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蒼天啊孩子可不能聽這種東西啊
走在顧憂身邊的幾個人,江驟只認識兩個。一個是拿著長刀的景淮,另一個是溫柔小少爺宋如酥。 另外不認識的三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和延興基地的都不一樣,江驟好奇地打量著三個人中長相氣質十分突出的一個年輕男人。 那人看起來和景淮差不多大,二十五六歲,長相俊朗、氣宇軒昂,他身邊跟著一男一女,看起來像是他的下屬。不過,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怎么和顧憂的感覺有點像呢? 江朔很快跑到了顧憂幾人的面前,對顧憂喊了一聲爸爸之后,江朔把江驟遞給了顧憂。江朔有禮貌地跟周邊的幾人問好:“叔叔們好!jiejie好!” 江驟看到幾人中唯一的一個女生高興地伸出手摸了摸江朔的頭,說:“小朋友真可愛!這嘴甜的。不過,叫阿姨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的?!?/br> 江朔立刻補了一句:“阿姨好!” 在顧憂手上的江驟滿意地看著撒撒,與有榮焉地挺起了小腦袋。看到了吧,我們颯颯就是這么機靈、可愛又有禮貌的崽崽。 顧憂伸出一只手牽著江朔,他們一行人這才又一邊走著一邊聊了起來。 江驟聽了一會,發(fā)現似乎是顧憂和景淮帶宋如酥出任務,順便救了這三個人。那個長相俊朗的男子叫楚修遙,而剛剛摸了颯颯頭的女孩子叫聞文。還有一個清秀的小哥叫宋如玉,他似乎跟宋如酥有血緣關系,因為江驟聽到他叫宋如酥弟弟。 近距離看其他五個人,江驟才發(fā)現他們的神情各有千秋。 主要說話的就是楚修遙和宋如玉,景淮抱著刀一來一往、一問一答地回應著。聞文心情很好地看著四周,時不時看看顧憂懷里的江驟,而顧憂和宋如酥都完全不說話。顧憂不說話那是正常的,宋如酥卻有些不同,他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嗯?誰惹小少爺哭啦? 江驟疑惑地看著景淮或者楚修遙,因為他們的目光都時不時落在低著頭的宋如酥的身上。江驟智慧的腦筋一轉,噢,多角戀又增加新人物了。 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宋如酥,江驟心想,宋如酥不會像簫蒼雪那么倒霉吧……他覺得景淮還挺好的呀,應該不會做出像那幾個人對簫蒼雪做出的事情吧。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江驟他們居住的住房樓下,江驟才發(fā)現,原來這幾個人都和自己住一棟樓。等上了樓之后,江驟明白了,不是同住一棟樓,而是同住一層樓。 都是鄰居啊。 江朔跟叔叔阿姨道別后,跟著顧憂和江驟回到了家。 關上門后,江朔仰頭跟爸爸們說:“那我先回房間啦!”得讓兩個爸爸多單獨相處才行。 看著颯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好了門,江驟變成人形出現在顧憂的懷里。 站穩(wěn)了以后,江驟看著顧憂,好奇地問:“你去出任務了嗎?危險嗎?” 顧憂搖了搖頭。 “那我就放心了。”江驟轉身,走到廚房準備做飯。他一邊淘米,一邊假裝漫不經心地跟著走進來的顧憂說:“你去那個實驗室抽血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啊?” 顧憂時好時不好的,萬一傻的時候被人騙了怎么辦。 顧憂說:“好?!?/br> 江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把淘好的米和適量的水放進電飯煲里,按下了開關。