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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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腕處血流得多到雪蘭開始推他的手。晏南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能夠想象到表帶下是怎樣血rou模糊的情景,可他卻感覺不到疼。 這些跟心頭的炙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死了,來到了地獄,正在被烈焰澆心。 他看不得別人碰雪蘭,沾一下手都不行,可雪蘭卻去跟別人zuoai了。 他覺得惡心,想轉(zhuǎn)身就走,跟對方一刀兩斷,想將這人從他世界中刨去,碾碎得再也找不回。交易是對方提的,本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叫他束手束腳,全部作廢才好,才是清靜。 心里這般想著,可他卻仍在這里,仍拽著對方,失智了般深吻著這張不久前才親過其他人的唇。 困陷著懷里的人,他恨得要命,恨不得啖其rou飲其血,將他殺了令他跟外面的尸體湊做一對,斬碎了丟去喂狗。可鉗著對方細(xì)窄的腰身進(jìn)入幽xue時,他卻還在分神想沒有潤滑對方會不會疼。 神經(jīng)像泡在巖漿中,氣得發(fā)瘋,摑了對方一掌,換來了腹部的幾下狠踹。 肝腸疼痛地絞在一起,卻再生不出一點還手的念想,他像被拔了牙的猛獸,失了反抗的能力,只知道將人更深地抱緊,鎖在自己懷中,叫他再也不能跑到別人那里去。 忍著痛苦擁抱,含著恨意親吻,答應(yīng)了違背心意的交易,又俯首帖耳地戴上枷鎖。心臟聲嘶力竭地喊著喜歡,喜歡得要了命,大腦卻只聽見“咚咚”的心音,以為是害了心病。 本該支配身體,如今卻被架空了權(quán)利,命令著離開,身體卻背道而馳——手將人按緊在懷,眼睛容不下他物,從頭到腳都要糾纏在一起,緊到再也分不開才好。 高潮來臨時,雪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腿根夾緊了他的腰,喉間溢出了低哼,只一下便叫他丟盔卸甲。 痛苦的洼地被灌上糖漿,他追吻過去,像馬戲團里的獅子,得到了一點獎賞,便忘了跳火圈時燎去皮毛的煎熬。 軍團長將人攏在懷里,下方攻勢兇烈,親吻卻低綿而小心——是泄恨還是討好,已難分究竟。 房間內(nèi)的血腥氣逐漸被其他氣息取代,雪蘭深陷在床墊中,除了努力呼吸,什么也做不到。他想威脅對方,拿艾琳娜做砝碼,但話語一出口便支離破碎,被對方的吻碾滅在舌尖。 在晏南的臂彎間,他仿佛沒了重量,變成了一片羽毛,晃著向下飄落,卻總也到不了底。 不合時宜的歡愉占領(lǐng)了身體,戰(zhàn)栗從靈魂爆開,一路酥麻至指尖,汗液和體液交混落下,將干涸在床上的血跡反復(fù)濡濕。 ...... 從白天到黑夜,身體始終緊密相連。房門緊閉著,狹小的空間內(nèi)氧氣大概已耗盡了,雪蘭喘不上氣,頭暈得厲害。 晏南可能是想跟他在床上同歸于盡——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不過一瞬,思緒便又被打散。 “輕點......疼......” 吃痛得提了口氣,他抽噎著抱怨,卻得不到憐惜。不過嘀咕了幾個字,便又被封住了唇,喉嚨間只剩下模糊的嗚咽。 征伐如狂風(fēng)驟雨般襲來,看不見盡頭,也尋不到出路。 軍團長真是兇,一言不發(fā),兇得要命。對上那雙深窅的灰眸,雪蘭確認(rèn)了,是同歸于盡。這人自己對未來沒念想了,卻不肯悄悄死,非要拉個墊背的。 什么毛病? 雪蘭思緒恍惚,甚至無法再辨明天色,又堅持了會,缺氧的大腦終是不堪重負(fù),將意識拖入了黑暗。 - 次日一早,披著晨光,晏南返回了頗爾馬軍區(qū)的家宅。他沒穿軍服外套,襯衣也穿得不夠齊整,左手腕纏了紗布,似乎受了傷。身上帶著陌生的清香,他眉宇間神色松散,與平時冷靜溫柔的模樣不太一樣。 艾琳娜正在吃早餐,看見他時餐具掉在了盤中,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她太想念晏南了,想念到忽略了對方奇怪的裝扮和表現(xiàn),只想挨靠上他的右肩,好好一訴衷腸。 “晏南……” 低軟地喚了聲,她起身迎去,挨靠向眷戀的位置。以為會獲得安慰,卻在碰觸到對方之前,得到了令人心頭一惴的話—— “別這樣,艾琳,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誰。” 靜在了原地,她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也很難分辨自己此刻的心情。想過晏南會生氣,卻沒料到他會承認(rèn)自己變心。 他們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為什么要承認(rèn)這種事? 迎上艾琳娜怔忡的目光,軍團長神色平靜。沒有對峙的興趣,也缺乏指證的耐心,他手插口袋看著她,簡短地說明道:“你可能不了解,我出入的房間都有監(jiān)控?!?/br> 回憶著自己對雪蘭說的話,艾琳娜勉強壓下不安,輕低地道了歉,“對不起,晏南,我不該插手你的事,更不該擅作主張?!?/br> 不是沒有權(quán)利質(zhì)問,但她不想跟心愛的人劍拔弩張。深知傷害一旦造成,就再回不到當(dāng)初,比起問個清楚,她更想讓晏南變回平常的他。 結(jié)婚了就好了,她想著,不需要轟轟烈烈,過日子是細(xì)水長流。 “以后我會待在家里,不過問你在外做了什么,就像以前一樣,準(zhǔn)備好飯菜,等你回來。”她退讓道,希望能化解矛盾。 “原諒我一次好嗎,”她拉出晏南的手,雙手握在掌中,將心愿寄托在了祈禱般的舉動中,“我會做你希望的妻子,我保證?!?/br> 努力落在了空處,退讓沒能換來憐憫,該來的還是如約而至—— “沒必要,艾琳,到此為止吧,”她的未婚夫沒有抽手,卻怠倦地垂了眼,“我演不動了,你應(yīng)該也看膩了?!?/br> 聽見了對方的話,她卻很難理解他的意思。 “需要什么補償跟我的隨行官說,我盡量滿足你,”晏南的心思似乎已不在這里,看了眼窗外,告辭道,“我該走了?!?/br> “公開的時機由你決定,但你需要盡快搬走?!标棠衔⑥D(zhuǎn)手腕,輕緩地擺脫了束縛,“三天后這里會重新布置,家具會全部換掉,你如果有喜歡的,一并帶走就是。” “……” 心臟跳得混亂,她想要挽留,卻失語般說不出話。她懷疑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可大腦卻生了銹般想不出個究竟。 “抱歉,利用了你?!避妶F長垂首道了歉,不再多言,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話語傳入耳中,猶如驚雷乍響。過去一幕幕在眼前閃過,似幻夢破碎,真實暴露而出,殘酷而布滿血腥。 眼淚簌簌而落,她神色靜得發(fā)冷。抬手點亮終端,她將一處坐標(biāo)發(fā)給雪蘭,附字道—— “子都還活著,去找他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