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今天不用動,我來就好。
陳遠清上次和羅重秋賭的那一局,完全算得上是單方面的碾壓,實在是給陳遠清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沒有外力的幫助下,真的純靠對牌型的算計和對手的心理,能達到這種地步嗎? 江修齊一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了陳遠清摸著手上的針孔發(fā)呆。 “別看了,你再怎么看這針孔也不會馬上消失?!?/br> 陳遠清避開了江修齊摸他頭的手,又用棉被蓋住自己滿是針孔的手臂,抬頭和站在床邊的江修齊對視:“我什么時候才能和羅重秋再賭一次?” “這么急嗎?”江修齊拉著一張椅子,坐在陳遠清床邊的隔壁,坐下時還幫他掖了一下被角,“你前天才失血過多,現(xiàn)在的身體應該吃不消又一次的大出血?!?/br> “你是怕我贏不了嗎?”陳遠清那雙眼亮得像是能看穿江修齊一樣,他在期待江修齊能給他什么樣的答復。 江修齊聰明地沒有直接回答陳遠清的問題,反問了陳遠清一句:“您那雙眼睛的使用能控制住嗎?” “能,不過你想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所以你先好好的睡一覺不要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br> 陳遠清的眼眸低垂著,他自己放在被子了的那只手卻握成了拳狀。 之后的幾天里,江修齊帶著出院了的陳遠清去見識了好幾位牌桌好手,那些高手們,都是陳遠清在原劇情里一一打敗過的對手。 江修齊在復現(xiàn)原劇情的場景,給還是一只幼獸的陳遠清,喂下一個又一個的經驗包。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陳遠清和羅重秋兩人的差距在不斷的縮小。牌路清晰思維靈敏的陳遠清逐漸擁有了能和羅重秋碰一碰的實力。 江修齊陪在陳遠清的隔壁,看著前方的陳遠清站起身來和自己對賭許久的賭客握了握手,以示兩人都對雙方的實力表示認可。 趁著握手的時機,對手壓低聲音盡量不讓一旁的江修齊聽見他在挖墻腳:“陳先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邊發(fā)展,我們能給你非常好的待遇?!?/br> 陳遠清挑了挑眉,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只是手上握手的力度微微加緊了幾分。 “我還有一定要打敗的人,暫時沒有這個打算?!?/br> “要不我留個電話給你?”那人聽到陳遠清沒有果斷回絕他的提議,還以為有戲,趕緊翻起自己的口袋找名片,“陳先生,等等我找一下名片。” 可陳遠清不再是之前那個容易被人哄騙的水魚了,如其尋找第二個葉詩婧那樣的雇傭者,還不如和江修齊繼續(xù)合作,起碼他是真心幫自己的。 陳遠清主動地松開了對方的手,面含歉意:“抱歉,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隨后轉身離開回到了江修齊的隔壁,跟著江修齊離開了這個地方。 江修齊自然在后面看到了陳遠清兩人的交流,但他也沒有多問什么。畢竟,陳遠清的心思,他也能從進度條的浮動上推知一二,進度條沒有動的情況下,他相信陳遠清暫時沒有脫離他的想法。 兩人離開了這個賭場。 陳遠清坐上了江修齊的車,坐在副駕駛上的陳遠清無聊的看向窗外飛馳的景色,心里卻有些納悶,又轉頭看了一下坐在駕駛位的江修齊。 剛剛江修齊肯定看見了他和那個人說話的,他為什么不問下我們說了啥?他不好奇嗎?他不擔心我又走了嗎? 可能陳遠清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注視江修齊的時間有點久了。 “如果你想走我會放你走的?!苯摭R踩了一下剎車,趁著等紅燈的時候也轉過頭看了陳遠清一眼,看著陳遠清有些詫異的神情,靜靜地微笑,“我只是覺得你想問我這個。” 陳遠清沒有接上江修齊的話,只是把頭轉回去,繼續(xù)看著窗外。 “喂,陳遠清,如果我現(xiàn)在送你去羅重秋那,你敢不敢和他賭?” 前面路口的綠燈一亮,江修齊一腳油門,踩下去,風一下就從半開的窗口沖進了車里。 陳遠清說的回答可能只有風知道吧。 