他笑著回過頭對顧憂說:“說話算話?!闭f完,他打開的冰箱,問顧憂:“想吃什么?” 拉開了上午忘了看的冷凍層,發(fā)現里面還有凍牛rou和羊rou,另外還有一些速凍的水餃和包子。 有些懊喪地拿著一小塊凍牛rou,江朔說:“早知道下面還有rou,我就早一點拿到冷藏室解凍了,現在可能有點來不及了。”現在也沒有微波爐或者鋁盆,用冷水隔著袋子解凍也要三十分鐘以上。 誰知顧憂卻拿過了那塊包裝好了的凍牛rou,直接用自己的火系異能精準將rou里面的冰融化了。只是一兩秒,江朔就看到那塊牛rou已經解凍好了。 “太……太神奇了吧?!苯E拿過了牛rou,他翻著顧憂的手看,“你還是個微波爐?” 顧憂看著他疑惑地看自己手心想要找出來什么,眼睛帶了點笑意。 研究了半天,沒看出有什么不同。江驟放開顧憂的手,看著那塊牛rou說:“是塊牛里脊?!彼诒淅镎伊苏遥终伊搜笫[,“還好還有洋蔥?!?/br> 顧憂卻拿過了他手里的一個洋蔥,找出了案板和菜刀。江驟看著已經把洋蔥放在案板上,準備拿起刀的顧憂,江驟懷疑地問:“你要切洋蔥?” 顧憂點點頭。 江驟笑了,說:“那你也得先把表皮剝掉,然后洗一洗?!鳖檻n看著江驟的笑容,有些失神走了過去。到了江驟熟悉的領域,他的笑容出現得真的很頻繁。很好看,自己以前卻很少有機會能看到。 顧憂把手上的洋蔥遞給了江驟,讓他教自己。 江驟取下旁邊掛著的圍裙,給顧憂穿上了。至于江驟,他經驗豐富,稍微避著點,應該沒問題。主要是也沒有第二條了。 江驟給他做示范:“就這樣剝掉,然后洗一下。把兩頭的蒂切掉,對半切開之后,把中間芯去掉。不過要小心,因為洋蔥汁液很滑,很容易手滑,我小時候就這樣割到過大拇指?!?/br> 江驟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處理著,案板上很快出現了兩個半圓倒扣著的洋蔥。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樓下看到種菜的人,說:“我們也可以自己種洋蔥,蘿卜和蔥也可以種。”說著,他取了了第二個洋蔥,去皮洗干凈后,斜著切了一刀,小心地把洋蔥芯和連著的蒂切了出來。 江驟讓顧憂看他手中的洋蔥根,說:“看,里面有一點綠色的芽了。這樣放到花盆或者土里,三四天就能長出來?!笨焖俚匕咽O乱粋€洋蔥也處理好了,江驟把處理好的洋蔥根部都放好了,打算等下找個地方種。 洗過手后,他又拿過刀給洋蔥切絲,顧憂看著他行云流水的動作,和手腕上的青紫紅腫,他忽然伸出了手按住了江驟的胳膊。 江驟停了下來看著他,懊喪地說:“啊,順手就切了,忘了你想切了?!弊岊檻n洗了手,江驟把刀遞給他:“雖然這個洋蔥冷藏過了,不過可能也會有點辣眼睛,如果覺得不舒服還是叫我吧?!鳖檻n點點頭,拿著刀學著江驟前面切出的粗細切著洋蔥。 江驟冰箱里拿了其他一些菜和rou,一邊看顧憂小心翼翼地切著洋蔥。還挺新奇的。 等顧憂差不多切好了,江驟洗了手走過去把他切好的洋蔥絲裝盤放在一邊。江驟夸顧憂:“切得真好?!彼眠^了顧憂手上的刀,說:“下面讓我來吧。” 江驟抬起頭,卻發(fā)現顧憂眼睛紅紅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他看著顧憂這樣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不自覺笑著說:“你覺得難受要叫我呀,你不會習慣這個的?!?/br> 顧憂似乎想伸手摸自己的眼睛,被江驟拉住了,兩顆將落未落的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江驟還沒看過顧憂哭的樣子,覺得今天真的是刷記錄了。