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后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許睿被叫到了方和的辦公室。

    他站在門口前剛想敲門，就聽到了辦公室里傳來了不止一個人的聲音，語氣激動。方和也說話了，不過語氣不如那人激烈，聲音平緩，音量比平時稍大。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還是聽不清里邊講了些什么。一抬頭，他看見了正盯著自己瞧的攝像頭。

    他想象著攝像頭后邊查爾斯的表情，對它做了個鬼臉，然后敲了敲門。

    “稍等。”方和說。

    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更大了，更加激動了。

    許睿在門口轉(zhuǎn)悠了兩三分鐘，里邊徹底安靜了，然后他聽到方和的聲音：“進(jìn)來吧?！?/br>
    他推開門，房間里只有方和一個人，他正坐在椅子上面對電腦屏幕，移動著鼠標(biāo)cao作著什么。

    剛才的是視頻通話吧，許睿想，誰這么厲害敢對方和發(fā)火，方和居然還那么平心靜氣。

    他想起前幾天怒氣沖沖沖進(jìn)屋子找方和的那個人，這么一想，發(fā)現(xiàn)剛才的那個聲音還挺像。

    方和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以后進(jìn)來，先把衣服脫了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然后走過來跪在我身邊，聽我的下一步指令。”

    “好的，主人?！痹S睿覺得這句話他今天重復(fù)了幾百遍。

    方和不滿的皺起眉，但還是沒說什么。

    許睿脫光衣服，順從的跪在了他的腳邊。

    方和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大概兩張a4紙大小的中等厚度皮墊，命令許睿站起來后，放在了許睿腳前幾十厘米的地方。

    “我發(fā)現(xiàn)你在接到我的命令時很喜歡猶豫，我不喜歡這樣?！狈胶涂吭谝巫涌勘成希p腿交叉翹著二郎腿，“這段時間晚上就來訓(xùn)練你的反應(yīng)速度，今晚是下跪，訓(xùn)練十分鐘休息五分鐘，跪到我滿意為止。”

    許睿盯著地面上那塊皮墊，他是該感謝方和為了保護(hù)他的膝蓋想的那么周到嗎？

    “回答呢？”

    “好的，主人?！?/br>
    方和用筆敲了敲太陽xue。

    “跪下?！?/br>
    許睿跪下了，皮墊應(yīng)該是動物皮，很柔軟，膝蓋陷進(jìn)去還挺舒服。

    “起來。”

    “跪下。”

    “起來?！?/br>
    ……

    如此反復(fù)進(jìn)行了十幾次，再柔軟的皮墊都不能減輕他膝蓋受到的傷害。他感覺自己的腿變成了機(jī)械做的，而且只會做這一個動作。

    他又開始不懂了，方和對他的動作有什么不滿的。

    他就這么跪下起來十分鐘后，休息時間里，方和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要聽見聲音，膝蓋砸地的聲音?！?/br>
    許睿心里一涼，皮墊下面還有地毯，這個厚度大概有七八厘米。

    五分鐘休息時間里他是可以說話的，但他選擇了沉默。這一份憤怒惱火的心情他決定在反思的時間里發(fā)泄，而不是現(xiàn)在。

    “時間到了?！?/br>
    許睿站起身來，他感覺自己的膝蓋像是卡殼的零件，站起來這個動作都不能做連貫了。

    “跪下。”

    許睿按照原本的速度下跪，膝蓋落在地上，幾乎沒發(fā)出任何聲響。不用等方和的指示，他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

    “跪下。”

    他加快了速度，皮rou撞擊在墊子上有點(diǎn)疼，發(fā)出了一點(diǎn)兒聲音。但這顯然不是方和想要的結(jié)果。

    下一次他干脆不控制速度了，當(dāng)聽到命令的時候，他整個人像是忽然斷了線的木偶，膝蓋狠狠的砸在地上，即使有地毯和墊子減震，從膝蓋擴(kuò)散開的酥麻感還是擴(kuò)散到了整個下半身。他疼得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我想要的就是這個速度?！狈胶驼f，“保持這個速度做完這十分鐘，今天的訓(xùn)練就到此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