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為你打上我的印記在線閱讀 - 【阿普里爾if】和我睡一晚,換你一條命。

【阿普里爾if】和我睡一晚,換你一條命。

    今日的唐寧街道依舊寧靜,康奎爾站在落地窗邊,在清晨美好的陽光和遠處街道車輛的爆炸聲中享受著他的早餐。

    兩聲不合時宜的清脆鳥鳴驚動了他,他無奈地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手機。

    羅伯特街336號,501室。

    幸福的時光總是轉(zhuǎn)瞬即逝,康奎爾不無遺憾地想。

    他踩著警笛嘯叫的節(jié)奏在街道上漫步,時不時向路過的孩子們脫帽敬禮。

    當他來到羅伯特街336號時,差點撞上了正好從里面出來的人。

    “抱歉?!彼麄?cè)過身,在前庭花園的小巷里為來人讓出一半空間。不過這條小徑實在太過狹窄,哪怕康奎爾再怎么努力,也不得不和來人行一個不怎么符合社交距離的“貼面禮”。

    來人穿著黑色連帽衫,帽子擋住了他大半張臉。深藍色長發(fā)從帽子里垂落至胸口,一雙淺淡的眼瞳隱沒在帽檐的陰影里,看見康奎爾的一剎那凝固了一瞬,但很快恢復(fù)平靜。

    “阿普里爾!真高興見到你?!笨辞迥侨说拿嫒葜罂悼鼱柭冻鲆粋€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見?!?/br>
    然而阿普里爾并沒有回應(yīng),反而將離去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康奎爾聳聳肩,轉(zhuǎn)身走進了房門。

    “到底!是哪個混蛋干得好事??!”還沒等康奎爾來得及敲響房門,門內(nèi)的怒吼聲就已經(jīng)告訴他這將會是一場不輕松的會面。

    康奎爾扯了扯領(lǐng)帶,輕輕敲響了房門。

    “滾進來。”房內(nèi)的怒吼聲戛然而止。

    “早安,魯博庫拉先生。”

    黑手黨的首領(lǐng)是一位高大健壯的中年男人,雖然臂膀依然孔武有力,但是歲月依舊在他的發(fā)尾留下了斑駁的痕跡。一條從眼底一直延伸的鎖骨的駭人傷痕是他引以為傲的勛章。

    康奎爾像是根本沒聽見剛才的怒吼聲一般,臉色如常地走到面色青黑的魯博庫拉面前。

    勃然大怒的魯博庫拉還保持著基本的理性,不至于打自己心腹的臉,他深呼吸了幾下,按捺住怒火對康奎爾說:“今天早上為我運輸‘貨物’的三輛車出了車禍?!?/br>
    “我知道先生,剛才我還看見可憐的警察們忙得團團轉(zhuǎn)呢?!笨悼鼱栃χf,“如果他們不光顧著爭論誰隔壁的太太更加美麗的話,也不至于等車子燒光了才到?!?/br>
    聽了康奎爾的話后,魯博庫拉緊皺的眉頭放松了些,“那就是說,警察不可能從車子的殘骸里找到什么?”

    “怎么可能,爆炸把那幾輛車燒得一點也不剩下了?!?/br>
    “那就好……我們是講誠信的家族,絕不能泄露寶貴客戶的信息?!濒敳炖L出一口氣。

    看著魯博庫拉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氣,康奎爾朝房間角落里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兩位小干部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小干部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關(guān)門前還給康奎爾送上了感謝的飛吻。

    “交易先放在一邊,今晚的行動才是最重要的?!濒敳炖瓘臅雷钕聦拥墓褡永锾统鲆豁硻n案,檔案的最上方是一張模糊的照片。

    “安德魯·福特,一只狡猾的老鼠,在我的地盤四處亂竄?!濒敳炖瓕⒄掌槌鰜磉f給康奎爾,“處理掉他。”

    康奎爾接過照片,照片里是個拿著照相機的年輕人。

    “遵命,魯博庫拉先生。”康奎爾鞠躬行禮,掩飾住他復(fù)雜的眼神。

    “我原本是打算讓阿普里爾和你一起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的,但他堅決拒絕了?!濒敳炖袷窍肫鹆耸裁?,狀似無意的詢問道,“你和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與阿普里爾并不熟,他之所以不愿意與我合作,應(yīng)該是我找他討債的緣故?!笨悼鼱枱o奈地聳肩,“您知道的,阿普里爾雖然單打獨斗,但他名下的欠債卻是最多的。”

