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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屋內(nèi)與屋外溫度差別并不大,沈知晗取了手爐交到周清弦手里,生好炭火聽到一聲撞擊,轉(zhuǎn)頭看去,見周清弦一身化雪衣衫濕漉漉貼著身體,頭顱撞在床榻,手爐滾到一邊,緊閉雙眼,意識全無。 失去靈力的周清弦連身體都與普通人一般脆弱,只披單薄衣物在雪中吹了這么久的冷風(fēng),不出所料地生了溫病,額頭臉頰guntang得像從爐中燙燒過一般,一呼一吸間盡是熱氣。 周清弦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 他與照顧自己的啞巴交頸而眠,他的腦袋枕抵在啞巴肩膀,被子里兩人相貼的體溫很暖和。啞巴抱著他,身體柔柔軟軟,梨花清香流竄鼻間,一瞬間竟恍惚以為到了鶯語燕啼的春日。 想說些什么,卻累得連半根手指也抬不起,他的腦袋渾渾噩噩,意識比身體更沉,拖著他墜到深海里。昨日雪地孤身一人的冰寒再次徹骨,周清弦驟然打了個哆嗦,隨即思緒逐漸清明,他才能再次控制自己疲累的身體。 “你……”話說出口,只覺嗓音啞得像是被烈日暴曬多日的砂石,周清弦動了動手腕,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正搭在啞巴的腰上,隔著一層褻衣仍能觸到肌膚溫軟,纖細(xì)得不盈一握。 沈知晗也才將將清醒,半睜著眼垂下頸,與他額頭相抵,周清弦被忽然而至的溫?zé)釃樍艘惶?,皺眉問道:“你做什么??/br> 他的手很快又被牽起,啞巴同之前一樣在他手心比劃:你昨日發(fā)燒很嚴(yán)重,想看看你降溫了沒有。 周清弦送了一口氣:“好吧?!?/br> 出乎意料,他不反感啞巴與他過于親密的接觸,于是默認(rèn)了二人保持這個有些曖昧的姿勢,轉(zhuǎn)而問道:“昨日你去了哪里?” 懷里身體微微一怔,寫道:我去了鎮(zhèn)上買藥,和你說過的。 周清弦腦子有些亂,或是發(fā)懵。昨日因為眼睛無法復(fù)原而心神不定,連啞巴在自己手上寫了什么也沒注意,在屋里喊了幾聲聽不見回應(yīng),便兀自慌亂起來——他從前絕不會如此,沉著冷靜四個字從小到大皆是他做事一貫準(zhǔn)則,許是因為失了靈力又不能視物,周清弦在這間山野小屋里,第一次有了“慌亂”這種感受。 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恢復(fù)從此淪作廢人,害怕啞巴嫌他累贅而棄他而去,害怕自己獨自一人,種種情緒累加,那一瞬間心底好像只剩下了一個想法——他要去找啞巴。 屋外風(fēng)雪呼嘯,周清弦借著半月以來摸索早已知悉屋內(nèi)構(gòu)造,熟練摸到一件外衫,門口隨意撿了根木頭棍子,跌跌撞撞地出了門,迎上冷冽寒風(fēng)。 啞巴為什么不在?他胡亂想道:“啞巴見到自己出了門外,會來尋自己嗎?!?/br> 許是連日遭到從未經(jīng)受的打擊,周清弦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證明什么,或是一時沖動,毅然決然用身體撞進(jìn)了風(fēng)雪里。他從前毫不畏懼這樣的風(fēng)雪,可如今連踏出一步都止不住顫抖——裸露的手指很快被凍得發(fā)痛,接下來是手腕,臉頰,柔和的雪花成了利刃,一刀一刀割過他的身體,以為融化的雪是自己流出的血,很快,連痛覺也感受不到了。 尋不到回屋的路,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否會命喪于此,周清弦閉上眼睛,等待一個救他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誰,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誰。 啞巴出現(xiàn)那一刻,那個模糊人影才徹底有了形狀。 沈知晗并沒有追究之意,量過他的溫度便打算起身熬藥,才撐起半個身子,又被一股力氣拖回被褥里。不同于昨晚,這回?fù)Q作周清弦將他擁在懷側(cè),嗓音有些不自然,啞聲道:“再抱一會?!?/br> 周清弦抱得很緊,不留出一絲一毫容許移動的范圍,他并不會擁抱,只是覺得這樣舒服,更暖和些,也就這么抱著了。 沈知晗沒有反抗,只是有些驚訝,隨即靠在了他的懷里,一只手從后背擁上他肩膀。 “我以為你離開我了?!?