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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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十幾分鐘,雪蘭疲憊地直起身,接過軍士手中的水杯漱了兩遍口。 “你走吧,”他坐在衛(wèi)生間冰冷的地面上,仰頭看著軍士,“回去告訴晏南,我哪也不會去,不需要人看著。” 軍士跟他對視了兩秒,在他面前蹲跪下來,“地上涼,我送你回床上?!?/br> 軍士剛伸出手,便被雪蘭打開了?!皠e,”他緩慢道,“碰我?!?/br> 這話出口后,雪蘭有種釋放的快感。內(nèi)心深處,他鄙夷于自己的卑劣——對晏南的火無法發(fā)泄,就轉而傾倒在了他的副官身上。他不想這樣,可在目前的心境下,實在很難控制自己。 “滾,”他冷漠地看著軍士,“我不想看見你?!?/br> 遭受了惡劣對待,軍士神色同樣寡淡,垂下眼靜默了幾秒,卻再次向著雪蘭伸出了手。沒有去冒然碰他,那雙手以一個等待的姿勢停在他面前?!暗饶闼拢揖妥??!避娛柯牪怀銮榫w道。 “……” 雪蘭撐著馬桶邊站了起來,腿腳乏力,卻站得很直。像是精神的堅毅壓過了身體的痛苦,他定視著對方,字句道:“我自己走,讓開?!?/br> 軍士在他起身時便將手收了回去,聞言沒再堅持,退至了一旁,跟在雪蘭身后離開了衛(wèi)生間。 雪蘭躺上床后,背對著軍士闔上了眼。 已無心去管在床頭邊的扶手椅上坐下的軍士,他的世界正搖搖晃晃,腦仁仿佛變作了干癟的核桃,在頭骨的殼里顛來倒去。躺下不過五分鐘,他便翻身而起,沖去衛(wèi)生間再次吐得稀里嘩啦。 腸胃的宣泄帶走了憤怒,感知變得不再真切,唯一剩下清晰的只有無盡的疲乏。 這回吐完,他沒有再逞強,當軍士再次伸手來接他時,懷揣著沒有根據(jù)的委屈感,他放任自己靠了過去。 軍士輕柔地將他打橫抱起,穩(wěn)步朝前,幾乎沒讓他感受到顛簸。似乎僅一轉眼,他便被重新安置回了單薄的被褥間。 雪蘭蜷縮著身體,將薄被裹緊了。微掀眼皮看向軍士,他眼眶帶著應激的淚水,軟聲道:“我冷,這里有沒有多余的被子?” 軍士脫下軍服外套蓋在了他身上,起身道:“我去找找?!?在屋子里翻了一圈,軍士沉默地回到床頭,蹲跪在他面前,低聲細語地解釋道:“屋子里沒有,我現(xiàn)在去買,一會回來?!?/br> 軍士的軍服立領遮住了雪蘭的半張臉,銀線黑底的樣式越發(fā)襯著那張臉雪白脫色。聞著軍服上洗衣劑的淺淡清香,雪蘭啞聲問道:“這么晚,你去哪買?” “去自動售貨超市看看,沒有我就去軍區(qū)宿舍給你拿幾床空置的?!?/br> 自動售貨超市大概沒有,而軍區(qū)距離這里不近,一來一回要兩小時。寧可不辭辛苦,對方也不肯簡單地上床陪他。 “好吧?!毖┨m垂了眼。 軍士俯下身,將蓋在雪蘭身上的軍服下擺往下壓了壓,“我會開快點的。”? 雪蘭沒再開口,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兩個小時后,已是凌晨三點,軍士帶著自己宿舍的備用被褥回到了藝術區(qū)的這棟矮樓前。提著箱子進門時,他放輕了腳步。將箱子放在門邊,他凝神靜聽,似乎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 軍靴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了細微的動靜,軍士靜了下,將軍靴褪去了,無聲無息地走進了臥房。先前格外磨人的青年如今已睡熟了,細瘦的手指扣著他的軍服衣領,半張臉埋在其中,像是很依賴這件衣服。 軍士沉吟了片刻,沒有取走衣服,悄然走出房間,取來一床備用絨被,展開輕輕蓋在了雪蘭身上。 略微松了口氣,在原地靜了會,軍士走去床頭,將雪蘭的左手從被中輕緩抽出,在黑暗中點開了他的終端。光屏映亮了軍士的臉,他神色沉靜,快速cao作一番,在上面更改了一道設置。 抹消了改動痕跡,他將其按滅,再緩緩放回被中。就在放好要收手時,雪蘭突然捉住了他的手。 軍士靜靜停住動作,沒有慌亂,抬眼看向了雪蘭的眼睛。黑暗中,對方仍閉著眼,輕擰著眉,似在夢中。 軍士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等了十幾分鐘,確認對方再次睡熟后,才一點點掙脫,將手收了回來。 微不可察地出了口氣,他將被褥塞好,起身去到窗邊。確認過窗戶關好后,他將窗簾合攏了,之后悄然離開了房間,折返第一軍區(qū)宿舍。 - 僅睡了兩個多小時,次日清晨,軍士出現(xiàn)在了第一軍團軍團長的私人辦公室中。 “報告長官,”軍士立正背手道,“雪蘭終端的定位系統(tǒng)已開啟,通過軍用雷達,您可以隨時查看他的位置。” 軍團長沒有戴手套,雙手交握搭在桌上,“他怎么樣了?” “輕微腦震蕩,頭暈惡心的癥狀會持續(xù)兩周左右。昨晚吐了兩回,之后睡著了?!?/br> 聽著副官的話,軍團長眼睫似乎輕微顫了下,除此之外臉上不見任何喜怒,“兩周后會好嗎,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據(jù)我所知,不會?!避娛看鸬?。 初陽的光透過百葉窗,溫柔地灑滿房間。軍團長看著落在桌案鋼筆前的一縷亮帶,出神般靜默了會,抬頭看向軍士,吩咐道:“他的飯我會訂好,你說是你訂的。下午見過外長,你再去看他一眼,他要什么就給他買什么,回來后找我報銷?!?/br> “是,長官?!避娛看鸬?。 “出去吧?!?/br> “是。” 軍士轉身朝外走,走至門口時,像是剛留意到一般,身后忽而傳來了上級的提問,“子都,怎么不穿制服?” 軍士靜了下,轉過身立正解釋了情況,之后道:“他睡前很難應對,我不想驚醒他,所以沒有取走?!?/br> “……”軍團長眉心微蹙,一雙灰眸無聲地凝在軍士臉上。 軍士站得很直,神色鎮(zhèn)定,目光沒有任何躲閃,前額也沒有汗珠,仿佛問心無愧。 幾秒后,軍團長垂了眼,看回文件,淡漠吩咐道:“下午取回來,以后不許脫給他。你是我的副官,穿著舉止反應著我的形象,除了訓練,在外要穿常服或禮服,再有下次,自己去領罰?!?/br> “是,長官?!避娛苛⒄卸Y。 “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