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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占有本能(BDSMABO)在線閱讀 - 19 停。

19 停。

    咖色的主調(diào)給調(diào)教室染上一絲陰暗冰冷,墻柜上大片器具花樣百出,有些看著無端脊背發(fā)寒。

    棕咖相接的布景配色一看就是時奕的審美,絕大多數(shù)皮具都保留了野性的原色與天然褶痕,低調(diào)而不失格調(diào)。看慣了許多紅黑的通俗搭配,首席的專用調(diào)教室極富高級感,初見讓人眼前一亮,再看就為繁雜全面的器具收藏生出幾分感嘆。

    墻柜的刑具一個都沒被拿下來。

    異樣的空氣裹挾著兩個曖昧聲線的呻吟讓氣氛變得燥熱,可惜打動不了兩位調(diào)教師挑剔的冰冷。

    小林抬手看了看表,在記錄單上填上“不合格”,唰唰的簽字筆聲劃過紙頁,也像寫在奴隸們逐漸絕望的心里。

    地上跪著的兩個奴隸長得很像,是雙胞胎,將在明年拍賣會上作為特級成對出售,以彌補沒有Omega的遺憾。

    兩個充斥著情欲的聲線已經(jīng)染上一絲沙啞,在接近兩小時不間斷的呻吟下微微減弱了音量,凸顯出不大不小的振動聲。沒入體內(nèi)只露出尾端的按摩棒盡職盡責工作,無情地刺激性奴們一次又一次堆積快感,卻被前面的貞cao籠鎖個結(jié)實,下體憋得通紅。

    原本該婉轉(zhuǎn)輕柔的媚叫此時變得稍顯尖細,顯得做作又刻意,褪掉被欲望掌控的偽裝,將痛苦的本質(zhì)暴露出來。

    完全不合格。

    性誘惑力是必要的測試項目,可惜他們卡在了聲音這項,還當著首席的面。小林眼看沙發(fā)上的人變得不耐煩,逐漸面露慍色,長腿交換交疊,開始擺弄起一旁柜子里的蛇鞭,在尾端打了個結(jié)。心道不好,他連忙抄起藤條,掐著勁兒抽向兩個奴隸的敏感帶,所幸他們嗜痛指數(shù)很高,沒兩下就被帶出快感,呻吟聲變得真實許多。

    “他們只訓練了兩天聲音?!毙×殖瘯r奕尷尬笑笑好似找補。

    那人的脾氣他清楚得很,再不出手,無情的蛇鞭就要抽上去了。那可是打了結(jié)的硬質(zhì)蛇鞭,不但觀賞性強,打在人rou上也是一等一的慘,首席從不顧及,心情不好就拿奴隸撒氣,可這兩個是明年的主力,他不能由著他隨手打壞了。

    時奕左手支著頭,歪斜地倚在沙發(fā)上,幾縷深棕的頭發(fā)略微遮擋住慵懶的眼睛,卻絲毫擋不住溢出天花板的侵略性,似乎一只白狼在思考是否將孱弱的獵物一口咬死。

    他一向不在低賤的性奴身上多費口舌,這兩個奴隸令他很不滿意。幾乎下一秒,他抬起持鞭的右手,擦出銳利的風聲——

    蛇鞭駭人的長度劃破空氣,跪地兩個奴隸絕望地閉上眼絲毫不敢閃躲,卻只聽到長鞭啪的一聲砸在地板上,驚得他們害怕一抖。再睜眼,右臂竟奇怪地放下了。

    意料之內(nèi)的疼痛并沒有落在身上,讓人膽寒的掌控者出奇地停下懲罰,甚至朝門口勾了勾手指,不知看到了什么,連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奴隸們順著時奕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門口跪了個奴隸。

    門縫里那雙水潤的眼睛眨了眨,小心地推開門,露出堪稱尤物的完美軀體,跪得標準毫無瑕疵,纖細而富有張力。

    興許是睡太多覺,阿遲有點迷糊,臉頰有些不自然的蒼白,長長的睫毛撥動幾下,略微僵硬地跪了好幾秒才逐漸開始動作,知道主人在叫他過去,猶豫膽怯的表情漸漸變得生動,在爬行過程中開心得彎了嘴角。

    “主人。”