    “哈哈哈,”魯博庫拉輕笑一聲,“阿普里爾總是為了完成任務(wù)不擇手段,是把昂貴但是趁手的武器?!?/br>
    康奎爾露出笑容附和。

    離開羅伯特街336號后,康奎爾坐上了手下的車。他將安德魯?shù)臋n案交給手下,望向窗外飛速后退的風景。

    “阿普里爾對我的敵意很明顯嗎?”

    手下低頭回答:“……是的。之前阿普里爾雖然孤僻,但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漠,但從上個月以來,阿普里爾就總是和先生您不對付,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像是在等機會從背后捅您一刀似的?!?/br>
    “您,到底和他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催了個債罷了?!笨悼鼱柨吭谝伪成?,長長嘆了口氣。

    雖然是在把人強上了之后。

    那屬實是一個意外,無論是康奎爾還是阿普里爾都不會想到兩人第一次交談會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

    那時阿普里爾剛收到消息說保護起來的線人突然失去了蹤跡,連忙趕到現(xiàn)場時,卻只發(fā)現(xiàn)了被一槍爆了頭的線人的尸體。

    尸體倒在門口,猩紅的血痕一直延伸至臥室。

    阿普里爾扣下槍支的保險栓,輕輕關(guān)上了門。門背后是一片凌亂的掌印,仿佛線人死前被恐怖的惡魔追趕著一般。

    但當阿普里爾輕手輕腳走到臥室時,房間里卻沒什么魔鬼,只有一個人。

    一個衣衫凌亂,深陷在床褥褶皺中的人。他聽見腳步聲后從床上慢慢直起身子,看著阿普里爾的眼睛滿是迷茫。

    阿普里爾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那是誰——負責看守線人的另一位首領(lǐng)的心腹。但他不記得他的名字,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來別人私底下討論時對那人容貌的驚嘆。當時他不屑一顧,一個男人,能好看到哪里去。

    直到現(xiàn)在。

    那個直起身來看他的男人臉頰上還沾著血,笑容卻天真爛漫,半敞開的領(lǐng)口里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膚。他朝阿普里爾伸出雙手,明明是弱勢的姿態(tài),卻像是誘人墜入深海的海妖。

    “過來,抱著我?!?/br>
    槍支墜落在地。

    阿普里爾的理智融化在guntang的呼吸中。

    康奎爾揉了揉眉頭。

    那杯加了媚藥的紅茶在他意料之外。如果阿普里爾晚來半個小時,他就能靠意志力強撐過去,但是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阿普里爾就在藥效最為強勁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時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抱著的又是誰,只想發(fā)泄身體里燃燒不盡的燥熱。當意志清醒后看見滿身愛痕,昏睡過去的阿普里爾時,他差點嚇得蹦起來。而還沒等他想好說辭,阿普里爾就醒了過來,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的他只能憑借本能地說出那句他早就想對阿普里爾說的,但十分不合時宜的話——

    “什么時候給錢?賬單要對不上了?!?/br>
    雖然,雖然他的確因為阿普里爾名下的一大筆壞賬焦頭爛額,甚至好幾次想拽著他的衣領(lǐng)朝他怒吼叫他執(zhí)行任務(wù)時不要破壞那么多設(shè)備,但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種話,他不就是個嫖完還要人給錢的人渣嗎?

    難怪之后每一次見到阿普里爾,他都用一副看死人的眼光看著他。

    “哎……”康奎爾長嘆一聲。

    阿普里爾是魯博庫拉最為忠誠的劊子手,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如果他與阿普里爾交惡,無須懷疑,被處置的肯定會是康奎爾,說不定行刑人還會是阿普里爾自己。到那時……

    康奎爾被自己的想象嚇得一個戰(zhàn)栗。

    罷了,這件事先不急。

    康奎爾拿起安德魯?shù)臋n案,里面寫著安德魯·福特的詳細信息,連高中時和女朋友性生活不和諧都記錄在案。這個一腔熱血的莽撞記者自認為在魯博庫拉的眼皮子地下躲得很好,但事實上早已無所隱藏。

    “邱特街103號。”康奎爾的手指在安德魯?shù)默F(xiàn)居地址上緩緩撫過。

    夜幕降臨時,對即將到來的命運一無所知的安德魯甚至還在窗邊跳起了舞??悼鼱柨粗莻€在窗簾上扭動的人影,默默按住了身旁準備扣動扳機的狙擊手。

    “稍等,安德魯?shù)泥従用客戆它c都會去給安德魯送點心。”

    “每天?”