/br> 沈知晗不方便寫字,只疑惑地抬了抬腦袋。 周清弦接著道:“我昨日神思恍惚,不記得你與我寫過什么,隔了一會你不在了,我便以為之前惹了你生氣,覺著麻煩,干脆一走了之,留我在這屋里自生自滅了?!?/br> 他講得認(rèn)真,沈知晗卻忽地想笑,心道:“周清弦從小一心練劍,沒有點生活常識,我家在這里,還能走到哪去。照顧了你怎么久,又怎么會因為這等小事棄你而去?!币蛑荒苤v話,只拍他的背做安撫,哀哀嘆出口氣來。 周清弦比以往所有他見過的模樣都要脆弱,好像這時候才不是南華宗不近人情,孤傲不群的少宗主——他變得像一個有血有rou的人,會驚慌難過,會害怕孤獨,會因為擔(dān)心被拋棄而依賴,會只因為思念不舍,而去擁抱沈知晗。 被窩很小,屋子也十分逼仄,卻隔絕屋外風(fēng)雪大作,剩下緊貼交融的暖熱體溫。 沈知晗抽出手來,掀開周清弦緊閉的眼皮觀察癥狀,如是將昨日藥鋪掌柜所言一一告知:我對毒研究甚少,如今只能盡力一試,若實在沒有法子,便只能待來年春日了。 周清弦不再如前幾日那般急躁不安,聽罷溫言道:“我知道了。” 沈知晗好奇道:怎地忽然便接受了? 周清弦與他交頸,見啞巴身上柔軟溫?zé)?,抱起來舒服至極,“那日害我之人境界本就高深,我從沒指望你能解開,只是自己想找個發(fā)泄的出口,便將氣撒在了你身上?!?/br> 沈知晗寫道:你這是瞧不起我了? 周清弦難得笑出聲,“你便在我身上試罷,我如今情況,也不能比現(xiàn)在更糟糕了?!?/br> 沈知晗埋在他肩上,好不容易等到周清弦心情好些,急忙捉住機(jī)會問道:那日與你交手的是什么人,你與他有仇怨么? 又覺不好,加上一句: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講了。 周清弦搖頭。 “沒有不方便,只是……”話鋒稍頓,似在回憶,隨后收緊手臂,遲疑道:“我并不知道那日傷我之人是誰。” 什么意思?沈知晗望向周清弦,見他表情不似撒謊,也覺奇詭,便問道:你與人結(jié)過仇怨? 周清弦答:“沒有?!卑肷?,又道:“若非要說與人結(jié)仇,那大概只有我?guī)熜忠蝗肆?。我拒絕他又侮辱他,懷恨在心也說不定……可他修為只在金丹,莫說傷我了,若帶著殺意近身我也能早早覺察?!?/br> 聽到此處,沈知晗忿忿咬了咬牙,自己好心好意照顧他,還要被懷疑暗中傷人。掐起周清弦手腕上的薄rou,聽到一聲抽氣,隨即是周清弦吃痛倒抽一聲。 他分明沒用多少力氣,卻也被嚇得以為自己真忘了控制力道,趕忙低頭看被褥里二人相連的手,被捉起手腕壓到一旁,周清弦半個身體側(cè)在他上方,低聲笑道:“開玩笑的?!?/br> “我自出生以來便一直在宗門內(nèi)學(xué)習(xí),少有出宗也只是去收服妖獸,見的人本就不多,何來結(jié)仇一說?襲擊我之人目標(biāo)明確,依他能力完全可以轉(zhuǎn)瞬之間奪我性命,卻只重傷我便瀟灑離去。我身上法寶皆被拿走,獨獨留下最重要的畫影,這一個月來我想了許久,至今不明白他的動機(jī)。” 沈知晗從南華宗離去多年,自然不知道這其間恩怨,若要他來想,只能想出些南華宗有仇怨之人存心報復(fù),打不過宗派長老,只能趁著周清弦獨自一人時偷襲??刹粋悦慌闺p眼又是為何?他想不出一個正確答案,卻只知道若不是那位攔截周清弦之人,怕是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他劍下亡魂,又哪里會如同現(xiàn)在一般情形。 周清弦也知這般追究定是查不出什么來的,鼻尖撞在沈知晗發(fā)上,好似想到什么:“說來……你在我身邊時,我竟總有一股熟悉之感?!?/br> 沈知晗心下一驚,慌道:“莫不是被覺察到了?!闭肴绾握已a,周清弦接著道:“我也不知這是什么感覺,也許夢中碰巧見過,或是從前也有相似氣味吧,以致對你忍不住親近?!?/br> 沈知晗偷偷哼笑,我照顧你多年,你自然不能對我設(shè)防。 他忽然道:“我不該抱你的,我……” 周清弦抿著唇,不愿將話語敘說完整。 什么? 揉上周清弦后頸,原想安慰他想不清楚便不要繼續(xù)糾結(jié)于此,周清弦卻半抬起手,極為別扭地向后退了些許,臉色也不太好看。 沈知晗擔(dān)心他傷痛復(fù)發(fā),正要起身檢查,卻被斥停了動作。 “別動?!?/br> 周清弦不自然挪開身子,眼前一片黑暗,胡亂動作間沈知晗膝蓋撞到他腿心,那觸感他再熟悉不過——guntang,漲硬,鼓囊囊將褻褲頂出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