    清亮的嗓音干干凈凈,他笑著跪好,俯身親吻主人的腳面,又止不住地將額頭貼上去,緩緩磨蹭著,像一條撒嬌的小狗。

    “這么開心?!睍r奕的心情也跟著悠然起來,抬手摸了摸柔順的發(fā)絲,似乎工作帶來的火氣也一并被這股子清涼澆滅浸潤,如煙飄散得無影無蹤。他并不反感奴隸自發(fā)臣服的行為,尤其是阿遲,他感受得到眼前這具與自己氣味一致的身體里,向自己瘋狂貼近的信息素。

    那股炙熱guntang的熱潮好像從心底瞬間迸發(fā),又小心翼翼地、無孔不入地纏繞上主人的輪廓,眷戀又顯得藕斷絲連般曖昧。

    阿遲好像變得極其依賴他,先前的恐懼一下子煙消云散,雙臂甚至大膽地纏上主人的小腿,臉頰倚在膝蓋上,迷戀的吸了吸鼻子,彎彎的嘴角像吃了蜜一樣開心,“阿遲發(fā)情了,主人……”

    主人身上的味道仿佛陳年佳釀,讓異常干涸的欲望如遇甘霖,身子無形中被磁場吸引著,無法自控地愈發(fā)貼近。

    一次簡單的肢體接觸,卻如同飲鴆止渴不起作用,阿遲雖嘴上說著發(fā)情,追隨著趨之若鶩的蠱人煙草味,眼神卻不像被欲望掌控的迷離,反倒在笑意中掩藏著一絲不可忽視的清明。

    時奕輕瞇了瞇眼,眼底不辨喜怒,默不作聲。身下的人軟塌塌的,像喝醉了一樣粘著小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輕輕撓著腳踝,單純的眼睛有些期盼,“您或許……有心情cao賤奴嗎……”

    聞言時奕指尖一動,有些不習慣奴隸這樣的大膽,又覺得稀奇。他不會怪罪一個剛標記完畢的Omega,這段時間阿遲會極度渴望觸碰,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他都能饒恕。時奕細細觀察著阿遲的眼睛和動作,似乎不太高興卻沒懲罰,隨即輕笑著開口,淡淡的語氣中透著刻意疏離,“你有點興奮?!?/br>
    不得不說,阿遲完美的rou體總在他的性癖上跳舞。接近百分百的匹配度不是沒有道理,換作任何一個奴隸敢在他工作時間闖進門來,無異于撞槍口。

    可阿遲不一樣。

    阿遲跪在門口略帶膽怯的目光沖進腦海里,讓時奕只有一個想法。

    終于,他來找他了。

    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像破碎的圓鏡被拼上了幾塊,那雙灰暗的眼眸透進了一絲亮光,終于能映出牽著項圈的身影。

    時奕捏著他的臉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打量著,指尖輕輕沿著眉骨摩挲,不斷描摹著精致的五官。有點俊秀樣子了。鼻梁,眉眼,顴骨,比先前的線條硬朗些許,卻還是脫不開骨子里的柔軟。

    阿遲乖順地任由主人動作,輕輕眨了眨眼,捧著臉上主人的手,將一層薄繭的食指納入口中,試探地舔舐,神情專注地像在做什么精密工作。

    永久標記后Omega會有段時間極其依賴Alpha,也會開始出現(xiàn)發(fā)情期。阿遲沒有到發(fā)情期,只不過表現(xiàn)依賴的方式如此,對肢體接觸很是渴望。

    指尖濕軟溫潤的觸感緊致的同時不禁惹人遐想,抽出口xue,時奕摸了摸毛絨絨的腦袋,眼神意味不明,看眼一旁兩個努力呻吟又害怕的奴隸,略帶笑意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嘴角扯出個稍有興致的弧度,“你說,會有客人喜歡他們么?!?/br>
    工作總是無趣的,好在阿遲是最好的調(diào)劑品。

    阿遲聞言抬頭,順著主人的視線看向身后兩個奴隸,聽了良久煎熬的呻吟,艱難地思考半天才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jīng)竭盡全力“發(fā)sao”了,卻絲毫沒能打動任何人,看見阿遲搖頭,眼神更是流露出不能掩飾的恐慌。

    “呵?!睍r奕干笑一聲,緩緩起身活動下筋骨,打了個哈欠,修長的身形舒展開賞心悅目,像個伸懶腰的豹子,讓阿遲看呆了。

    “這幾天他們的調(diào)教由你陪同,告訴他們該怎么做?!?/br>
    甩手掌柜古昀做得,他也做得。長腿向屋外邁動,坐了兩個多小時,他也該出去散散步了,朝小林招招手,他又按了按阿遲柔順的發(fā)絲,神色略帶復雜語氣卻依然輕松,“十分鐘,回來我要看到他們最完美的跪姿?!?/br>
    說罷人就踏著悠閑的步子沒了蹤影,留下屋內(nèi)安靜地空氣跟三個奴隸大眼瞪小眼。

