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遇(老攻冷漠登場)
自打李叔對我說完那番意味不明的話,我就一連好幾天沒有再見到他。 我呆在豆腐塊大小的房間里被他們好吃好喝地“飼養(yǎng)”了起來,長時間因為跪地而磨紅的膝蓋恢復了白皙圓潤,起初被yinjing撐到撕裂的嘴角也很快結(jié)痂,傷疤脫落后完全看不出被粗暴對待過的痕跡。 我大概猜到,黎明將至。我這只“肥羊”終于到了要被宰割的這一天。 至于我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這里眾人艷羨的“頭牌”,還是從此淪為可以被千人騎萬人cao的下等娼妓,都要看我第一晚在客人身下的表現(xiàn)是不是令人驚艷到一戰(zhàn)成名。 開門接客是我現(xiàn)在唯一可以接觸外界的機會。雖然我恥于搖著屁股向那些客人求歡,但相比于整天被圈禁在一起學習如何交配,這反倒會是我最像一個“人”被對待的時候。 而且,照李叔上次漏出的口風,我的第一次極有可能會留給連他都需要畢恭畢敬、嚴陣以待的“大人物”。 心里再次默念著D大新生報到的日子,我不禁攥緊了拳頭。15天……還剩15天。 如果我真的做得足夠好,我是不是就能借著“那個人”的東風離開這里呢?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我突然緊張得手腳發(fā)涼。一只叫做“希望”的小蟲子始終蟄伏在我空蕩蕩的胸腔里,此刻終于揪住了我從來不敢輕易示人的軟肋,一點一點將我的心啃噬出一個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大窟窿。 我早就是被命運拋棄的孩子,它不肯給予我任何一點憐憫和仁慈,我就不會再做那個只會跪在蒲團上請求它網(wǎng)開一面的信徒。我要自己去抓住這腐朽糜爛的沼澤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我不惜一切代價。 心里緊繃著的弦簡直讓我度日如年。我像個被抽了魂魄的軀殼,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所有的注意力被我用來凝神諦聽,企圖從始終忙忙碌碌的門外拼湊出一些有關“機會”的線索。 好在苦苦的等待終于得到了回音,密集的腳步聲在我的房門口停下,兩個保鏢一邊架著一個胳膊將我拎出了自己的房間,在一個執(zhí)事的代領走向了另一間地下室。 我在那里被按著灌了好幾次腸,從里到外清洗得干干凈凈。我也因此終于結(jié)束了自己衣不蔽體的生活,穿上了屬于自己的衣服。雖然免不了清一色收腰包臀的sao浪,但至少不用像個光腚遛鳥的原始人,不知羞恥為何物。 時間約摸著進入了午夜場,我見到了一群和我一樣年輕的男孩子,在執(zhí)事的帶領下乘坐地下電梯進入了一間金碧輝煌的夜總會。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明亮璀璨的燈光、垃圾食品誘人的香氣以及人們隨性開懷的笑聲簡直讓我恍如隔世,說是從地獄直入天堂都不為過。 對于自由的渴望隨著我重新融入正常人類聚集的群體而水漲船高,我的心撲通撲通就像嗑了興奮劑一樣,狂跳不止。 或許實際上,產(chǎn)生欣喜這種感情的也不只是我。和我同行的男生們無論是被迫還是主動來到這里,都是經(jīng)過地下室暗無天日的調(diào)教后脫穎而出才有機會來到這里。但和我不同的是,他們完全接受了自己是個男妓的身份,甚至還因為自己即將“出師”而興奮不已。 豪華的夜總會大得像是一個走不出去的迷宮,我們一行人排著長隊被領著在九曲十環(huán)的走廊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像一群進水嬉戲的小鴨子嘎嘎嘎嘎歡喜地亂叫起來。 “我之前聽別人說,那個顧焱不僅身材好,長得也超帥!我之前看他拍片子從來不露臉,還以為他是個丑八怪呢?!?/br> “你可真是個土鱉,人家不露臉那是追求藝術,營造氛圍感,看不懂就別瞎說!而且啊,就算他是個丑八怪又怎么樣,器大活好的才是王道。” “對對!我看片子里……他那里真的好大!比好多外國人還要大!” “你少發(fā)sao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撅著屁股給顧影帝cao一頓???” “你敢說你不想嗎?我要是第一個客人是他,我……我不收錢我都愿意給他上!”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男孩臆想著自己“美妙的初夜”,嘰嘰喳喳吵成一片,突然被推開的包間門就像叢林上空驚起的槍響,頓時讓所有的聒噪歸為一片寂靜。 我和其他男孩子如同一二三不許動的木頭人,在看到李叔嚴厲的眼神后就迅速低眉順目地列隊站定,乖巧著等待著皇上召見我們這些待選的妃子。 “像什么出息,動作利索點進來站好!”李叔壓低著聲音命令,打頭的男孩立即邁著小碎步走進燈光昏暗的豪華大包,十幾個男孩一溜煙的功夫就整整齊齊排開在了房間里的客人們面前。 直到這時真正在地板上站定,我才意識到,李叔或許對我真的寄予了厚望。他將我排在豎列里不前不后的位置,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算準了如今橫向一字排開時我會正好站在這個包間的最中間,正對那些大人物的視線。 雖然我按照李叔的教導,雙眼放空地盯著對面的墻壁,但還是感受到某個慵懶地靠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正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 他的視線像是被放大鏡凝聚起來的太陽光,幾乎快要把我燒個對穿。 