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山神像】 二 半夜被吵醒千萬別開門因為會被爆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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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下賣身契,這個任務(wù)像是一張直白的催命符。 宴追重新看了一下任務(wù)界面,發(fā)現(xiàn)里面不僅有“日常任務(wù)”,還有“主線任務(wù)”、“支線任務(wù)”和“隱藏任務(wù)”的分欄,但現(xiàn)在那些地方都是空白的。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兩個日常任務(wù)都沒有過多的詳細描述,點開只能看到任務(wù)代表的積分?jǐn)?shù)量和未完成的標(biāo)志。 宴追又思考起了“簽下賣身契”這個任務(wù),為什么它會是一個日常任務(wù)而不是主線任務(wù)呢? 一般來說,日常任務(wù)必須在特定時間內(nèi)——往往是一天——完成,而且,它往往是可以重復(fù)進行的。同時,放棄日常任務(wù)只是放棄了一次積分獲取,一般不會影響游戲主線的展開。 選上了主君或者侍君必須要簽賣身契嗎?賣身契有必要每天都簽嗎?每次簽下的賣身契是同樣的內(nèi)容嗎?另外,賣身是賣給誰?山神還是夏家?還是別的什么人或者東西? 從今天夏二的說話內(nèi)容以及游戲背景的介紹來說,侍神會選出來的這些主君和侍君更像是客人,或者聘請的表演嘉賓,不太可能到賣身的地步。這一點跟“簽下賣身契”這個任務(wù)是相抵觸的。 宴追準(zhǔn)備按下這個任務(wù)先不做。 他起身站了起來,看向窗外。就在大約十分鐘前,隔壁的一個同為侍君身份的玩家出門的時候,被隨時守在門口的小廝跟上了,即便那位艾卿之侍君拒絕過。這讓宴追暫且放下了外出探索地圖的念頭。 宴追檢查了自己的信箱,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新人大禮包后,再次確認(rèn)了自己的“新人”身份。宴追明白自己不同于那些一看就有經(jīng)驗、有隊友的玩家,他必須慎之又慎。 現(xiàn)在游戲主線劇情明顯還沒展開,還不知道后面藏了多少雷。另外,宴追也還不太清楚游戲失敗的下場是什么,但看今天在場玩家的反應(yīng)和反復(fù)被提醒的“子夜不出門”,恐怕失敗的結(jié)果就是死亡。 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能讓宴追活過來,但是既然活著,宴追還是惜命的。而且,看起來這個游戲還挺好玩的,看著外面的庭院,宴追輕輕地笑了起來。 睡了小半個時辰,江驟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江驟第一時間看向自己原本握著一縷霧氣的手,那里也什么也沒有了。顧憂大概已經(jīng)走了。 自己身上好好地穿著中衣中褲,大概也是顧憂趁他睡著的時候幫他穿的。江驟不太明白顧憂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但是感覺已經(jīng)不是人了。 江驟嘆氣,只能先在這里呆著,想辦法再找找顧憂了。至于颯颯,顧憂說他很安全,那么只能等江驟找到顧憂,再帶著顧憂去找颯颯了。 無論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總要一家人在一起后再計較。 江驟伸手撩起床幃,看見了床前那之前沒能好好看過的屏風(fēng)。 和中堂那副渾樸蒼勁的山景圖不同,這是一幅山水清音圖。畫上遠林近石,山坳中有兩三道溪水蜿蜒而下,穿過廊橋,匯集于近處的潭水中。山水氤氳、濃淡相宜,耳邊似有溪水潺潺的聲音,給人以寧靜愉悅之感。 江驟原本有些雜亂的心情因這幅畫而沉靜下來的時候,他聽到了耳邊一聲“滴——”的電子音聲音。 錯覺?江驟搖了搖腦袋。然后又聽到了一聲同樣的提示音,隨后,它開始有節(jié)奏地響起,江驟被煩得捂住了耳朵卻還是能聽見。 這什么東西???耳鳴還是腦鳴???實在太吵了,江驟忍不住把自己的腦袋塞進了被窩里。 