    窗外海鷗飛過吟唱著自由,浪花親吻沙灘留下痕跡。相比之下,靜默的屋子里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聲音最大的竟然是性奴身后的按摩棒。

    時奕剛走,阿遲的笑容便瞬間消失。

    不知為何,低垂的雙目看著有些低落,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雙唇?jīng)]有一絲血色,根本不像先前那樣魅惑粘人。

    遠離Alpha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心里為自己剛才的失禮暗自后怕,細細思考了命令才強打精神抬起頭,看著兩人如釋重負大口的喘息,很是體貼,直到呼吸平緩了才說話。

    “我叫阿遲,你們……”他小心試探著想要知道二人的身份地位,怕他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問名字會顯得唐突,又怕是等級比自己高的性奴,不愿意跟骯臟的他講話。

    其中一人臉上的紅暈褪去許多,看向阿遲的眼神里帶著些羨慕,嗓音啞得厲害,“你是首席養(yǎng)在身邊的寵物吧。我是059,我弟弟060,我們是明年的特級,剛得到特級編號?!?/br>
    寵物……?聽到這個字眼,阿遲低垂著眼睛不說話了。

    這個詞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心底,吹口氣都疼得受不了。

    主人曾在他疼極了的時候承諾,讓他可以做寵物的,他記得。

    輕信了這句承諾,他將自己完完全全給了主人,傾盡全部。他總以為自己一無所有了,可主人總能在他身上再挖掘點什么奪走。

    沉重的枷鎖將他禁錮,他做了一個冗長而充滿痛苦的夢。夢里的他一次又一次向那個挺拔的背影奔去,全身的骨頭都像要碎裂開,卻總是撲空。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生生挖走了一塊rou,失重感周而復始,無盡的落寞終于讓他從空蕩的夢魘中驚醒。

    知道是夢,他開心壞了。

    主人的氣味他閉著眼都能感知到,那是他安心的根源。

    他掙脫了松垮的皮拷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像個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看見綠洲,動作都帶上了不顧一切的渴求。朝著調(diào)教室剛爬了幾步,后xue撕心裂肺的疼便讓他蜷縮在地動都不敢動,連腿根都在打顫。

    Alpha堪稱暴力的使用,他承受不起。

    被捅得腫脹充血的后xue連微微摩擦都會刺痛,最深處的生殖道小口被撕裂,由于剛剛突然的大幅動作扯動傷口,再度滲出一點血跡,順著xue口直接滴在了地板上。

    沒有先生在,他緩了一會,白著臉偷偷翻出茶幾抽屜的紗布,只敢撕了一小塊塞進xue里。

    性奴沒有資格使用醫(yī)療資源,即使很小一塊紗布,被發(fā)現(xiàn)一定是一頓毒打。他默默祈求不會被打得太嚴重,一邊把地板上自己骯臟的血跡舔回去,企圖瞞過主人。

    嘴里苦澀的鐵銹味讓他無所適從。

    他太想見主人了。他想他碰碰自己,哪怕不使用,隨手摸摸也行。他頂著后面鉆心的疼,小心地爬去調(diào)教室,盡最大努力去挑撥主人的欲望,他想主人不會拒絕,畢竟……畢竟他是寵物了……畢竟……

    雙手攥緊了些,像擰緊的心。

    主人冷淡的興致像一把刀子,把原本就空洞的靈魂一道道凌遲。

    阿遲迎著兩人羨慕的目光,眸子里的哀切有些刺眼,緩緩俯身行禮,瘦削的背很是單薄,輕柔的清亮嗓音仿佛下一秒就要飄散在空中。

    “特級抬舉了。阿遲不是寵物……是xue奴?!?/br>
    主人不愿讓他做寵物,他怎么敢自作多情。

    交織的信息素明明已經(jīng)糾纏在一起,阿遲知道主人感覺得到??赡莻€冷硬的輪廓卻把他拒之門外,像一堵厚厚的墻。

    主人不愿碰自己。

    腦袋再抬起的時候,那雙討人喜歡的眼睛微微濕潤了些。

    阿遲看了看表,時間剩的不多,胡亂抹了抹眼睛,想先給他們做個示范,剛支起腰打開腿,后xue牽扯的疼痛讓他“嘶”的一聲停下動作,那塊偷塞的小紗布磨得生疼,好像在諷刺他的卑微。

