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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能不能放過鴨子啊在線閱讀 - 九 這種大場面咱也只會在旁邊喊六六六啊

九 這種大場面咱也只會在旁邊喊六六六啊

    江驟被顧憂抱著從暗河里踏波而出。

    他咳嗽了兩聲,吐了幾口水出來。抬起了濕漉漉的臉,江驟問:“這是哪……?”

    顧憂用靈力烘干了江驟的衣物和發(fā)絲,帶著江驟站了起來。

    “不知?!鳖檻n答。

    江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知道干嘛還來湊熱鬧!叫你你都不走!”江驟甩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這是一個空曠而巨大的宮殿,它灰白死板的墻面和地板讓人覺得有點瘆得慌,就像是陵墓一樣。

    “我們不會……到人家墳墓里了吧?”江驟摸了摸自己肩膀,感覺雞皮疙瘩一陣陣地起來,“這個世界有鬼嗎?”顧憂沒有回答,那應該是沒有了的意思了。

    江驟放心了許多,和顧憂往前走,穿過一條窄小的過道之后,顧憂突然拉住了他。

    有人?江驟偷偷地探出頭去看,額……

    受傷了的祝鳴珂和蕭蒼雪在zuoai。

    他們身邊布下了結界,所以江驟聽不到一點聲音,只能看到衣衫半解開的兩人交疊在一起,蕭蒼雪跨坐在他身上,正在一起一伏地吞吃祝鳴珂的性器。

    祝鳴珂親吻著蕭蒼雪的唇,然后又輪流地吸著蕭蒼雪的乳尖,他的表情似乎很是沉迷于此。二人身上流轉著功法,大約是在借雙修進行療傷。

    江驟紅著臉轉身把自己埋在了顧憂的懷里,這……為什么又做上了啊?。。浚??

    不愛也可以zuoai嗎?

    不對,他和顧憂之間也沒什么愛吧,不也天天zuoai。而且祝鳴珂好像把蕭蒼雪伺候得很舒服,江驟剛剛看到蕭蒼雪蹙著眉頭,張著嘴,應該是在小聲地叫,喚祝鳴珂的名字。

    江驟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終于平靜了下來。

    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但是他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去?還是蕭蒼雪要在這個時候殺祝鳴珂,就像他殺了胥九一樣。蕭蒼雪不是現在全身都帶著毒嗎?

    他抬頭看著顧憂,見顧憂一副置身事外、冷漠異常的表情。

    為什么顧憂總是這樣,就好像什么事情好像都與他無關?江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雖然顧憂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失語癥,但是他應該也沒有什么情感疏離的病吧??深檻n連把他親生父親送進牢里的時候,都沒有什么情緒。

    這是正常人嗎?

    颯颯問過江驟,為什么自己這個父親總是冷冰冰的、沒什么表情。江驟也沒法糊弄孩子,只說是他的性格。但是真有人的性格能這樣嗎?

    有段時間因為太無聊了,江驟數過顧憂在一天內說話的字數。江驟發(fā)現在一天內,顧憂說話的字數總共加起來一般只有二十字以內,如果那天事情比較多,或者是什么大場面,顧憂能說到三十字左右。

    江驟把自己的發(fā)現告訴颯颯,颯颯抬起頭問他:“那父親是怎么做生意的呢?”

    那時候江朔所在的幼兒園有模擬市集的小游戲,雖然貨幣是籌碼假裝的。江朔玩過好幾次,他發(fā)現討價還價其實需要說很多話。

    好問題。江驟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有把自己得出的“也許他們做生意是有啞巴關愛政策”這種一聽就十分不靠譜的結論告颯颯。

    “啊——”

    江驟聽到了祝鳴珂的一聲痛呼。來了!蕭蒼雪的故技重施?!江驟剛想探出頭去看,顧憂則直接帶著他走了出去。

    結界因為主人無力維持而破裂,所有的聲音都傳了出來。

    只見祝鳴珂的一只手用力地握著蕭蒼雪雪白的手腕,而蕭蒼雪的雙手深深地插進了祝鳴珂的胸腔之中,祝鳴珂的胸骨和肋骨應該都斷了。

    江驟看到祝鳴珂的鮮血不停地涌出,他握住了顧憂想要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說:“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讓我看?!奔热豢桃獾貛麃砹?,那就什么都讓江驟看看吧。

    嗯?等一下?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江驟一愣,自己沒變成鴨子?

