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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偃仰西風在線閱讀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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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弦找到沈知晗下榻客棧,見他正在收拾行囊,應(yīng)當是準備離去了。

    沈知晗對他的造訪感到意外,卻也不知如何開口,桌上擺著一塊有些老舊的藍底粗布,碎成片塊的白玉堆積其上,零零散散,再也回不去從前模樣。

    周清弦先開了口:“師兄這是要去哪?”

    沈知晗不明白周清弦為何來尋自己問自己,分明緊張,聲音低了幾度:“準備回家?!?/br>
    “回家?”周清弦眉眼冷峻,言語間帶了說道不明的諷刺,“誰的家,你和你那個小徒弟的么?”

    沈知晗猛地抬頭看向他。

    周清弦問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么?”

    那日曹子亦自潯城歸來,特意找上他問周清弦是否還記得沈知晗。沈知晗離去至今已十一年有余,周清弦面上不表現(xiàn),隨口一答:“提他做什么?!?/br>
    曹子亦從來便希望與周清弦交好,本以為沈知晗離宗,周清弦親近之人必然會是自己,可論他百般討好,仍是那副不咸不淡態(tài)度。少了沈知晗便獨自一人,再無第二人能與沈知晗一般親近,曹子亦的諸多示好也只換來周清弦?guī)讉€輕描淡寫眼神。他未曾氣餒,只當周清弦害怕出現(xiàn)第二個對他抱有非分想法之人,依舊時不時去與周清弦想說上些什么——后來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談及沈知晗時,二人交流多了幾句,由此便時不時作為借口,能與周清弦多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他自然以為周清弦是恨極了沈知晗的——多年交心好友,他將沈知晗當作親人,沈知晗卻暗暗傾慕,任誰知道了都會覺得惡心。曹子亦將自己在沈知晗屋中見聞皆告知周清弦,不乏添油加醋,例如那副他見不到的畫與情詩,講得十分纏綿悱惻,畫上的人多么細致,詩句多么用心,可見早就對周清弦有此等下作想法了。

    講完了畫,曹子亦便開始胡編亂造起來,例如沈知晗時常喜歡看著周清弦,眼神便不是對待朋友;獨自一人到小蒼峰論劍臺上偷偷祈愿姻緣;見到沈知晗與他人說話便暗暗不滿……諸如此類,心道:“反正沈知晗也走了,這些消息也求證不得真假,那我隨意說上一說又如何,何況沈知晗如此離經(jīng)叛道,誰能保證他沒這么做過?”

    只有在此時,周清弦才會停下腳步,聽他一樁一件細數(shù)沈知晗“罪行”。

    這沒什么不好的,曹子亦欣慰想著,二人有了更多的交流是其一,其二他越恨沈知晗,自己便越有機會,于是愈加夸張講述,好像才到南華宗的這兩年,就將沈知晗的二十三年講了個透徹。有些過后回憶起連自己也覺得假的,周清弦竟沒有揭穿,便更加確信周清弦對沈知晗,必然恨之入骨。

    潯城一行乃是他游歷的最后一站,碰到沈知晗是意外之喜,聽說他收了個徒弟,回到南華宗便急著告知周清弦,順帶將沈知晗落魄模樣幸災(zāi)樂禍描述一遍,僅僅得到周清弦“知道了”三字回復(fù),便又覺得二人關(guān)系拉進一步。

    論劍臺上玉佩靈力感知及沈知晗的出現(xiàn)都因祁越一人,周清弦并不傻,觀察幾瞬沈知晗慌張表情,稍加推斷便知道——祁越便是他收下的弟子。

    周清弦大可直接點明,他身為少宗主,沈知晗又是叛宗罪人,若他說出實情,祁越便是再有天賦,南華宗也不會收下。若是傳到周秉常耳朵里,實在惜才,依他作風,必然要祁越對沈知晗做出些不可挽回之事以明志,到時也就不是能簡單解決的事了。

    沈知晗想讓祁越進南華宗,那做個順水人情又如何——只是他當了南華宗弟子,沈知晗又何去何從?

    周清弦抱劍倚在門上,淡淡道:“你那弟子實在算不得正人君子,將你推至臺前承擔罵名,他倒是一身干凈?!?/br>
    既已被看穿二人關(guān)系,沈知晗便不再遮掩,攏了攏衣襟,答:“他有自己想要做,不得不去做的事。我不會阻攔,亦不會做耽誤他之人?!?/br>
    “縱使被做棄子出賣?”

