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周過去。小叔平安度過危險期，早就應該醒了。

    醫(yī)生來復查，一切正常，便囑咐我下一階段的事情：經(jīng)常對病人說話刺激大腦、放一些之前喜歡的音樂、定期用溫水擦拭身體……

    “還有，你叔叔直腸脫垂非常嚴重，隨時可能大出血。建議在骨折基本康復，也就是六個月之后來做手術，雖然對恢復有一定影響，但不能再拖了……”

    醫(yī)生開始說小叔屁股的事，應該做些手術、手術大體內(nèi)容，術后要如何如何恢復。

    “好，哦…嗯……嗯嗯，好的…好……”我一頓嗯嗯好好猛點頭。

    其實醫(yī)生不用說那么多，只要能幫小叔更好地活，我什么都答應。

    驚喜的是，當醫(yī)生說術后必須禁止一段時間的肛交，旁邊床上穿來一聲沙啞的哼哼。

    發(fā)出聲音的，是昏迷了整整兩周的小叔。

    “唔，咳咳咳……”

    小叔垂死病中猛然瞪大雙眼，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迅速掌握狀況后，清清嗓子大叫：“小甜心！小甜心??！”

    “小叔？！”我欣喜若狂，馬上奔到他視線能見的范圍里。因為他頭部受傷太多，包扎的紗布遮掉了大半視線。

    但他還是把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和鼻孔也張開了。拳頭緊緊攥著，要不是因為骨折被吊起來，現(xiàn)在會打到我胸口。

    他沖著我的臉喊：“那個手術我不做，你敢答應我就一腳踹死你！”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而且恢復得相當不錯，喊聲有力氣極了！聲音也還是那么的少年，聽上去至少還有一百年活頭。

    “小叔…小叔～你醒了，你沒事了！對不起，小叔，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

    我腿一軟，趴到他床邊一把接一把抹眼淚。

    他無奈地撇我一眼，看不起地吐槽：“人沒死呢就哭成這樣，真丟我臉?！?/br>
    如果他知道我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哭，肯定會討厭我。

    我趕快吸吸鼻子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聽醫(yī)生說話。只要小叔看不到我的淚，我就可以假裝沒在哭。

    醫(yī)生繼續(xù)說肛門和直腸手術的事，小叔卻開始“不做不做！不做不做??！”地大叫，像個小學生在撒潑，把我感動的情緒全部破壞掉了。

    我真想讓他做手術，但是沒辦法，他這個患者本人醒著，輪不到我這旁系親屬說話。

    醫(yī)護勸兩句就走了，他們前腳一出門，小叔就色瞇瞇地叫我：“小～甜～心～”

    他舔舔嘴角的口水，眼神在我褲腰上下來回，連打著吊針、架著倆骨折的胳膊都不老實。

    我準備好拒絕他的性要求，但他說的是另一件事：

    “小甜心，家里冰箱倒數(shù)第二層有個枕巾包起來的餐盒。你把它拿來給我，不要拆枕巾、不要加熱?！?/br>
    我真佩服他，重傷未愈腦子就這么好使，我即使在正常狀態(tài)也會弄丟手機和鑰匙。

    可是他得先活著，我出門前又提了一次：“小叔，剛才醫(yī)生說的……”

    “不做??！”

    “好吧。”

    胳膊拗不過大腿，我拗不過我小叔。我出醫(yī)院去，一路奔走著疑神疑鬼，看哪間樓房哪片角落，都像是又有漆黑的槍口。

    醫(yī)院在溫氏集團的地盤里，大學是季市重點保護對象，黑道來了也不敢動手。

    但我們的家，離黑道的窩點只有兩條街的距離?；厝ヒ惶耍头路鹪诠黹T關前走了一轉(zhuǎn)。

    可我還不想告訴小叔那些事，能讓他多安心一天，就瞞一天吧。

    我?guī)е鴸|西回病房時正好是飯點，醫(yī)院配餐部正好把飯菜拿過來。小叔掃了眼吃的，滿臉都是嫌棄。

    “小甜心，醫(yī)院的飯你自己吃?！毙∈逖凵袷疽馕也痖_枕巾，拿盒子里的東西給他吃。

    為什么要用枕巾包著呢？我還沒來得及問，看到盒子里塞滿拌著jingye的生rou——

    是我cao小叔時塞進他屁股里的刺身！

    小叔那天被我內(nèi)射之后，把它們拉出來凍進冰箱……似乎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