    “她最近報了烹飪課,而安德魯是唯一覺得她的點心好吃的人?!?/br>
    康奎爾和手下好不容易等到八點,安德魯與他的好心鄰居寒暄之后,不知道是安德魯打算享用點心還是跳累了,總之狙擊手再也不能捕捉到安德魯?shù)纳碛啊?/br>
    “先生,我們真的需要這么謹慎嗎?”一位不耐煩的手下問,“整片街區(qū)都是我們‘知更鳥’的地盤,哪怕直接沖進去又能怎么樣呢?”

    康奎爾看著沉寂下來的邱特街103號半晌,回答道:“你說的對,我們直接沖進去?!?/br>
    手下歡呼著,跟著康奎爾沖向了安德魯?shù)淖≌?/br>
    “我去后門守著?!?/br>
    “不用,一個沒有背景的新聞記者,還怕他跑了不成。拿出魯博庫拉的驕傲來。”康奎爾把手下拉了回來。“等會你們一起沖進去,直接把安德魯抓住,等我處置。”

    他看著躍躍欲試的幾個手下,點了點人頭,“一共四個人,都在這了對吧?!?/br>
    手下們點頭。

    康奎爾退至眾人身后,一聲令下,“動手!”

    “砰!”

    邱特街103號里傳來拳拳到rou的悶響,槍聲和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幾分鐘后sao亂平息,街區(qū)又重回安寧。

    104號打開了門,探出一個帶滿卷發(fā)棒的腦袋來,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又縮了回去。

    在一地的狼藉中,安德魯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手里還拿著一塊咬了一口的被烤糊的餅干。

    怎、怎么回事?!

    他的腦子一團漿糊。

    他正舒舒服服地準備吃勞倫斯太太送來的烤餅干,結(jié)果突然門就被踹開了。原本他以為是來抓他的,但是進來的幾個人好像自己先打起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安德魯大氣也不敢出,打斗的時間并不長,結(jié)果也清晰可見。一群躺倒的人中只剩唯一一個站著的人,準確來說,安德魯只能看見一雙干凈的皮鞋。

    那人停在房間中間,然后轉(zhuǎn)過身朝餐桌走來。

    “嗒、嗒、嗒?!?/br>
    皮鞋底與地板敲出清脆的響聲,安德魯?shù)男呐K跳得越來越快,直到那雙皮鞋停在他的面前時,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嗨~”康奎爾彎下腰,打算和躲在餐桌下的可憐年輕人友善地打個招呼。

    “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然而年輕人尖叫一聲,朝康奎爾扔來一個東西,手腳并用地往門口爬去。

    “稍等一下?!笨悼鼱栆皇肿プ“驳卖?shù)囊骂I(lǐng),一手接住朝他扔來的不明物體。

    半塊餅干。

    “冷靜點,年輕人?!笨悼鼱柵牧伺陌驳卖?shù)哪橆a,“什么事也不會有?!?/br>
    “你看,壞人都被我解決了?!彼Σ[瞇地向安德魯展示他的戰(zhàn)果。

    安德魯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康奎爾。

    “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對哦,年輕人。你應(yīng)該跪下來抱著我的大腿喊我英雄?!笨悼鼱栒酒鹕韥?,拍了拍安德魯?shù)募绨颉!艾F(xiàn)在小家伙,把你拍的照片給我看看。”

    安德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乖乖地進房間把洗出來的照片交給了康奎爾。

    安德魯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小記者,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什么要緊的信息,但是有時僅僅只是需要一個巧合,比如一張看似拍攝街區(qū)風景的照片的背景中親密交談的男女。