因為哪怕顧憂不是真哭,但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江驟又有些慌張,他磕磕絆絆地說:“別、別摸,你手上有洋蔥汁。”打發(fā)了顧憂去洗手,江驟深呼吸了一下,重新開始繼續(xù)做飯。 顧憂洗好手后,接下了自己的圍裙,給江驟穿好了。他湊近認真給江驟系后面的繩子的時候,讓江驟覺得有點緊張地握緊了菜刀。 洋蔥炒牛rou、醬爆雞丁、白灼生菜還有番茄雞蛋湯,讓顧憂端上了桌子,江驟遲疑地摸著自己身上顧憂打的那個蝴蝶結,有點舍不得,怎么回事。 搖了搖頭,江驟笑了一下自己也會矯情了,然后毫不猶豫地解下了圍裙。江驟給顧憂和江朔盛好了飯。 把飯也在桌子上放好了,江驟吃了一點靈石袋子里的碎片。江驟才發(fā)現這個袋子里的靈石像吃不完一樣,看來不用擔心自己會餓了。 颯颯出來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江驟變成了小鴨子。他從椅子上跳上了桌,看著颯颯高興地跑了過來。 “爸爸我聞到洋蔥牛rou的味道啦!”颯颯跑到了桌子邊,看著桌子上的菜,說:“爸爸好厲害!” 顧憂看著江驟在桌子上的空處驕傲地走了一圈,像是在顯擺自己的廚藝。他勾了勾唇角。 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 顧憂唇角又放了下去。 是誰?江驟好奇地看著門口,嘎了一聲讓顧憂去門口看看。顧憂走上前去,透過貓眼看到了景淮站在外面。顧憂微微瞇起了眼睛,他這時候來干什么? 但是景淮又敲了兩下,顧憂只好打開了門。 江驟看到來人居然是景淮。景淮走了進來,而且他沒有帶他那把標志性長刀,不過,他的右手卻藏在了身后。 顧憂關上了門,用眼神詢問著景淮要做什么。江驟想著,不會這時候找顧憂抽血吧? 江朔看了看一臉關切的江驟,走上前去,說:“景叔叔好!景叔叔有什么事情找我爸爸嗎?” 景淮沉默了一會,才說:“……也沒什么事,就是你們家飯菜好香,我能不能來蹭個飯?”他飛速說完了,然后拿出了自己藏在身后的碗筷,“我自己帶了碗筷!” 顧憂的眉頭皺起來了。 江驟卻覺得這個景淮挺好玩的。他現在活潑機靈的動作和神情,一點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個景淮一樣,強大、內斂,因為拿著一把不常見的長刀還有點神秘。 江朔看了兩個爸爸各一眼,開口道:“好呀!我們應該有多的飯吧?爸爸?”他看向的是顧憂,其實問的卻是江驟。 江朔喜歡吃炒飯,所以江驟一般做飯會提前一天多煮一點米飯,然后冷藏起來做準備。 江驟嘎了一聲,當然有了。 景淮眉飛色舞地說著謝謝,生怕顧憂反悔、趕緊走到了飯桌邊。江朔小朋友給他安排了座位,又想去給景淮盛飯。顧憂卻過來拿走了景淮的碗,讓江朔好好地坐著。 顧憂一邊給景淮盛飯,一邊皺著眉頭暗自不爽。吃飛雨做的飯,還要颯颯給他盛飯。有點氣。 景淮似乎解禁了一樣,和颯颯聊著天,時不時在談論一下站在桌子上的小鴨子。小鴨子江驟這才發(fā)現景淮真的一點也不神秘大佬,性格活潑、能言快語,而且很愛笑。颯颯似乎隨便說點什么,他都能笑出來。 “你怎么一個人呀?”聊了一會后,颯颯問。 景淮嘆了口氣,說:“大家都有事,慕老師也有事,我就一個人了?!弊钪匾氖?,他隔壁的宋如酥和楚修遙還在談情說愛,動靜有一點大,他實在呆不住。 颯颯點點頭說:“哦。” 這時候一碗飯和一個空碗放在了景淮面前,景淮笑瞇瞇地回頭說:“謝謝!”結果看到了顧憂那張恨不得吃了他的冰山臉,景淮又趕緊轉了頭回來。 瞟著顧憂撈起了桌上的小鴨子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前,景淮拿著筷子低聲問:“你爸那個表情……每天都這樣嗎?”