等江修齊和陳遠清兩人來到羅重秋那已經是晚上了。 羅重秋的記憶力還沒有消退多少,他對這個上個月才輸?shù)冒霔l命都沒了的陳遠清,還有一絲記憶。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現(xiàn)在陳遠清,發(fā)現(xiàn)這個小伙子確實比上個月少去不少莽撞,多了幾分城府,也不知道這幾分城府是裝出來的還是確實有進步。 羅重秋跳過了陳遠清,看向站在陳遠清身后這一次的擔保人:“這次擔保人是你啊江少爺。江少爺,你確定你想好了嗎?這小子上個月才輸給老頭子我啊。” 爽快的簽好擔保書之后,江修齊推了推自己眼鏡,把保證書啪的一下在了賭桌上,隨后從背后攬住了陳遠清,大力地拍了陳遠清后背好幾下。 “羅叔,你的規(guī)矩,我能不知道嗎?”江修齊對著離自己不遠處的羅重秋笑了下,轉頭對陳遠清挑了下眉,“如果是他來賭的話,押上我的命也不是不行?!?/br> 羅重秋看了江修齊又看了看陳遠清,忽然大笑了起來:“好家伙,你這小子真有種,那就來。” 然后將手擺到了賭桌的方向,陳遠清也如約就座。 賭局開始了。 果不其然,第一局是陳遠清輸了,經驗和心計果然不是短時間能彌補的。手下剛打算給陳遠清抽管子。 坐在后面的江修齊卻主動叫停了手下的動作,示意手下先抽他的。 陳遠清扭過自己的身子,看著裝滿兩根管子的血液,從江修齊的手臂上被抽出。 “賭注我來付,你安心去賭就行?!?/br> 目光掃過江修齊身旁,兩管鮮血就這樣靜靜地放在一邊的試管架上,陳遠清的嘴巴張合,終究沒有說話。 隨后,陳遠清和羅重秋的賭局還在繼續(xù)。 而作為賭注的血液,也在江修齊和羅重秋兩人中不斷的被人抽出,放在一旁。 被綁在椅子上的江修齊,只能在后面靜靜觀戰(zhàn),他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有些發(fā)冷的手,因為長時間處于失血狀態(tài),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頭腦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羅重秋還是有些心疼江修齊,他自己只是被抽了八根管子,可江修齊卻比他多抽十根,現(xiàn)在還沒陷入昏迷完全就是因為意志力頑強了。 明明不提醒才是有利自己,江修齊死了也能結束這場賭局,可羅重秋莫名的不想便宜隔壁的毛頭小子,還是開口指點了那小子幾句。 賭到現(xiàn)在的陳遠清已經完全地進入了狀態(tài),他滴血未抽,羅重秋卻被抽了八根管子。論記憶力和反應力,此時的陳遠清遠勝于羅重秋。 他回頭看了一眼江修齊,確認了一下江修齊現(xiàn)在還清醒著之后,轉回去用兇狠眼神瞪了一眼好心提醒的羅重秋,隨后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賭桌上:“接下來抽我的?!?/br> 身后的江修齊被抽了十八根管子,失去了接近全身一半的血量,才為他換來一個能贏下羅重秋的機會。 現(xiàn)在這張桌子上押的不止是陳遠清一個人的命,連江修齊的命也綁在了陳遠清的身上。 不同于在上一次陷入連續(xù)失敗的情況下迷茫失望,此刻的陳遠清,一字一句,像是一柄正在出鞘的利刃。 陳遠清此刻泄露出來的壓迫感,或許是因為他早就在腦海中對今天和羅重秋的賭局進行了無數(shù)次的演練。 接下來的幾局里,陳遠清和羅重秋交替進行著抽血,不過有了江修齊為他換來的機會,陳遠清成功把對面的老頭子拖到了第十四根管子。 陳遠清凝神等待著荷官抽出第五張河牌,連荷官翻開牌面的動作都在陳遠清看來如同慢放一樣。 陳遠清,贏了。 羅重秋搖了搖頭,主動地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自己的手下按住他的手,開始抽第十五根管子。 血液的逐漸流失也讓羅重秋意識到這個時代,已經不在屬于他了,這位除去賭術就一無是處的中年人,一時泄露出來的疲態(tài),讓羅重秋這個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雖然自己已經接近力竭,但羅重秋還是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眼底中滿是對陳遠清這個年輕人的贊賞。 “你贏了,小伙子,這家賭場是你的了。” 