    “嘔??！”我手一滑，把盒子整個掉到腿上，胃里一陣翻滾，感覺比那天看到小叔的腦漿還惡心。

    那生rou有紅白橙粉好幾種顏色，來自將近二十種海鮮。海鮮本就腥而軟嫩，亦或是被我那天cao屁眼順便搗爛的，總之它們被jingye浸透過之后腫脹發(fā)泡，像處男剛開苞的肛門那樣腫。

    但并不是吸收了jingye之后放進冰箱冷凍，而是在我把它們從冰箱拿出來之后，在這一路上顛簸混合成現(xiàn)在這樣的。

    隨著滿盒冰霜慢慢化掉，刺身、jingye和魚子醬都軟爛在一起，糊成一坨惡心恐怖到不可言狀之物。腥臊惡臭頃刻擠了滿屋，令人作嘔。

    其中章魚觸手是最恐怖的，青紫色的一小條，死泥鰍一樣豎直夾在橙紅rou片中間。當周圍的jingye冰塊一化，它就復生了一般左右搖擺，散發(fā)無窮的jingye味陰森寒氣。

    我真想逃出去！

    可是小叔還在這兒，還催我喂他吃：“嘔什么嘔，快點喂我吃飯，我快餓死了?！?/br>
    我秉著呼吸把盒子打開，看著小叔消瘦的娃娃臉喂他，半眼都不敢往盒里看。

    我努力把jingye想象成酸奶，把愈加濃郁的屁眼味jingye味想象成醬油或者別的什么……

    小叔竟然能微笑著把它們吃進嘴！

    “咕嘰咕嘰……小甜心，吃到這個我身上都不疼了。啊～”

    他多處骨折，沒法坐起來，只能用枕頭墊高腦袋方便進食吞咽。

    于是我看到他恒牙牙縫里，塞了三文魚的rou絲。還有粘稠的jingye糊在牙床，散發(fā)腥臭。

    我的手又是一抖，一坨滑溜溜的生rou從塑料小叉子中間漏出去，砸到小叔玲瓏的喉結(jié)。

    jingye從冰涼的生rou里化開，留在他脖子上一片臭乎乎的濕。

    然后他一偏頭，rou就滾到床底的地面了。

    “對不起?！蔽夷眯l(wèi)生紙給他擦脖子，再撿那塊rou進垃圾桶。

    “弄掉別人的東西得賠啊～”他卻故意刁難我，“你把這塊rou吃掉，或者……”

    “或者？”

    “尿進去。”

    “不行?！蔽揖芙^過他無數(shù)次了，“我不想你喝尿……”

    我的決定聽上去總是弱弱的。

    “你看我都這么難受了，滿足我一下怎么了呢？”

    毫無道德可言的他開始道德綁架我，“多大點事啊，你拿都拿來了～而且我是你長輩，一大把年紀了，咳咳咳咳??！”

    他還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結(jié)果真的難受了，默不作聲仰頭躺平在抬高的枕頭上。

    “讓你鬧……”

    可我再不愿意又能怎樣？我最后還是按他說的做，脫掉褲子，把jiba頭對準了那盒已經(jīng)夠惡心的jingye拌生rou。

    “唔嗯嗯～小甜心～”他看到我jiba，立馬開始發(fā)sao。

    “真想大jiba直接尿我嘴里…唔唔唔尿出來！小甜心尿出來給我吃了嗯啊啊啊啊～”

    聽著像要高潮了，可他確實平躺在病床上沒錯。

    我尿完，盒子沉了不少。

    里面的jingye刺身還沒解凍，但是湯面在冒熱氣。是我的尿，新鮮的尿。

    我不幸地看清楚一眼，那sao臭的尿湯黃里帶著粉紅色，也許是化掉的生rou。魚子醬浮到了湯面、成條成坨的半解凍的jingye在尿湯和腐臭的rou片之間魚游……

    該怎么形容這精尿拌生rou的…的什么呢？這是什么？絕對不是食物！我能想象的下水道也不過如此了。

    我把餐盒放到小叔臉前，恍惚間以為我是在虐待他。

    他努力地伸長脖子，喝了小一口。剛開始是滿臉享受，然后分成三四次咽下。咂咂嘴，尷尬地說：

    “呃…rou好像壞了……”

    我謝謝他，還沒被扭曲的色欲完全沖昏理智。

    可是我的受難開始了，小叔要求住院期間每天都在飯里拌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