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當時就是路過，就看見對方對我校江同學大打出手。身為四中學子我認為我應該伸出援手?！毙l(wèi)塵站在主任面前面不改色，義正言辭。

    “不管怎樣，就算打架也不能穿著校服打啊衛(wèi)同學。你看，要不是徐老師及時地注意到情況，讓別的學校老師見到了那多不好。”主任小老頭瞇了瞇眼，苦口婆心地勸說衛(wèi)塵。

    “主任，我們的重點不在穿校服打架！”徐媛媛端坐在一旁，把重點拉回來。

    “欸這個，衛(wèi)塵同學也是看見江逆同學被一群人圍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也是可以諒解的?！敝魅喂舛d禿的腦袋在燈光下有些晃眼。他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江逆，又瞥了瞥目光直視前方的衛(wèi)塵。

    “那這樣衛(wèi)同學，我問問你。徐老師說你把對方的一員踹倒在地，還有另一位你是用不知名液體襲擊的事情你承認嗎?！?/br>
    “我承認，只是是在對方要對我們進行行動前的防衛(wèi)罷了?！毙l(wèi)·面不改色·塵聲如洪鐘，站姿如松。

    “哦，那這樣啊。那江同學你呢，有沒有最先挑起爭端？”

    “沒有，是對方先行動手，我只是出于防護進行反抗?！苯嫱瑯訃烂C著聲音對主任說到。

    “徐老師說當時地上可是躺了好幾位別校的學生，是你做的嗎？”

    “不是他，是我干的?！毙l(wèi)塵搶先江逆進行了回答。四中對校外斗毆的事情一向處理得嚴肅，嚴重的更是被勸至退學。衛(wèi)塵想著江逆之前可能有打架的記錄，心想自己擔下這次責任，江逆可千萬別受到退學處置。

    江逆?zhèn)冗^頭，衛(wèi)塵感知到他的視線也側(cè)過頭和他視線相撞。

    他看到對方眼里有一絲不解。

    “沒有，是我干的。對方的幾次攻打我沒有躲過，為了減少自己的受傷我只能選擇把對方打倒，讓對方減少可行動人數(shù)。不過我沒有下狠手，只是讓對方短暫地站不起來罷了?！敖婵谖瞧椒€(wěn)，陳述事實時無波無動。

    徐媛媛站在一旁，注意到江逆不時扭動自己手腕的小動作。

    即使有衣服的遮擋，但是也不難讓人看出衣袖下手腕有些發(fā)青的跡象。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們吶?！彼谛睦餆o奈感嘆，回想著自己的辦公室里應該還有消腫止痛的噴霧劑。

    “這樣啊，好的那我知道了。既然是對方先行動手，那么江逆同學的行為屬于正當?shù)?。但是衛(wèi)塵同學你剛才撒謊的行為需要在三周后的周日之前把八千字檢討手寫給我。”主任看似煩惱地一拍腦門，表示事情就這樣過去就行了。

    徐媛媛接到指令，帶著他們兩個走了出去。

    “衛(wèi)塵你就先回去上課，這次先放過你，記得檢討不要忘寫。還有江逆，你先過來我的辦公室?！毙戽骆峦屏艘幌伦约旱难坨R，看著還能和她嬉皮一笑的衛(wèi)塵眼光兇冽了一點。

    衛(wèi)塵悻悻地與江逆對視一把，表示自己先告退。隨即在走廊的拐角處走開了。

    江逆和徐媛媛來到她的辦公室。他默聲著站在辦公桌旁，這個時候辦公室里的老師們都去開會了，偌大的一處只剩他們兩個。

    “來吧，把你的袖子擼上去，噴點這個藥?！毙戽骆聫淖笫痔幍某閷侠锩嫣统鰢婌F和藥膏。

    “謝謝老師?！苯孀⒁曋蝗莘纯沟谋砬椋坏玫偷偷卮鹬x一聲。

    擼起的袖子之下掩蓋著的是青青紫紫的一片，尤其是左手臂最為嚴重。

    江逆熟練地給自己噴藥，藥物的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是一種清清涼涼的草藥香。

    “江逆同學是吧，”徐媛媛看著低頭的江逆，還是忍不住出聲。

    “在?！苯媛牭嚼蠋煹穆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兩只好看的眼睛里茫然與疑惑扭在一起映著老師的面容。

    “還是少打架吧，你的事情我們作為老師的也多少有些聽聞。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險，如果衛(wèi)塵當時沒有阻止，那么那一下你躲不開的棍棒可就是直接砸在你的腦袋上了。”徐媛媛回想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她作為老師也忍不住要向前跑去想阻止那群混子。

    即使作為一個女beta，雖然在體格上和那群學生相差甚多，但是她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學生受到校外人士的這般毆打。