九斤在外面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問:“大人怎么了?” 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姿勢不雅,江驟連忙鉆了出來。他坐在床榻上,皺著眉頭說:“有什么東西一直在吵,好像耳鳴了……” 九斤恍然,道:“是任務(wù)來了!”他把衣物放在一邊,坐在江驟床榻下的軟榻上,說:“大人您看面前是不是有個紅色的小點在一晃一晃的。” 江驟疑惑地看了看:“哪有什么小點……嗯?”還真有。 視線的右上方有一個方塊形的綠色圖標(biāo),上面有一個紅色的小點正在閃爍,閃爍的頻率和耳邊那無法逃避的電子提示音頻率一模一樣。 從小到大江驟就沒怎么玩過游戲,因為沒有那個時間、精力和錢。但是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江驟猜測,大概是需要點擊?他伸出手在虛空中點了一下,果然看到那綠色圖標(biāo)跳了跳,在他面前浮現(xiàn)了一個半透明的面板。 “神奇……”江驟喃喃自語。 九斤笑了下,把靈石袋子遞給他,說:“大人也該餓了,您吃著慢慢看,我先去準(zhǔn)備您的衣物?!爆F(xiàn)在床榻下都還沒有江驟的鞋子。 “噢……好的,謝謝。”江驟接過錦袋,對他道了謝。九斤下去了,他打開袋子捏著碎片,一邊吃,一邊皺著眉頭看面前的個人……個鴨基礎(chǔ)信息。 [姓名]:江驟 [品種]:柯爾鴨 [年齡]:? [性別]:男/雄性 [職業(yè)/身份]:山神主君 [性取向]:LOADING [嘴長]:2.5 CM [體重]:620 G [基礎(chǔ)屬性]:點擊查看 [道具庫]:點擊查看 [武器庫]:點擊查看 [商城]:副本關(guān)閉即可點擊查看 江驟一時不知道是該先震驚于自己作為一只鴨子居然有品種,還是該先關(guān)注自己的年齡是一個問號。 還有,自己的性取向為什么是LOADING啊?!寫個顧憂都比LOADING看起來靠譜吧。不過,這個世界為什么要管一個鴨子的性取向?有大病。 帶著滿頭的問號,江驟又點開下面幾個可以點開的選項看了一下。 [江驟-基礎(chǔ)屬性] [力量]:62/100 [敏捷]:76/100 [體質(zhì)]:93/100 [智慧]:68/100 [意志]:94/100 [容貌]:91/100 [幸運]:?/100 *說明: 1.參考數(shù)值以普通人族最高屬性數(shù)值為基準(zhǔn)。 2.基數(shù)屬性為基本狀態(tài)屬性,當(dāng)角色處于狂化爆發(fā)狀態(tài)屬性將有所變化。 3.屬性[幸運]不可使用結(jié)算點加點。 江驟看著自己的基礎(chǔ)屬性數(shù)值,發(fā)現(xiàn)這個基礎(chǔ)屬性面板好像又是把自己作為人類來評判的。 沒發(fā)現(xiàn)手上的碎片已經(jīng)吃光了,江驟疑惑地咬著一口碎片,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倒是不疼,江驟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智慧]那一欄,嗯……很真實。 可是,那個[幸運]為什么又是問號?性取向就算了,為什么幸運值也不明?不過,江驟快速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確實說不出來自己到底算不算幸運。算了。 江驟又點開了道具庫和武器庫看了下。武器庫是空的,但是道具庫里面有不三樣?xùn)|西,分別是[尋的霧氣]、[幻身入畫筆]和[蓮葉]。 霧氣?江驟想也沒想就點了它,然后發(fā)現(xiàn)一縷水霧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江驟立刻認(rèn)出了這是入睡前顧憂給他放在手里的那個。 江驟高興地說:“原來你沒走?!彼F在他手心蹭了一下。 這個能拿出來,那是不是其他東西也能放進去。江驟試了試,把手邊的靈石袋子放了進去,果然道具庫里出現(xiàn)了[裝有上品靈石的錦袋]。那這樣就可以自己隨身帶走了,江驟滿意地把道具庫關(guān)了。 右上角有三個還亮著紅色通知標(biāo)志的地方,江驟點開看了看,除了游戲的背景介紹和信箱里的新人大禮包,還有兩個日常任務(wù)的通知。 