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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沈知晗睜開眼時,面前的是他思念多年,南華宗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子周清弦。 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周清弦。 周清弦會習(xí)慣性抱著他,會與他牽手,會抵著額頭問他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兩人會自然而然地接吻,交換潮熱氣息。 周清弦不能視物,沈知晗待天氣好些的日子會陪他一同出門,聞見雪落后的清冷沁香,或是涼風(fēng)襲面,清閑自在。植被皆在冬日枯萎,二人便沿著四明山狹窄小道一路徑直而行,山泉覆冰,不見鳥獸,晴光如薄酒,悉數(shù)落在周清弦冠玉面龐。 “你從前獨(dú)自居住時,時常會來這里么?” 沈知晗答:會到山上摘采草藥。 周清弦問道:“這里景致是不是很好?!?/br> 答:滿目青山,風(fēng)月常新。 “可惜我看不見?!敝芮逑译S他牽著手踏過平坦山道,腳下是三尺未化的雪,留下一道道并行的腳印,“到了春日,再帶我來一遍吧?!?/br> 沈知晗捏了捏掌心,帶他小心踏過一塊攔路巖,樹杈上一點(diǎn)積雪落到周清弦肩頭。 二人最遠(yuǎn)便也只到這處,再往前走山路便開始崎嶇,周清弦行走變得困難,不得不折返歸家。 四明山的雪景極美,皚皚白雪落在延綿不斷的起伏山頭,樹叢,枝杈銀裝素裹,鵝絨一般的雪浪鋪砌在山川之中,皆是飄飄渺渺,白茫茫一片。 周清弦是注定見不到這場雪景的,二人的情愫好似一場如沫般輕易破碎的夢,北風(fēng)呼嘯中能牽手,風(fēng)停了便是春日。 萬物生長的季節(jié),周清弦能見春山如笑,杏雨梨云,卻獨(dú)獨(dú)不能見陪他過了寒冬的沈知晗。 沈知晗問他:到時你還愿意陪我在這僻壤山村里么。 周清弦握住他的手,止住話頭,長久沒有言語。 沈知晗并不催促,只是也不再與他交談了,難得沉默地回了屋舍。火炭燒起,暖意襲襲,才道:“一年四季的景致,我都愿意陪你一起看?!?/br> 沈知晗將二人衣物疊放整齊便失了聲音,周清弦尋他不見,才欲起身卻忽地被將壓回床榻,柔軟的身軀騎在他身體上,逼著出了兩次精。沈知晗身體發(fā)顫,一頭青絲落在相貼的肌膚間,身下yinxue流出汩汩清液。 周清弦覺察到啞巴并不開心。 他對床事并不熱衷,大多時候只為了滿足沈知晗,做得多了,便多少能理解啞巴不愿講出口的情緒。 啞巴是個溫柔的人,幾乎從來不會生氣,更不舍得指責(zé)他。周清弦開始能讀到的情緒只開心和擔(dān)憂,后來惹得啞巴難過,床事上卻被索要得異常激烈——那時便隱隱覺察到,啞巴總是害怕他離去,安全感少得可憐,愈加兇猛的性事,反而更令他安心。 好像這樣便能證明周清弦確確實(shí)實(shí)在他身邊,從未離去。 周清弦輕輕揉著沈知晗后頸,他問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沈知晗搖搖頭,將周清弦剛釋放過的性器放進(jìn)自己濕黏的xue里,乖順地貼著他,好像方才的情緒已經(jīng)一掃而空。 過了大寒,便是春分。 順安鎮(zhèn)雖地處偏僻,卻民風(fēng)淳樸,安居樂俗,家家戶戶門前掛上了燈籠,軒榥上貼著大紅貼紙,尚在下著薄薄的雪,孩童奔走玩鬧,市集貨攤擺上了彩燈鞭炮,糕點(diǎn)果脯,叫賣聲不絕于耳。 周清弦被牽著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聽見四周喧嘩,問道:“我們到了鎮(zhèn)上嗎?” 