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朝圣祭祀禮開始,阿悅欲離去,元馳流淚悔恨當初
黎明時分。 朝圣的軍隊駐扎于山腳之下,晨光初綻,圣廟方醒。 圣廟高高立于山頂之上,數(shù)千白玉階梯層層疊砌,迂回曲折直至山巔。從山腳仰頭眺望,圣廟繞山而建,云霧縹緲間,似夢似幻,甚是神圣莊嚴,雄偉巍峨。 汩汩清澈的泉水,從山頂圣池中流下,繞著延綿蜿蜒的小渠流淌而下。漸漸地晨光驅(qū)散了霧氣,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山腰間雕鑿的小石屋,宛如仙界中一座座亭臺樓閣。 朝圣的君臣百姓,縱隊緩步登上階梯,依著蜿蜒盤旋的石階通往山頂。 云元琢抬頭看著壯觀的景象,不由地感嘆起來,“好美,這就是圣廟?” “嗯?!痹靶⌒淖o著他的腰,扶著他緩步登上階梯,“你慢些走,等先頭君父他們走遠了,我再背著你走?!?/br> “好吧。”云元琢又道:“……為什么?” “朝圣為表虔誠,途中不允許騎馬、乘坐轎輦之類的,否則會視為褻瀆神靈?!?/br> “?。磕悄惚澄铱梢悦??” 元野結(jié)實的手臂攬住他的腰,低笑道:“既然是圣廟自然有神性,你是我的妻子,腹中還有我的骨rou,我背你理所應(yīng)當,自然不會怪罪的?!?/br> “瞎說什么妻子……”云元琢臉上泛起紅霞,“我又沒說要成親?!?/br> “你懷了我的娃,就是我媳婦兒!” 元野的聲音在安靜的石階上,顯得有些突兀,引得眾人側(cè)目小聲地議論起來。云元琢臉上一紅,“你瞎叫什么!丟不丟人???!” 元野不依不饒地抱著他,顯得有些不安道:“不行!這次回去以后,我們立馬就成親!” “……”云元琢一怔,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糙漢子,有些降智的蠢樣,不欲與他糾結(jié)這個問題,哄道:“……你先別鬧了好么?” “聽你的?!?/br> 云元琢看著已經(jīng)安撫住的人,轉(zhuǎn)眼尋找著楊舒悅他們的身影,果然在身后不遠處見到了他們。 兩人氣氛不對勁,楊舒悅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自顧自地走著。而元馳則是苦著一張臉,小心地緊跟在他的身后…… 云元琢問道:“他們干嘛了?” “吵架了吧……”元野拉住他的手又道:“別過去……讓他們都靜靜吧,說不定一會兒就好了?!?/br> 沿途看到山間建有數(shù)千個,大小不等的石室,乃是歷代巧匠們專門供給,前來朝圣祭廟的信徒們使用。 晉國歷代帝王每年來此地,舉辦祈福祭祀。一是祭天地神明保佑國家長盛不衰,百姓安居樂業(yè);二則是祈?;始彝跏易谟H們,子嗣繁盛綿延不絕。 而跟隨前來的百姓們,心中自然也是有著別的期許。 眾人抵達了山頂,虔誠跪伏在山巔的祭臺邊上,金色的陽光傾灑而下,幾十位身著黑衣的祭師們,立于高臺之上跳著神秘的祭祀之舞,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儀式之末,大巫高舉手中的符杖,叩拜天地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語畢他跪伏的祭臺上,亮起了一陣陣符紋金光沖天而起。 整座山體都繚繞著神性的金光,似神光普照一般,讓眾人的心神得到了洗滌。 楊舒悅抱著手臂站在遠處,看著這些所謂的“儀式”,心中生出些不屑,在他看來那些黑袍巫師,只不過是一些裝神弄鬼的人。 可是當那股神性的力量,朝他包圍而來,如溫暖春風一般,溫柔地拂過他的心田時,這幾天沉重煩悶的心緒便消失無蹤了,頓覺神清氣爽輕松釋然起來。 楊舒悅看向遠處威嚴聳立的圣廟,心中不由地生出了敬畏之心。喃喃道:“難道真有神明么……” 經(jīng)過一系列繁瑣的章程,大巫躬身擺了個手勢,示意晉帝元宗上臺完成最后的祭祀。 元宗身著一身素衣,雙手覆在祭臺供奉的圣物之上,天上的金光漸漸收攏而下,道道金光灌入他的身體里面。頓時周身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甲,猶如天神降世一般,直到光芒消失殆盡,晉帝神色肅穆道:“祭祀日開始,望各位自行虔誠祈福三日?!?/br> “是。陛下!” 地上眾人躬身退下,前往山間空置的石室之中,開始了長達三天的祭祀祈福。 元馳快步跑到楊舒悅的面前,“阿悅,等累了么?” 楊舒悅搖了搖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元馳抓住手腕進到了一處寬敞的石室之中。 楊舒悅看著人工雕鑿的石屋,非常古樸只有一張石床和石桌,他朝著窗口走去,看外面云霧翻涌,使人心曠神怡,恍惚間如置身仙境一般。 “好美……” 元馳看著立于窗前的人,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部,“祭祀禮要待著這里三天,日升日落,我陪阿悅看個夠,好不好?” 楊舒悅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只是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猶豫道:“……可以把解藥給我了么?” 聞言,元馳的身體一僵,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石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空氣都變得凝滯了些,得讓人莫名地心慌。 良久,元馳將懷里的人轉(zhuǎn)過身來,赤紅的雙目露出祈求之色,啞聲道:“阿悅,以前的事情我真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用一輩子來彌補……求你了……” 楊舒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突然緩緩解開了身上的衣服,隨著衣衫一件件脫落,胸前酥軟的雙乳露了出來。 他突然的舉動,讓元馳愣怔了一下,“阿、阿悅?” 楊舒悅赤裸著身體,微微有些發(fā)顫,眼眶也微微泛紅起來,哽咽道:“這身子變成了這副可恥的模樣……你要如何彌補?” “我的身體底子廢了,就算你恢復(fù)了我的武功,也算是個廢人了!我再也……再也恢復(fù)不到以往的模樣了……” “你以前是如何折辱我的?你難道都忘了?” 楊舒悅滿面淚痕,有些泣不成聲,“你以為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抹去你以前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了么!” 他一連串哭喊地質(zhì)問,如千斤鐵錘一般,狠狠地敲擊著元馳的心口上。 元馳眼眶微紅,上前緊緊地抱住楊舒悅顫抖的身體,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處,一顆顆悔恨的熱淚滴落他的頸側(cè)?!鞍?,阿悅對不起……”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也許不會到這樣難以挽回的地步,他現(xiàn)在悔之晚矣。 良久,元馳將地上的衣衫拾起,披在他的肩上低頭吻去他的眼中的淚水,低聲道:“好。我會把解藥給你,然后讓你離開……但是這三天請最后再陪陪我,好不好?” 元馳的眼眸中滿是祈求之色,等待著楊舒悅的回應(yīng)。 楊舒悅頓了頓,最后么?也許以后他們就天各一方,就再也沒有了交集…… 楊舒悅哽咽了起來,臉上流露出矛盾痛苦的神色,他并沒有言語只是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元馳,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三天么? 只屬于他們的三天,也屬于他們最后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