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忠似jian的高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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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椒房殿內(nèi),錦繡帷幔重重遮蔽了四面墻壁,用漆涂飾的木質(zhì)地板一塵不染,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花椒味。 戴著后冠穿著紋繡深衣的高皇后坐在案幾后的席上,下面的席子上則坐著的大梁真正的掌權(quán)者——大司馬大將軍高昭,他戴著委貌冠穿著卿士禮服,蒼發(fā)如雪,年逾七十,卻目光如炬,很是精神。 高皇后有些憤懣地抱怨道:“父親,陛下如今糊涂了,竟給那妖婦的兒子提前加冠?!?/br> 她多次阻撓未遂,心中很是不平。她從十二歲起便陪著還是十四歲的陛下身邊,已經(jīng)過三十年了,陛下還是不愛她,她一直覺得是太子的原因,太子的身體太差,而且自從她生下太子后,便損毀身體不能再孕。 即便高后的父親是先帝留給陛下的托孤大臣。但一個不能再生育的女人守著病懨懨的孩子,看著歲月侵蝕自己漂亮的臉蛋。誰能不感到害怕呢? 高后怕她所擁有的一切會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高昭卻不在意:“你是大梁最尊貴的皇后,你的孩子是太子,是大梁將來的皇帝,韓家不足為慮?!?/br> 韓家的家主韓石雖然官至丞相,但也不過是個紙老虎,看起來威風(fēng)罷了,自一百多年前秦朝丞相李斯亂政,今大梁雖然依舊有丞相這個官職,權(quán)利卻被大幅度削減。 所以韓石雖然明面上是百官之首,但因為高氏權(quán)大位重,不敢結(jié)交黨朋,每日辦完公務(wù)就回家,不和其他官員飲酒作樂。 高后卻想不明白:“丞相這個位子,竟讓韓石那個腐儒坐了,父親為什么不舉薦自己的人做丞相?” 婦人之見,高昭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高昭輔佐先帝二十年,又輔佐今上三十年,一直兢兢戰(zhàn)戰(zhàn),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先帝駕崩后更是扶持幼帝,夙興夜寐,靡有朝矣將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以不負(fù)先帝之托。 朝廷一半的九卿幾乎都是高昭的人舉薦的,而高氏家族有數(shù)侯之榮,如同遮天蔽日的大樹一般,穩(wěn)穩(wěn)扎根在朝廷之中。 握著權(quán)柄不肯松開手的高昭也知道皇帝忌憚自己,暗里想提拔新的臣子與自己抗衡。 當(dāng)年的崔家就是一個例子,可是那又怎么樣?崔家還不是被滅了族。 現(xiàn)在朝堂諸臣,仿佛就是高昭的妻妾,無不對他唯命是從。 甚至只有高昭愿意,他完全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坐一坐那個至尊無上的位子。 可是誰也沒想到看上去狼顧虎視的高昭卻是一個大忠似jian的忠臣。只不過他忠的人是先帝,是這大梁的天下,而不只是蕭顯。 二十多年前蕭顯年輕氣盛見高昭一直不肯還政,蕭顯便想方設(shè)法奪權(quán),魯莽而輕率的計謀激怒了高昭,高昭設(shè)套誅殺崔氏一族,又趕走蕭顯倚仗的重臣,使蕭顯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這下蕭顯才知道害怕了,乖覺了許多。 這一嚇,足足讓蕭顯沉寂了二十年。 高后的驚懼慌張在高昭眼中不值一提,他不在意蕭顯的小動作,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蕭顯會給他什么樣的驚喜。 高后眼中只看見蕭顯給蕭洹提前加冠,封淮陽王。便覺得輾轉(zhuǎn)反側(cè),視之心腹大患。 而高昭看見得更深,還是在兩年前蕭顯封當(dāng)年罪臣之女崔氏女所生皇子蕭洵為王的時候。 高昭不在意蕭洵被封王之事,蕭洵雖然是罪妃之后,但畢竟是皇子,加冠封王之事按禮制也沒錯。 他所看中的是蕭顯將蕭洵放入軍中磨煉的事,這一舉動讓高昭明白,這位隱忍頗久的皇帝終于忍不住了。 見父親不在意這些事,高后又提起太子的婚事。 “麟兒已經(jīng)二十三了,膝下還沒有子嗣,這可是大患呀?!?/br> 這件事讓高昭思索起來:“太子體弱故而婚事一直拖著,現(xiàn)在那么大了該成婚了,你身為太子的母親,可有合適的人選?” 高后心里有些忐忑,咬牙道:“我看婉兒就很好?!?/br> 高昭差點沒被高后的話氣倒:“皇后!婉兒是我的女孫!她才十三歲!” 貴族聯(lián)姻可不看中你情我愿,以利益為上。高后不顧忌這些,她一心想讓高家再出一位太子妃,乃至皇后,以后位及子嗣以此穩(wěn)固高家和自己的地位。 高昭卻不愿意看見這種情況發(fā)生,即便將自己的女孫和太子聯(lián)姻的確有利家族,但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會令天下人不齒。 高昭前半生為先帝鞠躬盡瘁,后半生把持朝政治理國家,有人贊嘆高昭為國為民,也有人譏諷高昭狼顧虎視,但高昭自認(rèn)為于心無愧。 他厲聲呵斥高后膽大妄為的想法,讓高后收斂起自己泛濫的野心。高后被大發(fā)脾氣的高昭嚇到了只得唯唯應(yīng)諾。 在走出椒房殿后,白發(fā)蒼顏的高昭一步一步走下玉階,他看著明媚的春光,心中卻發(fā)出一聲嘆息。 連自己的女兒都無所顧忌渾然將天下當(dāng)成囊中之物,那這天下人得有多少人看錯他呀。 …………………… 仲春三月三日,長安天氣新。 三月上巳,臨水祓除,謂之禊。 長安居住的人,無論富貴貧賤皆空巢而出,來到郊外的河邊用浸泡香草的水沐浴,以此袯除疾病和不祥。 今年官方還在灞橋辦了場賞春會,長安貴族未婚青年皆可參加,相當(dāng)于變相的相親會。 “這可真夠隆重的?!表n子都坐在河邊的草地上,看著不遠(yuǎn)處的人群笑道。 他身邊坐的蕭洹剛剛在河里洗了頭發(fā),濕漉漉的及腰長發(fā)都散開搭在肩上,那黝黑的發(fā)絲襯著蕭洹修長的脖頸像瑩潤的白玉一樣。 韓子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臉頓時紅了:“殿下,你怎么不把頭發(fā)束起來?” 他和蕭洹坐的這塊地方是專門給貴者所設(shè),在河水中沐浴完的男子都束發(fā),只有女孩子們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盡顯柔美之態(tài)。 蕭洹一皺眉有些煩躁地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fā):“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頭發(fā)濕乎乎的束起來不舒服,而且還容易生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