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行路難
班主任得知徐琛還在猶豫要不要報名參加考試,急的嘴角起了一個大燎泡,開學沒多久就要秋分了,這孩子怎么還猶豫上了?! 班主任泡了一大壺菊花茶敗火,看四周的老師都去上課了,才將人來辦公室詢問他猶豫的原因。 徐琛神色中全是迷茫,他知道班主任是beta,大概是不會懂他這個alpha的困境的,但是依舊把自己的猶豫一一說來。 徐父擔心徐琛進好學校,成績就成吊車尾,那就需要補繳學費的事,班主任一拍大腿:“這都什么事兒??!就算繳學費,公立學校一年才幾個錢?” 確實不多,但是幾百幾千都是錢,徐琛心下默默回答。 “而且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一定是吊車尾的那個,還未進好的學校就開始找后路,這是逃兵心態(tài)啊,不可取的!” “新安最好的高中,你進去大概率是排不到前五前十了,或許只能是中不溜階段,但那又如何?” “難道你不會努力往上搏一把?退一步來說,其他人難道永遠不會退步?”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條橫幅還掛在教室里,你忘記它的意思了嗎?” “世間萬事萬物都在瞬息萬變,你不能把路看窄了啊?!?/br> 就算如此,又有什么辦法可以獲得大量的錢呢?徐琛低著頭想,考上好的高中,再考大學,大學不是義務教育了,得父母親出錢繳納學費,大概率這些錢都是還的。 班主任還在孜孜不倦地勸他:“你考上好的高中,就是一腳踏入高等學府的大門,就算是一中的中不溜,也能考個不錯的大學了?!?/br> “大學再選個喜歡的專業(yè),之后考研或者考公,都是現(xiàn)下不錯的發(fā)展前景。” 徐琛不禁打斷老師的話,提出一個困惑多久的問題:“老師,那要如何才能賺很多的錢呢?” 班主任卡著一口氣,從上到下不斷打量著這個臉龐還有些嫩的小alpha,他不是沒有見過這個學生騎著自行車撿礦泉水瓶賣錢,也知道他不斷參加各式比賽只圖獎金,更知道alpha入伍三年即可退回十年兩稅的錢,但是這么赤裸裸的問題…… 班主任措辭良久,才認真地開口:“錢,不可否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種東西,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若是你現(xiàn)在就去入伍,經(jīng)歷了三年軍營生活,先不提是否還有想法念書,首先退伍回來再讀書,是要重新從初一開始念的,因為教育制度一直在改革,退伍出來,外面的變化可能已經(jīng)翻天覆地了?!?/br> “只有考上了大學,大學之后再去入伍,是保留大學資格的,你可以直接從休學的那年開始繼續(xù)讀書?!?/br> 班主任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個別學府甚至可以直接補上三年的學分,讓你直接畢業(yè)或者跳到大四大五繼續(xù)念,考上大學,可以見到更寬廣的未來,生有涯而知無涯,求知是唯一一條無法走捷徑的路。” “錢賺不完,知識也學不完,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獲得更多的知識才能賺到更多的錢?!?/br> 班主任的話就像醍醐灌頂,徐琛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同意了參與秋分的考試,班主任喝完保溫杯里所有的菊花茶,讓他每天下午的課不用上了,直接來辦公室考試——前幾天他好不容易借閱到前幾年一中的奧數(shù)提前班模擬題,得抓緊試試題,測下這孩子能考多少分。 