    “如你所言。”沈知晗又道:“只是祁越不會是這樣的人?!?/br>
    周清弦只道:“多年不見,師兄倒還是如同以往一般性子?!蓖娦心依镉袔准黠@不屬于沈知晗的衣物,憶起從前沈知晗也是這般替他整理,索性移開眼神,“你如此替他著想,他卻不見得領(lǐng)情?!?/br>
    沈知晗道:“我何曾是為了得到回報?”

    周清弦無可反駁。他想起二人尚在南華宗時,雖從未知道沈知晗對自己情意,卻心安理得接受作為師兄對師弟照顧。沈知晗從未主動向自己要過什么,送去的東西也都通通放去了隨明長老處。此后沈知晗非分之念眾人皆知,弟子們替他嘆惋將豺狼虎豹放在身邊,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及時發(fā)現(xiàn),將歹人驅(qū)逐出宗。

    始知消息,周清弦也如眾人一般氣憤,恨自己看走了眼,恨沈知晗對自己別有所圖,更恨沈知晗沒有給自己任何解釋便叛宗離去。再回想時更是有跡可循,每日細致入微的照顧,體貼包容他古怪脾氣,時而送來的點心糖糕,好像一切都心甘情愿樂在其中。

    再后來,便是只剩氣惱,惱他嘴上說情意,離去時,竟一眼也沒有來看自己。

    惱他只能從別人嘴里,知道沈知晗愛慕自己的一星半點。

    “師兄為何不告而別?”

    沈知晗不愿再回憶那噩夢般的一日,更說不出口那日縱使血rou模糊,神思昏默,都想再見上周清弦一面,叮囑他往后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道:“我自知有過,無顏再去見你?!?/br>
    周清弦又問道:“師兄真的偷盜了南華宗秘籍嗎?”

    沈知晗手上稍頓,眉眼低垂,暗自苦笑。

    他能如何說呢,周秉常對兒子寄予厚望,論作一個父親,做的事無一樣是對周清弦不好的。他終究只是個外人,憑空說道一來未必有人相信,二來卻是始終也比不過父子親緣關(guān)系的,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于現(xiàn)時現(xiàn)狀不會改變半分,反壞了南華宗名聲,令周清弦陷入兩難,干脆回道:“是,我貪得無厭,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宗門,便想最后撈些秘籍彌補損失?!?/br>
    周清弦并未說上什么,“嗯”了一聲示意知道,倚靠房門的身體站起。沈知晗以為他要離去,周清弦卻向屋內(nèi)走近兩步,到沈知晗面前三尺處停下腳步。

    沈知晗不自覺有些緊張,問他:“怎么了?”

    周清弦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望師兄解答?!?/br>
    “什么?”

    “師兄如今對我,還抱有情意嗎?”

    沈知晗眼瞳縮緊,屏住了呼吸,收拾行囊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這是多年來兩人第一次談到這件事,沈知晗從未想過周清弦如此開誠相見,將他心底埋藏數(shù)十年的隱秘再一次剝離出來,赤裸裸擺在了臺面上。

    沈知晗慌了神,換作幾年之前,若是要他真心回答,那答案一定會是確定的。周清弦好像許多尖利的刺,時時刻刻扎在他身體的每一寸——是他被周秉常行重刑,斷手筋都無法剔除去的身影。如今周清弦站在自己面前,不似從前青澀,十一年過去,他提升了境界修為,更加穩(wěn)重坦然,那雙烏沉眼瞳里,沈知晗再也看不見自己。

    他真正忘了周清弦嗎?沈知晗不確定,也不敢確定,他只知道自己嘴里講出的話,一字一句都不能再與周清弦扯上半點瓜葛,忍去失落,強自道:“不再有了?!?/br>
    “不再有,還是不敢有?”

    沈知晗咬了咬舌尖,欲蓋彌彰將一件衣物放進行囊,迅速答道:“不再?!?/br>
    周清弦問:“你對祁越的情意,與曾經(jīng)對我的情意是一樣的嗎?”

    沈知晗懇求一般看他,念出了十余年未叫出的稱呼,“挽塵……”

    周清弦并不買賬,與沈知晗四目相對,手中畫影被握得隱隱嗡鳴,“回答我,師兄?!?/br>
    畫影劍鞘藍光幽幽,與周清弦真氣相輝應(yīng)。他能怎么說呢,他甚至沒有無顏再面對周清弦,沈知晗閉上眼睛,睫毛柔軟地垂下來,小聲給出了這個讓他難堪的答案。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