    “你們做吧……承歡的姿勢,我來糾正?!彼⑽Ⅱ榱蓑樯碜?,趁主人不在的時候輕輕揉了揉腰窩。

    “你怎么可能是xue奴,”兩個奴隸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說辭,看他揉腰的樣子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一邊做著姿勢一邊打量,好奇地發(fā)問,“時先生使用你了吧,伺候得辛苦嗎?!?/br>
    阿遲低垂的眼睛眨了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開心的事,將他從胡思亂想中揪出來,眼底還沁著淚光,嘴角有些羞澀地彎起來,“是,伺候主人是很疼的?!?/br>
    那語氣好像無聲的小炫耀,似乎在說自己經(jīng)歷了旁人羨慕不來的疼痛。

    “唉……”聞言旁邊略年輕的奴隸哀聲嘆氣,“不論是哪位主人,都一樣辛苦啊??腿藗兌己芸植馈!?/br>
    看著他愁眉苦臉,阿遲歪了歪頭有些不解,主動開口反駁,“不是這樣的?!?/br>
    他思索良久,被打破后僅存的記憶碎片被細細回憶,東拼西湊后,他認真的開口,“伺候客人是最好的工作了?!?/br>
    只要張開腿挨cao就行,明明一點都不難捱。

    阿遲不理解為什么二人不喜歡伺候客人。調(diào)教師手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能要了他們性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相比之下伺候客人最有機會被買走,哪怕被玩死也比在調(diào)教師手里好上幾萬倍。

    阿遲專心調(diào)整二人的跪趴姿勢,這邊扯開點大腿角度,那邊收緊些肩背,隨著姿勢的一點點完善,后xue中瘋狂振動的碩大按摩棒逐漸顯露,把阿遲的目光不自覺地吸引走。

    不難看出,兩個奴隸的后xue有點紅腫,容納度與按摩棒粗度根本不匹配。

    按理說,未經(jīng)使用的特級奴隸不能用大號按摩棒調(diào)教。

    心中一顫。

    不知為何,開口的聲音帶上些微抖,甚至有些難以置信,“主人給你們……開xue了么……”

    時鐘嘀嗒作響,將寂靜的屋子襯得莫名沉重。阿遲的心也隨著兩人茫然的點頭,一同跌入海底,重得千斤。

    他不該如此,卻不知為何如此。

    心頭好像被密布陰雨籠罩,氣壓低得喘不上氣。

    院子里響起的腳步聲讓阿遲睫毛輕顫,不知所措地將何時充盈滿眼的液體輕輕抹干凈。

    他該執(zhí)行命令。

    專心糾正跪姿強迫自己再不想思考,直到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不行的?!?/br>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他伸手使勁將他們的腰向下按,不出意料地聽見兩聲痛呼,“別別別……要斷了?!?/br>
    “不行的。”他又重復了一遍,似乎想讓二人明白重要性,聲音極其認真,“塌腰不夠?!?/br>
    評判的語氣像極了時奕,倒有些怪異。兩個奴隸的腰硬的很,根本壓不下去,整個趴跪的性感線條到腰部戛然而止變得干巴巴的。

    “別壓了!很疼啊。”

    阿遲停下動作,聽見三樓悠閑的腳步聲,低垂著雙眼默默嘆口氣,知道主人回來,雙手不知何時悄悄攥緊了。

    “塌不下去,他會把你們的腰踩斷的。”

    話音落下沒多久,緩慢的步伐便踏進屋子,帶著沉重的空氣,在門口停下了。

    皮靴緩緩壓上地板發(fā)出輕微的響聲,奴隸們的冷汗幾乎瞬間冒出,連根汗毛都不敢動。

    男人抱臂而立,雖云淡風輕,卻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強悍壓迫感,俯視的目光仿佛直插人喉嚨。

    “你就是這樣示范的?”

