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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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雌奴管教所。 季瑾被綁在刑架上,落在身上的鞭子停了,流竄全身的電流也停了,除了脖子上的項(xiàng)圈還是沉甸甸地壓著他難以抬頭,其他所有的動靜都消失了。 他記不清后面的流程了,應(yīng)該是要削去翅翼,然后是肢解,最后骨rou碾碎拿去種植園做肥料。如果不是那個一直看他很不順眼的“暴君”靳南過來行刑的話,他很大概率能在剜翅的時候就疼昏過去,后面死就死了,反正他也沒知覺。 靳南好似在管教所待了很多年,很多雌奴都認(rèn)識他。季瑾剛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時候就聽他們說管教所里有個暴君,是個沒雄蟲要的老瘸子,下手特別狠,誰碰上誰倒霉。沒想到第二天分配管教員的時候他就成了那一批倒霉蛋之一,要不是后來屢次被夏琛點(diǎn)召,他現(xiàn)在身上指定沒一塊好rou。 所有的管教員剛剛都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準(zhǔn)備刑具,房間里現(xiàn)在靜悄悄的,血跡的鐵銹味道在污濁的空氣里變質(zhì),腥臭直往鼻腔里鉆。脖子上的項(xiàng)圈緊得讓他呼吸困難,季瑾用盡全力吸了口氣,向后一縮靠在刑架上。 空氣凝固得讓人窒息,憤怒在靜默中發(fā)酵,季瑾忍不住開始想,他到底為什么會淪落至此。雌蟲各個高大勇猛,利爪可以斬斷合金,翅翼可以在太空翱翔,他們在星際戰(zhàn)爭中無往不利,為帝國打下廣闊版圖,卻要對雄蟲卑躬屈膝,獻(xiàn)出自己的財產(chǎn)和生命,只為了讓他們感到愉悅,然后將jingye賞賜給他們。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只是因?yàn)闆]爬到少將,就要被否決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功勛。李園一句輕飄飄地想收他做雌侍就能剝下他的軍裝,完全不顧他的意愿,就像他只是一件沒有感情的物品,可以隨便交易來交易去。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卻可以被李園隨意貶為雌奴,在家里的刑房里受盡折磨,抬頭卻只能看見同伴麻木的臉,仿佛他們一點(diǎn)也不覺得委屈,也不感到痛苦。 這不對,這不應(yīng)該。季瑾想,除了夏琛配得上一切賞譽(yù),那些雄蟲不過是一個個酒囊飯袋,憑什么把持整個帝國的財產(chǎn)和權(quán)利?所有的一切都是雌蟲用自己的血rou堆出來的,雄蟲們只出了一點(diǎn)jingye,憑什么主持分配他們和他們打下來的戰(zhàn)利品? 這不公平,這個世界應(yīng)該更公平一點(diǎn)。 季瑾難得感到身體在發(fā)熱,血管里的熱度點(diǎn)燃了傷口,疼到讓他視線模糊。行刑室的鐵門終于被打開,一個穿著管教所統(tǒng)一制服的雌蟲走進(jìn)來,左腳看似不利落,走路一瘸一拐的。 靳南走到他面前,用力捏起他的下巴,眼神兇惡:“你要是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讓今天成為你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天。” 他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強(qiáng)硬與威脅,澆得季瑾從頭清醒到腳。知道靳南一定說到做到,季瑾不敢惹他,垂眼乖順道:“奴都要死了,您行行好,饒過奴吧?!?/br> 靳南哼笑道:“誰說你會死,你的命長著呢?!?/br> 季瑾猛然睜大眼睛,不敢去想他話里的暗示:“您的意思是……” “我當(dāng)年在軍營的時候,沒事喜歡折騰手底下的新兵?!苯蠌慕锹淅锍榱藯l凳子坐下,對他笑道,“我喜歡他們的眼神,兇狠,自信,不服天不服地,總以為自己能燒起一團(tuán)火。當(dāng)兵的就需要這樣,誰殺得兇,誰不要命,誰就能往上爬,主宰其他雌蟲的命?!?/br> “但你不一樣,你得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想太多容易把自己搭進(jìn)去,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你的舞臺了,你現(xiàn)在學(xué)會認(rèn)命還不晚,到了那位大人手里,可沒有你撲騰的機(jī)會?!?/br> 他們在陰冷的牢房相望,眼睛里閃爍著晦暗的光。許久后季瑾先屈服了,他放松了一直緊繃的肌rou,低頭稱是。 他表現(xiàn)得像是一棵萎靡的草,安靜、乖順,毫無威脅。靳南滿意了,點(diǎn)頭道:“雌奴守則還會背嗎?” “會?!?/br> “背給我聽一遍。” 季瑾一聽靳南讓他背守則就全明白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大人,能問一下是哪位雄蟲大人要收奴嗎?” “雄主身份高度保密,等你到新家就知道了?!苯喜荒蜔┑?,“快背,背完我要給你做清理,別浪費(fèi)我時間?!?/br> 季瑾心里一時雜亂如麻,滿腦子想的都是居然有雄蟲愿意收他,看起來還相當(dāng)有地位??墒撬植徽J(rèn)識這樣的雄蟲,所以來撈他的到底是誰?是不是羅斯他們得知了消息,托了只雄蟲過來? 不對……要贖他的話估計需要李家出諒解書,李俊快要恨死自己了,怎么可能輕易把諒解書出了?肯定是他們覺得這兩年夏琛明里暗里護(hù)著自己,開了諒解書要把他拽出去再折磨一回。 