    他抬起頭問顧憂:“怎么回事?我怎么是個人?不對……我怎么沒變成鴨子?”

    顧憂掐著手指算了一下,道:“颯颯結嬰了。”

    江驟喜出望外,道:“太好了!果然我兒子就是最棒的!”

    地上兩人這時候才抬起來頭來看著他們。蕭蒼雪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穿著白衣的江驟,然后攏了攏自己的衣領,繼續(xù)用手把祝鳴珂的心臟掏出來。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蒼雪……蒼雪就是因為你們所以要殺我嗎?”祝鳴珂疼得面如金紙,抖如篩糠,又看著蕭蒼雪,“蒼雪……蒼雪……你不是原諒了我嗎……我也是為了你才去滅了懷瓊派……”

    蕭蒼雪輕輕地笑了笑,道:“所以,我要取走你的心也可以吧?剛剛,不是你自己說你的心一直屬于我嗎?”

    江驟抓緊了自己的衣袖,看著蕭蒼雪笑吟吟地從祝鳴珂的胸腔里取出了那顆還在跳動著的心臟,鮮血從他的手腕和手臂上不斷地滑落。濃烈的血腥味一陣一陣地蔓延開,嗅覺和視覺的雙重刺激讓江驟忍不住別過頭去,靠著顧憂的手臂上干嘔。

    還是太刺激了……江驟一邊吐一邊想,還好靈石下肚就化了,現在就再吐點沒消化的食物出來,恐怕這味道混起來更沖更要命了。

    被挖出了心臟的祝鳴珂沒有氣絕,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蕭蒼雪。他已經是大乘期,雖然還只是摸到中期門檻的狀態(tài),但并不會因為失去了心臟就死亡。

    他看著蕭蒼雪把自己的心臟用靈器儲物盒裝了起來,喘息著問:“你要做什么……今天的事……是你和姓風的兩人謀劃的對嗎……你想要殺了我……這個秘境……到底是……”他意識到什么,睜大了眼睛,“是胥九的秘境!你們都想殺了我……”

    蕭蒼雪收好了祝鳴珂的心臟,現在他的手上全是祝鳴珂的鮮血,和他身上的衣衫幾乎渾然一色。他沒有回答祝鳴珂的問題,卻抬頭看著還在干嘔的江驟。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長相清秀俊雅,也許算不上儀表不凡、令人見之忘俗之人,但卻氣質溫潤、觀之可親。

    蕭蒼雪想著,不是人修,因為他身上沒有半點修士的靈力。可更不可能是妖修,妖修茹毛飲血,無論化形與否,他們都可以直接吃人的內臟,絕不會因為看見這種僅僅只是掏出了心臟的景象就嘔吐不止。

    但是,他那一頭白發(fā)以及與凝寒尊主格外親密的動作明顯地告知了蕭蒼雪,這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蕭蒼雪想起了之前鳳芥拾變成小狗的時候,身上那一陣蘊含了法則的力量……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只小鴨子。

    “蒼雪!”祝鳴珂恨恨地低吼起來,他的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難道你連讓我死,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嗎?”

    蕭蒼雪站了起來,捏了個訣讓自己全身都變得潔凈了,他恢復了一貫的冷眼,道:“對?!彼褪且屪xQ珂帶著疑惑去死,憑什么要讓這人知道真相呢?

    祝鳴珂吐出一口血,捂住了自己的胸腔:“你殺不了我……你殺不了我……你忘了嗎……你不是沒有試過,可是你停下來了……你愛我……”

    蕭蒼雪卻說:“我殺不了你并不是因為我愛你?!?/br>
    祝鳴珂吃驚地說:“不……這不可能……”

    蕭蒼雪低聲自語道:“你們似乎都很自信,認為我應該愛你們……不過,為什么呢?”

    江驟的惡心感這時候終于下去了,他有氣無力地跟顧憂說:“這比懷颯颯的時候還惡心……”

    蕭蒼雪聽到他的話,看了江驟一眼。他看見顧憂撫著江驟的背,似乎在釋放一些溫暖的靈力。他又回頭看著祝鳴珂,想著一些事情。

    顧憂看江驟臉色好了,才松開了江驟走上前來。

    祝鳴珂道:“你、你……讓一個散修來殺我?即便他是渡劫期,我也——啊……?。 ?/br>
    誰知顧憂真的就搗爛了他的紫府,捏碎了他的元嬰??蛇@怎么可能!