因為從羅重秋手下贏了下來,陳遠清的腎上腺素飆升,興奮壓過了失血所造成眩暈。 他連忙回過頭去,想和江修齊分享他贏了的事實,他在江修齊的幫助下,贏過了羅重秋。 心情雀躍的陳遠清興沖沖地向后轉,追尋著江修齊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這時的江修齊眼睛緊閉,頭更是無力垂在了一邊,連一聲簡單的回應都無法留給陳遠清。 “江修齊!”不管陳遠清之前心情有多雀躍,但他現(xiàn)在就墜入了冰川。 他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綁著江修齊的椅子旁,用自己有些發(fā)抖的指尖拆開江修齊身上的束縛,“你別、別嚇我啊,你應應我?應應……” 被人抽去十根管子,失去身體四分之一血液的陳遠清,按常理來說本來是沒有力氣提起江修齊的身體的,可他的這時卻能穩(wěn)穩(wěn)地扛起江修齊,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還傻站著干嘛!叫醫(yī)生?。 蓖崎_房間大門的陳遠清對著門口江修齊早就安排好的隨從罵道。 只是連陳遠清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他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帶上了哭腔。 江修齊的隨從們的動作很快,昏死過去的江修齊被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急救室急救。 心急的陳遠清也在接受了簡單的包扎后,急匆匆地趕到了急救室的門口,等候著通知。 站在急救室的門口,陳遠清的雙拳緊握,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著門口上方那一個亮著紅燈的進行中的牌匾。 陳遠清現(xiàn)在心亂如麻,天知道當他在賭桌隔壁看到身后江修齊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垂著頭的時候有多慌亂。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自己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白,周圍的聲音沒能讓陳遠清從這種幾近瘋魔的狀態(tài)中清醒。 剛剛江修齊靜靜地在陳遠清懷里一點一點變涼的感覺,給了陳遠清太大的沖擊。那種無力感鋪天蓋地地向陳遠清襲來,不再是單純的害怕而是恐懼,一種江修齊很有可能因為他而死去的恐懼涌向陳遠清。 盯著手心的時間過久了,陳遠清的眼睛通紅,鼻頭一酸,眼淚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溢了出來,滴在了自己的手心。 為什么要為了他押上自己的命啊…… 踏踏的皮鞋聲逐漸靠近陳遠清,周圍的隨從們看清來人的身份后紛紛讓至兩邊,路的中央很快就只有陳遠清一個人擋著。 來人在離陳遠清只有一臂的時候,那人停下的自己的步伐。 眼眶泛紅的陳遠清抬起頭想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結果臉卻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剛抬起的頭直接因為力道歪向一邊去。 “希望你的能力能配得上修齊給你的重視?!焙徒摭R眉眼相似的江爺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前落淚的青年,對兩側的隨從揮了揮手,“滾吧?!?/br> 隨從也很懂事,當即就兩人一人架起陳遠清一邊,拖著陳遠清遠離急救室。 還沒將陳遠清拖出去幾米遠,急救室上的進行中的紅燈轉成了綠燈,兩位醫(yī)生協(xié)同兩位護士將江修齊推了出來,一行人轉頭走向單人病房。 原本被隨從架起來時沒有反抗的陳遠清,在看到江修齊被人推出來的時候,突然開始劇烈的反抗,愣是從隨從的手里掙脫了出來,追上了醫(yī)生那一群人。 江爺看著緊緊跟著眾人步伐的陳遠清,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伸手攔住了想繼續(xù)上前拉走陳遠清的眾人。 “他想跟,就讓他跟吧。