他在自己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颯颯抿著嘴巴,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后說:“每時每刻?!本盎绰勓蕴Ц呙济冻隽艘粋€驚恐的表情。 顧憂坐著拿了靈石喂江驟,他看著交頭接耳、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說:“吃飯?!?/br> “噢?!憋S颯趕緊坐好了,對景淮說:“景叔叔,你吃那個牛rou,我爸爸做得超級好吃?!?/br> 顧憂唇線繃得筆直,看著景淮開始夾洋蔥牛rou。 景淮吃了一口,牛rou嫩滑、鮮香可口、調味也恰到好處。他忍不住對顧憂和江驟說:“真的好好吃!你爸爸的手藝可真的是太好了!這直接開店也沒問題吧?” 颯颯高興地笑了,說:“我爸爸做的菜就是最好吃的!” 江驟看他們都喜歡,心情也很愉悅。他咬了咬顧憂的衣服,顧憂低下頭看他??次腋缮??趕緊吃飯呀!那個景淮看起來食量不小,顧憂現在還不吃,等下都沒了。 顧憂在江驟眼神的催促下,先給颯颯夾了一些牛rou,才開始自己吃。 景淮正大快朵頤、不亦樂乎的時候,總覺得好像哪里冷颼颼的,但抬頭看了看又沒有什么異樣。江驟和江朔都正常地、而且還有點優(yōu)雅地在吃飯,于是,景淮又埋下頭繼續(xù)吃。 他被喪尸的追殺的時候經常連著幾天都沒東西吃,要不是異能還算強大,可能根本撐不到被慕老師救下來,因此,他吃飯總有些囫圇吞棗的急切,慕老師為此糾正過很多次。不過這也算是末世后活下來的人的通病了。 江驟探著腦袋看著景淮,覺得他吃飯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這樣挺傷胃的。江驟跳到了桌子上,走到景淮的邊上,咬著他衣袖拽了拽。 景淮疑惑地看著他。 江驟啄了啄景淮面前那個空碗的桌面,江朔秒懂,對景淮說:“景叔叔喝湯嗎?我給景叔叔盛?!?/br> 江驟對颯颯投以欣賞的目光,然后看了看顧憂??匆姏]有,這就是我們可愛的崽崽。 景淮擺了擺手,說:“哪能讓你來,我自己來就行?!彼贿吔o自己盛湯,一邊跟江驟說:“謝謝你。”小鴨子可真聰明。 顧憂看著江驟終于走了回來,伸出手把他牢牢地抱在了懷里。又給颯颯舀了一勺醬爆雞丁讓他吃飯,顧憂才繼續(xù)吃飯。 做飯的人最高興的就是看到大家都吃得開開心心。 江驟想著,不是像小時候那種必須要做飯的情況,也不是剛開始到了顧家被排擠著、想給颯颯做個飯也要偷著摸著、小心翼翼的時候,而是自己做了飯,能看到家人或者朋友吃得很開心、很滿意,那種帶著幸福的成就感會讓人覺得內心暖暖的。 當然,這時候還不用自己洗碗就更好了。 飯后,景淮說什么也不讓顧憂和江朔洗碗,說自己上門白吃白喝不能什么也不干。 如果江驟是人形,怎么也不會讓第一次上門的客人洗碗,而且景淮還救過自己。但現在能做主的是顧憂,顧憂不僅不阻止,還抱著江驟看著景淮洗碗。 嗯……江驟只好欣賞起了景淮大佬洗碗的英姿。 景淮洗碗的功夫還不錯,三下五除二就洗干凈了碗碟,還順便把煮飯的鍋也洗了。 洗完了碗,景淮卻沒著急走。跟著江朔在飯桌邊坐下,他問顧憂:“下午那趟感覺咱們配合得還不錯啊,過段時間有個任務要跟我們一起去做嗎?” 江驟豎起了耳朵。 江朔倒是大概知道是什么,不過作為全家唯一的外交發(fā)言人,懂裝不懂是他的責任。 江朔歪了歪頭,問:“什么任務呀?危險嗎?” 景淮看了看面前這有點奇異的一家,對他們解釋道:“當時災難爆發(fā)得非常地突然,我們能應對到如今這個程度,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F在,因為有顧憂作為樣本,后續(xù)慕老師他們需要做很多的實驗和分析,但是,我們一時間沒有辦法制造或者提供慕老師他們所需要的、高級別的生物化學實驗設備,只能盡量去找。” “在距離這里三百公里的未完全清理區(qū)有一個最高級別的生物安全實驗室,慕老師需要那里的設備。