徐琛變得忙碌起來,秋分那場考試,大體上考得不錯,但是英語完形填空錯得多了一點,丟了不少分,于是班主任和英語老師最近一直在死抓他的英語,導致他最近的睡夢里都是完形填空。 礦泉水瓶還在撿,廣播臺的稿子照舊寫,書法比賽也繼續(xù)參加,不過今年新安市先讓每個大區(qū)先評比出前三名,再由所有大區(qū)的前三名一同去市里比賽,徐琛拿到了學校所在區(qū)的第二名,班主任很快拿到了正式比賽的日期,定在12月20日周二,周五即可出成績。 班主任陪同他一塊兒去市里比賽,給到他的題目是寫一則李白的詩,徐琛只考慮了三秒就選定了。 周五拿到了評選結果,他獲得了第一名! 這場書法比賽的獎勵頗為有新意,不是傳統(tǒng)的獎牌或者水晶雕像,是一枚通體無暇的羊脂玉印章,整塊印章呈長方條狀,上部分形狀雕刻成“寫”的繁體字,寶蓋頭處系著一枚銀灰色的流蘇,流蘇上有一顆同質(zhì)地的玉珠子,玉珠上下有兩枚純金的花片隔珠,印章底部沒有刻字,可能是想讓第一名自己去外面找?guī)煾悼?,玉石章子和流蘇上的玉珠各自附帶證書,以及還有一本獎狀和兩千元整的獎金。 徐琛只把獎狀給徐母了,徐母看了一眼就把獎狀放進抽屜里,抽出十元就當獎勵了。 徐琛知道這枚印章價格肯定不菲,因為母親有一支極其漂亮的簪子,上頭就有一顆和這個品質(zhì)類似的珠子,于是他把這枚漂亮的印章收在書包里,小金庫又多了兩千,可以給小alpha買套新衣服了。 之前找村子里那位阿婆給小朋友織了今年冬天穿的背心,又去藥店給他買了三瓶涂臉的藥用寶寶霜,第一年冬季就察覺到小alpha的臉紅得很怪,像兩團“高原紅”還很干燥,徐琛特意去藥房問過醫(yī)生,說是天氣太干燥一般做好保濕就行了。 徐琛不敢隨便買超市里的寶寶霜,外包裝大部分都做的花里胡哨的,擔心一送去,就引起其他孩子的眼熱,醫(yī)生就給他推薦了店里賣的寶寶霜,沒有香味,擠出來是乳白色的膏狀,還可以涂抹全身,當身體乳用。 瓶子正面直接大字印著首都皮膚醫(yī)院研發(fā),還有成分等等,外包裝也很樸實,就是一個白色的瓶子,長得委實像藥膏,徐琛頓時感覺安心起來了。 除了夏天小孩兒實在不樂意用,其他時候,他的臉和手都有明顯的改善,“高原紅”沒了,臉和手上的皮膚都逐漸有了小朋友才有的細嫩。 三瓶足夠支撐這個漫長的冬季,只是每次他都只敢給一瓶,因為院里小孩兒是沒有自己的儲物柜的。 徐琛把東西先給副院長看,還把醫(yī)生開得單據(jù)給她,只說9102的臉需要一直涂抹這個藥膏,不然會紅腫發(fā)癢,小孩兒哪兒管得住癢,要是一直抓就會出血,而寶寶霜上頭標注的“首都皮膚醫(yī)院研發(fā)”,才是成功忽悠住這位善良的女beta的竅門,并且看到小孩兒的皮膚確實有變化,也就不再多管了。 一中在新安市里,雖然不強制要求住校,但是住校費一年只要幾百塊,若是住校就包學生一日三餐的伙食費,不住校的話伙食費也是幾百塊,徐琛想徐父徐母一定會選擇讓他住校。 每個周五下午課結束就可以回家,從市里回家就需要坐城鄉(xiāng)大巴車了,來回算上轉(zhuǎn)乘需要八塊錢,以及和現(xiàn)在一樣只有周末才能去福利院見小alpha一面,但是經(jīng)濟來源一下子被掐斷了,雖然撿礦泉水瓶和寫廣播稿的錢一直很少,純純是蚊子腿也是rou。 徐琛有一本本子專門記賬用,上頭有這些年拿過的獎金,稿費,賣礦泉水瓶,以及一些早餐里省下的錢,零零總總一共六千零七十塊錢。 第一年他很少記錄具體花在什么物品上,因為大部分都是投喂小alpha,還有給他添加衣物罷了,只記一個當天消費的總額;第二年才開始具體記錄每一樣東西的消費金額,然后結合小孩兒身體狀況,給他適當增加投喂量,他知道alpha消耗大,但是院里是根據(jù)beta食量分配食物的,隨著孩子逐漸長大,需要補充的營養(yǎng)也在增加。 進出一抵,手里頭只有三千多點,看來高一得盡快摸索到賺錢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