我的心像是感知到了某種不好的預兆,突然發(fā)了瘋一樣在我胸口撞擊起來。 “顧總,最新一批近來的男孩兒都在這兒了,都是干干凈凈的雛兒。您看看哪些個合您的眼緣?” 短暫的寂靜后,低沉的聲音穿透嘈雜的背景音樂,擲地有聲地撞擊在我的耳膜上。 “他。” “顧總……您是說最中間這個?” “對,他?!?/br> 對方惜字如金的回答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李叔的說話的語調(diào)里卻是情不自禁地帶上喜悅的顫聲,尾音都虛得飄起來:“妙妙,快出來見過顧總?!?/br> 居然真的選了我? 在現(xiàn)場十幾個年輕貌美、嬌軟可愛的男孩里,那位顧總居然真的選擇了平平無奇的我? 一切來得有些太過順利,順利到有些詭異地異常。我并沒有被這從天而降的幸運砸昏了頭腦,反而由此警惕起來。 因為命運最擅長的就是在一個人自以為抓住希望的時候,再毫不留情地全部收走。沒有人比我更懂這種轉(zhuǎn)瞬成空的痛苦。 于是在得到李叔的準許后,我的視線謹慎地從貼著壁紙的墻壁上逐漸下移,慢慢凝聚到那個正舉著紅酒杯含笑看我的人身上。 全身的血液在我和那人對視的一瞬間一股腦涌回心臟,再被猛烈加速的心跳拍打成爛糊的血漿,將我的思緒全部黏連在了一起,徹底失去了繼續(xù)運轉(zhuǎn)的能力。 “顧……顧焱?” 命運果然還是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怎么……怎么會是他呢? 那個在GV界叱咤風云的影帝顧焱,怎么會和我認識的那個顧焱是同一個人呢!? 我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雙腿死死地釘在原地,連一步都跨不出去。 李叔大概沒料想到一向有臉色的我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急忙掠過人群,拽著我的胳膊就往顧焱身邊送:“妙妙,顧總和你說話呢,今天晚上就是你侍奉他了?!?/br> 像是突然被開水燙到,我驚慌失措地移開顧焱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神,反手就死死抓住李叔的胳膊:“李叔,我不要?!?/br> “妙妙,你說什么?”李叔不可置信地重復,卻沒有從我口中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要陪顧總,我不要!”我攀著李叔的肩膀,把自己的身體緊緊掩在李叔身后,好像他那具發(fā)福的身體就是世界上最堅固的盾,可以抵抗住顧焱如狼似虎的眼神。 “妙妙……別鬧了,快給顧總道歉!快去呀!”若是在平日,李叔一定會為我這樣依賴他、信任他而把我緊緊摟在自己懷里揉捏,但如今面對顧焱這尊大佛,他只把我當成一塊燙手的山芋,恨不得立馬甩出去。 “不要李叔……我不要去……你換別人吧……我只要跟著你……我求求了你李叔!” 在這里,即使我被千人騎萬人cao,對于那些習慣于尋求性刺激的人來說,我就是一個用來裝rou的容器,用完這一個,還有未來源源不斷的搶著上位。不會有人記得我,因為我實在無關緊要。 但是顧焱不一樣,他知道我是溫淼,他知道他在cao溫淼這個人。他從前領略過多少我對他的傲慢和厭惡,如今他就可以用這種折辱我尊嚴的方式完完全全地討回來。他在這么多個人里面毫不猶豫地選中我,就是存了要玩死我的心。 我死也不要在他面前這樣屈服。與其像個發(fā)情的母狗殷勤地爬到他胯下給他舔、給他cao,我還不如讓他顏面掃地成為這里所有人的笑柄,讓他成為一個連鴨子都不屑一顧的金主! 堅定了要讓顧焱下不來臺,順便反咬李叔一口的決定,我雙腿“砰”地一聲砸在地上,直接給李叔跪下了下來:“李叔你不要我了嗎!你明明天天都來我房間的……你不要把我送給別人好不好……李叔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我求你了!” 但我聲淚俱下的懇求再也不能讓李叔入戲了。此刻他只是恨鐵不成鋼地踢腿甩開我扒著他大腿的手。 “這……顧總真對不住,這孩子第一次見人……可能有點緊張。”似乎是察覺到顧焱山雨欲來的臉色,李叔急于保命地試圖把我從他腳上擇下來,堅硬的皮鞋尖一下一下往我肚子上撞,我卻咬緊了牙死死纏住他,害的他都爆出了粗口:“你……你他媽給老子松手!” 我最終因為慣性被李叔甩了出去,像個麻袋一樣滾在地上。但即便如此,我依舊不死不休地爬起來抱住李叔的皮鞋尖,匍匐在地如同一只即將被扔掉的流浪狗。 然而小肚子上翻涌的刺痛掩蓋住在我身邊停下的腳步聲。等我留意到時,只在筆挺的西裝褲下看見一雙锃亮的男士皮鞋。 “所以,你寧愿給這樣的人cao,也不愿意給我cao?” 李叔的話音已經(jīng)快抖得化掉了:“顧……顧總,我沒動過這小娃,真的!是這臭婊子他媽的臨時變卦!” 喜歡被李叔cao那是假的,但我想要激怒顧焱以報心頭之恨卻是真的。 于是我維持著把臉貼在李叔小腿上的姿勢,近乎尖叫著喊道:“……是!” 人滿為患的包間因為我石破天驚地回答瞬間啞然。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xù)了將近十幾秒,顧焱的聲音再次波瀾不驚得如同審判的鐘聲那樣響起。 “你不選我,就要被這里的人輪著cao,你也愿意?” “……是!”我近乎是吼著大喊出我的答案。 我不要輸,我不要向顧焱認輸,哪怕我這一次任性換來他變本加厲地報復,我也認了。 “好啊……倒是有骨氣?!?/br> 頭頂冰冷的問話化為一聲輕蔑的冷笑,“那就如你所愿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