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雀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每天回來很晚，甚至不回來，紀良已經(jīng)很多天沒見著他的面，可這個屋子里他的痕跡卻越來越多，燃盡的煙頭、空了的酒瓶、不合他身量的高級服飾亂攤一地，雖然只出現(xiàn)在他的臥室里，而且最多一天就會收拾掉，但紀良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最近每天上班前都會偷偷去他臥室看一眼，他在擔心阮雀。

    周五，紀良在睡眠中被攪醒，他朦朧地睜眼，見阮雀趴在他胸膛上張嘴笑，惡作劇地笑，下巴又尖了些，那輪廓美但不太真實了，像夢一樣。

    “做不做？”他的聲音也像夢語。

    紀良半撐起身子要去開燈，被阮雀按住手，傾身過來求吻。

    “你喝酒了？”一吻結束，紀良扶著他的腰問道，心下感嘆這一握的單薄。

    “沒喝多?！比钊赶崎_他的被子，騎到他只穿了內(nèi)褲的大腿上，又問道，“做不做？”

    紀良沒說話，手卻下滑到他未著一物的屁股上，握住，怕他轉(zhuǎn)頭就走一樣。他承認，他對許久未見的阮雀不只是擔心。

    一些事情也在這些天里想明白了，比如那些無用的直男的矯情和他確實為阮雀rou體所吸引。

    于是阮雀就塌下腰環(huán)抱住紀良的脖子，股溝主動往他手里遞。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紀良的呼吸發(fā)沉，看他，手指陷進那個弧度里，再往下，探進夜影蔭蔽著的小口，是濕軟的，被人cao過又清理了的觸感，于是他又問，“你去哪了？”

    “就在主人家啊，哪也沒去。”

    “.......”紀良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不是和你的雇主斷了嗎?！?/br>
    阮雀提臀深深淺淺迎合著紀良的抽插，“嗯，這次是他弟弟。”

    “人挺小的，家伙夠大?！毙β曉诤谝估锴逦梢?。

    紀良把話聽到耳里，那話吸收不了一樣杵在耳朵里，他只有感受阮雀朝自己已經(jīng)矗立的幾把坐下來，那里依舊狹窄，依舊熾熱。

    “……你這些天晚上，都是和他？”紀良挺身律動著，半瞇起的眼睛里挾滿性欲和迷茫。

    “不止這樣，”阮雀一直握著的手展開，遞到紀良面前，一個木塞，直徑比紅酒塞要大，他喘息著，跟紀良抱怨，“他今晚……射給我，要我，塞住了明天去見他。”

    看著那東西，紀良握住他腰的手一下掐緊了。

    “明天早上再做一次，幫我塞滿?！比钊傅驼Z。未關的窗戶，深夜里的風席卷進來，灌滿一室。

    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紀良看著他起伏中飛揚散落的黑發(fā)，一整個黑夜就像是為它的起落指揮著，身下被深深吮咬著，往發(fā)亮的盡頭吸著，紀良在一片空白中感到靈魂的抽離，一股股的被攝取。

    紀良松下了掐著那一把腰的手，怕弄疼他。

    其實陳時望在床上是很生澀的。表面上看沖撞著野獸一樣，但手下連揉他屁股都不敢。有時阮雀sao得他招架不住，就擺出一幅惡狠狠的模樣，往死里cao他，可是那紅透的耳根和大男孩的模樣，在他眼里紙老虎無異。

    阮雀偏偏喜歡招他，上了床就一幅千人騎萬人干過的姿態(tài)。昨晚被抱著cao的時候，挺著戰(zhàn)栗的rutou往陳時望口里遞，陳時望越是偏頭不敢看，阮雀邀請的聲音就越是含情，“舔舔嘛，”瞇上眼，喘得斷續(xù)的聲音往死路上踏，“你哥哥，就最喜歡含著它cao我?！?/br>
    一句話迎來了半個不知倦怠的夜晚，不知其數(shù)的jingye的澆灌，和一個堅果罐的木塞，雙目炯炯發(fā)亮的威脅。

