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簡簡單單,介紹一些(本章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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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剛醒,病房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不知道是伊戈爾醫(yī)生太粗心,還是已經(jīng)沒有需要隱藏的,克萊因還是在自己的皮膚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青紅色的痕跡。 他的臉頰上也有微弱的擦痛感,是粗糙的表面會對皮膚造成的粗暴傷害,以及從此后留在記憶里的觸感,一旦摔倒過在地面上就會很難以忘記這種感覺。 克萊因不想再細想,他只想趕快洗臉,總不可能是有誰摸他的臉頰摸了一晚上吧? 收治了一支數(shù)量不小的隊伍,醫(yī)院的機械護工長時間處于不夠用的忙碌狀態(tài),伊戈爾醫(yī)生親力照顧他的時候,克萊因還感動了很久。 現(xiàn)在想想,總覺得渾身都緊繃了。 病房的自動門開了,兒童也不會害怕的白色圓蛋機器人飄了進來。 “早上好,克萊因·迪爾先生?!贝婺樀钠聊徊糠殖霈F(xiàn)了微笑的圖樣。 “早上好,A08號?!彼粡埧趩柡?,立刻又面色復(fù)雜的閉上了嘴。 嘴里也有很奇怪的味道,又腥又臊。 克萊因調(diào)整好位置,被這顆大白蛋抱了起來。真是再沒有比這更令人安心的事情了。 克萊因沒有抗拒使用清潔機進行每日盥洗,他的行李還是任務(wù)前發(fā)放的軍備物品包,里面并不包含可供極寒環(huán)境使用的清潔用品。他說服自己放下恐懼,畢竟比起“那些事情”,洗臉和刷牙的需求更為迫切。 他轉(zhuǎn)過臉,對著鏡子仔細觀察。克萊因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古亞洲人的血統(tǒng),天生的黑色頭發(fā)因為雪原中的隱蔽需要,注射專用藥品后變成了近乎透明的銀白色,皮膚也因為藥物和凍傷的緣故,剛剛?cè)朐旱臅r候,幾乎白得像死人。 他原本的膚色比起白,更像是剝開樹皮后,原木木芯的顏色。 昨天伊戈爾醫(yī)生是這么說的,想到伊戈爾醫(yī)生,克萊因的心臟再次緊縮了一下。今天分外老實的機械臂扶著他的頭轉(zhuǎn)動,擦洗他耳后時,脖子后赫然是一列齒痕,咬得不深,現(xiàn)在只能看到淺紅的印子。 倒是A08反應(yīng)了過來,把這一數(shù)據(jù)記錄在克萊因的每日觀察中,又用圓卻靈活的手梳順克萊因的頭發(fā)。 能進入斯萊登郡一號醫(yī)院治療的,基本上都是肩上帶著軍銜、或是流淌著昂貴血液的人,克萊因當了十幾年平民,現(xiàn)在不過是個少尉,中尉授銜儀式因為住院都還沒參加,就有一臺機器替他洗漱,一臺機器等著扶他走路,當真讓他別扭了一段時間。 一號醫(yī)院里沒有食物,食物會給治療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為了減少不穩(wěn)定的因素,只有從不短缺的營養(yǎng)液,病人連排泄都不怎么需要,比起在書上看到的古人類生活,一個人生病住院,需要家屬送飯或者醫(yī)院提供食物,營養(yǎng)液是方便的,也是寡淡無趣的。 抽空前來替他注射營養(yǎng)液的人卻不這么認為。 “我得去生物中心一趟,途中會路過康復(fù)健身室,送你過去好嗎?”伊戈爾收起注射器,已經(jīng)開始明目張膽地用手指撫摸克萊因的手腕。 “也就是說您今天沒空和我聊聊?”克萊因收回手,他想起昨天向伊戈爾求助的自己,真是可笑得要命。 伊戈爾醫(yī)生沒有正面回答他。 “至少告訴我在場的另一個人是誰?!