    冷得快結(jié)冰碴的聲音讓阿遲偷偷咬了咬嘴唇,深知躲不過,強忍著撕裂的痛打開腿,伏低上身使勁塌腰,高高翹起白皙的屁股。

    姿勢越標準,痛得越嚴重。阿遲知道自己先前只是太急了才扯動傷口流了點血,現(xiàn)在大概只單純的疼。他又努力翹高了些,生怕主人看出自己偷塞了紗布,朝那雙皮靴討好地輕輕笑了笑。

    木頭摩擦的聲音突然響起,震得他一愣。門口走廊盡頭擺放著一個大木雕,是阿遲不認識的神話人物。他看見主人從那木雕神像的手里抽出一個手杖,在手里把玩著,邊朝這邊走。

    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是靠近冷汗越冒,在阿遲身后沒做停留,走到那兩個奴隸身邊。

    阿遲聽見了靴子抬起的聲音,他雙唇緊抿,不忍地閉上眼。

    果不其然,哀嚎一聲接著一聲穿透耳膜。阿遲深深吸了口氣,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指尖都在顫抖。

    他曾經(jīng)就是這樣的。雙腿開度不夠,被幾個助手按在地上生生撕開超過180度,用馬克筆在舒展的腿根記錄撕腿次數(shù),再拿筆塞進xue里cao他。

    他還記得大腿發(fā)青動都動不了的那個夜晚,被綁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腰太硬,幾個助手都沒敢壓下去,抬到首席的調(diào)教室來,幾腳便解決了。

    他曾以為腿流血了,腰斷了,其實不過瘀血了幾天,調(diào)教課程依然不減分毫,甚至因為身體的疼痛,可玩的花樣變本加厲增多。

    一腳踩下去,沒人管他是否足夠幸運沒落下殘疾。

    他聽見哀嚎聲里骨頭輕微地響聲,像是也聽到了那個晚上自己的腰嘎吱嘎吱響,像個被迫彎曲的橡膠玩具,調(diào)教師需要什么形狀,他就得是什么形狀。

    調(diào)整得滿意了,皮靴還沒撤下來。木雕手杖悶聲打在rou上,像在捶打一個死物,完全忽略了掙扎與哀嚎。

    阿遲趴跪得很標準,睜著眼卻沒什么感情波動,呆呆地等待主人處理完工作。身旁的一切他都曾經(jīng)歷過,只不過當時打在他身上的是藤條。

    第一次被打,沒有奴隸知道為什么。兩個奴隸痛呼著不敢閃躲,卻還是在木棍的敲打下掙扎著,東倒西歪。那棍子仿佛粘在他們身上怎么掙扎都沒有用,可上方的施虐者似乎再正常不過,像曝曬后捶打被子那般自然。

    耳邊劇烈的嚎叫聲持續(xù)了太久,像一根根尖銳的音刺扎進腦海中的那道屏障,竟產(chǎn)生了一絲裂痕。

    阿遲睫毛輕顫,眼中染上不可名狀的無力。

    他何嘗不知道主人下手多么重。可不久前,他才剛因心軟受罰,那奴隸廢掉的后xue慘不忍睹,他不敢再惹主人不悅。

    一聲聲由心而發(fā)的慘叫聲終于還是打敗了猶豫,阿遲把頭轉(zhuǎn)過去,佯裝平靜,看著二人挨打哀嚎,緩緩開口,“別動。”

    聲音不大,在慘叫中更是微乎其微,見主人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又稍稍抬高了些聲音,“別動。”

    兩個奴隸疼得有些發(fā)懵,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后來漸漸才明白阿遲的意思,死咬著嘴唇全身使勁,任由棍子落下來一動也不動。

    “給他們講解一下?!睍r奕冷漠地俯視兩個不識趣的奴隸,朝阿遲命令。

    “是,”阿遲咽了口唾沫,將所有暗藏的情感盡數(shù)埋沒,強迫自己是個毫無情緒的性交機器,“承歡時要跪穩(wěn),該吃勁的地方要繃緊,讓客人cao得爽,打起來有手感。敏感地帶的肌rou要放松,舒展到最大限度,方便客人玩?!?/br>
    聲音細微顫抖,他要撐不住了。過于標準的跪姿牽扯著內(nèi)里的傷痛,幾乎快讓他跪不住,心中一直在祈禱主人快點讓他換姿勢??上啾戎?,眼中逐漸暗淡的光亮才更讓人心碎。

    時奕悄悄勾了勾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直勾勾審視著,俯身揉捏著白嫩的雙丘,像是刻意用臀瓣擠壓xue口,讓阿遲又悄悄咬著牙忍痛,手法極其曖昧,戲謔道,“曾經(jīng)的特級果然經(jīng)驗豐富,效率比我高多了?!?/br>
    睫毛輕顫,阿遲又將屁股翹高了些,輕輕泄出些細微低吟,像在享受獎勵般的快感,沉醉其中。