    祝鳴珂不是沒有對陣過渡劫期的老祖,甚至風茈藐那種處于類似人修渡劫期的魔光期的魔修,他也能多次僥幸不死。當然,有些奇怪的是,他也殺不了風茈藐,或者蕭蒼雪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祝鳴珂瞳孔放大,眼睛迅速失去了光彩。他頭無力垂向一邊,整個人衣衫大開、胸膛空洞,神魂消散、倒在地上徹底地死了。

    江驟被他死亡的場面又嚇了一跳,退后了半步,然后踩到了一個人的腳上。

    “啊?。。 ?/br>
    江驟大叫著跳起來,迅速地掛在了顧憂的身上,顧憂立刻伸出手托住了他。誰知道,被他踩了腳的那人這時候居然也大叫了起來——

    “?。。?!”

    救命,什么鬼!

    “啊哈哈哈哈?。?!你這只小鴨子真有意思!”

    江驟心臟狂跳,這才發(fā)現原來是符文,他看著自己,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顧憂讓江驟好好地站著,給他理了一下嚇得有點散亂的發(fā)絲。江驟無語地看著符文,說:“……你怎么知道我是那只鴨子?”

    符文理所當然地說:“我是符文,無論看什么東西都是觀其本質。所以,你是什么,在我眼里,永遠不會變?!?/br>
    高級!江驟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了一句。

    符文走上前來,看著地上祝鳴珂的身體,問蕭蒼雪:“死了么?”

    蕭蒼雪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符文興奮道:“好歹也是半身鳳骨……他不是就想要鏡子才來打北宗的么?”他摸了摸下巴,說:“胥九的尸首得送給青華門當謝禮,這個總可以煉化了拿來補鏡子吧?”

    江驟覺得自己的認知每時每刻都在刷新,你們好像是在討論什么普通的材料一樣……

    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用靈器收納祝鳴珂軀體的蕭蒼雪。狠人,真的是狠人,對自己對別人都下得了手。

    “走吧。”蕭蒼雪收起了手。

    江驟不由地問:“可以出去了嗎?”想回去見颯颯了!

    蕭蒼雪道:“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br>
    江驟嘆了口氣,說:“好吧。”他垂下了頭,有些焉噠噠的。

    符文對他興趣很濃,一直在他身邊晃悠,他問道:“小鴨子,你有名字嗎?”

    江驟說:“當然有。我叫江驟,江河的江,驟雨的驟?!?/br>
    符文想象了一下江上飛雨的場景,說:“挺好,有水有風有雷。”

    江驟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為什么就挺好了?

    蕭蒼雪似乎對著這里很熟悉,沒有遇上一個陣法或者機關,他帶著三人選取了捷徑,很快就到了最深處的密室之中。高大的石門在四人身后合攏。

    江驟看到里面只有一個巨大的池子,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啥棺槨之類的,不然又要挑戰(zhàn)心臟了。

    站在池邊,江驟小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這是什么?”實在太好奇了,江驟忍不住問。蕭蒼雪和符文話都比顧憂多,而且人也還……嗯,除了殺人麻利了一點,人也還挺不錯的,應該會回答他。

    蕭蒼雪道:“是驪龍埋骨之地。”

    龍欸?!江驟好奇地往里面看:“它死了嗎?那我們來做什么?”

    蕭蒼雪道:“將鳳心送于龍骨,然后拿到它的頷下之珠。”

    什么什么珠?江驟迷惑地抬起頭,看到蕭蒼雪拿出裝著祝鳴珂心臟的儲物盒,從里面取出了鮮血淋漓的心臟,江驟這才看到心臟的表面有著一道道紅色、金色交錯的紋路。

    江驟退后一步,顧憂及時扶住了他的手肘。

    不是吧,那個祝鳴珂的心臟是什么鳳心……?

