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軻嗖的一下站起身來，宋眠看到他耳朵根都紅了，有些好笑地拉他坐下來。

    “你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br>
    宋眠起身岔開腿坐到程軻大腿上，距離一下子拉近，程軻呼吸都亂了，低著頭不敢看宋眠，捂在腿間的手被宋眠按住，輕輕柔柔地?fù)崦?。宋眠捧住程軻的臉強迫他抬起頭，臉頰的溫度快要把宋眠的手心燙化，程軻卻還是垂著眼，不知所措又強裝冷靜的模樣看得宋眠很想笑。

    “你在怕什么？怕我嗎？”宋眠的指腹撫過程軻的側(cè)臉，本意是安撫，但程軻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他搖搖頭，說：“不是，只是感覺太快了，我還沒準(zhǔn)備好?！?/br>
    宋眠抬頭看了看墻角的攝像頭，湊近程軻耳邊問：“你來之前不知道拍的是GV嗎？這一個月里你要和我做很多次愛，難道你不知道？”說著熟練地摸到程軻的下體，隔著褲子揉捏已經(jīng)勃起硬挺的性器，不需要多少技巧就把程軻摸得喘息連連。

    宋眠的骨架比程軻小很多，整個人縮在程軻懷里，細(xì)嫩的脖子和瘦削的肩頸近在眼前，讓人有一種急切想在其之上留下一些印記的沖動。而讓人產(chǎn)生這種施虐欲的宋眠卻是一副任人為所欲為的模樣，程軻知道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懷里的人捏圓搓扁，但垂在沙發(fā)上的手還是握緊了拳頭。

    宋眠本以為能漸入佳境，埋在程軻的肩膀上，正打算扭腰呻吟，程軻卻又煞風(fēng)景地捉住他的手，硬生生制止了他解開褲子的動作。

    程軻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有淚光，宋眠愣了愣，才發(fā)現(xiàn)程軻右眼的下眼瞼上有一顆小小的痣。

    程軻對上宋眠疑惑的雙眼，喘著氣說：“太快了，我有點接受不了……我們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小時。”頓了一下，他又低聲說：“還有就是，我沒那個過，沒有經(jīng)驗?！?/br>
    宋眠抿著唇角憋笑，手指隔著褲子點了點程軻已經(jīng)在溢水的guitou，在他耳邊悄聲說：“你是處男，我知道，我會教你的?！?/br>
    然而程軻還是搖搖頭，十分堅決地拿開宋眠的手，宋眠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止，努力讓自己不黑臉，耐心地摸程軻的頭發(fā)，問他：“很害羞嗎？”

    程軻快把頭埋到胸前，幅度輕微點了點頭。

    “那你想什么時候？”宋眠問。

    “今天才第一天，可不可以先不……”

    程軻還沒說完，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宋眠看著他的肚子，在尷尬的對視中，他的表情有了一絲松動。

    “我……還沒吃晚飯，有點餓?！背梯V尷尬得無地自容。

    宋眠也很餓。為了最好的拍攝效果，他早上只吃了個面包，到只喝了一瓶水。

    宋眠把程軻的褲鏈拉上，冷靜地翻身從程軻腿上下來坐好，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順暢，除了自己臉上的紅暈未散，他們倆就像從沒親密接觸過一樣。

    程軻懷里的溫度和香氣逐漸消散，心里涌起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要吃什么？”宋眠神色如常，嘴角帶笑問。

    程軻仿佛被驟然從云端墜落，一時間大腦短路，反應(yīng)過來后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便當(dāng)，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自己做的，不過可能冷了，我去熱一熱給你吃?！闭f著把便當(dāng)蓋揭開，里面是簡單的家常菜，米飯上鋪著煎蛋，看上去只有一人份。

    宋眠眨眨眼，贊嘆道：“哇！好棒！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程軻點點頭。

    宋眠的話明明是夸獎，但程軻心中卻浮出一些異樣情緒。他沒細(xì)想是何緣由，起身去廚房找微波爐，宋眠則進了洗手間。

    剛才那么一鬧，他的xue已經(jīng)出了水，把內(nèi)褲弄濕了，黏黏的很難受，他抽了張紙巾粗暴地一擦，挫敗感無端地橫生出來。

    回想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有些cao之過急了。素人不是專業(yè)男優(yōu)，對GV拍攝的流程和節(jié)奏都不了解，導(dǎo)演臨走前交代宋眠，這次沒有劇本，所以拍攝的中心就是引導(dǎo)和調(diào)教。

