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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回歸線在線閱讀 - 02 分手

02 分手

    那位小患者說到底其實(shí)沒什么,關(guān)縫時間比預(yù)想的長,雖然從外觀看不太出來,正畸療程還是需要相應(yīng)增加。至于究竟要增加多久就不好說了,畢竟每個人體質(zhì)和情況不同,療程長短有浮動也是常有的事。這原本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這位小患者家里情況有些特殊,陶醫(yī)生又沒好好跟人講清楚情況,這才鬧出這么一攤事來。后來讓肖醫(yī)生耐著性子跟人慢慢談一談,互相道個歉,也就過去了。

    但有些事卻沒那么容易過去。

    陶行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九點(diǎn)了,多虧夏日里日落晚到離譜,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天邊還帶著夕陽的最后一抹紅。

    他下了車,反手“哐”地一下合上車門,握著車鑰匙的手很流暢地緊接著按下鎖門鍵。

    汽車的鎖門提示音剛要響起,他便透過側(cè)窗玻璃看到了隨手放在副駕駛的一袋子吃食。虛虛搭在車門上的手一頓,車燈還沒閃爍完畢,他再次按了開鎖鍵,繞到副駕把那只紡織布袋撈出來。

    他手指勾著袋子掂了掂,覺得這包東西還挺沉。

    也不知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按理說每次秦添都會在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順口提一句袋子里是什么,今天應(yīng)該也提了,只不過他一整天都有些走神,現(xiàn)在努力回想竟也想不起秦添今天跟他說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應(yīng)的。

    好像沒怎么回應(yīng),匆匆忙忙就離開了診所,下電梯進(jìn)了車庫。

    像是趕著要去哪里一樣,又像是單純想要逃離。

    但其實(shí)他也只是回家,回家后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做。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近乎將秦添無視的態(tài)度,覺得怪不禮貌的。

    陶行成提著袋子在車邊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jī)給秦添發(fā)了條信息。

    向人道歉,再感謝他送的零食。

    秦添已經(jīng)盯著那條普普通通的信息看了好久了,眼角眉梢的笑意卻始終落不下去。

    李航在一邊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他有放下手機(jī)的意思,終于忍無可忍地干咳一聲,聲音刻意得都劈了叉。

    秦添終于被這聲過分刻意的干咳喊回了魂,目光挪到李航身上的時候眼里的笑意還未收,只一眼便讓李航愣了神。

    李航是個有老婆的鋼筋直男,但并不妨礙他在這一瞬被秦添的笑顏迷了魂。

    他忽然就理解了某個他早已忘記出處的秘辛,理解了為什么當(dāng)年大老板不惜付出那么多代價也非要將人綁在自己身邊。

    但其實(shí)秦添帶著笑意的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瞬,很快便斂了起來。收起笑,放下手機(jī),又回到了他熟悉的那個秦添。

    李航又咳了一下,借著擋鼻子的動作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問:“阮書彥的訂婚宴,你真不去?”

    秦添看了他一眼,似乎連再次確認(rèn)都懶得,只從喉間發(fā)出一聲哼算是應(yīng)了,然后偏過頭望向車窗外,望著西方天邊最后一抹光亮沉下去,浮在低空的云漸漸融入黑暗。

    李航躊躇了半晌,覺得自從秦添終于見了那位陶醫(yī)生之后,其他的事好像便全都入不了眼也上不了心了。

    就像這個訂婚宴,當(dāng)時阮書彥收到太過簡潔的回絕后曾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問他為什么,要他把電話轉(zhuǎn)接給秦添。而那時秦添正在口腔診所里呆得不亦樂乎,下車前將手機(jī)留在了門上,也多次警告他不許過來打擾,于是最后他只能如實(shí)跟阮書彥說秦添不太方便,話音里帶著明顯的尷尬。

    阮書彥問他秦添在干什么不方便,他訕訕地笑,說,他在談戀愛……

    “他在什么?”電話那頭阮書彥的聲音簡直一瞬間拔高了幾個八度,震得李航腦瓜子嗡嗡的。

    他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些,重復(fù)道:“談戀……”

    結(jié)果沒等他重復(fù)完,阮書彥炸了一般的聲音便將他的話補(bǔ)全了:“談戀愛?這小子談戀愛去了?跟誰啊?他還會談戀愛???”一連串問題砸下來,李航都不知道該怎么答。最后只能唯唯諾諾地小聲說:“其實(shí)應(yīng)該也還不能算是在談,就是在追……”

    追得很明顯,整個診室的人都看出來了,還起哄。

    只不過那位被追的好像并沒什么回應(yīng)的心思,又或許單純是忙得沒多心。

    但秦添追得很開心。

    秦添開心,別的好像都不重要了。這點(diǎn)他和阮書彥達(dá)成了共識,也就這么放任他去了。

    畢竟不放任也沒用——他哪來的話語權(quán)。

    但這會兒秦添的態(tài)度實(shí)在是過于敷衍,李航思考了半天,到底還是訕訕地說:“這不太好吧,她好歹是你最熟的……”