    康奎爾將那張照片抽出來,遞給安德魯,然后把剩下的照片全部扔進了粉碎機。“拿著這張照片,扔進南方街道56號門口的那個郵筒里,然后去224號,和那里的老板說:‘龐培已死’?!?/br>
    “從后門離開,快?!彼麤]多加解釋,強硬地將安德魯推出了門外。

    他轉(zhuǎn)過身,地上的四人已經(jīng)不再動彈,他在制服他們時下的是死手。魯博庫拉安插在街區(qū)的眼線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sao亂,他得趕在其他人來之前將這里布置成遭埋伏的樣子??悼鼱枔炱鹨话咽謽?,對準自己的手臂,深呼吸——

    “咔噠?!?/br>
    腦后傳來被槍口抵住的觸感。

    康奎爾呼吸一窒,他當機立斷地扔掉手槍,舉起雙手,肌rou繃緊,正打算反手攻擊時,

    “不要動?!?/br>
    身后的人出了聲。

    所有的僥幸在這一瞬間都化為烏有,康奎爾只能在心中暗嘆倒霉。

    偏偏是他。

    康奎爾閉上雙眼。

    但是阿普里爾卻遲遲沒有開槍,他似乎有些猶豫。

    “……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

    “哈。”康奎爾輕笑一聲?!鞍⑵绽餇?,你怎么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起來?!?/br>
    “你知道叛徒的下場?!卑⑵绽餇柍谅曊f,“而你并非視死如歸?!?/br>
    康奎爾干脆轉(zhuǎn)過身來,頗為驚訝地看了阿普里爾一眼,開口說:“你從我這里得不到想要的?!?/br>
    阿普里爾依舊舉著槍對準康奎爾的眉心,在聽見阿普里爾的話后他居然勾了勾嘴角。

    “報喪鳥”也會露出微笑嗎?

    康奎爾恍惚了一瞬,耳邊突然傳來爆響。

    但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康奎爾緩慢地移動眼珠,發(fā)現(xiàn)那枚子彈精準地射中了一個試圖悄悄逃走的手下的腦袋。

    “我會得到的?!卑⑵绽餇柫粝逻@句話后,如同漆黑的鬼魅一般悄然離開了。

    康奎爾捂住耳朵蹲下來,在耳邊扣動的扳機帶來的是仿佛扎入腦髓的耳鳴和疼痛,現(xiàn)在他才感覺到雙腿已經(jīng)軟得失去知覺。

    “媽的,媽的,該死?!笨悼鼱栁孀∧?,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告訴魯博庫拉任務(wù)失敗的過程比康奎爾想象中要輕松一些,也許是他一邊面色平靜地匯報一邊從耳朵里滲出鮮血的畫面太過驚悚,魯博庫拉并沒有太生氣,反而讓康奎爾好好休息。

    一直未曾消散的耳鳴聲與疼痛讓康奎爾疲憊不堪,他用手帕捂著耳朵,招來手下準備回家好好泡個澡睡覺時,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不是表示來自“知更鳥”的兩聲鳥叫,來信人是陌生號碼。

    康奎爾拿起手機,上面只有一條簡短的信息。

    “羅伯特街021號。”

    沒有落款,發(fā)信人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

    康奎爾很想拒絕,但最后也只是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可以離開了。

    羅伯特街021號與336號離得并不遠,但康奎爾卻覺得這一段路格外令人疲倦。當他終于走到021號的公寓門口時,原本充斥內(nèi)心的惶恐與緊張已經(jīng)變成了破罐子破摔。他甚至連門都不想敲,直接從旁邊半開的窗戶翻了進去,還給站在窗邊目睹了一切的目瞪口呆的鄰居拋了個媚眼。

    公寓內(nèi)部與其說是居所,不如說是臨時據(jù)點,客廳里除了一把椅子和幾本書外沒有任何家具。地上散亂著放著各式的槍支和彈夾,不遠處還放著泛著寒光的匕首。

    “真是沒有情趣。”聽著浴室里傳出的水聲,康奎爾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翻開了一本書?!斑馈梭w解剖學?還是大學教材?”被一堆專業(yè)名詞繞暈的康奎爾默默合上書,然后又翻開了扉頁,上面沒有屬名,只有一個數(shù)字“4”。