    在這次企劃的最后一次會議上，導(dǎo)演說過，要營造出一種自然的戀愛同居氛圍，一切都要循序漸進，要引導(dǎo)素人一步步打開心扉。會議上宋眠信誓旦旦地答應(yīng)，到了片場工作狂的本性就控制不住，把導(dǎo)演的吩咐全都拋之腦后。

    宋眠之前拍的都是有劇本有調(diào)度的片子，導(dǎo)演和攝影師還會在現(xiàn)場指導(dǎo)，宋眠只需要跟著劇本上的臺詞走就行了，雖然來來回回就那幾句，也總歸讓宋眠有個方向。和他搭戲的男優(yōu)也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演員，配合默契，但這次完全是自由發(fā)揮，再加上宋眠太想要靠這部片子大火，就顯得有些急于求成了，可偏偏和他搭戲的不是專業(yè)演員，而是毫無性經(jīng)驗的處男。

    宋眠本來還覺得處男應(yīng)該會很好玩，現(xiàn)在看來卻不盡然。

    而且這個處男還很慢熱，面對他的挑撥就像塊木頭。

    本來說是同居三十天，但宋眠從來沒想過這是真的同居，只把這里看做工作場地，每天到這兒來和程軻做幾次愛，再拼湊出一些日常，就夠后期剪的了。本來他是想第一天趕緊拍完前戲部分，晚上能回自己家里睡覺，但現(xiàn)在看來要完成今天的拍攝任務(wù)，今晚只能睡在別墅里。

    他掬起一捧水洗洗臉，走出洗手間的時候不斷告誡自己慢慢來。

    廚房里，程軻已經(jīng)開火煮起了方便面。他剛才在廚房里一通翻找，冰箱里空空如也，連電源都沒插，只有櫥柜剩下一箱方便面。

    “你會煮面？看上去好好吃?！彼蚊哒驹谂赃吙村伬锕緡Ｃ芭莸臏囸I開始有了實感。

    程軻好像不擅長面對宋眠的驚奇，把面撈起來盛進碗里，從微波爐里取出已經(jīng)熱好的便當(dāng)擺到餐桌上，“我隨便弄的，你嘗嘗怎么樣?！?/br>
    宋眠聞著香氣，已經(jīng)快餓得失去理智，猛地夾起一筷子面塞進嘴里，被燙得一激靈，下意識想吐出來，但因為瞄到攝影機，硬生生把面在嘴里囫圇嚼兩圈咽了下去。

    程軻急忙倒了杯水給他：“沒被燙到吧？”

    宋眠搖搖頭，豎起大拇指夸贊：“太好吃了，你好厲害?！?/br>
    程軻笑起來，指了指便當(dāng)，說：“這個我熱過了，你要是吃不飽的話可以再吃個煎蛋?！?/br>
    宋眠頭也沒抬，悶悶應(yīng)了聲“嗯”，呼呼地大口嗦面。程軻感覺這時宋眠的夸獎才落到實處，看著宋眠吃飯的樣子，覺得他鼓起來的臉頰像倉鼠。

    宋眠吃完了面，又吃了一點飯，打完了嗝才后知后覺不好意思起來，問：“你要去洗澡嗎？”

    程軻愣了下，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行李箱，說：“我還沒把衣服收拾出來?！?/br>
    宋眠想起自己還沒上樓看看，便和程軻說：“我和你一起去收拾吧?！?/br>
    “你的行李呢？”程軻把行李拎到二樓，發(fā)現(xiàn)站在身旁的宋眠兩手空空。

    宋眠有轉(zhuǎn)瞬即逝的心虛。他本來就打算今晚回家睡覺的，所以什么也沒帶?！拔业臇|西還放在我自己家里，明天再去拿?！闭f完，他突然想起什么，問：“今晚你的衣服可以借我穿嗎？”