    陳時望多久才能意識到這對阮雀構不成威脅？或許就在第二天的早上，現(xiàn)在。

    半褪到腿彎的仆人褲，赤裸的大腿跪坐在床沿上，再往上一點，屁股從上衣里翹出來，沒有內(nèi)褲，木塞鉗在臀溝里，xue口通紅一片，撐得不見褶皺。

    “請三少爺檢查?！苯裉煜嘁姷牡谝幻?，阮雀用說早安的輕快口氣。

    “你！”陳時望看著那場面，在他身后吸了口氣。

    阮雀嘴里催著“三少爺快點檢查，我還要去澆花”的時候，已經(jīng)被一只有力的手扯了下來，拉去臥室的衛(wèi)生間。

    被按著趴在洗漱臺上，感受xue里的木塞一點點抽出去，最后啵一聲，合不上的xue口里乳白jingye泄出來，從腿根guntang地往下流。雖然沒有昨晚陳時望灌進去的多，但應該也不成計較，至此阮雀的表情都是自得的，直到抬眼在鏡子里看到身后那人的神色。

    “什么是氣話知不知道？”陳時望皺眉看到鏡子里，“我讓你塞著你就真塞啊！”

    阮雀張了張嘴，“......我以為你是認真的。”

    有些冰冷的手指按在xiaoxue旁邊，紅腫yinchun牽連著翻開。陳時望撐著洗漱臺俯身去看，阮雀在鏡子里看不到他，這種感覺挺奇怪的，火辣辣的性xue暴露在空氣里也有些局促。就在阮雀等到不想在等的時候，陳時望放下手起身了，“去浴室把里面沖干凈?！闭f著就往外走。

    阮雀也才直起身來，想著終于結束了，“好，那我洗完可以出去澆花……”

    “洗完去床上趴著！”話沒說完就被走出門外的陳時望吼回去。

    陳時瑾是在陳時望準備回屋的時候進門的。聽到仆人們的問候，陳時望在二樓走廊往下看，好多天沒回主宅的陳時瑾站在門口，西裝革履，正被仆人侍候脫下大衣，“二哥！爸不在。”陳時望趴在欄桿上叫他。

    “不是找爸，我找你的。”陳時瑾從前廳往上望，幾分相像的眉眼上全然另一番氣質(zhì)。

    “找我干什么？”陳時望一時想不到，他和兩個哥哥平時的交集很少。

    陳時瑾主動走上來了，站到他面前的時候，陳時望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看，兩臂之隔的他的房間。

    而與此同時，阮雀也從趴著的床上翻身坐起，愣愣聽著門外刻入骨子里的熟悉的腳步聲。

    如果這道門倒下，阮雀會發(fā)現(xiàn)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就離自己那么近，那個和他肌膚相親的人，那個和他喁喁情話的人，那個會笑著壓他在床上吻他一聲“小雀兒”的人。

    而他抱自己多少次的左手上現(xiàn)在戴著訂婚的戒指，而自己赤身裸體地在他親弟弟的床上。

    “明天我回不來了，提前送你生日禮物?！遍T外，陳時瑾遞上一個精致的禮物盒，表示歉意的壓了壓眉毛。

    二哥是真正陳家養(yǎng)出來的貴少爺，mama生前親手教的禮儀和品性，永遠合宜，永遠游刃有余。陳時望不行，等他該學的時候什么都晚了，那些禮儀老師狗屁不是，所以他也只是接過禮盒，頭不抬地道聲“謝了”。

    “這是什么？”陳時瑾順著看到他手里，禮盒之余還握著一盒藥片一管藥膏。

    “有點上火，找管家要了點藥?！标悤r望不著痕跡的把藥隱在禮盒下。

    “嚴重的話叫李醫(yī)生過來看看，”陳時瑾拍拍他的肩，調(diào)轉(zhuǎn)步子，走之前囑托道，“明天有什么需要找我助理就行，出去或者叫朋友辦par，玩得盡興。”

    阮雀貼著床邊，想象陳時瑾說這句的時候會用什么樣的表情，今天天冷，出門的時候會不會披上那件槍駁領的黑大衣。

    門打開，阮雀眼睛從陳時望身側(cè)往外望。

    門關上，“喂?！?/br>
    “嗯？”如果披了，會不會配上那套定制的相襯西服，那套西服的領帶上次被自己要過來了，后來助理有沒有給他補上......阮雀看著陳時望朝自己走過來。