但目前我們并不清楚實驗室內部的狀況,可能會很危險。” 這種實驗室中本來就有一些極易傳播或者未知其傳播方式的危險病原體或者有毒物質,再加上Prionence病毒突然爆發(fā),現在確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 江驟看了看顧憂,心中涌上了一陣擔憂。被抽血就算了,還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江朔卻問:“有哪些人去?” 景淮說:“因為這次不僅要拿下實驗室,還要清掃一條通道,甚至把實驗室周圍都清理干凈,上面也很重視這件事,所以會派軍隊跟著。異能者除了我們基地的幾個小隊,還有另外兩個基地的異能者隊伍。但真正進實驗室打頭陣的可能就十幾個人,包括我的小隊?!?/br> “除我之外,于歌、曾墨川、柳池蓮,還有,宋如酥?!本盎搓种笖?,然后緩慢地壓下了第四根。 景淮看向了江朔,然后又和顧憂對視。 “當然,基地會照顧好江朔,也會給你們提供更好的物資?!本盎从终f。 景淮其實還是有些忐忑,因為他還沒和慕老師商量過。他之所以會對顧憂發(fā)出邀請,是因為,雖然這實驗體——顧憂的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但他是自己從實驗室自己逃出來的,想必對類似的實驗室內部也會更熟悉。 顧憂點了點頭,同意了景淮的邀請。景淮舒了一口氣,說:“那行,我回去跟慕老師商量一下。但是你的精神狀態(tài)好像不太穩(wěn)定……?”景淮還記得他上午砸車和下午出任務的時候,雖然都是一張冰塊臉,但整個人的行為判若兩人。 江驟這時候焦急地在顧憂的手上蹦了一下,顧憂低下頭,和江驟的豆豆眼對視。 江驟舉起了自己的翅膀。我要去,讓我也去。 景淮看著他,表達了自己的疑問:“它也要去?” 江驟咬住了顧憂,拼命地瞪著他,不讓我去我就咬死你。顧憂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說:“嗯?!?/br> “行吧……這鴨子還挺奇特的……”景淮揉了揉自己頭發(fā),他站起身,拿上了自己的碗筷道別:“那我就先走了?!?/br> 顧憂和江驟起身送他。 景淮走出去了,門快關上的時候,他突然回頭,說:“下次吃飯,有多的,請叫我!謝謝!” 顧憂面色如常而殺心漸起,但江驟已經熱情好客地嘎了一聲了,顧憂只好點了點頭。 讓颯颯回房間休息一會,江驟變成了人形。 他去廚房收拾剛剛準備好的洋蔥頭、蘿卜頭,回過頭問正幫他撐開了塑料袋的顧憂:“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真的可以嗎?”雖然可能有點自私,但顧憂又不是軍人。雖然是異能者,但是聽起來那地方可比普通的未清理區(qū)危險多了。 顧憂看著他低下頭的眉眼,說:“可以。” “好吧?!苯E嘆了口氣,“反正不能丟下我,不是我手上的什么泉水才能治好你嗎?” 他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沒找到鏟子,皺著眉頭想著什么東西能代替挖土的工具。然后,顧憂遞過來一把匕首,應該是基地發(fā)給他的。 江驟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很趁手。他又還了回去,說:“叫上颯颯,我們去樓下種菜?!薄〗E又拉著顧憂講了等一下大概要怎么做。 這也沒有什么娛樂生活,颯颯一個人悶房間里很無聊。 一家三口在樓下找了個空地種菜的時候,景淮在自己的房間里坐立難安。