    “無聊?!笨悼鼱柗藗€白眼。

    這時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康奎爾抬起頭,正巧與剛出來的阿普里爾對上了眼。

    脫下了為了隱藏身份需要的黑色帽衫,阿普里爾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濕漉漉的深藍色長發(fā)還墜著水珠,將襯衫打濕了一片,露出大片肌膚。阿普里爾其實擁有一張極為艷麗精致的臉,但要么是被血腥氣熏得兇神惡煞,要么是因為面無表情而顯得冷漠,如今被水霧洗凈后反而露出最為本質(zhì)的柔和底色來。

    康奎爾走到阿普里爾面前,握住他胸前的長發(fā)。

    深沉的墨藍色長發(fā)柔順得仿佛某種鳥類的尾羽,濕潤后又在表面鍍上一層月光般的光澤。他一直很好奇如此稀少的發(fā)色是不是染的,現(xiàn)在他終于確定這是阿普里爾天生的顏色。

    “洗完了?那該我了?!?/br>
    阿普里爾似乎并不在意康奎爾翻窗進來,也不介意康奎爾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叛徒身份已經(jīng)暴露的隨意語氣,他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康奎爾,退后了兩步讓出了浴室。

    溫水確實有放松心情的效果,康奎爾坐在浴缸里,整個人浸在水中。感受到水溫有些涼后,他打開水龍頭又放了些熱水。

    ——事實上,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加熱水了。

    阿普里爾想做的事其實他有些隱隱的猜測,不過因為太過荒謬被他一笑了之了。比起相處許久的魯博庫拉,身為魯博庫拉養(yǎng)子的阿普里爾他其實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直接為魯博庫拉效力,暗中為他解決一切麻煩,被稱為“報喪鳥”。除此之外都是些人盡皆知的情報,孤僻,冷淡,喜好鉆研。如果非要說他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情報的話,那只能是阿普里爾特別能花錢。

    這樣的人,究竟是為什么在知道了他是叛徒之后沒有殺他,反而把他叫到住處來?

    不會真的為色吧??悼鼱柌桓抑眯诺匚孀∽?。難道是上次那件事他想要報復(fù)回來?!

    他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里,直到浴室門發(fā)出一聲輕響,阿普里爾走了進來。

    “等不及了?”康奎爾現(xiàn)在也只能嘴上逞強。

    阿普里爾側(cè)身坐在浴缸邊沿,偏過頭與康奎爾對視?!熬彤斒俏移炔患按?,安帕先生。交易中首先表露感情波動的一方就將陷入劣勢,你可以利用這一點。”

    “但是從最開始我就沒有談判的籌碼,不是嗎?”康奎爾投降般地舉起雙手,“不如我們將事情變得簡單一點,阿普里爾?!?/br>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你大可以對自己更有自信一些,安帕先生。在我這里,你擁有相當珍貴的價值?!痹「桌锏乃煌蝗幌侣湟唤?。阿普里爾伸出手握住康奎爾的肩膀,將他從浴缸里拉起來,一手環(huán)住他的腰將他抱入懷中。體溫隨著從身上滴落的熱水蔓延至阿普里爾身上,當兩人距離拉得如此之近之后,康奎爾才能從氤氳的水汽中一窺阿普里爾的表情。

    一直到康奎爾躺在臥室的床上,阿普里爾欺身而上時,康奎爾都沒有弄清楚那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笑容到底是因為惡意,還是……真情實感的心滿意足?

    “先,先說好,我不做下面的。”康奎爾抓住阿普里爾試圖往下探的手。

    “就像我說的那樣,安帕先生。和我重復(fù)一次1月6日你我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我就可以幫你掩飾一次你的小秘密?!?/br>
    阿普里爾的長發(fā)垂落,發(fā)尾在康奎爾鎖骨上掃來掃去,帶來絲絲癢意。他低著頭看著康奎爾,澄澈的眼睛在夜幕下光芒流轉(zhuǎn),透露出幾分迷茫和躍躍欲試。

    “雖然你背叛了家族,安帕先生,但其實我想感謝你?!彼栈厥?,捏住上衣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袒露出肌rou線條流暢有力的身體,“我從你身上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快樂?!?/br>
    ……這樣啊。

    康奎爾突然理解了。

    身為行刑人的阿普里爾喜歡追求刺激感與新鮮感,這不奇怪。

    “……既然如此,阿普里爾,”康奎爾露出笑容,拍了拍身下的床單,“你不覺得現(xiàn)在我們的位置錯了嗎?”

