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到簡隋英，他臉上的傷又多了。左眼旁邊有一條口子，很長，幾乎沒入頭發(fā)里。他是在公司樓下見到簡隋英的，那天是周五，少年坐在花壇旁邊的長椅上，晃蕩著腿，仰頭看天上飄著的云。

    李玉走到他身邊擋住他的視線，于是少年眼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臉。他問：“你來干什么。”

    簡隋英跟他嬉皮笑臉：“你不是說有需求就來找你嗎？我現(xiàn)在有需求了?！?/br>
    李玉不搭理他的調(diào)戲：“簡東遠(yuǎn)欠債跑了，你替他還錢，臉上的傷是討債的打的？”

    聽完這句話，簡隋英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了不耐煩：“說這個干什么?！?/br>
    “你和李稚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勸你別再做這種事，你才十六歲，你……”

    “你知道了？”簡隋英打斷他，“你他媽廢話那么多，婆婆mama，我不做，你給我錢啊？我他媽不做這個我吃什么？”

    “你找我干嘛來了？”李玉知道這種孩子難搞，他不忍心看到簡夫人的兒子走上歪路，可他也明白，想掰正簡隋英估計不容易。

    簡隋英重新?lián)Q上笑容：“李玉哥，我沒錢吃飯了，討債的在我家門口，我今晚要睡大街?！?/br>
    李玉盯著他瞇起來的眼睛良久，一句話沒說，拽著他胳膊走了。

    ——

    李玉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工作日他一個人住這里。簡隋英一進(jìn)門就好奇地四處亂竄，手欠地打碎了一個玻璃杯，李玉先給他處理傷口，然后拿了一袋零食給他命令他不許動了。

    晚飯是李玉做的，煮的面條，上面臥了荷包蛋、油麥菜和小香腸，調(diào)味只用簡單的鹽和香油，最后出鍋撒了一點胡椒粉。簡隋英這輩子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一口氣吃了一大碗，撐得肚子都鼓起來了。

    李玉看著他攤在沙發(fā)上，此時此刻也忘了他在學(xué)校那些事，把他當(dāng)成真正十六歲的小孩了。簡隋英的長相完美遺傳了他mama的所有優(yōu)點，皮膚白皙，高鼻梁雙眼皮，眼尾上翹，嘴唇很薄，嘴巴很小。就是太瘦了，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比自己小了好幾圈。李玉走過去忍了半天沒忍住摸了他的頭發(fā)，和想象中一樣，軟軟的。

    簡隋英睡著了。

    李玉給他蓋上薄被，自己進(jìn)屋工作了。

    ——

    大概十點半，李玉聽到外面?zhèn)鱽聿淮蟛恍〉暮哌舐?，像小動物一樣，他第一反?yīng)是簡隋英說夢話，于是走出去想把他叫醒。

    可他看到簡隋英在沙發(fā)上側(cè)著身無助地磨蹭，臉頰潮紅，雙眼已經(jīng)起了水霧。他左手伸進(jìn)褲子里胡亂抓自己的yinjing，右手撫摸自己的胸膛。

    李玉皺眉：“你要弄臟沙發(fā)就給我滾出去?！?/br>
    簡隋英卻像吃錯了什么藥一樣，哼唧聲越來越大，隱約有要哭的意思，李玉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

    誰知道簡隋英剛一被他碰到就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嚶嚀，他幾乎渾身顫抖：“碰碰我……我又犯病了，媽的，你快碰碰我啊……”

    李玉把他抱起來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他能感覺到簡隋英的褲子濕了，他捧起簡隋英的臉：“看著我，什么?。坑袥]有藥？”

    簡隋英翻白眼，心說藥就在你倆腿中間長著呢。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李玉的手指，李玉像觸電了一樣縮回一只手，簡隋英順勢把整個臉靠在李玉另一只手上，頭發(fā)絲纏著他手指頭。他心想，李玉的手真大，和學(xué)校里那群小屁孩就是不一樣。

    簡隋英挑釁一般看著他：“不是病，是癮，哥哥，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