日常任務(wù): 1. 完成“子夜出行”。 2. 完成府上的每日功課。 看到第一個任務(wù),江驟不由得失聲:“子夜不是不能出去嗎?” 那個管家和顧憂都提醒過這一點,為什么還會讓自己做“子夜出行”的任務(wù)? “子夜當(dāng)然要出去了!”九斤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江驟一跳。江驟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九斤拿著衣服站在一邊,旁邊還放著一雙鞋子,看起來已經(jīng)站了很久了。 九斤笑嘻嘻地對江驟說:“不出去,咱們怎么……做任務(wù)呢?!?/br> 這個九斤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子,他說的話可信嗎?江驟苦惱地皺起了眉頭。按顧憂的說法,他必須做任務(wù)才能通關(guān),但是這個任務(wù)似乎又不能做,如果不做的話,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通關(guān),然后帶著顧憂去找颯颯啊。 低著頭的江驟沒看到九斤的眼珠子詭異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一個快裂到耳邊的笑容。 九斤眨了眨眼睛,恢復(fù)了平時的機靈勁兒,對江驟說:“大人,府上安排的教習(xí)先生快來了,我服侍您束發(fā)更衣吧?!?/br> 江驟摸了摸自己長發(fā),說:“穿衣服我自己來吧,頭發(fā)我確實不會弄,就麻煩你了?!?/br> 蕭蒼雪那個世界呆了那么久,就算沒怎么穿過衣服,脫也脫過那么多次了,江驟自信地拿起了衣服,然后一臉懵逼。 這、這個世界的衣服和蕭蒼雪世界的衣服不一樣啊,還有短裙子一樣的東西,江驟不太明白。 “大人,還是讓小的來吧?!本沤镎泻袅藘蓚€小廝上來,三人一起幫江驟把那層層疊疊的衣服穿好、頭發(fā)也束好了。 江驟數(shù)了數(shù),如果算上中衣袴的話,現(xiàn)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從里到外面足足有五層。他的頭發(fā)被束了起來,戴了黑色的幅巾,幾乎看不到他的白色頭發(fā)。 江驟低頭看自己身上竹青鶴紋的長袍和滾了黑色緣邊的紗制龜甲紋氅衣,氅衣的系帶是紅色的,他覺得他這一身和之前顧憂穿得很像。 不過,除了結(jié)婚儀式那天,江驟還沒有這樣被人周道地服務(wù)過穿衣梳頭,始終覺得不太自在。他看著九斤和其他幾個小廝認(rèn)真干活的表情,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候。 整理好了之后,九斤引路帶著江驟走了出去,到了南邊的聽松山房——大概就是學(xué)堂一樣的地方了。 聽松山房是幾座橫豎相連的房屋。它們都是通面闊寬、四面通透、有著單檐歇山頂?shù)乃拿嬗^景廳。這種四面廳不設(shè)封閉的墻體,只安了木制的落地長窗,周有回廊,便于觀景。 江驟走進最大的一間四面廳,才發(fā)現(xiàn)旁邊是一片山間松林的景色。老師雖然還沒來,但是要一起學(xué)習(xí)的其他人應(yīng)該來得差不多了。江驟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之前見過的人都在,不過和自己穿的衣服都不一樣。 五個扮作侍君的玩家穿的是淺綠色的袍衫,沒有戴自己頭上這種長長的黑頭巾,而是戴了網(wǎng)巾和另一種方形的頭巾。其余的扮作侍從穿的是灰綠色的衣衫,看起來更像九斤或者丫鬟們的穿著。有一兩個侍從站在自己的侍君身邊,看起來是幫忙整理書桌,實則小聲地交流著。 里面就六張書桌,三排,前面三個,中間一個,后面兩個。九斤引著江驟到了正中間的座位上,一時間其他人都沒了聲音,都有意無意地看著他。 這又是誰?新的NPC? 坐在江驟左側(cè)的袁永明使了個眼神,讓自己身邊的一個侍從模樣的男生問江驟話。 江驟正看九斤給他準(zhǔn)備桌子上的書本和筆墨,一陣頭大,自己也不會寫毛筆字,等下會不會因為這個完成不了任務(wù)。 “九斤,我要是不會寫字怎么辦?。俊苯E苦著臉、壓低了聲音問。 九斤笑道:“大人是主君,亂劃兩道便也成,誰敢跟大人爭長短?!蹦切邪桑E點點頭,卻未料被旁邊一人叫住了。 “這位……爺,您是主君嗎?”是一個有些顫抖的男聲。 江驟聞言抬起頭去看他,見那是一個面容還算清秀的小男生,年紀(jì)最大也不過二十一二歲。他的身旁坐著一個英俊的男子,像是聽到他們的對話,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過來。 剛想開口回答的江驟突然想起了上個世界的宋如酥,又想起了自己只有68個點、算起來有些堪憂的智慧數(shù)值,硬生生地打住了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是”。還是想辦法先捂好小鴨子這個身份吧。 江驟想起了那個對自己笑的人——好像叫宴追來著——的表現(xiàn),靈機一動,他壓低聲音皺著眉,問那個小男生:“什么主君?。窟@是哪里?” 那個小男生咽了咽口水,說:“你……是新來的?那那個鴨子呢?”被選為山神主君的不是一只小鴨子嗎? 江驟胡編,說:“你也知道鴨子?我眼睛一睜就到這里了,我問他們什么也不說,不過我有聽到他們說什么‘搞錯了,鴨子不能做主君,換一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說完,他又有點心虛地看了九斤一眼,九斤知道他是鴨子變的,不會直接拆臺吧。九斤聽了他的話卻沒有什么異樣的反應(yīng),依舊手腳麻利地給他研墨。他見江驟看他,九斤抬起頭討好地一笑,說:“讓大人久等了,馬上就好?!?/br> 江驟放心了,說:“沒事,你慢慢來?!?/br> 周圍的人都側(cè)過耳朵聽著,宴追的食指輕輕地敲打在自己的書桌上。第二個新人? 那小男生聽了江驟編的謊話,說:“噢……噢這樣。這里是游戲副本,你需要在這里扮演你的角色,玩游戲。等你通關(guān)了,就能回到游樂園大廳?!?/br> 類似的話他之前也聽過一遍,加上顧憂說的颯颯在安全的地方等他們,那颯颯應(yīng)該就是在那個什么“游樂園大廳”吧。 “謝謝你!我叫江驟。”江驟友好地對這個男生笑了笑。 那男生微笑說:“不客氣,我叫周由書?!?/br> 他身邊袁永明也介紹了自己:“我叫袁永明。” 江驟看他的雙目炯炯有神的樣子,覺得這人在游戲外應(yīng)該是個老板,就怎么說……袁永明有一種游刃有余的自信,感覺下一秒就能大手一揮說,先掙他兩個億。 這時候,其他四個侍君玩家也順勢介紹了自己。江驟一邊和他們相互介紹,一邊記下了幾人的面容和名字。有些桀驁不馴、吊兒郎當(dāng)?shù)慕型蹙罢拢L相有些陰柔秀美的叫趙曦,神情比較冷漠的叫艾卿之,還有被江驟“剽竊”的俊逸帥哥宴追。 江驟在心里總結(jié)了一下,他們的共同點都是長得很好看。然后又偷偷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都沒有顧憂好看。 這時候,教習(xí)的老師終于來了。 這位老先生一進門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有兩個灰綠衣裳的侍從衣服沒有穿整齊,甚至有一個小帽也沒戴好,他狠狠地在心里記了一筆帳。 開始上課后,九斤就退了下去。 江驟剛開始還態(tài)度很端正地聽著,后面就支著額頭撐在書桌上。 聽不太懂啊。這老先生滿口之乎者也的,比蕭蒼雪說的話還難懂。而且簫蒼雪起碼還解釋吧,這個老先生的解釋就是再套一段之乎者也。江驟只知道大概是在講那個山和山神的歷史。 在江驟差點睡著的時候,他們身后站著的某個侍從打著瞌睡倒了下去,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咚——”眾人都紛紛去看。 “正好好上著課呢,竟睡著了!”老先生放下書本,嚴(yán)厲地說著,但他的嘴角有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王景章發(fā)現(xiàn)是自己小隊的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經(jīng)驗豐富的玩家看那男生就這么摔在地上,呼呼大睡,便知道不正常。他很有可能是做了什么,觸發(fā)了死亡條件或者被NPC上了Debuff。 “帶下去罷,莫糟踐了我這學(xué)堂清凈之地!”老先生這么一說,便有兩個健壯的小廝兇神惡煞地走上來,獰笑著就把那熟睡的侍從玩家拖走了。 那人這么被拖著,臉磨蹭在地板和門檻上都毫無反應(yīng)。 