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元馳頹廢,得知尋找將軍的方法千里尋妻,彩蛋ruj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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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帝元宗借著此次朝圣,成功鏟除了朝中多年的隱患,此戰(zhàn)不僅打敗了西州,更是震懾了虎視眈眈的各部族,返程的隊伍更顯威壓赫赫。 “嘔……” 車輦內(nèi),不斷傳來難受的干嘔聲。 元野輕拍著云元琢的背部,看著他因?yàn)樵型露兊蒙n白消瘦的臉,心中泛起了一陣心疼。 自從楊舒悅不告而別之后,他每天都郁郁寡歡的,不管元野怎么勸慰都無法讓他開懷。 “琢兒,好些了么?”元野將他抱在懷里,避免他晃動得再犯惡心。 云元琢只是無力地?fù)u搖頭,又靠在元野的懷里發(fā)呆起來。 自楊舒悅走后,他才后知后覺事情的不對勁,再三逼問元野事情的始末,才知道楊舒悅的遭遇。 他心中怒憤難消,一是恨元馳的無恥行徑;二是怨元野把他當(dāng)傻子一樣哄騙;三是惱恨自己的愚鈍。 當(dāng)楊舒悅遭受那些侮辱的時候,自己卻是渾然不知…… 云元琢出神的想著,眼眶中又涌上了眼淚,他氣惱地推開元野的懷抱,卷起了薄毯假寐起來。 元野看著背對著他的人,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心中不由又大罵起了元馳。 他就著薄毯抱住了云元琢,“寶貝兒,你別哭了……對你身體不好……” 云元琢扭頭瞪了他一眼,嗚嗚地抽泣起來,“你走開!你們倆兄弟都是狗東西!” “對對對……別哭了,你罵得對,我們就是狗東西!”元野急得滿頭大汗起來,醫(yī)官交代他的身體孱弱,再加上過于抑郁傷懷,胎里又未滿三月,隱隱地有了滑胎之相。 元野大手覆在他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著他們的骨血,“琢兒,我知你心中有氣,可是你也要顧及腹中的寶寶啊?!?/br> 聞言云元琢蜷縮著身體,哭得更傷心了,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無奈。 他現(xiàn)在懷孕了,又無依無傍的……他還能去哪呢? 他淚眼婆娑地看著元野道:“你幫我去找他回來……好不好?” 元野犯難起來,這人海茫茫的,他上哪找人去??? “琢兒,他會不告而別,也許也是怕你這副樣子……”元野抹著他臉上的淚水,又道:“而且他現(xiàn)在瀟灑世間,過上了向往的生活,你應(yīng)該為他高興才是啊?!?/br> 云元琢扁著嘴打著哭嗝,一抽一抽地看著元野,他知道元野說得沒錯,只是心中難受無可宣泄而已。 元野看著云元琢算是聽進(jìn)去了,將他抱在懷里道:“好了好了,你眼下烏青得厲害,我抱著你睡一會兒,好不好?” 云元琢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很快就睡了過去,元野頓時心中松了一口氣。 一路舟車勞頓,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月,終于回到了金帳王庭。 * 元馳還如往日一樣,晨起前往軍中處理要務(wù),每每至深夜時分才回到帳內(nèi),在外人看來一切如舊。 但是只有元馳知道,早已不一樣了…… 楊舒悅走了,把他的魂也帶走了。 每晚他回到帳內(nèi)后,呆坐床上看著熟悉的物件都還在,只是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他將原來車輦上,楊舒悅看過的書籍,他用過的茶具,還有他穿過的衣裳……都悉心整理然后收好,放在自己的帳內(nèi)。 當(dāng)夜深人靜時,他就會忍不住拿出來,細(xì)細(xì)摩挲,嗅著上面早已消失的氣息。 他知道,這很傻。但是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他自甘之如飴。 這四個多月來,愈加濃郁的思念,折磨得他猶如行尸走rou一般,心臟像是被挖去了塊,心里空落落的。 又是一個寂寥的夜晚。 天際上星光璀璨,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草原上,天地間一片靜謐祥和,晚風(fēng)徐徐吹過,草浪隨風(fēng)起伏,顯得愜意非常。 元馳坐在草地上看著夜色,拿著酒壇仰著頭猛灌了幾口,烈酒灼燒著喉嚨,卻讓神志愈加清明。 元野醉倒在一旁,不斷打著酒嗝嘟囔道:“嗯、呃……二弟……喝、喝……” 元馳自顧自地喝著酒,溫柔地看著天際閃耀的星點(diǎn),似要將眼中繾綣思念,通過天上的漫天星辰傳遞給那人。 “喲!二殿下,好興致呀!”大巫從身后走來,拿著一壇酒也喝了起來。 元馳看著來人,“你平時神出鬼沒的……今日怎會出現(xiàn)此處?” “你想知道?”大巫湊近他跟前,笑道:“這是秘密。” 元馳瞥了他一眼,“……幼稚?!?/br> 大巫抱著手臂,戲謔道:“好啦好啦,殿下這一蹶不振的模樣,本座看著實(shí)屬不忍啊。特意給你送來了‘靈丹妙藥’,不知殿下是吃,還是不吃呢?” 元馳被他揭開情傷,蹙眉道:“本王視你為友,你這是要拿本王尋開心?” 他有些頹喪道:“什么靈丹妙藥都沒用了,他已經(jīng)走了,尋不回來了……” 大巫看著他這副哀哀戚戚的模樣,撇了撇嘴:“殿下想要什么東西,就應(yīng)該牢牢地攥在手里,而不是任它溜走。你在這徒增傷感又有何用?跑了再抓回來便是?!?/br> “你不懂!”元馳煩躁地搓了搓臉,“我想讓他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邊?!?/br> 大巫不屑笑了笑,心甘情愿?若是他的話,就算那人化成枯骨,也要將人永世禁錮,與他百世沉淪。 元馳嘆氣道:“就算我有心尋他,人海茫茫,如大海撈針……” “殿下莫急,你先看此物?!敝灰姶笪啄弥粋€鏤空雕花的銅球,道:“此物中空,里面養(yǎng)著一只化繭的蠱蟲,此蟲的幼體便是‘yin心蠱’。你那小將軍的蠱雖然解了,但是那蠱蟲溶解后,依然會在他身體里面散發(fā)出某種氣味,只要離得近些,此蟲就會發(fā)出如蟬鳴的叫聲?!?/br> 元馳黯淡的眼眸,閃動著光芒,激動道:“真,真的么?它真能找得到阿悅!” “我何時騙過你,喏,給你收好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咯?!贝笪灼鹕磉~步朝著遠(yuǎn)處走去,又道:“這蟲無需喂養(yǎng)還能活半年,記得別讓它死了哦!” 遠(yuǎn)處大巫停住了腳步,看著元馳捧著銅球,一副癡傻的模樣。有些嫌棄道:“傻子……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你還能收到一份大禮呢,哎……就算報了你當(dāng)年的知遇之恩吧。” 次日。 “二弟,你真的要去尋他?”元野有些擔(dān)憂起來,這次他只身前往中原,著實(shí)讓他有些不放心。 “你還是帶上一些親衛(wèi)吧?!?/br> “人馬太多,過于引人注目。”元馳道。 “你這是大海撈針……況且他若不愿跟你回來,你當(dāng)如何?” 元馳頓了頓,“大哥此生無他,再也了無生趣,我想盡人事,希望天意別再弄人便好。” 元野道:“行吧,記得定期傳信回來,家里我看著不會出大事的?!?/br> “那就有勞大哥了!”元馳帶著簡單的行囊,策馬而去。 元野看著揚(yáng)起的漫天沙塵,元馳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嘆了一口氣,“希望你能順利吧……不然君父這邊可不好交代了。” * 處理完軍務(wù)元野回到金帳內(nèi),看著云元琢還在塌上小憩,腳步也不由地放輕了起來。 略顯清瘦的身子依著軟枕,六個月余隆起的小腹顯得突兀,小臉上滿是疲態(tài),睡得似乎也不是很安穩(wěn)。 正在淺眠的云元琢聽到聲響,睜開迷蒙的眼睛,打了個哈欠,“阿野,你回來啦?!?/br> “嗯。” 元野手臂攬著他的肩膀,大手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寶寶是不是又鬧你了,面色差得厲害?!?/br> 云元琢笑道:“嗯,調(diào)皮得很?!?/br> “琢兒?!?/br> “怎么了?”云元琢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 元野說道:“二弟……他去尋楊舒悅了。我知道自楊舒悅走后,你一直在氣惱他,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悔過了,你以后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云元琢面露難過之色,一直以來都是楊舒悅在保護(hù)著他,給予著呵護(hù)。心中總歸覺得虧欠他良多,幾個月前不告而別,對他也只有祝福。 “以前他說過,想要找一處世外桃源隱世而居,人海茫茫想找到人,談何容易?!?/br> “二弟執(zhí)意要去,我們在這等待消息便好了?!痹氨е鴳牙锏娜?,低頭吻著略顯蒼白的唇瓣,“謝謝你,愿意留在我身邊,我——” “噓~寶寶又動了,你看這里!”云元琢打斷了他的話,俏臉上笑靨如花,洋溢著幸福的神情,慈愛地看著隆起的腹部,不停地蠕動起來。 元野大手感受著腹中小人兒,俊毅的臉上露出癡傻的笑,此刻他心中滿溢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