因為在他的隔壁,宋如酥和楚修遙的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了,他幾乎都能聽到屬于宋如酥的每一聲帶著顫音或者喘息的叫聲。 景淮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這快兩個小時了吧。楚修遙,腎真好。 景淮站了起來,從自己的陽臺翻了出去,然后順著管道往上爬,翻進了樓上慕秋山的陽臺。 慕老師應該還沒回來……景淮想著,他打開了陽臺門,然后和站在陽臺門前的慕秋山來了個面面相覷。 “我記得我說過很多次,不要翻陽臺,很危險。”慕秋山右眼輕輕瞇了一下,危險氣息讓剛剛凌空攀爬都沒腿軟的景淮忍不住腿軟了一下。 “宋、宋如酥他們太吵了……”景淮忍不住辯解。 慕秋山伸出手把他拉進來,關上了陽臺門后,將他抵在了門上。 低頭靠近景淮,他說:“小淮,你要好好地呆在宋如酥身邊,我們輸不起?!?/br> 慕秋山的氣息打在景淮的臉上,他別過頭,說:“知道了?!本盎赐崎_慕秋山,走到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坐下,他伸出腿架在茶幾上,沒個正形地坐著,說:“慕老師一心為民,天下為公。我知道的?!?/br> 慕秋山走到他身邊坐下,用那雙常年拿鋼筆或者cao作實驗室器材的手捧住了景淮的臉。景淮閉著眼睛,不肯看他,慕秋山依舊俯身吻了下去。 是人,都會有私心。 而此時宋如酥的房間里,宋如酥和楚修遙云雨方歇,正輕喘著靠在楚修遙的懷里。宋如酥那有些過分嬌嫩的皮膚上全是楚修遙留下來的紅色痕跡,楚修遙撫摸著他光潔的肩頭。 宋如酥猶豫地說:“……你還是趕緊走吧,你不是還帶著聞文和宋如玉過來嗎?”他垂著眼睛,泫然欲泣地說:“為什么還來找我?”既然喜歡我為什么要和別人拉拉扯扯。 楚修遙捏著他下巴,讓宋如酥看著自己。宋如酥看到他的眼神里滿是痛苦和不安。 楚修遙的聲音嘶啞,說:“酥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都保護著你,我怎么可能不來找你!他們……都是有原因,等以后我會慢慢告訴你?!?/br> “酥酥,你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放開你!”楚修遙眼神一暗,又狠狠地吻上了宋如酥的唇,“像以前那樣叫我,叫我修遙哥哥!” 宋如酥被他暴風驟雨般的吻吻到幾乎窒息,身下剛剛高潮過后的濕軟xiaoxue又被撐開了,楚修遙下身一挺,又將自己的性器深深地埋了進去。 宋如酥張開唇讓楚修遙吻得更深一些,他的雙腿纏上了楚修遙,搖著自己的腰肢迎合著。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這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修遙哥哥,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即便上輩子他沒有保護好自己,但…… 種完了菜根,顧憂和江驟帶著颯颯回家。路過一戶人家的房門時,江驟忽然聽到了那房門被撞得一顫一顫的聲音,而且其中還隱隱約約夾雜著一個少年有些銷魂勾人的呻吟。好像在叫什么哥哥。 江驟嚇得飛撲下來,想要捂住颯颯的耳朵,卻根本不行。于是,顧憂立刻伸出手幫江朔捂住耳朵,而江朔接住了自己的爸爸,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發(fā)生什么事了?如果是未成年人不能看、不能聽的東西,其實颯颯有自動保護規(guī)則呢! 江驟用眼神催促著顧憂趕緊走、趕緊走。 蒼天啊,我們颯颯還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