笨巳R因冷笑著說。 “你不會想現(xiàn)在知道的。”伊戈爾醫(yī)生有力地扶著克萊因的腰,引導(dǎo)著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克萊因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感覺好多了,請讓我自己走?!?/br> 伊戈爾醫(yī)生的手臂攬得更緊了,克萊因的耳廓幾乎要感覺到他的鼻息。 “克萊因,你在生氣嗎?”伊戈爾醫(yī)生低聲問。 “對,”克萊因點點頭,兩條長眉擰在一起,“我非常憤怒,如果不是我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我一定會給您來上一拳。” “你真是直率得可愛。”伊戈爾從鼻音里笑了兩聲。 “我不能理解?!钡搅讼聵翘莸臅r候,克萊因一只腳沒控制好力氣,導(dǎo)致他上半身都晃了起來,伊戈爾醫(yī)生于是借勢把他摟得又近了一些。 “什么?”伊戈爾醫(yī)生問。 克萊因木頭人偶似的微微向外靠:“您有很好的家世,事業(yè)也非常成功,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呢?” 伊戈爾醫(yī)生突然朝著克萊因的耳朵吹了口氣,看到他脖子一抖,才笑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上周日的夜晚,十點十五分,你是不是短暫地醒過來了?” 克萊因一愣,病中的睡眠時間是每天八點。他在腦海中反復(fù)搜索著相關(guān)的記憶,一無所獲。 “如果想起來了,告訴我,我就會回答你一切問題,”距離康復(fù)健身室已經(jīng)不遠了,伊戈爾醫(yī)生停了下來,意有所指地說,“去吧,今天晚上會讓你好好休息的?!?/br> 克萊因為他這種說話方式轉(zhuǎn)過頭狠掃了他一眼,伊戈爾醫(yī)生還是紳士的微笑模樣,松開了手,讓克萊因自己扶著墻壁慢慢往前走。 剛才那樣半摟半抱的動作讓克萊因整個人都不自在了,他此刻下肢移動還不方便,走兩三步就要停一下控制平衡,偏偏伊戈爾醫(yī)生走出去了,又折返回來,突然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很親昵的動作,卻讓克萊因的半邊身體都冷僵了。 “祝你愉快?!币粮隊栣t(yī)生輕快地一轉(zhuǎn)身,閃身出了健身室。 克萊因深吸一口氣,在健身室常駐機器人的幫助下站上了緩步儀,他用監(jiān)測手表與儀器對接時,發(fā)現(xiàn)了表帶卡扣上的一根金色頭發(fā)。 金發(fā),大概是個男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力氣不小,上周日晚,中途醒來……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在回想了,還是沒有捕捉到一點蛛絲馬跡。他所認識的同學和朋友中,只有兩個人是金發(fā)——弗洛俄家族的姐妹倆,他的下屆學妹,她們身材并不高大,體型纖細美麗,甚至其中一位還和他的朋友有婚約關(guān)系。 “注意,您的運動效率盡為平均水平的百分之七十,請調(diào)整,請調(diào)整?!睓C器人突然出聲提醒道。 心亂如麻,可多想也沒有任何用處,克萊因收起漫無邊際的想法,專心地投入運動,他要快點好起來,離開這個鬼魅纏身的地方。 再慢的步伐,走三個公時也還是會累,何況克萊因今天狀態(tài)實在不佳,機器人為他調(diào)來了自動輪椅,他慢吞吞坐下的時候感受到腿上的刺痛和酸軟,這倒不是什么壞事,代表他的腿在逐漸恢復(fù),他一邊嘶嘶地 咬著牙,一邊往下坐,突然一道人影走到他面前,雙手固定在他的腋下,把他放到了輪椅上。 克萊因真是快受夠這種不能動不能走,去哪都得有人扶著,還要被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盯著屁股日子了。 “謝謝?!彼恼Z氣并不愉快,等到抬頭看清來人的臉時,克萊因愣住了。 “不客氣?!蓖蝗怀霈F(xiàn)的男人穿著黑色正裝,語氣也和衣服一樣,并不熱忱,他回應(yīng)完克萊因,便繞到他身后替他推起了輪椅。 “要回房間嗎?”黑衣男人問他。 克萊因搖搖頭:“去個能透氣的地方吧?!?/br> 下午四五點左右,陽光和煦,醫(yī)院的小花園里只稀疏地有幾個人在,男人把他推到長椅邊,然后和他面對面地坐下。 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風吹過綠樹的聲音沙沙響著,克萊因伸了個懶腰,這是他本月少數(shù)能呼吸室外空氣的機會。 “克萊因?!蹦腥讼却蚱屏顺聊?。 “菲尼克斯教授,”克萊因的語氣有點疏離,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人,除了伊戈爾和另一個金發(fā)男人,第三就是菲尼克斯,“您以前都叫我迪爾的?!?/br> “我向你致歉,你在因為我們的爭論生氣嗎?”菲尼克斯語氣依舊冷冷的,金綠色的眼睛也淡漠地盯著他的臉,任誰來看都不像要道歉的樣子,但是克萊因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能拿出的最誠懇柔和的語氣了。 克萊因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為什么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好像他是個無理取鬧歇斯底里的人,好像他們之間有什么親密的關(guān)系一樣! 那根本不算一件大事。 克萊因上個學年在斯萊登軍校進行了一系列的理論知識學習,并因為成績排行前列得以被授予少尉軍銜,本學年開始轉(zhuǎn)向?qū)嵺`,會被派遣執(zhí)行各類軍事任務(wù)。執(zhí)行教授也一下從白發(fā)蒼蒼的老學究,變成了過度年輕的謝爾·菲尼克斯教授。 即便聯(lián)邦掌握著實際權(quán)力,王室依舊得以留存,甚至在受信仰程度上不輸聯(lián)邦,從而使“貴族”也頗受信服。 老國王的姓氏便是菲尼克斯。 克萊因的朋友艾徹斯曾告訴他,菲尼克斯家族不能從政,當教授的倒是很多,菲尼克斯教授很有可能至少是個公爵什么的。 過去的教授太老了,已經(jīng)老得鼻子上的單片眼鏡都戴不穩(wěn)了,又不愛用營養(yǎng)液,克萊因就每天都從小提琴餐廳替他端餐點過來。等到這天克萊因再端著餐盤坐上懸浮校車時,他望著自己的普通餐食,和給教授那個盤子里的,好消化的蟹rou泥、豆莖塊泥、蔬菜泥,還有一杯熱山谷牛奶時,怔怔地“啊……”了一聲。 克萊因硬著頭皮敲響了菲尼克斯教授的辦公室門,頂著冷淡得可以致死的眼神,端上了嬰兒輔食一樣的盤子,并進行了此生最為如坐針氈的一次午餐。 菲尼克斯教授并沒有為此感到榮幸或者別的情緒,因為這個姓氏討好他的人簡直太多了。 在禮貌詢問了是否需要繼續(xù)帶午餐來時,菲尼克斯沒有拒絕。 多次共同用餐后,菲尼克斯發(fā)現(xiàn)克萊因似乎在依照他的口味調(diào)整帶來的食物,會盡量給他帶圓號窗口的炭烤鹿排,也會記得在黑咖啡里加入四到五塊冰,并且不會在盤子里放任何豆類。 菲尼克斯知道今年最困難的實踐任務(wù)代號為“冰原計劃”,要派遣去遠離斯萊登郡星球的無人星球進行勘測、采集,星球地表被冰雪完全覆蓋,地形多變,如果發(fā)生意外事件,很有可能就此丟了性命。在克萊因的履歷里,“身體是否可以異化”一欄,填的還是個“否”,代表他只是一個血統(tǒng)混雜的平民。 他會給克萊因劃到本星球的城市安保,或者校內(nèi)站崗一類不必太用心也能做好的工作,再給一個合理的分數(shù),讓他即使是傻瓜也能唾手可得中尉軍銜。 學校里平民出身的學生雖少,克萊因也不是唯一,但能頂著貴族學生鄙夷眼光討好他的,確實只有克萊因一個人,菲尼克斯并不吝嗇。 