江驟吃驚地看著,這個人生病了嗎?而且這兩個拖人下去的小廝看起來是一臉要吃人的感覺,有點可怕。 見那人被拖走了,老先生又神態(tài)自若地講解起那些難懂的文字來。江驟一點都不敢再打瞌睡了,用毛筆在紙上瞎記著。他聽到什么就寫什么,就當(dāng)考英語四級了。 這時候,江驟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聲。 好像是顧憂的聲音,但是,回過頭他卻什么都沒看到。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江驟收拾了心情繼續(xù)認(rèn)真聽天書。 其他人也不敢開小差,也都像模像樣地聽講起來。他們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有一個在后面站著的侍從玩家馮嵐,她正掐著自己的大腿rou,艱難地抵抗著自己的睡意。 看著屬于自己的玩家界面上不知何時被加上[學(xué)堂打瞌睡]Debuff,馮嵐一邊抵抗強烈的睡意,一邊思索著自己和剛剛被拖走的人什么地方做錯了。 馮嵐頭暈眼花,一時想不起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她冒著冷汗焦急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衣領(lǐng),誰料那個學(xué)堂打瞌睡的負(fù)面狀態(tài)就這么消失了。 大腦逐漸變得清明了,馮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領(lǐng)。她回憶了一下,剛剛那個玩家似乎帽子也沒怎么戴好。馮嵐推測應(yīng)該是他們衣著不夠整齊,被NPC發(fā)現(xiàn)了。 這個副本有這么嚴(yán)格嗎?馮嵐帶著后怕想著。 上完課后,收到了日常學(xué)習(xí)任務(wù)完成的提示音,一行人走回去。 路上,九斤一直在給江驟介紹這府上的各種建筑和景色,跟在江驟身邊的其他幾個人也順帶聽著,希望從NPC的話語中找到點什么線索。 當(dāng)他們走到聽松山居和主院交界的地方,九斤帶著他們走了剛剛沒有走的一條路,走到了一處湖泊前,他率先踏上了湖上的長橋。 這座橋是怪石堆砌,歪歪繞繞的,橋面還有些不平整,石頭的邊上長滿了青苔。 “啊,大人,您過橋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本沤锘剡^頭對眾人笑了笑,說:“這湖水啊,深得很。” 江驟好奇地去看:“是嗎?”湖水碧綠幽寂,看起來是挺深的。 跟在他身后的袁永明等人看著江驟傻愣愣地探著身體去看池子的動作,都覺得他大概是個很快就會死掉的貨色了。這石橋邊緣這么滑,說不定下一秒江驟就會不小心掉下去。 袁永明看著前傾著身體的江驟,他的衣袍垂下,勾勒出了細窄的腰身。袁永明想,穿了這么多層衣服,腰都這么細,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久一點……可惜了。 江驟看了看湖水,又站好了,跟著九斤繼續(xù)走了起來。他那有著披肩幅巾和寬袍大袖的身影倒映在湖水中,江驟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九斤回過身,看著他說:“大人走得可真穩(wěn)!” 江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囑咐他:“你好好看著路走。”他從小爬山下田的,這么個石橋真不在話下。而且,就算真摔下去也沒關(guān)系,江驟會游泳,說不定還能摸個魚呢,剛剛他看到里面有魚影了。 九斤笑了笑說:“小的便是在這上面倒著走,也不會摔下去哩!” 小小年紀(jì)這么自信,真了不起,江驟只好夸他厲害。 他沒看到的是,在他的身后不遠處,有一個侍從玩家腳一滑就掉進了水里??晒之惖氖牵峭婕覞M臉恐慌地張口呼救,其他人卻都聽不到,更甚至,明明他掉下去濺起了數(shù)道水花,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就像他落水的那一刻,就被靜音了一樣。 他身邊的玩家驚駭?shù)匚嬷约旱淖?,嚇到幾乎失聲?/br> 因為,他們看到水底有一張腐爛的人臉迅猛地浮了上來,那人張大了他巨大的嘴,一口咬上了那玩家的頭。