    血液從蕭蒼雪手中的心臟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黑色的水池中。隨著一聲振聾發(fā)聵的龍吟,一條黑色的骨龍從水下卷起波浪、騰空翱翔在眾人之上。

    顧憂在龍吟出現的那一刻,就給江驟撐出了一個結界,否則以他目前的身體,也許立刻就會被震得七竅流血而亡。

    江驟抬起頭看。那骨龍的每根骨頭都黝黑如墨玉,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黑色的池水。它似乎感應到了蕭蒼雪手中的心臟,在大殿的上空環(huán)繞飛行了兩圈之后,黑色骨龍那巨大的頭骨湊到了簫蒼雪面前。

    蕭蒼雪托起心臟,讓它飄至骨龍的嘴吻處,讓骨龍吃掉了它。骨龍張開嘴的時候,江驟看到它的嘴骨里有一顆若隱若現的白色珠子。

    吃下了祝鳴珂心臟的骨龍狂吟了好幾聲,池中的黑水隨之無風自動,卷起陣陣波浪,雷鳴閃電之間就匯聚于骨龍的身上。仿佛這池中的水是它的血rou,而它們終于能夠與自己的骨骸融合了。

    巨大的黑龍這時候才在四人面前展現了它上古神龍的真正模樣。

    它的四爪和長長的尾巴都矯健有力,身上每一片黑色的鱗片都泛著奇異的華光,光澤流轉自頭而尾。江驟還看到,它的龍頸之處有不少黑色皮毛,和它長長的胡須一樣,都飄蕩在空中。

    龍目帶著點點寒光,它擺動著身軀向四人逼近而來。最后,黑色的巨龍看著蕭蒼雪,張開嘴將自己嘴里的明珠吐到了蕭蒼雪的手中。那原本一手也難以握住的珠子到了蕭蒼雪手中,卻變得越來越小,最后只有大約一個指節(jié)大。

    送完明珠后,黑色的驪龍在空中翻飛了一陣,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灼目的光芒,讓在結界內的江驟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光芒消失后,江驟才放下了手,卻發(fā)現此地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池子了。顧憂給他解開了結界。

    “走了么?”江驟好奇地問,那么大條龍,突然就走了?

    蕭蒼雪點頭:“得償所愿,回龍冢了?!?/br>
    什么意思?

    見江驟還是好奇,簫蒼雪才解釋道:“這個秘境是胥九的血脈傳承,胥九已經開始化形,長出了四爪和一點龍角,卻始終得不到驪龍的認可。因為這條上古黑龍曾經為鳳凰所騙,差點被搶走頷下之珠,因此始終將明珠含著嘴里?!?/br>
    蕭蒼雪看著手中發(fā)出盈盈之光的明珠,道:“蛇化為龍,不變其文。胥九想要真正脫胎換骨一般地化為真龍,驪龍的認可必不可少。驪龍向胥九索要鳳心,而那時候,雖然胥九發(fā)現了正巧有鳳凰血脈的祝鳴珂,但祝鳴珂還并未修煉好。因此胥九從來都一直隔岸觀火,很多時候會幫著祝鳴珂逃出生天,因為他要等祝鳴珂修出完整的鳳凰心臟。”

    蕭蒼雪諷刺地笑了笑。

    隔岸觀火……江驟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不自覺開口問:“所以……你落到祝鳴珂手中的時候,胥九從來沒有來救過你?”

    符文挑了挑眉:“你還知道得挺多?”他摸了摸下巴,道:“我那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即便祝鳴珂對小雪不好,那是他自認為與小雪有仇?!?/br>
    “而胥九……即便我后來才跟上小雪的,我也知道小雪從未負過他。他卻一直裝做一條小黑蛇,眼看著小雪被虐待、被磋磨?!狈牡溃骸澳菚r候我都覺得這個世界大約是不對了……”

    世界……不對……?

    江驟感覺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問題,怎么聽不懂。哎,算了,自己的世界也挺不對勁的。他眼帶同情地看了一眼蕭蒼雪,想著,哎,現在看看我也只是死在自己的結婚儀式上,還是蕭蒼雪慘多了。

    四人坐上了回青華門的飛舟。

    他們出了秘境后,顧憂就帶他去市井的酒樓買了不少靈食和后勁不那么大的靈酒。江驟高興地看著面前小幾上擺著的各類靈食,終于不是鴨子了,可以好好嘗嘗這里的食物。

    不過,吃了一口,江驟就有些可憐巴巴地看著顧憂:“……沒有味道……”

    符文笑了出來:“修士用靈食,也是吸納其中的靈氣,自然沒有什么調味。再則,五味亂口、五色傷明、五聲損聰、逸豫亂性、容姿伐命,圣人為腹不為目,修士自然不在乎外物,其唯玄道,可與為永也?!?/br>
    江驟喝了一口酒,認真地說:“聽不懂?!蹦懿荒苡命c人話解釋一下。