    “我不是叫你趴著嗎？”陳時望把手里的東西往床上一撒，“看什么呢？”

    陳時望有點明知故問。

    “看我失去的金主?！比钊告移ばδ槨；觳辉诤醯膽B(tài)度給自己看。

    陳時望本以為那一眼望過去是念舊情，現(xiàn)在看著他的笑臉，和昨晚他湊過來的笑浮現(xiàn)重疊起來——

    “舔舔嘛，你哥哥最喜歡含著cao。”

    呵，二哥，這就是你們那個圈子嗎？你們那些貴少爺，和一勾手指就貼過來的小情兒？幾年幾年的廝混，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一邊打發(fā)了人轉(zhuǎn)頭陪太太挑鉆戒，另一邊拿著錢瀟灑拍拍屁股走人，手術臺上冷光凜凜的解剖剪都沒有你們能把感情和性欲拆分得干凈漂亮。

    更遑論——陳時望看著眼前——這個無縫銜接爬上親弟弟床的人，佼佼者，佼佼者。陳時望連嘲諷的氣力都提不起來——那是袖手旁觀者的特權，陳時望冷冷地看向那盒藥膏。

    被打開——阮雀拿過藥盒旁邊的禮盒，饒有興致地低頭看。

    陳時望也順著低頭看了一眼，然后和阮雀抬頭的眼神對上，欲言又止的眼神。

    那是他兩年前生日就收到過的禮物，和今天的，同一塊表。

    那是阮雀兩年前挽著陳時瑾逛街時挑中的禮物，之后他們?nèi)コ粤丝系禄谋ち?，陳時瑾看著他傻樂著舔圓筒的臉笑，無奈地拿著自己手里的那份，當時桌上就擺著這塊表的禮品袋。

    陳時望面無波瀾的把禮盒合上扔到一邊，拿起藥盒拆開，“趴過去，翹起屁股來。”

    被扔走的不止——阮雀！夠了！阮雀面無波瀾地翻身趴起來。

    “今晚留下來嗎？”問出這個問題，他對自己都失望。

    沒想到——“三少爺給報酬嗎？”自從那天同眠共枕后，陳時望再沒找他寫過作業(yè)，沒想到“報酬”這個字眼會在現(xiàn)在重提。

    陳時望一手指頭的藥膏，剛在他xiaoxue表面涂開，正要伸進去的時候聽到了，停下了，一指頭把他戳死的沖動太過幼稚，他把手指收回來，“你想要什么報酬？我哥給的還不夠多是嗎？”后一句幾字一頓，陳家人沒一個好惹，高中的孩子氣急了吐字都盛氣凌人。

    對阮雀無所謂，陪著陳時瑾長大，多大的場面都陪過了，“那也不能一勞永逸啊，就按市場價吧三少爺?！?/br>
    陳家富了多少代，老錢的脾氣十足，跟著久了的仆人都張口閉口不談錢——掉價。陳三少爺長這么大百元鈔都沒摸過幾次，現(xiàn)在翻箱倒柜地找錢，不像找錢，更像找氣。

    “按市場價是多少？”還真讓他找著了，手拿著厚厚一沓錢，看著不是錢，是陳家用來墊桌子腿的。

    “我這樣的，五百吧。”

    陳時望給氣笑了，手指還黏糊著消腫的凝膠，就這么不干不凈地數(shù)錢，數(shù)出薄薄的一層，剩下的丟回隨便那個抽屜里，“給你一千，我不cao那么便宜的貨色?！闭f著拿嶄新的紅鈔擦掉手上的狼藉，往阮雀身上一丟。

    “自己把藥涂上，晚上好不了我照樣cao！”陳三少爺出門撒氣去了。

    阮雀就那么糊著幾張鈔票翻身躺下，半睜半合一雙倦怠的眼。

    阮雀沒涂那個藥，陳時望晚上回房也沒cao他，背對著他沖著一簾月光睡，花一千塊買個單人床體驗。

    等他睡熟了，阮雀轉(zhuǎn)過去，目光描畫著他的陳時瑾年少時的背身。只是月光極冷，他蜷起了陳時瑾從未蜷起過的身子。

    小朋友，我只是在你身上找一個影子的可憐蟲，你拉我玩什么陪伴與安撫玩偶的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