他的牙齒深深地陷入玩家的頭皮和臉上,轉(zhuǎn)身就將穿著灰綠衣衫的玩家拖進了水底。怪物揚起的黑色魚尾在半空中甩出幾串水珠,在陽光下泛出七彩的顏色。 “冷靜,走?!笨戳艘谎刍謴?fù)平靜的水面,失去了隊友的艾卿之壓低了聲音警告身邊的人。 掉下去的玩家連拿出道具或武器的動作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被沉默了。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救援的余地了,萬一驚動了這玩意,艾卿之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躍上來攻擊。 他剛剛模模糊糊地看到,那怪物既不是尸體也不是魚,而是被一條黑色大魚死死咬住了腰部的腐尸。有人被丟下去喂了魚。是主線劇情里的NPC還是玩家?艾卿之還不確定。 離他比較近的宴追和趙曦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都保持了緘默,而走在前面的王景章和袁永明正試圖跟江驟搭話。九斤早已經(jīng)蹦到岸邊,正在和一個管事的說話。 “江驟?!痹烂鲉枺骸澳憧催^你的任務(wù)了嗎?” 江驟腳下走得很穩(wěn),他回道:“嗯,看過了。”說起這個就有點頭疼,江驟不知道拿自己第一個任務(wù)怎么辦。 王景章聽到了,問:“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也是兩個任務(wù)?”他問過自己的隊友,都是同樣的兩個。 江驟說對,他有些迷茫地說:“第二個任務(wù)倒是簡單,但第一個任務(wù)可以不做嗎?感覺好奇怪啊?!?/br> 所有人都覺得第一個任務(wù)奇怪。袁永明和王景章都沉默了下來,不用進一步問了,看來江驟和他們的任務(wù)一樣。 江驟走下了橋,見身后沒有了動靜,他回過身看著袁永明和王景章。 王景章跟在袁永明后面三步兩步走了下來,說:“確實有點難,不過也不能不做吧,沒有任務(wù)積分也不行?!?/br> 袁永明冷笑地瞥了王景章一眼,不過也沒有出聲。活不長的人何必管,不過……要是他主動找上門來,倒是可以幫幫他。 看著江驟又皺起了眉頭思考著,袁永明注視著他,露出一個自信而可靠的笑容說:“你是新人,所以可能對游戲不太熟悉。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晚上來找我?!?/br> 江驟有些驚喜,剛想說“謝謝你”,不過立馬就覺得不對勁,為什么要晚上去找他?感覺到不太妙,作為成年人的江驟僵硬地笑了笑,說:“……謝謝?!?/br> 我的智商只有68點,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江驟反復(fù)在心里念叨。 袁永明見他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倒是勾了一抹笑。無論最后是為什么而來,只要來了就行了,袁永明只看結(jié)果。 這時候,后面的人也都神色凝重地下了橋。江驟現(xiàn)在只想趕緊遠離面前這個自信哥,一時都沒注意到后面人的神色。 正巧這時候,九斤帶著那管事的回來了,道:“幾位老爺都過來了,就在這湖邊的云夢館設(shè)了宴,要請咱們主君、侍君過去呢?!?/br> 吃飯啊……江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問:“能不去嗎?”自己又不怎么能吃飯,露餡了怎么辦。 他身后十二、三個人都一臉菜色,剛剛才死了兩個人,誰不敢輕舉妄動、挑釁NPC,這個新人卻一直在作死。 九斤笑道:“大人您不愛吃,總有人愛吃呢!再則個,老爺們可是極想見您幾位!” 趙曦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了一步,湊到江驟身邊道:“別跟NPC起沖突,后續(xù)主線任務(wù)可能這樣才能觸發(fā)?!?/br> 原來是這樣,江驟感激地看著他說:“謝謝!不好意思啊……我從來沒玩過游戲……” 九斤見不用自己勸了,便和那管事的帶著眾人往云夢館走。 王景章聽到江驟的話,說:“你從來沒玩過游戲?”江驟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從來沒有玩過電子游戲的人。 