我先去看看重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江修齊昏迷了多久,陳遠清就在病房里守了多久。 等到第二天的清晨,江修齊終于醒了過來,他有些吃力地想活動一下自己的身子,卻一個不小心的扯動了陳遠清壓著的被子。 被扯醒的陳遠清,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坐了起來,本來還沒完全清醒的意識,在看見江修齊掀動被子的動作后,猛地清醒了。 直接一手把想坐起來的江修齊壓回床上,語氣更是十分緊張:“你躺好!別動!” “怎么?連動都不給動啊?!币煌磉^后,其實江修齊已經緩得差不多,“那你給我倒杯水?我渴了?!?/br> 陳遠清也站起身子為江修齊倒了杯水遞過去,其實,剛剛江修齊一番插科打諢,驅散了陳遠清心底的沉悶,讓他緊繃的理智放松了不少。 “你撐不住的時候,”陳遠清看著江修齊舉起茶杯抿了一口水,還是問出了困擾了自己一個晚上的問題,“為什么不放棄,我?!?/br> 江修齊握著杯子的手突然的繃緊,甚至幾滴水從茶杯的邊緣濺出,隨即又很快的放松下來。 “要是連自己的狗都護不住,那我這個主人算什么?” “可是,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狗?!?/br> 陳遠清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么,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看見了江修齊低頭垂眸盯著蓋在身上的被子。 腦子一抽,陳遠清問出了一個他之前沒有可能問出的問題。 “江修齊,你還缺狗嗎?” ?我是不是聽錯了? 江修齊有些疑惑的抬起了頭看向陳遠清,只能看到陳遠清偏過一邊的頭和逐漸泛紅的脖子。 “缺啊??墒俏沂稚蠜]有項圈,而且現(xiàn)在我可能連幫你戴項圈的力氣都沒有?!?/br> 聽到了江修齊完全算得上是調戲般的回答,陳遠清強忍尷尬重新看向江修齊。 江修齊努力的想扯出一個微笑想安慰陳遠清的模樣,莫名讓陳遠清有些意動,他站起身子在病房的周圍走了一圈,想找一些能代替項圈的東西,但卻一無所獲。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所有的物件,眼神定在綁在自己襯衣領口的領帶,一手提著領帶,一手拉下自己的衣領,將領帶纏在自己的脖子上。 領帶的另一頭被坐在床邊的陳遠清塞進了江修齊的手里:“好了,有項圈了,現(xiàn)在我就是你的狗了?!?/br> 江修齊第一次在陳遠清的面前露出有些癡傻的表情,看著手上拿著的領帶,明顯陷入了宕機狀態(tài)。 他瘋了嗎?還是這個世界終于完全崩掉了?江修齊一句話也沒說,在腦海里瘋狂地思考,陳遠清究竟想干什么,可他的身體卻很果斷的動了起來。 握住領帶邊緣,江修齊將領帶纏繞在手上好幾圈,隨后用力一拉,剛剛還坐在床邊的陳遠清被拉近到江修齊的眼前,在兩人即將親上的時候,江修齊控制好了距離,兩人維持著一個即將親上的狀態(tài)。 陳遠清猜不到江修齊想干嘛,估摸著江修齊應該不會傷害他,也就順著江修齊的節(jié)奏走了下去,還主動用自己的手臂撐著床邊,讓自己傾斜的身體不至于壓到剛醒過來的江修齊。 看著兩人不斷拉近的距離,以為江修齊想和他親嘴的陳遠清,甚至主動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點抵抗的動作都沒有。 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定著,唇上久久沒有感受到接觸,陳遠清慢慢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江修齊那雙含笑的眼睛就這樣撞進了陳遠清的眼中。 江修齊,好像也挺好看的。 “你在期待些什么啊?”江修齊靜靜地瞅著陳遠清的那副蠢樣,用手捏了一下陳遠清的臉頰,“別犯蠢了,送我回家,小狗?!?/br> 辦完了出院手續(xù),陳遠清也很當然地跟著江修齊回他家。 就算搶救的再及時,江修齊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靜養(yǎng)。所以他一回家就被送回自己的臥室,直接開始廢人生活。 既然江修齊在床上躺著休息,那陳遠清也不能亂跑,只能老實地待在江修齊的附近,摸摸這個,弄弄那個,反正就圍著江修齊到處轉。 