距離任務(wù)分配僅有不到一周,克萊因似乎有些懈怠了,沒有次次都按照菲尼克斯的口味端上食物,菲尼克斯也不意外,總有人在成功的前夕半途而廢。 隨后,克萊因和艾徹斯當面上傳了自己的實踐申請文件。 菲尼克斯沒有打開看:“直說吧,城市安保還是校園駐隊。” 克萊因面露怔忪:“您說什么?” 菲尼克斯刻薄道:“你天天來不就是為的這個嗎?” 艾徹斯聽到了,眼神也是一冷:“教授,您什么意思?” “艾徹斯·潘瑟,我沒有在問你,”他冰刀似的目光投在克萊因臉上,“我在問這位‘迪爾’先生?!?/br> 他把“迪爾”念得很重,明顯意有所指。 克萊因的眼神和他在空氣中對上,針鋒相對間,他的背上已經(jīng)浮起了薄薄一層細汗。 很快,這雙寶藍色的眼睛彎了彎,克萊因有點突兀地笑了起來,帶了點乍然生出的自豪:“請您至少先一下我的申請書?!?/br> 菲尼克斯不置可否,點開觸摸屏上的文件,申請書第一句:少尉克萊因·迪爾自愿申請參加“雪原計劃”…… 菲尼克斯抬頭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后勤部?還是……” 克萊因看了看他的臉,和桌子上一口未動的餐盤,大膽地問:“教授,是因為這些天沒有帶您喜歡的餐品,所以您不開心了嗎?” 菲尼克斯平靜地說:“迪爾先生,我欣賞持之以恒的人,但是標準逐漸降低,不如不做,還是您終于想起‘平民的自尊’,又不舍得這些天的努力,決定敷衍了事了?” 這話旁人聽著都覺得很是不禮貌,艾徹斯眼睛瞇起,喉嚨里開始出現(xiàn)野獸嘶吼般的低音,似乎是某種變化的前兆,克萊因倏地往前一步,把艾徹斯擋在身后,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這所學校在有平民入學之前,教師和學生之間不必互相尊重嗎?” 菲尼克斯話語一頓,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提琴餐廳的圓號窗口有您喜歡的炭烤鹿排,但是,”克萊因抓住艾徹斯的手勸他冷靜,“廚師先生已經(jīng)響應(yīng)命令,提前進入‘雪原計劃’后備組了。如果要口味相似的菜,中提琴餐廳也有一家,它在學校的另一端,我多花上四十分鐘也可以買到。” “但是從來沒有一位教師,會要求學生每天花一個小時給自己備餐,您說是嗎?”克萊因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還都是頂嘴教授的話語,說不緊張是假的,艾徹斯很快感受到他的手心一片潮濕,克萊因的聲音也微微發(fā)抖。 菲尼克斯沒有繼續(xù)用尖銳的話語刺激他。 克萊因提高了聲音,繼續(xù)說:“您把我放進先鋒組,或者……什么困難的組都好!不必優(yōu)待我,也不要給我換輕松的任務(wù),萬一我死在未知的星球上,是我自己的選擇,您就把這當做‘平民的固執(zhí)’、蠢笨、不知好歹吧!” 說罷,克萊因沒有等菲尼克斯的回應(yīng),轉(zhuǎn)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連帶著艾徹斯一起帶了出去,腳步飛快,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往前走著。 ——克萊因回想起那天的爭辯,決定一回學校就退掉自己按時續(xù)費的圖書館智腦,尤其是古典書庫。 固執(zhí)!蠢笨!不知好歹!他說的話就像滑稽劇的倒霉英雄主人公。 “不,不,教授,不要放在心上。”克萊因的腦袋里好像有巖漿流淌,燙得他額頭通紅。 “請接受我的道歉?!狈颇峥怂箍此活^細汗,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克萊因訕訕地接過,厚實干凈的布料拿在手里,還能聞到清淡的奧翠梧桐香,花邊新聞上說菲尼克斯家族的人似乎都很偏愛這一香型。 電光火石間,克萊因的目光一下死盯住這塊白色的布料,然后視線極其緩慢地上移,困難地落在菲尼克斯教授的深灰色領(lǐng)帶上。 