江驟解釋道:“嗯,以前家里比較窮,沒有時間、也沒有錢玩。不過,跳棋……算游戲嗎?那個我經(jīng)?!妗!毕肓讼牒瓦@些人還不太熟悉,江驟又把“跟我兒子和對象玩”咽了下去。 王景章扯出一個笑容,說:“那你幸運值應(yīng)該挺高的?!?/br> 提起這個,江驟又想捂臉了。說出來嚇?biāo)滥?,我的幸運值是個問號。 “哈哈……還好?!苯E干巴巴地笑了笑。 袁永明看著江驟,眼里的趣味更甚了。 長相干凈,氣質(zhì)親和,性格還很天然,有點呆呆的。從小家庭不太好,游戲都沒玩過,可以看出沒怎么見過世面,眼界可能也不太高。要是在現(xiàn)實世界,只要稍微對江驟好一點,或許都不用怎么花錢,江驟就會乖乖地、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 宴追聽著他們說話,對江驟也有類似的判斷,當(dāng)然并不包括后面那一些糟糕而惡劣的想法。不過,他總覺得江驟言行之間有一點違和感,他在這個副本里未免有些太放松了,就像是來旅游、更甚至在自己家里一樣。就拿他和那個叫九斤的貼身小廝來說,江驟對九斤似乎有一種自然的信任感。 宴追也有游戲分配的貼身小廝NPC,但即便宴追同樣也是新人,他也不可能那么自然甚至還有些親密地和貼身小廝NPC交談。 那可是NPC。 宴追的這一點疑慮到了宴席上卻又打散了。因為江驟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起來,菜也不敢怎么吃,席上的老爺少爺NPC勸他喝酒,他絞盡腦汁地婉拒著。 吃過這一頓飯之后,主線劇情終于開了。眾玩家回到自己的院子和廂房,讀取劇情。 [主線劇情:夏三忘筆] 夏氏一族的山神像都是由夏家人所繪,他們都是極其擅長丹青的畫師,尤其是山水畫和人像??裳劭粗晟翊蟮渚鸵搅耍@一輩人中畫技最出眾的夏三爺夏丹心卻再拿不起畫筆,夏氏族長不得不對外又招募了畫師。不過,外面請的總不如自家人下筆如有神,族長夏傾為此憂心不已…… 主線任務(wù): 1.找到夏丹心。 2.找出夏丹心不再畫畫的原因。 回到主院后,江驟自己更了衣。坐在次間的暖閣里,他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任務(wù)。 今天吃飯的時候好像沒有見到這個夏三爺吧?在場只有族長、夏二老爺、夏大爺、夏二爺和夏四爺,他們也沒有提及這個人。 關(guān)了任務(wù)界面,江驟問一旁的九斤:“九斤,你知道夏三爺嗎?” 九斤道:“知道,不過小的只有十三歲,八歲才進了神君府,從未去過夏宅,所以只在這府上遙遙見過幾次三爺?!?/br> 噢,江驟撐在了自己額頭,原來這個夏宅和神君府還是兩個地方,不知道近不近。 江驟問:“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九斤道:“旁人都說三爺畫技高超,他畫的山神像神力總是最強的。小的不懂這些,只是覺得三爺性子溫和、待人極好。不過……三個月前,就沒怎么見三爺過來走動了。” “三個月前發(fā)生了什么嗎?”江驟問。 九斤抿著嘴搖搖頭,說:“小的也不清楚?!?/br> 九斤不過是個小廝,能知道這么多已經(jīng)很好了,看來只能自己去找原因了。江驟想著,卻見九斤已經(jīng)開始給自己鋪床了。 “這么早睡覺嗎?”江驟驚訝地問。這里晚餐吃得早,現(xiàn)在看看外面也不過六點,天還大亮著。 九斤鋪好了床,回頭朝他笑著說:“晚上不是要做任務(wù)嗎?” 噢,對……子夜要做任務(wù)來著,不對!不是不讓子時出門嗎?重新又想起這個問題,江驟頭痛。 “……那個任務(wù),能不做嗎?”江驟試探地問。 九斤走過來,道:“當(dāng)然可以,大人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說著,他想起了什么,說:“大人,您要多多提防您身邊的人呢?!?/br> 想起了袁永明的暗示,江驟暗自嘆了口氣。然后,他看到九斤年少稚嫩的臉皺成了一團,讓江驟想起了颯颯思考問題和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 江驟笑了笑,說:“那你也算嗎?” 九斤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您別看小的年紀(jì)小,小的也有不著調(diào)的時候。