    蕭蒼雪此時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粗布衣衫,他為江驟解釋道:“人皆有欲,可若是放縱自己的欲望,反而為其所傷。日日佳肴美味以犒賞口舌之欲,則會傷害口舌的感知,再嘗不出最自然的味道。同樣,錯亂五聲之音會損害耳力,鮮麗炳燦之色能傷害目力,安逸、享樂會亂人性情,妖冶之容貌……能戕害性命?!?/br>
    停頓了一下,蕭蒼雪繼續(xù)說:“正所謂同乎無知,其德不離;同乎無欲,是謂素樸。因而,那些都不是求道者所求,修士所修唯有恒久不變之玄道也,”

    酒勁有些上了來,江驟大著膽子、舉起酒杯說:“好像聽懂了,但又沒完全懂?!薄∷谑捝n雪的杯子上撞了一下,“先干為敬!”說完,他仰頭喝下了酒。

    蕭蒼雪看著江驟笑了笑,也飲盡了杯中酒。

    江驟又嘗了嘗其他幾道靈食,驚訝地發(fā)現不少靈食中,也有一些自身所帶的甜味或者鮮味,在味蕾之上輕盈而自然。

    “還挺好吃的。”江驟說了一句,然后,他小聲對顧憂說:“這個吃起來好像哈密瓜。”顧憂把他擁在懷里,聽見他帶著點酒氣說:“你喜歡哈密瓜配西班牙火腿?!?/br>
    顧憂道:“嗯?!鳖檻n沒料到他能把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記在心上。

    江驟瞇著眼睛看了顧憂一下。顧憂確實有記憶,嘖。

    他不爽地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什么,又問蕭蒼雪:“為什么祝鳴珂說自己是為了你滅了懷瓊派?。俊备杏X簫蒼雪不是那種靠別人報仇的人。

    “祝鳴珂其人猶玉卮之無當,只是一個滿口道德仁義、又無法立德立言的偽君子罷了?!笔捝n雪緩緩道:“祝燃和祝鳴珂當年能夠說服懷瓊派攻打北宗,是因為答應了要與懷瓊派掌門之女金玉煙聯(lián)姻?!?/br>
    “但后來,祝鳴珂知道了自己是受他父親與娘親母家藍家的蒙蔽,而錯滅了我北宗后,他曾在我面前悔恨交加地負荊請罪,承諾將會告知天下以真相,還我北宗、我?guī)熥鹨郧灏?。可實際上,他內心懼怕于其父及藍家的威勢,每每指天誓日,不久又推脫利劍不在掌、形勢所迫,暫時不能履行其諾言?!?/br>
    “再后來,他登上掌門之位,為了取信、安撫于我,也因為想要一了百了地毀了與金玉煙的婚約,于是,他假借魔修的名頭將懷瓊派滅門了。之后,他告訴我,等他化神了,一定會還北宗一個公道?!?/br>
    “不過,懷瓊派到底是比我北宗幸運,逃出來了包括金玉煙在內的不少人,很快就復建了宗門?!笔捝n雪頓了頓,淡然道:“如若不是秘境之事,恐怕金玉煙現在都一無所知,一心想著要與祝鳴珂結為道侶,興復宗門?!?/br>
    這個祝鳴珂真的是又渣又廢,太可怕了。果然人還是要比較,這么看起來……江驟又看了一眼顧憂,他覺得顧憂都順眼多了。

    蕭蒼雪看著自己手里一紅一白的兩顆珠子,道:“我命由我,我從不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話語。我只是需要等……”

    “等什么?”江驟不解地問。

    “等一個他們都放松警惕、讓我能夠一擊必勝的機會?!笔捝n雪看著自己手里的珠子道:“其實,在風芥拾盜來碧玉攝心鈴之前,曾經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讓我可以自爆,而那時候也正巧,他四人都在。但我的父母在碧玉攝心鈴里留了密語,讓我選擇了茍且偷生地活了下來。”

    “你父母?”江驟問道,“你的父母沒……嗯……死的那個,不是,就是滅門時候的掌門不是你的父親嗎?”弄不懂人物關系了,江驟看了看自己的酒杯,沒喝多啊。

    “我父母在我五歲時就已經飛升了,我的師尊無音尊主蕭歸道是我族內的叔父。”簫蒼雪道:“北宗被滅門之時,我?guī)熥鸩煊X到了一些異常,以自身渡劫期大能的死為祭,向我父母傳達了密訊?!?/br>
    “原來如此?!毕肓讼耄E自然而然地說:“那你以后飛升了,就能見到你的父親和母親了?!边€算有盼頭。

    蕭蒼雪沉默了下來,江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有些局促地看著自己前面的盤子,道:“抱歉……”

    蕭蒼雪淺淺地笑了笑,道:“無礙。”他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不知我是否可以與小公子一見?”