    程軻點頭，沒有多想什么。他不知道宋眠心里的小九九，進了二樓的主房，導(dǎo)演之前說過，他們倆晚上就睡在這里。

    把行李放進房間里后，他們一起逛了二樓的其他房間，其中兩個除了和臥室的陳列不一樣，差別并不很大，應(yīng)該是客房，最后一個很空，只在中間放了張水床。

    “這能睡人嗎？”程軻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彼蚊呗冻鲆粋€諱莫如深的笑容。

    逛完他們又回了主房。房間是溫馨的米色系，床品看上去是柔軟的純棉，床頭燈投射下一片暖黃色的燈光，桌上擺放著香薰蠟燭和干花，很有生活氣息——只是床頭、墻角、書架和天花板上的攝像頭戳穿了這份日常感。

    程軻打開行李箱，宋眠和他一起把衣服拿出來掛進衣柜里，沒想到衣柜一打開，里面有數(shù)十套情趣睡衣，程軻移開眼睛不敢直視，宋眠沒說話，只想看看這些情趣內(nèi)衣適不適合自己。

    房間里有個陽臺，雨后的風(fēng)吹動窗簾，帶來一些難得清新的暑氣。宋眠走到陽臺往下望，后院有個游泳池，站在他身后的程軻也看到了，遺憾地說：“可惜我不會游泳?！?/br>
    宋眠有些失望，他剛才還在腦海里構(gòu)想，在水里zuoai拍出來肯定好看。

    “你要先去洗澡嗎？”程軻問。

    “你先去吧?！彼蚊唠S意地說，隨即又突然抬眼望程軻，彎起來的笑眼里裝著房間的燈光，宛如星河，他放低聲音問道：“不想和我一起洗嗎？”

    程軻的臉rou眼可見地紅了，他慌張地?fù)u頭，說：“不了?！?/br>
    “開玩笑的，你去吧。”宋眠不多做留戀，轉(zhuǎn)過身去，手放在陽臺欄桿上看風(fēng)景。程軻抱著衣服進浴室之前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宋眠的背影，只覺得和暖色系的臥室風(fēng)格不是很搭，倒像是快要融進nongnong的夜色里。

    程軻洗澡很慢，洗完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他洗得很投入，沒有發(fā)現(xiàn)宋眠在浴室門口站了很久，天人交戰(zhàn)一番后，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輪到宋眠洗完澡出來，程軻沒有在床上躺著，居然站在門口，提出要去隔壁房間住。

    “你……”宋眠剛想說話，一出口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硬，又放緩了說道，“不在這里睡啊？”

    程軻頭發(fā)濕濕的垂下來，站在門口握著門把，不太自然地低頭，不敢看穿著自己衣服的宋眠，想說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又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宋眠當(dāng)然知道他的想法，說道：“兩個房間不太好拍，要不你還是睡在這里吧?！?/br>
    看程軻還在猶豫的樣子，宋眠繼續(xù)說：“而且今天下雨，我害怕打雷?！?/br>
    程軻想了想，說：“那我打個地鋪?！?/br>
    宋眠嘆了口氣，看程軻從衣柜里拿出被褥，鋪在床旁邊。

    晚上十點半，別墅陷入一片昏暗。睡在同個房間不同地方的兩個人在十分鐘前剛剛道了晚安，卻不約而同地難以入眠。

    宋眠想偷偷溜下去鉆程軻的被窩，但剛才洗澡的時候他端詳了下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晚飯吃太飽，他的肚子鼓鼓的，看上去不太美觀，上鏡肯定不好看。

    宋眠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肚子，無奈地打了個嗝。他看著地上閉著眼睛的程軻，垂下一條腿輕輕踢了踢他，問：“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嗎？”

    程軻背對著宋眠，搖了搖頭。

    良久后，被子里傳出悶悶的聲音：“對不起，我有點害羞，我們可以慢慢來嗎？”

    宋眠輕輕點頭，說：“好。”

    第一夜就這樣過去，翌日程軻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宋眠沒有在床上，但隱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程軻揉了揉眼睛下樓，在廚房看到了背對著他煎蛋的宋眠，只看一眼程軻就呆立在原地緩不過神來。

    宋眠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圍裙，系帶打了個蝴蝶結(jié)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間，后腰還有兩個腰窩，細(xì)腰長腿在陽光下白得反光，仔細(xì)一看除了圍裙以外，臀縫間似乎還有一條黑色的細(xì)線。

    程軻慢慢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黑色的丁字褲，細(xì)線卡在凹陷下去的xue里，貌似已經(jīng)被水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