所以,您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定要爛在肚子里。” 被小孩子教育了一遭,江驟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誰都不說,行了吧。”顧憂總能說吧,顧憂又不是外人。 想著,江驟就從道具庫里把那縷水霧取了出來,那水霧纏著他的手指,親昵得不行。 九斤看了,嘻嘻笑說:“大人同山神大人感情真好。” 嗯?顧憂是山神?江驟終于后知后覺想明白了這件事,怪不得那個水霧選中自己,而顧憂也是霧里來霧里去的。 洗漱過后,江驟躺到床上跟顧憂的水霧玩,皺著眉想著,顧憂的身份是山神,他通關(guān)了之后能把顧憂帶走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一會,江驟睡了過去。 半夜,江驟從夢中驚醒。他聽見有人在敲門,喚著自己的名字。 “飛雨?!?/br> 是顧憂!江驟睜開了眼睛,翻身下了床,卻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睡在外間軟榻上守著他的九斤卻不見了。可能是做任務(wù)去了,江驟迷迷糊糊地想。 “飛雨?!鳖檻n又叩兩下門,催促了一聲。 門窗都緊緊地關(guān)著,室內(nèi)一片漆黑。江驟沒找到點燈的火折子,只能在顧憂的一聲聲呼喚中摸著黑往外走。 走到門口,江驟看到顧憂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門扉上,有些高興地想要打開門。不過,剛觸碰到門閂,他就清醒過來。 現(xiàn)在是幾點?。渴遣荒艹鲩T的時間嗎?而且,顧憂不是山神嗎?怎么不能自己進來?外面……是顧憂嗎? “飛雨?!遍T又被輕叩了兩下。 江驟越想越毛骨悚然,顫抖了聲音問:“……你是顧憂嗎?” “是?!鳖檻n簡潔明了地回答了。 江驟想起了自己68點的智商,又問:“……那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地方?”這個世界的人總不知道自己和顧憂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錦屏?!?/br> 錦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會所的名字,是顧憂。 江驟放心地打開門,語帶抱怨地說:“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币浑p冰冷的手推開門直接把江驟擁入了懷中。 好冷,江驟打了個冷戰(zhàn),推顧憂的胸膛:“好冷,你先放開我——”他抬頭看顧憂,卻發(fā)現(xiàn)顧憂帶著青色紋路的那張臉上,雙眼是血紅的,江驟失聲。 血瞳的顧憂勾起唇角,說:“我的寶貝怎么這么好騙啊?!?/br> 顧憂的身后是濃的化不開的霧氣,隨著門的打開,它們?nèi)缤瑑A瀉的洪水一般,瞬間涌了進來。 “你是顧憂嗎……?”江驟全身發(fā)冷,被顧憂和四周的霧氣緊緊地?fù)碇?,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顧憂半闔著眼睛,慢條斯理地就開始脫著他的衣服,說:“當(dāng)然。不是我,你還想有誰?”說完,他把衣衫大開、渾身癱軟的江驟推倒在地上,俯身壓了上來。 一縷月光透過濃霧照在顧憂的臉上,江驟看到那青色紋路幾乎已經(jīng)從輪廓邊緣爬到了面中,詭異又凄美。顧憂睜著一雙血色的雙眼,低聲地問他:“你想要今天那個袁永明來嗎?” “我……我不想……”江驟冷得牙關(guān)都在顫抖,說:“你怎么了……要喝泉水嗎?”面前的顧憂確實是顧憂,但是好像是瘋得更厲害的顧憂。 顧憂聞言歪了歪頭,他帶著點邪氣笑了一下,說:“我只想喝寶貝下面的水?!?/br> 江驟差點昏厥了,顧憂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話?怎么會瘋成這樣了? 顧憂捏著他想掙扎的雙手按在他的頭頂上,拉下了江驟已經(jīng)被解開了系帶的袴,說:“乖,寶貝。門既然給我打開了,腿也該給我分開了。” 靠??!江驟氣得忍不住伸腿踢顧憂,神經(jīng)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