    他根本不敢在主人面前表現(xiàn)出疼。

    “差點忘了,”大手突然停下,悠閑的聲音隨著皮靴踏動移到身前,坐在了沙發(fā)上,時奕歪著頭開口,“他們的叫床不合格,你可以傳授點經(jīng)驗,阿遲先生。”

    突然的逗弄讓阿遲也愣了一下,隨即垂著眼,不知該如何回答。叫床,可以干叫,但主人挑剔得很肯定不喜歡。他要自己玩自己嗎,主人看上去……或許嘗過了更嫩更緊的奴隸,根本不想碰他。

    心中隱隱作痛,可攀附而上的信息素根本不受控,再次與糾纏上那個冰冷的輪廓。低賤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烙上主人的標記,換句話說,在主人身邊,他永遠都是最下賤的那個。

    他突然很羨慕身旁兩個性奴。

    標記時鬼門關(guān)走一遭,主人珍惜的表情給了他錯覺,他會錯意了。

    主人是調(diào)教師。調(diào)教師要的,就是這樣的賤東西吧,連同廉價的感情也一同作賤。

    “您可以……使用阿遲嗎,求您,阿遲能叫得很sao?!?/br>
    他強裝平靜,眼睛亮了些,抬起身子往時奕腳邊膝行幾步。自打標記后醒來,他不知為何不再那么懼怕主人。盡管知道主人對自己興趣淡了很多,他還是想碰碰運氣。

    主人是喜歡自己身體的,這一點阿遲很確定。他希望能有機會伺候,好好表現(xiàn)一下濕軟又好cao的身體,這樣或許能讓主人想起來他還忍過那樣難捱的疼,打他的時候稍微輕一點點,cao的時候憐惜些,別再疼暈了。

    阿遲輕輕挪到主人胯下,秀氣好看的臉龐不斷磨蹭著那物,甚至伸出舌尖濡濕一小塊外褲布料,顯得無比馴服。

    他早失去了處子的緊致,相比于兩個嫩生的少年,唯一的競爭力便是調(diào)教得好。

    盡可能避免紗布磨蹭腸壁傷口,他小心地調(diào)整姿勢企圖偽裝成發(fā)sao扭腰,殊不知一切都落在了深邃的瞳孔里。

    “嗯~”

    一聲難耐的呻吟點燃燥熱的空氣,比兩個商品性奴不知魅惑了多少倍。發(fā)情的Omega淺淺低吟,勾人的尾音讓人恨不得將他cao死在床上。

    貝齒輕咬皮帶扣,剛打算抽出——一根冰涼的手指點在眉心,也點在身體里并不火熱的靈魂上。

    “停。”

    時奕淡淡垂眸,點了根煙,稍稍有些厭煩,“跪好?!?/br>
    他本就不喜歡工作時被打斷,阿遲突然闖入沒有懲罰,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容忍了。

    單薄的一個字如嚴冬的冷冽,將好不容易擠出的情欲散得一干二凈。阿遲微微瑟縮下身子,深深垂著頭,看不見表情。他緩緩俯身趴跪著,少見地沒能跪標準,而是小心翼翼地蜷縮在一起,抱緊了自己。

    腰側(cè)被踢了一腳,似乎在質(zhì)疑他違抗命令,可單薄的身子還是沒能跪好,反而團得更緊些。

    自我保護的姿勢,他像個失去庇護的孩子,赤裸的心被劃上一刀又一刀。

    空落落的靈魂仿佛被生生剝離,留下一副殘缺的軀殼。明明屬于他的安全感就在前方,那人卻不愿施舍哪怕一點觸碰。

    無法得到Alpha的安慰,Omega會難受得瘋狂,仿佛人被分成了兩半,一半被隔絕在堅硬的玻璃殼子外,如同困獸。

    心都要被掏碎,阿遲受不了。

    “主人說,子彈可以許愿。”悶悶的聲音輕得像花瓣,突兀地響起。

    時奕倒沒想到他提這茬,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現(xiàn)在?說?!?/br>
    他以為子彈對阿遲來說很珍貴,不會輕易用在小事上。

    阿遲急不可耐地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像在猶豫著什么,膽怯卻忍無可忍,額頭緊貼地面看不見表情,肩膀都在微微抖動,良久才小聲說話。

    “主人您能……抱抱阿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