了。 "聽我說。"冷清的聲音有些強(qiáng)硬,卻并不似平時命令的口吻。 "我給予你自由,阿遲,你要記住這很珍貴。你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不需要所有欲望都得到我的同意。" 時奕講的是要送他走,言語間卻好像在說什么其他的東西,沉甸甸的。 "當(dāng)你認(rèn)清了這個世界,可以站在原地等我,那樣會很辛苦。也可以扭頭就走開始想要的生活,你需要的我都給你。" 時奕覺得隨著語句從嘴里冒出,他心上不知名的重量也跟著帶走了,如抽絲剝繭悄無聲息,轉(zhuǎn)眼間空落落地酸楚得難受。 "奴隸什么都不會。" 阿遲有些急切地打斷主人,毛茸茸的腦袋不斷蹭著胸口,緊緊相擁一分都不肯放開,"阿遲會一直等您。" 他是個奴隸,除了挨cao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曾擁有??稍跍I水模糊的視線里,主人搖了搖頭。 "你可以見到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生活,會產(chǎn)生跟現(xiàn)在截然不同的思維。" "解決完一切,我會去接你。那時你可以選擇要不要跟我走。" 時奕知道阿遲無法全部理解,但他了解這個奴隸。說過的話他都會仔細(xì)記住,背下來,晚上休息的時候努力琢磨。這就夠了。 "您會來接阿遲。" 果然連一句都沒能理解,阿遲只在乎這個。 "對。" 堅(jiān)定的一個字對奴隸來說就像定心丸,比所有聽不懂的吩咐都強(qiáng)有力。奴隸知道無法轉(zhuǎn)變主人的決定,習(xí)慣于接受,他默默低下頭有些失落,悄悄抹了抹眼淚。 "阿遲會跟您走。" 舒緩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掩藏了他輕聲里的顫抖與極度不安。 時奕彎著脖子俯身,不斷抱著蜷縮在懷里的身體,不斷親吻著他,像親不夠一樣沒有盡頭。調(diào)教師幾乎用盡了耐心給予他的奴隸最后一夜安全感。 "當(dāng)你再也不能向我討到子彈時,才有權(quán)決定。" 凌晨的海風(fēng)吹得樹木搖曳,萬籟俱寂,只剩無休止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吻上淺灘,和旖旎的孤高彎月遙相呼應(yīng)。 當(dāng)你擁有自由,當(dāng)你憶起全部,當(dāng)你不再把時先生和主人分成兩人時,還會跪回我的腳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