    江驟問:“颯颯……?”

    蕭蒼雪頷首,道:“我客居玄華峰時,也曾去看過高燒離魂之癥的小公子。彼時小公子業(yè)已結丹,金丹大圓滿之相十分穩(wěn)固,再加之又無外力所迫害,如何會有魂魄不穩(wěn)之癥,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來,聽聞小公子醒來,我一直想著如若能拜訪一次就好了?!?/br>
    心中有些猶豫,江驟看了下顧憂,卻見顧憂也只是看著自己,江驟回過頭想了想,說:“……可以是可以,不過,雖然這里不看重年紀,只看重修為,但在我心中,颯颯始終是個小孩子,因此,我有一個請求……”

    蕭蒼雪實際上未曾想到第一次提這件事江驟就會答應,尤其是凝寒尊者沒有表態(tài)的情況下。

    畢竟七歲結丹之人,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無怪乎青華門將此童藏得緊緊的,尊號不取,名字也從未流于外界。

    況且,聽江驟言,這位小公子似乎還是江驟懷孕生下。即便江驟與他相同是陰陽之體,但修道之人子嗣艱難,凝寒尊主也早已是渡劫修士,極難有子。便是蕭蒼雪與那幾人糾纏了八十余年,也從來沒有過孕跡。不過,蕭蒼雪曾自傷過腹部宮腔,這倒有些不同。

    簫蒼雪道:“原本就是我搪突,何來請求之說。還請直言?!?/br>
    “也說不上什么搪突……”江驟皺了下眉頭,說:“你知道,颯颯只有七歲。有些小孩子不適合聽的話,可以不要跟他說嗎?”

    蕭蒼雪道:“自然。只是我不太了解‘小孩子不適合聽的話’是哪些話,還請解惑?!?/br>
    江驟有點求助地看了一眼顧憂,顧憂卻還是一臉的與己無關。

    江驟只好硬著頭皮說:“比如說太血腥、暴力的內容,還有那個……”江驟聲音幾乎不能聽見,“床上的事……”

    看著三人都呆愣了一瞬,江驟急忙跟蕭蒼雪解釋:“不好意思,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蕭蒼雪的事情挺復雜的,江驟也不想蕭蒼雪覺得好像自己認為蕭蒼雪不道德,真的論起來是非來,蕭蒼雪才是受害者。

    蕭蒼雪笑了笑,道:“若是四五十年前,我或許還會在意此事。如今,身體發(fā)膚、令望令聞,皆非我所在意之事。若無己身罪責,或未解之惑,蕭蒼雪即刻身死道消也無不可矣?!?/br>
    “唉,別老‘死’不‘死’的,聽著心里堵?!苯E有些郁郁道,“雖然我聽不太懂你在講什么,但是我知道,身不由己總是難過的。”江驟不過是個平頭小百姓,不像蕭蒼雪遭遇了那么多厄運、背負了那么多事情。但大家都是人,將心比心、以己度人江驟還是會的。

    蕭蒼雪看著他,居然內心里有些傾蓋如故的動容。無須交付什么換取援助,或者剖心析肝乞求同情,江驟便能有這種“余心有戚戚焉”般的忖度。

    他看到江驟身旁的凝寒尊主,想著,當日他還想希望江驟運氣比自己好,現在蕭蒼雪卻覺得是凝寒尊者的運氣比自己好。若是無論誰有江驟作為道侶,恐怕都會如凝寒尊者或者當日蕭蒼雪的母親一般,壓抑著修為,不愿獨自先飛升。

    蕭蒼雪端起酒杯,對江驟道:“多謝?!?/br>
    江驟與他對飲,直到顧憂攔下了江驟倒酒的手。江驟想起了上次醉酒后自己的大膽行徑,立刻乖乖地松開了手。

    這輩子都不要再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