沈知晗答:是,你有什么想買的嗎? 周清弦本想說沒有,卻想起什么,轉(zhuǎn)而道:“去買一只香囊吧?!?/br> 沈知晗微微怔愣,抬頭看向他。 察覺視線,周清弦道:“我從小被嚴(yán)加管束,宗派不過節(jié)日,只從一個師姐處聽說,尋常人家男女若是對彼此有了情意,便會互贈香囊……”聲音倏而減小,周清弦心底沒底,試探問道:“是這樣嗎?” 沈知晗心底發(fā)笑,難得見周清弦無措模樣,寫道:人家是七夕相贈,哪有春分送禮的。 他想起自己尚在南華宗時,周清弦對別人送的手信連一眼都懶得多看,如今他被逐出宗門,周清弦竟都愿意聽師姐講贈禮來由了。 周清弦側(cè)頭偏向沈知晗方向,輕揉掌心,“那便七夕再送你?!?/br> 沈知晗寫:七夕還久,你在這等我。不等應(yīng)答,便令周清弦站在原地,轉(zhuǎn)身道前方市集處買了些物件。他回得倉促,雖無聲,周清弦卻知道是他,張開手抱緊攜風(fēng)而歸的懷中人。 沈知晗與他回屋,他此前并未多加布置,院前空蕩,與鎮(zhèn)上喜慶氣息截然不同。如今將所買物什掛在門邊,為一紅色紙袋,上寫“接?!?,雖無飛帖承放,卻也祈愿來年順利,萬事亨通。 雪停不久,月色盈盈,地上蒼白的雪像散著銀輝的光。二人坐在屋外石凳,雖知周清弦已辟谷,仍做了一盤餃子,解釋道:年節(jié)吃餃子,意為“歲更交子”,預(yù)示辭舊迎新,寓意吉祥。 他教周清弦塵世習(xí)俗,教他過尋常節(jié)日,和他一并在這遠(yuǎn)離南華宗的山野間渡過缺失了十二年的年節(jié)——他們?nèi)笔У臅r間太多,這短短幾個月好像是上天對他苦難的彌補(bǔ),讓他能再一次見到周清弦,再一次與他靠近,給他一場夢幻泡影般的幻境。 周清弦吃送到嘴邊的餃子,夸他手藝好,入口余香。沈知晗喂一個他便乖乖吃一個,直到咬上一處有些硌牙的硬塊,放在手心摩挲,才猜出是一枚銅錢。 沈知晗拉過他另一只掌心寫道:你吃到了我放的錢幣。 周清弦好奇道:“這又如何?” 沈知晗答:說明你接下來的一年都會有好運(yùn)不斷,得其所哉,心想事成。 “你呢?” 手心指尖點(diǎn)上:只有一枚銅錢,你吃到了,好運(yùn)就是你的了。 周清弦道:“那我將運(yùn)氣分給你。” 沈知晗捏他臉頰,復(fù)又寫道:分不成的,何況能遇見你,我已經(jīng)在被神仙眷顧了。 他將周清弦兩只手掌并著銅錢合起,在手背寫道:許個新年愿望吧。 周清弦問他:“你也要許愿嗎?” 他答:嗯,我和你一起許,但是不能將愿望說出來,否則就不靈了。 周清弦笑道:“好?!?/br> 周清弦如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在月下雙手合十,好像真的對天上神明有所求,月照如水,冥昭瞢暗,他面容沉靜,眉若遠(yuǎn)山,夾著雪粒的晚風(fēng)拂起幾縷發(fā)絲,似一幅揮灑的水墨畫。 地面堆起厚厚的雪,樹枝上掛滿寒霜,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一片柔軟的白,沈知晗微微低頭,臉頰被大髦絨毛遮擋,清輝月色中極近虔誠許下無法說出口的愿望: “我知這一切如鏡中花,水中月,不敢奢求長久,只盼最后的時間里能與他平穩(wěn)渡過,即便最后這一場幻境消散,至少也令我余生回憶起時,是一個美好結(jié)局。 要是春日能來得再晚一些,讓我能在他身邊陪伴多一天也好,我終究是舍不得他的。 不知這么多愿望是否太過貪心,如果上面的都無法實(shí)現(xiàn),那么我只請求這一點(diǎn)—— 我希望周清弦開心,在我無法陪伴的日后,愿他平安健康,事事順?biāo)欤蠓N種,皆得所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