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撕開其中一塊巧克力的包裝袋，把巧克力放進嘴里囫圇吞棗的吃掉。他發(fā)現嘴里彌漫的不是甜味，而是接近純可可的苦味。

    他舒展開包裝紙，是純度達百分之八十五的黑巧克力。

    這個人平時喜歡吃這么苦的東西嗎？

    方和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向許睿招了招手：“到這邊來?！?/br>
    許睿把包裝紙攛在手里，順從的走到方和腳邊跪著，目光朝著地板。

    “你是幾乎每天都要被調教的，每一次調教后都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稱它為‘反思’的時間?！狈胶偷氖秩嘀S睿的頭，像是揉著一只大型犬，“在這半小時里，你想說什么都可以，我會聽著，或者有時候我會問你。三十分鐘里的時間，無論你說什么，你都不會受罰?！?/br>
    方和用手挑起許睿的下巴，俯下身子，用雙唇含住了他的唇，只是輕輕一下便分開了?！叭绻@一天你的表現良好，你會獲得一個吻。這是今天的獎勵?！?/br>
    許睿眼睛里浮現出不屑，但這似乎代表著方和確實不知道他翻了文件碰了電腦的事情，他心里竊喜，同時還有一些方和也不過如此的感嘆。

    “那么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許睿眼珠子轉了轉，緩緩開口：“剛才我確實沒有低血糖……”他抬頭看了一眼方和，方和毫無反應，他繼續(xù)說下去，“我只是覺得有些……難受?！比缓笏恢暳?。

    方和問：“難受什么？”

    “什么事情都要經過你的同意，而你對我有絕對的命令的權利，我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說的做，即使我不想。”許睿說，“……即使我不想被你干。我討厭肛交，我他媽是直的?！?/br>
    “這和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抓住了我的衣袖有什么關系嗎？”

    許睿沉默了一會：“抓住你的衣袖只是偶然，實際上我會做出任何一種違背命令的沒有經過你同意的事情，我抗拒這種言聽計從的感覺?！?/br>
    “還有什么？”

    許睿沉默了一會，方和似乎打算默默聽他說完。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們兩個，第一次沒有惡言相對，沒有侮辱謾罵，沒有鎖鏈，也沒有性虐道具，除了他現在是跪著的，兩個人似乎像是朋友之間的傾訴。

    編造的差強人意的謊言似乎也打開了話匣子，許睿不假思索道：

    “這就叫做主奴關系是嗎？性玩具、性奴隸、還是什么東西，沒有思維，只要聽得懂人話，能夠執(zhí)行命令就可以了。這一年里你是想要我成為這種東西嗎？為了你變態(tài)的性癖好， 把我關押在這里一年就是做這種惡心的事情？”

    空氣寂靜了一會。

    “還有嗎？”方和問道。

    “沒有了?！痹S睿干脆的回答到，“再往后就是罵娘了?！?/br>
    方和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用手握空拳放在嘴邊，似乎都有笑出聲來。許睿抬頭詫異的看著他，他剛才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很高興你告訴我這些，小東西?！狈胶团牧伺淖约旱耐龋吧蟻?。”

    “你不是說不會懲罰……”

    方和眉頭一挑：“我說要懲罰你了？”

    許睿實在不知道這個“上來”要怎么上來，直到方和一把摟過他的身子，讓他跪坐在方和雙腿上。

    “你是一個奴隸，你必須服從，必須聽命令，不管是你喜歡的或者是不喜歡的，你都得做。”

    許睿被他摟得莫名其妙，方和身上的古龍水味躥進了他的鼻子，他不由得想到被綁架來的第一天。

    “你永遠不會被禁錮思想。以后你會明白的。”

    *

    方和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許睿乖乖的穿過回廊，走到了屬于他自己的房間里。

    他目光深邃，視線轉向另一個電腦屏幕。

    沒有屏保，屏幕大亮著，屏幕中央輸入密碼的光標一閃一閃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