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理由
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云毓點點頭,承認自己已經(jīng)快要飛揚起來的小心思,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手指摳著袋子上的縫隙,小聲問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 “想吃班長做的飯?!? ? 手指尖尖被摳紅了,臉也跟著紅了,嗔怪,“就是問你想吃我做的什么呀······”? ? “哦!”賀言開始傻笑,“什么都喜歡吃,今天早餐我也都把碗底都刮干凈了?!? ? 本來獲得了認同是開心的,可聽到賀言這么說,心里又沒有辦法開始多想,低聲詢問:“是因為量不大,沒有吃飽嗎?”? ? “怎么可能,是因為太好吃了?!辟R言有些無奈,可也更加覺得云毓可愛。? ? rou眼見著,云毓的小腮幫子都微微鼓起來了一些,受到了表揚還是很開心的,小聲回應(yīng):“你喜歡就好,那我現(xiàn)在出去買菜,你要好好聽護士jiejie的話?!?/br> ? “哎!” ? 云毓跑得太急,賀言只好伸手拉住了人的手腕,可就是這樣好不曖昧的接觸都能叫云毓嚇上一跳,支支吾吾:“怎、怎么了?” ? 賀言也有些懊惱,松手了摸摸后腦,“不是,我的意思是,雖然班長做飯很好吃,但是如果很麻煩會很累的話,那就不要了······班長可以跟我一起吃飯,我們也可以和阿姨一起吃······” ? 本來這就是既定的秘密,這才被人刺破,不是那樣激烈的,正正常常毫無波瀾的被人提及。賀言好像也沒有討厭mama,也沒有揭露他當(dāng)時撒的謊。 ? 他真的好想要mama見到賀言,知道這就是他喜歡的男孩子,可是有沒有辦法承擔(dān)最壞的后果,于是只好退縮,“我沒有覺得很累,而且我mama吃的東西和你吃的東西不一樣的,就不麻煩了?!?/br> ? “好,” ? “還有?!痹曝箍戳艘谎圪R言無處安放的手,提醒道:“不要摸腦袋了,上面有傷口,小心疼的?!?/br> ? “嗯嗯!”賀言比誰都乖,上一次這么聽話也還是在敬蘭思面前。 ? 云毓看他沒什么問題之后也就離開。? ? 也才是云毓走開后的那么一小會兒功夫,賀言就收斂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眉宇的緊皺,之前他們查不到的,現(xiàn)在終于有了突破口,賀言撈過了手機給人打了電話,讓他們?nèi)ゲ樵曝沟哪赣H,又要他們傳話,提點幾句,警察那邊查可以,要查就往大了查,別揪著云毓這條線不放,要挖就去找別的線挖。? ? 做完這一切,賀言也感覺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前也浮現(xiàn)出一個大大的表盤來,現(xiàn)在是九點二十五,吃中飯也就是十一點到十二點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能再見到云毓了,不過不開心的是吃了飯云毓就要去上學(xué),那又得等一下午加一晚上,多難熬啊,弄得他也想上學(xué)去了。? ? 就這么想啊想啊,也來了瞌睡,等再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只有一個來換藥的護士,看到床頭柜上的保溫盒猛地一驚,急急忙忙去拿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過了頭睡到了一點半,正要懊惱撓頭又想起來了云毓的叮囑,縮回了伸到一半的爪子。? ? 挪了屁股去拿壓在保溫盒下面的紙條,上面也是云毓干凈好看的字體。? ? 看你睡得很香就沒有叫醒你,如果涼了可以叫護士幫你熱一熱,吃完了也不要自己收拾,要不就找護士jiejie,要么就等我晚上來,午安。? ? 看完了一遍還想抱怨怎么就寫了這么一點東西,于是又從頭到尾看一遍,終于惹來了護士的疑惑,問道:“是不是需要我?guī)湍萌ゼ訜嵋幌??? ? “不用,謝謝?!辟R言還是端起了官方的笑容,請護士離開后才拆開了保溫盒,又香又很好看,可一想到云毓是怎么學(xué)會做這些的時候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 吃完了飯就是護士來收拾的,受了傷沒法繼續(xù)晨跑,總歸要運動運動,于是他也就開始到處溜達,要不也說是身體素質(zhì)還行,要把病號服一脫了就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 這里是高檔病房,也沒什么人,賀言站在走廊盡頭伸了伸手,瞥道樓梯口才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去看一看云毓的mama。? ? 樓梯都上到一半了才覺得自己貿(mào)然去不好,干脆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在床上玩手機。? ? 他這消息瞞得死死的,臨城那些人肯定不知道,不過周宇突然給他發(fā)消息來他還有些震驚,主要是為他的鍥而不舍感動。? ? 周宇屁話多,賀言現(xiàn)在無聊也能順著茬說兩句,等到房門被敲響的時候,賀言就把手機塞到了枕頭下面。? ? 來的人是敬山河身邊的一個男秘書,很快也就把程頤嘉的情況做成文件送來了,還附加了一個小冊子,是他找人查了很久沒查到的有關(guān)于云毓的身世。? ? 賀言粗略翻看了一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所有的猜想也在這一刻被證實,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整個人梗在了那兒。? ? 秘書溫馨提醒,“請問還有什么需要的么?”? ? 賀言沒搭理人,只是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確定云擎出事這兩年敬山河沒有在南城后就微微松下了一口氣,淡道:“沒什么別的事,就是我聽說,國外針對這個病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療法,或者國內(nèi)有什么比較專業(yè)的醫(yī)生,這個······你能做好嗎?”? ? “敬老沒說要——”? ? 賀言開始細看那些資料,眼皮子也沒抬,直接打斷,“他沒說,我說的就不行么。”? ? 秘書有些為難,可一想到老爺子的態(tài)度還是應(yīng)允,“我盡快安排?!? ? 有這么一句話賀言也就沒了繼續(xù)說下去的必要,覺得這個人也還算機靈,在心里默默記上了一筆。? ? 資料沒看完,直接丟到了一邊,又去打電話和各方聯(lián)系。他需要多加一分保險。? ? 他的確不愿意和賀允平搭上關(guān)系,可是不代表他可以不利用資源,而說到底,這些也都是敬蘭思的。他也還記得之前敬氏有和一個國外的醫(yī)療機構(gòu)有過合作,他也和那個公司的繼承人有過聯(lián)系。? ? 越洋電話很快被接通,也知道在大半夜打擾人家不太好,好在是對方?jīng)]睡,減輕了賀言心里那點不算太嚴(yán)重的負罪感,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又道明了需求。 ? ? 商人總需要一些特定意義上的合作伙伴,這是在還未成熟時就積攢下來的人脈與看人的眼光。很快,對面就給了回應(yīng),優(yōu)先就近安排醫(yī)療團隊來,其余的隊伍也會盡快趕到南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上人員中轉(zhuǎn),第一批應(yīng)該晚上能到,全部人應(yīng)該是第二天下午或晚上。? ? 這個是客觀條件限制,賀言也沒什么辦法,只好多加感謝,說改日再聚后就掛斷了電話。? ? 又是調(diào)病例又是安排檢查和調(diào)動,這一層的病房就沒這么忙碌過。賀言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對這個事情這么上心,或許也只是知道,這樣做可能會要云毓開心,他自己心中也會好受許多,像是贖罪。? ? 大概這就是最好的理由,不需要再去找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