    “沒事的老師，我以后會的?！痹谏嗉馍系哪蔷浜苌贂霈F(xiàn)自己躲不開的情況還是被江逆咽了進去。他的身體在今天變得確實不可控，不管是那種沒有做過的夢還是吃了藥之后身體的潮熱發(fā)軟，這些加在一起，他也不能確保自己單打獨斗還能完好的出現(xiàn)在學校里。

    江逆把藥膏抹好，又放好這三種藥，端端正正地站立在徐媛媛面前。

    辦公室向陽，此時快接近午時，陽光正足。

    徐媛媛看著鍍上一層金色光芒的江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面前受了不少傷的學生生得多么瘦削。略顯單薄的身體站得筆直，就像寒冬里埋沒在雪地里的蒼柏一樣，他站得很直，透著一股傲骨。

    ……

    江逆回到家只有保姆陳姨在。他抱了抱剛剛睡醒的江淮，許是自己身上的藥味有些刺激，江淮馬上哭了起來。

    “我來吧。”陳姨帶大了江逆和江述，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個親人的存在了。陳姨抱過江淮，帶著她去院子里曬曬太陽。

    “小江淮，剛剛那是誰呀？是哥哥，哥～哥。不要對哥哥哭喲，那是哥哥?！标愐桃皇直е矗皇謹[弄著撥浪鼓逗江淮笑。

    江逆坐在屋子里面，身體上的疲倦一涌而至。

    發(fā)情熱還沒有散去，身體上的熱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泛濫一次。他收拾了東西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拿出自己的浴袍去浴室沖個澡。

    在浴室里脫下衣服，江逆看著鏡子里自己受傷的身體，上次的傷還沒有好的徹底，這次又添了一些新傷。

    青青紫紫的痕跡，尤其是左臂上一個長條的青紫，痛感已經(jīng)褪去?？墒强粗€是能想到當時的一擊帶來的鈍痛。

    脫下褲子，摸到一手濡濕的內(nèi)褲，江逆一頓。

    他忍著羞恥，伸手去觸碰自己柔軟濕潤的xue口，里面浸出的液體早把那里淹沒，在會陰處形成一到流漬，此時居然順著他的腿流了下來。

    江逆越擦越憤恨，他討厭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

    哪怕吃了藥也只是減少發(fā)情熱的不理智，身體的變化還是會明明顯顯地展現(xiàn)出來。

    他能怎么辦，找個人標記他嗎？

    仿佛過了好久好久，浴室里只傳出一句長長的嘆息。

    ……

    “八千字，我滴乖乖，你是怎么惹到咱們歷史老頭的?！币︻ＲЯ艘豢诰G蘋果，蘋果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舊事不再重提，我還有三周的時間。莫得辦法。一點一點肝出來吧?！毙l(wèi)塵坐在椅子上，面上一改往日的如沐春風，此時的他雖然和他們在閑談，可是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

    “那完了你踩到雷區(qū)了。老頭最討厭別人逞能或者撒謊，所以我多少次都選擇直接面對風雨，甚至有時候還會希冀風雨能來的更強一點。那樣才刺激?！币︻４罂诰捉捞O果，一股蘋果的清香飄溢。

    “喜歡風雨？那我分你一半四千字檢討？”衛(wèi)塵做出一種不要拒絕的動作，搞得姚睿連連擺手。

    “受不住受不住。不過幫你寫一點還是可以的。此波cao作叫做‘禮尚往來’?！币︻ｋS即嘿嘿一笑。

    衛(wèi)塵給他個腦瓜崩，姚睿躲閃不及堪堪中招。

    “那一千字就拜托你了?！毙l(wèi)塵把本子翻頁，他估摸著自己大概寫了五百字這樣，長路漫漫，還有很多路要走，還有很多字要寫。

    “OKOK，這工作我熟，給我一點時間我爆肝也要給你做到。”姚睿說得真切，在一旁默不作聲專心做數(shù)學題的滕孜文聞聲只是甩出了一抹不信的笑容。

    “下節(jié)課就是歷史，你還是想想怎么能不睡覺吧?！彪挝膶懲陻?shù)學題的最后一個數(shù)字，一套模擬試卷就做完了。他抖落卷子上殘存的橡皮碎屑，一張干凈且思路清晰的試卷就被他隨意收了起來夾在書立里。

    “我靠滕孜文你這是什么鬼速，上午第三節(jié)課發(fā)的卷子你這就做完了？這才下午第二節(jié)課！”姚?？粗蘸玫脑嚲頋M臉不可信。

    他回頭看了眼自己不知道把卷子扔哪里去了的桌面——想必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吧。

    衛(wèi)塵倒是不著急著寫作業(yè)，他動了動發(fā)僵的脖子，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湛藍，偶有飛鳥掠過。南城這個時候天氣就開始發(fā)熱，但也還沒到開風扇的地步。偶有吹來的風，那也是暖暖的，帶著春日轉(zhuǎn)夏的熱度和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