    秦添嘖了一聲,李航便閉嘴了。

    “你都說了我們那么熟,真要道喜也不是在這種場合?!彼廊煌h(yuǎn)處那條暗到發(fā)黑的薄云,話語說得漫不經(jīng)心。

    阮書彥同他在一個城市念的大學(xué),他修的學(xué)士,阮書彥修的碩士。最開初他們只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后來某一天秦添在河邊樹下長椅上寫著論文,來隔壁校園蹓跶的阮書彥遙遙望見他,覺得眼熟,便試探地喊出那個玩笑一般的小名。清亮的聲音穿過飄著柳絮的空氣,他抬頭,望進(jìn)一雙與他十分相似的眼睛里。

    再后來,阮書彥交了男朋友,也在同一個城市讀研,同她的學(xué)校隔一條河,在秦添學(xué)校隔壁。

    異國他鄉(xiāng),三四年的時光,足以讓幾個原本無甚來往甚至完全不相識的年輕人相處成家人般的密友,他們確實(shí)太熟——熟到根本無需在這種會有媒體介入的公開場合拿腔作勢向別人表演他們的親密。哪怕他不出席,阮書彥和她未婚夫也絕無可能責(zé)怪他。

    更何況,他和阮書彥,原本就是家人。

    而阮書彥也是他唯一愿意承認(rèn)的家人。

    陶行成從冰箱上面翻出一包方便面煮了,敲只雞蛋、丟一把青菜、再剪幾根香腸,綠的黃的紅的擠在小小一只鍋里,看起來意外的健康。

    他連另外拿只碗都懶得,直接端著這只鍋?zhàn)讲妥狼埃椭前×闶硺O其敷衍地對付這頓晚飯。

    他其實(shí)已經(jīng)很久沒吃得這么對付了。只不過一個人的話,好像也沒什么開火的必要。

    櫥柜里的所有餐具都只有一份,鍋也是。一只炒鍋、一只煮鍋、再加上這只煮面專用的兩用鍋,那么大的儲物空間只填滿了不到一半。任何人拉開櫥柜掃一眼,都絕不會想到這間屋子也曾有兩位男主人,朝朝暮暮,一起生活了整整四年。

    四年的時光,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他和江隨的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也絕不會淺,只是因為兩人都不屬于轟轟烈烈的性子,再怎樣也不太會有轟轟烈烈的氛圍,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九院里同一天內(nèi)的兩次偶遇、一兩次眼神與肢體的試探,確認(rèn)了該確認(rèn)的,后面的一切都發(fā)生得順理成章。朋友、戀人、一直到搬進(jìn)同一間屋子成為家人,進(jìn)展不可謂不快,但沒人覺得突然。

    陶行成一直以為自己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分開,但昨天晚上,江隨在電話里同他說分手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意外——好像他早就從某一時某一刻意識到了這點(diǎn),又或許是許許多多的每時每刻累積起來,最終堆砌成理所因當(dāng)?shù)膬蓚€字。

    江隨說完分手之后沉默了很久,陶行成也沉默著,最后問,為什么。

    不帶情緒的三個字,似乎只是單單純純地想要確認(rèn)某件事,又似乎是想要表達(dá)江隨不面對面說清的不滿。

    江隨答:“你知道是為什么?!?/br>
    陶行成應(yīng)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隨又沉默了一會兒,在電話那頭說:“對不起,是我的問題。”他吸了口氣又吐出來,氣息撲在話筒上,變成滋啦作響的噪音,“你很好,但我們可能其實(shí)還是不合適?!?/br>
    陶行成沒應(yīng)聲,江隨等了一會兒,叫了他一聲“成哥”:“你就當(dāng)我外面有人了吧?!彼α艘宦?,聲音有些澀,“這樣應(yīng)該會容易一點(diǎn)?!?/br>
    陶行成也笑了,但最后這聲“嗯”卡在喉間,化成了一聲嘆息。

    他垂眼望著砧板上片了一半的胡蘿卜,聽著電話那頭江隨最后同他說了一聲“對不起”,抬手將煤氣灶擰滅。

    掛了電話,他拿起還沒經(jīng)菜刀肢解的那半根胡蘿卜啃了一口,太硬,刮得牙齦疼。

    他從不喜歡吃胡蘿卜。胡蘿卜是江隨喜歡。

    但那天他還是咯吱咯吱地啃完了,原本熱得差不多的鍋?zhàn)颖皇掌?,片好的黃瓜拌了沙拉醬,另一半胡蘿卜片最終還是進(jìn)了攪碎機(jī)。剩下的那只土豆擱在窗邊,沒多久就長了芽。

    原本好好一盆炒三蔬,最后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