思及至此,季瑾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有機(jī)會活命,無論要面對什么,他都應(yīng)該高興才是。就算是李家派來的雄蟲,也不能一輩子都看著他,如果死了一個雄蟲還不夠仇怨兩消,只要他還剩一口氣,早晚要再給李家扒層血皮下來。 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能著急,也沒有著急的資本。季瑾回憶了下之前被按著頭要求倒背如流的那些內(nèi)容,開口道:“第一條,雌奴是雄主的私有物,身體和財產(chǎn)都屬于雄主?!?/br> “第二條,不得違抗雄主任何命令。” 靳南翹起二郎腿,靠在墻上半瞇起眼睛。季瑾知道他沒睡著,這些做管教員的,手底下來來往往數(shù)百雌奴,那本三指厚的法則背得比他熟練多了。 …… “第十二條,若雄主已娶雌君,需要尊重雌君,遵從雌君的一切命令?!?/br> …… “第四十七條,非雄主允許不可站立,在雄主出門前和回家后,應(yīng)在門口跪伺?!?/br> 墻角里的靳南似乎已經(jīng)睡死過去,季瑾背得口干,咽了下口水,他立刻撩起眼皮:“繼續(xù)?!?/br> 季瑾:“……” “第四十八條,每晚應(yīng)主動清潔身體,詢問雄主是否需要使用——” “大人,您不能進(jìn)去——” “哐當(dāng)!” 處刑室的鐵門被一腳踹開,季瑾不由收了聲,視線往門口瞟去,一下子就和走進(jìn)來的雄蟲對上視線。 哪怕雄蟲大半張臉都包裹在黑色口罩下,他也立刻認(rèn)出那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銳利如寒芒,仿佛能把他一眼看穿。 是夏琛,他茫然地想,怎么會是夏?。?/br> 他看見夏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忽然覺得這幅赤裸的、遍布傷痕的rou體丑陋極了。季瑾下意識想把自己藏起來,驟然收縮的手臂肌rou帶動鐵鏈,在空蕩的室內(nèi)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他不禁更羞愧了,不再敢去看夏琛,然而室內(nèi)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拯救了他的窘迫。 “喲,長官您怎么親自來了?” 夏琛抬手把口罩摘下來,偏過頭去看靳南,語氣訝異:“你在這里工作?” “唔,掙口飯吃。”靳南朝季瑾一努下巴,“在這兒還專業(yè)對口?!?/br> 夏琛:“……” 從進(jìn)門開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管教所主任終于等到了講話的機(jī)會,訕訕道:“大人,這里太臟了,我們收拾好把他給您送過去,您到外面休息室歇一會兒吧?!?/br> “不用?!毕蔫≌f,“你們先出去,我要和他說幾句?!?/br> 他身在管教所,說話的語氣卻仿佛仍在軍團(tuán)里,絲毫不容置疑。主任被他說得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靳南拽著袖子拉走,處刑室頓時一片清凈。 季瑾的唇顫了顫,開口喚他:“大人?!?/br> 夏琛走到他面前,雄蟲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季瑾卻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新奇與審視,像是看一只寵物。 一種至高無上的姿態(tài)。 夏琛說:“你上一任雄主叫李園,李俊的表侄?!?/br> “是?!?/br> “你跟李家有過節(jié)?” “沒有?!奔捐o了他一個慘淡的微笑,“雄主折磨雌奴,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夏琛直視他的眼睛,篤定道:“你不甘心?!?/br> 季瑾被他直直地盯著,忽然感覺鼻腔一酸。 他不恨李園,也不恨李家,他只恨自己心比天高,偏生要去妄想那輪高高懸在天上的月亮,卻生在泥潭,不得不在污泥中掙扎。 “您說得對?!彼吐暤?,“我不甘心?!?/br> 夏琛嗯了一聲,繼續(xù)道:“現(xiàn)在有一個活命的機(jī)會,跟我走就能活,你要不要?” “我……”季瑾的胸膛劇烈鼓動起來,脖頸上爆出血管,又因?yàn)橐种骗h(huán)的壓迫呼吸不暢,最后出來的語句沙啞又急促,“是不是羅斯去找您了?” “他是找過我?!?/br> 季瑾的情緒似乎十分激動,夏琛想去摸摸他的腦袋,因?yàn)殡[隱嫌棄他頭上的血污而作罷。他對季瑾算不上熟悉,但也稱不上陌生,知道這位前副官總能第一時間調(diào)節(jié)好情緒,果不其然季瑾很快就平復(fù)了呼吸,睜眸急道:“大人出身皇族又戰(zhàn)功赫赫,就算納雌奴,也該要一個干凈的才是。奴會成為大人生命中的污點(diǎn),大人一生清白,不能毀在奴的手上。您也不必顧慮同事情誼,奴淪落至此是自作自受,羅斯那邊您把奴的原話告訴他,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怨懟您的。您今天能來看望奴,奴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他這話說得堪稱肺腑之言,簡直要把心剖開了給他看。那雙淺色的瞳仁濕漉漉的,水光中清晰印著自己的倒影,夏琛深深望著他,在心里輕輕嘆息一聲。 造孽吶。 “你剛剛說了那么多,全是關(guān)于我的。”他不自覺地放緩了聲音,“我只問你自己,想不想跟我走?” 季瑾這次沉默了很久,夏琛看著他的眼眶一點(diǎn)點(diǎn)變紅,季瑾似乎非常努力地想把眼淚憋回去,但還是控制不住,讓兩顆碩大的淚滴順著臉頰滑落到地上。 他和他的同伴其實(shí)沒什么不一樣,他嘲諷他們看見雄蟲就挪不動腿,可他一看見夏琛,就知道自己此生萬劫不復(fù)。 “想?!彼煅实?,“做夢都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