    兩人的位置翻轉(zhuǎn),阿普里爾趴在床上,脊骨微微凸起,往下延伸沒入臀縫。康奎爾的指尖從阿普里爾的尾骨的凸起上輕輕刮過,又繞到前面握住尚未勃起的性器。

    “唔……”

    阿普里爾顯然還不適應(yīng)被人拿捏的感覺,在康奎爾用指腹按住鈴口時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放松,你不希望因為前戲不夠出血吧?!笨悼鼱柕妮p笑聲在背后響起,溫熱的呼吸撲在脖后。

    這個姿勢讓康奎爾看不見阿普里爾的表情,他也就沒發(fā)現(xiàn)在他開口后阿普里爾垂下的眼睫。

    但很快眉眼間的些許低落就被快感覆蓋,康奎爾熟練地找到了阿普里爾的敏感點,富有節(jié)律地taonong起他的yinjing來。電流般的快感從小腹涌出,隨著身下的性器越漲越大,阿普里爾的呼吸也變得混亂起來。

    清透的腺液一滴滴從鈴口擠出來,滲進康奎爾的指縫里,又隨著他的擼動擠壓出黏膩的水聲。

    “說起來,你這里顏色很干凈嘛,感覺都沒自己用過?!笨悼鼱枌⑾掳蛿R在阿普里爾肩膀上,調(diào)笑了兩句。

    被快感刺激得渾身發(fā)熱的阿普里爾身上漫出一片薄紅,他張著嘴輕輕喘著氣,聽見康奎爾的問話后迷茫地眨了眨眼,居然乖乖地回答說:“嗯……沒、唔嗯、沒有用過?!?/br>
    康奎爾發(fā)出長長的鼻音,“真是純真,明明都……呃……你多大?”

    調(diào)戲到中途康奎爾才想起來根本不知道阿普里爾的年齡。

    “……19歲?!?/br>
    “大學生?!”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康奎爾意料之外,驚呼出聲的同時手上也多用了幾分力氣。

    “哈唔——?。?!哈、哈嗯……”帶著薄繭的指腹重重地從敏感的冠狀溝碾壓而過,阿普里爾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仰起頭驚喘,腰腹猛地彈起,又緩緩落下。膨脹發(fā)硬的性器在康奎爾手里跳了跳,一股腦地射了出來。

    帶著腥味的白濁液體噴了康奎爾滿手,順著指縫滴落到床單上。

    “沒想到你這么……年輕?!笨悼鼱査砷_手。

    也許是阿普里爾殺戮時的老練讓他誤判了年齡,也可能是他秀麗精致的五官模糊了時間,總是這的的確確給了康奎爾不小的沖擊。

    阿普里爾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里喘氣,他微微側(cè)過頭看了康奎爾一眼,抿了抿嘴角,“我不是大學生?!?/br>
    康奎爾表示理解,畢竟他們這些刀口上度日的黑手黨們天生與寧靜美好的象牙塔不搭。

    他收回發(fā)散的心思,用另一只干凈的手拍了拍阿普里爾的屁股,“屁股翹起來。”

    緊縮的xue口暴露在康奎爾面前,之前因為康奎爾的動作而不停涌出的腺液順著腿心流到了xue口,讓那個地方泛著一層水光。康奎爾一邊將jingye和性液涂抹在xue口,一邊手指微微用力按壓xue口周圍讓阿普里爾放松。

    等原本緊閉皺縮的后xue微微張開一條細縫后,康奎爾便慢慢伸進去半根手指。

    阿普里爾的手默默攥緊了床單。

    后xue被撐開的古怪感覺讓阿普里爾本能地有些抗拒,但當康奎爾的指尖微曲,將他后xue深處僵硬的xuerou一點點推開時,那股難言的抗拒又慢慢變成了輕微的愉悅感。

    手指的擴張逐漸順利起來,康奎爾見狀便伸進了第二根手指,第三根。這個階段僅靠jingye潤滑已經(jīng)有些不足,但好在阿普里爾已經(jīng)得了幾分趣味,配合著康奎爾的動作搖起腰來,后xue深處也慢慢滲出些腸液順滑。