克萊因突然輕聲問道:“您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菲尼克斯順著他銳利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領(lǐng)帶,簡約整潔,還有一枚銀色領(lǐng)帶夾。 “當然?!?/br> “上周日晚上,十點十五分左右,您有來醫(yī)院看過我嗎?” 菲尼克斯整了整領(lǐng)帶結(jié),動作優(yōu)雅,又帶一絲不近人情的教條感:“為什么這么問?” 克萊因冷笑了一聲:“因為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我身體里的激素發(fā)生了異常,這讓我對一些藥物產(chǎn)生了一定的抗性,比如,睡眠藥劑?!?/br> 菲尼克斯冷靜如常:“是正?,F(xiàn)象?!?/br> 克萊因的語氣依舊僵硬,卻幾乎掩蓋不住尾音里像豆子翻滾似的顫抖:“那天我在晚上八點前照常接受了注射,兩個小時十五分之后,我醒了過來,沒有完全清醒但是,我,我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有一條東西綁住了我的眼睛,觸感很像領(lǐng)帶,有香味,是……幽浮瑞亞公司的五號奧翠梧桐,您的辦公室調(diào)濕儀里有這款噴霧?!笨巳R因說著,臉色蒼白得像被乳漆涂料澆過。 菲尼克斯沉默不開口,風吹過他暗紅色的長發(fā),拂過樹的呼吸根一般,靜默。 菲尼克斯很喜歡這種安靜,尤其是餐后午困,克萊因靠在沙發(fā)背上午睡,距離他的辦公桌不到五步遠,調(diào)光窗板可以過濾陽光,但是克萊因還是覺得不足,經(jīng)常解開校服領(lǐng)帶和最上層的扣子,然后把領(lǐng)帶輕輕扎在眼睛上充當眼罩,黑色的布料和他淺木色的皮膚意外地有協(xié)調(diào)感,鎖骨中間微小的窩在布料間隨著呼吸微動。 那讓菲尼克斯經(jīng)常有一種沖動,反正克萊因也看不見,說不定可以把他的第二顆扣子也打開,或者第三第四顆也一起,但是解開以后要做什么,菲尼克斯并不大熟悉后續(xù)步驟。 “您對我做了一些……事情,對嗎,”這不是一個問句,因為克萊因已經(jīng)從靜默中得到了他的答案,“抱歉,我得走了?!?/br> 他把那塊暴露了恐怖事實的手帕甩在新鮮的人工草地上,想要離開,伸手想按動輪椅的時候,手腕猛地被一只骨骼立聳的手抓住,每根手指都修長細瘦,隱含的力量卻讓克萊因差點幻聽到自己腕骨碎裂的聲音。 “你哪兒也不去?!狈颇峥怂估渎曊f道。 “為什么這么做?”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克萊因只覺得寒意附骨。 菲尼克斯直接關(guān)停了他的輪椅:“我對你產(chǎn)生了性欲,其他人也一樣。” “那你應(yīng)該去找男妓!”克萊因的拳頭攥在一起,連罵了幾聲。 “沒有考慮過。”菲尼克斯撿起手帕,抖去草屑,想替他擦汗卻被一把揮開。 “既然已經(jīng)解決過了,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改變,請您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別再打著道歉的旗號做奇怪的事情了!” 菲尼克斯將手帕折好,放進口袋:“事實上道歉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和性交無關(guān)?!?/br> 克萊因看著他曾經(jīng)尊敬畏懼的冷漠男人對著他一口一句性欲、性交,幾乎想奪路而逃。 “你的話還有一處錯誤,”他冷靜到快讓人崩潰,“我并沒有‘解決’,這也是今天我來見你的第二個原因?!?/br> 菲尼克斯用一種詭異到極點,又有些聞之欲醉的口吻問:“我能第一個插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