靠著床頭看著從羅重秋那贏過來的賬本,江修齊第一次覺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陳遠清有些煩,原先十分鐘就能看完一頁的,現(xiàn)在因為自己看著看著就會目光偏到陳遠清身上,半個小時都看不完一頁。 江修齊捏了下自己有些緊繃的鼻梁,開口叫停了亂晃的陳遠清:“陳遠清,別動了?!?/br> 陳遠清的動作先是停了下來,然后才反問原因:“為什么?” “你在這瞎晃,我看不進去。你出去叫管家給你安排間客房吧?!?/br> “那就不要看。醫(yī)生也說了你要休息?!标愡h清趁江修齊一時不備,一把拿起江修齊手里的賬本,放在了一個床上夠不到的位置。 于是,江修齊和陳遠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江修齊先敗下陣來,他實在是干不出一直和陳遠清傻傻對視的事。 江修齊果斷拉上被子,整個人躺進了床里:“行,我睡了,那你也去叫人安排一下吧?!?/br> “我就不能在這里睡嗎?” “行行行。你想干嘛就干嘛,反正床大,你想睡哪就睡哪?!闭f完江修齊還主動的往側邊靠攏一下,給陳遠清留出點位置,“那邊都是你的,可以了吧?” 可陳遠清這時卻和啞火了一樣,瞪起了床上的江修齊,然后走上前去忽然掀開了江修齊蓋著的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做不做!” 躺在床上的江修齊眨巴眨巴了自己的眼睛,第一次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昏死過去一次后,又重新登錄時搞錯了世界。 他不就假死了一次嗎,怎么這個世界崩成這樣了?陳遠清這個純種大直男能這么主動? 極高的職業(yè)素養(yǎng)幫江修齊在表現(xiàn)出一瞬的不解時候,趕緊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婉拒應該不會出錯。 江修齊沒有坐起來,他只是向上伸手摸向了陳遠清的頭,輕輕地摩挲著陳遠清鬢邊因為晃動而微微凌亂的碎發(fā)。 “算了吧。”江修齊笑笑,“今晚就算了,我現(xiàn)在可能沒這怎么容易硬?!?/br> 他的手向下滑,停在了陳遠清的下巴附近,蹭了下陳遠清的下巴:“你有這個心思,我就很開心了。” 可接下來的陳遠清干了一件連江修齊的預想不到事。 陳遠清翻身上床,跨坐在平躺著江修齊的身上,雙手很是果斷的扒下江修齊下身穿著的褲子,微涼的手指握上了江修齊的沒有勃起的性器,試探性的擼動了幾下。 但江修齊的性器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別搞了?!苯摭R伸手按住了陳遠清活動的手臂,想制止陳遠清的動作,面帶笑意地開口,“我昨晚才從急救室出來,你想我今晚又進去???” 可認定了一件事后的陳遠清倔強的要死,一根根的掰開江修齊握著自己手臂的指尖,他的眼睛清亮和江修齊對視著:“我說你能硬,你就能硬?!?/br> 說完之后,陳遠清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江修齊那根毫無反應的性器,又抬頭看了看江修齊的臉,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正對著江修齊,慢慢的俯下身去,將自己的臉湊到了那根玩意的面前。 江修齊有些震驚,他好像猜到了陳遠清想干什么了,趕忙想直起身子阻止陳遠清的動作:“喂,你沒必要。。?!?/br> 俯下身子陳遠清抬手把江修齊弓起的上半身重新壓回了床上,像是和江修齊故意作對一樣,一下將江修齊的性器含下去半截,隨后又吐出來。 “你今天不用動,我來就好。” 被口水打濕的性器變得濕亮而yin靡,江修齊用手肘撐住自己的上半身,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陳遠清的頭在自己的下身處活動。 江修齊其實從進度條那就能猜到陳遠清應該已經被他攻略下來了。 只是,他不知道陳遠清,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讓陳遠清心甘情愿地為自己koujiao,他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