    待三根手指都能在后xue中順利進出后,康奎爾就收回了手。沒有了手指擴張后,泛著水色的殷紅xue口不斷翕張著,露出內(nèi)里的軟rou,仿佛在邀請康奎爾。

    康奎爾直起身,雙手搭在阿普里爾的腰上,勃起的yinjing抵住后xue。

    guitou輕輕壓住xue口,來自康奎爾的體溫似乎從那點微不足道的接觸中穿過來,燙得阿普里爾微微發(fā)抖。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床褥里,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期待地瘋狂吞咽唾液。

    哪怕是擴張后,性器的尺寸也遠超三根手指,但進入的過程卻比康奎爾想象的要輕松一些,也許是阿普里爾不是第一次的緣故。yinjing深入到最后一寸,緊繃到發(fā)白的xue口緊緊環(huán)住根部,層層疊疊的xuerou絞纏住柱體,康奎爾甚至能感受到含住他性器的后xue小幅度的跳動。

    康奎爾撫過阿普里爾高高弓起的背,捏住他柔軟的臀rou揉搓幾下,讓他放松一點,免得之后他動起來受傷。

    這個姿勢康奎爾看不見阿普里爾的表情,只能聽見模糊的聲音從床單里傳出來,聽不真切。

    “你說什么?”

    阿普里爾紅著耳尖撐起身子,聲音沙啞得要命,“……你等一下,不要動?!?/br>
    這下康奎爾聽見了,但他不打算聽。

    原本安靜地埋在身體里的性器突然開始抽插起來,阿普里爾呼吸一窒,但是腰卻軟得沒辦法反抗,反而從抽插中汲取到了甘露般的快感,就更沒有阻止的意思了。

    “……唔嗯、嗯……呼……呃……呃……好快……等、等一下……那里……那里……”阿普里爾逐漸抑制不住喘息聲,在康奎爾變得兇狠的動作下不住呻吟起來,沙啞的聲音中帶著藏不住的媚意,更是在康奎爾擦過那處敏感點時高亢地驚喘出聲。

    rou體與rou體的摩擦聲中混入了水聲,豐沛的yin水在性器進出時被擠壓出咕嘰咕嘰的響亮聲音,yin蕩得讓人面紅耳赤??悼鼱栱?shù)迷絹碓缴?,每一次進入囊袋都在阿普里爾的臀部拍出一聲脆響,阿普里爾被頂?shù)靡宦栆宦?,連高挺的蝴蝶骨都彌漫上一層情欲的粉紅色。

    混沌的快感一層層地積攢,如涌動的潮水般從下體漫出來,蔓延到大腦深處。阿普里爾已經(jīng)無法思考,令人上癮的快樂支配了他的心智,只能迎合著康奎爾的動作索取快樂。

    “哈、哈……唔嗯……那里……啊、好深……唔啊啊啊啊!”

    在又一次被重重碾過敏感點后,阿普里爾大腦深處炸開大片空白,渾身猛地縮緊又瞬間放松,最后整個軟倒下去。射精的同時后xue深處噴出一大股溫熱的水液,澆到康奎爾的性器頂端。

    康奎爾又在高潮后分外濕潤柔軟的后xue里抽插了幾十下,才抵在最深處射了出來。

    還沒等康奎爾來得及將半軟的性器抽出來,阿普里爾就按住了康奎爾,讓他再做一次。

    最后康奎爾都數(shù)不清做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的頭發(fā)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如果他還記得之前他們倆發(fā)生的一切,就不會對此有任何疑惑。

    “等等……你不會想直接進去,一定會裂開的……唔嗯!”

    “……你射在外面了啊?!?/br>
    “換一個姿勢吧,這樣你能射進更深的地方?!?/br>
    .

