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上了高速，車窗外的景致逐漸變得單調(diào)而乏味。深秋的日本已經(jīng)開始泛著寒意了，車內(nèi)開著暖氣，暖洋洋的，有些干燥。

    項圈勒著脖子有一點喘不過氣，它緊緊的貼著皮膚，連一根手指都塞不進(jìn)去。許睿好幾次用手觸摸項圈，摸脖子后面的一個暗鎖。他討厭項圈甚于體內(nèi)玩具，它并不比玩具舒服，而且它讓他奴隸身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無從偽裝。

    方和正看著手機(jī)，查爾斯坐在前座不知道在干什么，許睿用手撐著下巴，半瞇著眼睛看窗外，睡意朝他襲來。

    ＊

    方和看手機(jī)看得有些乏了，抬起頭來看看窗外，放松一下眼睛。他看向他的奴隸，許睿已經(jīng)睡著了，但睡得極其不踏實，他的頭靠在座位上，過個幾十秒就往下滑去，然后又晃著腦袋靠回去，如此反復(fù)，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方和一只手伸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整個上半身放倒，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許睿被驚醒了，一只手撐著坐墊想坐起來，又想到他早上說的話，頓時一動不動。

    “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方和說。

    “我……我這樣不太舒服?！?/br>
    “你可以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但是你的頭只能枕在我的腿上?！?/br>
    許睿張了張嘴，他似乎感覺到昨天白天的方和又回來了，頓了一會，說：“可是我睡覺可能會流口水……”

    方和笑了，說：“那今晚你給我洗褲子?！?/br>
    “那……可以把我脖子上的……松一下嗎？”

    “不可以?！?/br>
    他扁了扁嘴，沒再說話。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在座位上躺倒的更舒服一點。方和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兒傳到他的鼻子里。很奇怪，一個月前他聞到這個味道就下意識的恐慌，現(xiàn)在居然感到安穩(wěn)。

    方和的一只手像在撫摸著一只大型犬一樣輕輕的揉他的頭發(fā)，他靜靜的看著膝蓋上的人看了許久，一抬頭，從后視鏡里看到了查爾斯注視他的目光。

    查爾斯夸張的他白了一眼。

    方和笑了。

    ＊

    許睿睡得很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他感到自己的大腦在不停的高速運轉(zhuǎn)，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離東京越近，他就越來越緊張，手心甚至有點出汗。

    方和有一下沒一下?lián)崦念^發(fā)，也不能稍微壓制他砰砰砰直跳的心。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手里悄悄握緊了拳頭。

    ＊

    汽車在傍晚的時候到了東京銀座。

    三人到了預(yù)訂好的酒店稍作休整后，在酒店的餐廳里用了自助的晚餐。許睿的項圈在吃飯的時候被稍微放松了，但依舊沒有被解開，吃完飯后方和把他帶到餐廳的洗手間里，讓許睿面對著洗手池的鏡子，調(diào)節(jié)項圈的松緊。

    許?？粗R子里的自己，白襯衫的領(lǐng)子下面是扎眼的黑色皮質(zhì)項圈，在餐廳里取餐的時候他就感到這個東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方和在他身后解開暗鎖，又猛地拉緊，許睿呼吸急促起來，難受的感覺重新浮現(xiàn)。方和調(diào)整好之后重新鎖上暗鎖，手卻沒有離開他的頸部，他站在許睿身后一只手按住他的鎖骨處，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看著眼前的鏡子。

    “你現(xiàn)在終于有一點奴隸的樣子了?！?/br>
    許?？粗R子里的自己，確實有什么變了。不是外貌，是由內(nèi)而外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