    他們倆剛剛洗完澡,身體都沒擦干就在床上鬼混,現(xiàn)在清水混著性液將床單打濕了一大片,甚至阿普里爾下身的地方輕輕一按都能滲出水來。而阿普里爾整個人癱倒在床上,墨藍色的長發(fā)黏在被汗?jié)竦哪橆a和身上,其余胡亂散開,將皮膚襯得愈發(fā)白凈。只是這原本干凈光滑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愛痕,下身更是被cao得紅腫一片,連大腿根部都被濺上了點點精斑。

    阿普里爾累得迷迷糊糊的,半闔這眼看著躺倒在他身邊的康奎爾。他用無力的手臂撐起上半身看向他,與他對視許久,逐漸靠近,靠近——

    “停?!?/br>
    康奎爾偏過頭。

    “阿普里爾,如果你累暈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笨悼鼱柡敛谎陲椝淠恼Z氣,“你知道家族間的親吻代表什么?!?/br>
    死亡之吻。

    黑手黨家族之間的親吻,用以宣告死期將至。

    他看著康奎爾離開去浴室清洗的背影,頹喪地躺倒在床上。

    不對。

    不對。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為什么?

    阿普里爾望向黑暗的天花板。

    比起上一次一半時間他都在忍受疼痛和血腥味的性愛,這一次康奎爾無疑要溫柔得多。

    那他為什么會覺得……如此不滿。

    月色從窗簾的縫隙中淌進來,阿普里爾這才遲鈍地感知到夜晚的寒意。

    .

    浴室內(nèi)——

    沒想到和阿普里爾會變成這種關(guān)系。而且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大概沒法用一夜情來概括。

    康奎爾屏住呼吸讓身體沉進水中。一切都被溫熱的水隔絕在外,水中安靜,沉默,溫暖,他什么也不用想。肺中的空氣逐漸消耗殆盡,窒息的憋悶感如跗骨之蛆從肺底往上爬。再等一會,再等一會……

    “嘩啦——”

    水聲炸響,一只手探進水中抓住康奎爾的手腕,將他拉了起來。

    康奎爾抹了把臉,抬頭疑惑地看向阿普里爾,“你怎么進來了?”

    阿普里爾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他。

    “啊,你可能有些誤會,我可沒有輕生的念頭。”

    “你累了?!边@句話并非疑問,而是單純的陳述。

    “你纏著我做了那么多次,我是人,又不是種馬……”

    “上一次你清醒得比我早,還能在向我催債后跳窗逃跑?!?/br>
    “這個嘛……”康奎爾眼神飄忽。

    阿普里爾嘆了口氣,將康奎爾趕出了浴室。“我也要洗澡,不要占用浴室太久。”

    康奎爾被趕出了浴室,剛才還一片狼藉的床上已經(jīng)換了一套嶄新的床被。他思考了一會要不要大半夜冒著可能打不到車的風險回家,還是遵循身體的疲憊倒在了床上??赡苁钦J床,直到浴室里的水聲聽了下倆,康奎爾也沒有睡著。

    阿普里爾盯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康奎爾。

    康奎爾抬了抬眼皮,哼了一聲。

    他從上到下掃視了康奎爾一圈,疑惑地歪了歪頭。

    “你怕什么?”

    康奎爾本能地想出聲反駁,但最后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拔也恢溃赡芰晳T了。我沒法在陌生的地方,在陌生人的附近睡著。”

    阿普里爾抿了抿嘴角,康奎爾短短的一句話中就有兩個地方讓他生氣。

    但他最終只是轉(zhuǎn)過身,拿起毛巾擦了擦頭發(fā)。

    “你夢游嗎?還是磨牙?”

    “……都不,為什么這么問?!?/br>
    “那你在我面前就沒什么秘密可言。還是說,你覺得能有人能在我的地盤對你動手?”

    康奎爾眨了眨眼,半直起身來看著阿普里爾。

    “那你呢?”

    阿普里爾勾了勾嘴角,“對啊,你應(yīng)該小心我,你可能夜里醒來后發(fā)現(xiàn)我正準備給你koujiao?!?/br>
    康奎爾翻了個白眼,癱倒在床上。

    不可思議的是,和阿普里爾聊了短短幾句,他就逐漸有了睡意,而阿普里爾甚至就在離他不到五步遠的地方。

    沒等他細想,就撐不住沉入了夢鄉(xiāng)。

    當康奎爾從早晨明媚的陽光中醒來時,他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昨晚可以說是近幾年來他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