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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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這個概念早已不再新鮮,從過去的被車創(chuàng)、摸電門等極端穿越方式,到后來相對溫和的(如喝水嗆著、吃餅噎著)穿越方式,各種各樣數(shù)不清的方式層出不窮。若說離譜些,還有被馬桶吸入導致穿越的情況。不過總得來說,穿越僅僅是一種形式,就如同睡覺一樣,一閉眼一睜眼,也就過去了。 年已三十二的高維翰過了今天正好已滿十年工齡。自打工作以來,高維翰常年忙得腳不沾地,本以為混到中層了也能使喚使喚新人,減少點工作量,結(jié)果卻因為要給新人擦屁股善后,反而更加忙碌。對于男人來說,到一定歲數(shù)后,家里人大多會明里暗里催婚,可惜高維翰斷斷續(xù)續(xù)或是自己談,或是相親,有了幾段關(guān)系,卻因為工作沒能持續(xù)下去。 心底懷疑自家兒子是不是因為性向問題故意不談對象的老兩口,思忖再三后別扭地暗示高維翰實在不行找個男朋友也行。因為項目忙昏頭的高維翰稀里糊涂地應了,而后趕鴨子上架般地邂逅了個在校大學生,兩人談了一陣子,結(jié)果還是因為工作太忙,吹了。 就這樣拖來拖去已經(jīng)邁過魔法師門檻,至今還是單身的高維翰,在工作十周年的這天,眼睜睜看著自己穿越了。 為什么說眼睜睜看著自己? 手忙腳亂中接了一通工作電話后,高維翰將手機放在前面的臺子上,同時拿起工作本夾在胳肢窩里。在廁所里解決完生理問題,準備提褲子的高維翰猛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角變了,他驚愕地從第三方視角看到了自己,更慘的是,他看到了解完手還沒來得及提褲子的自己硬生生倒在地上。 眼見著自己小兄弟還暴露在外,高維翰下意識就要沖過去幫自己拉上拉鏈,可當他剛動了念頭,倏地大腦一片空白,就好似腦子被人塞進了滾動洗衣機,不停地上下翻滾,柔嫩的大腦組織像果凍一樣在洗衣機內(nèi)壁上來回碰撞,發(fā)出惡心的“噗嘰”聲。 這種糟糕的體驗持續(xù)的時間并不久,很快高維翰感到自己被吸入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黑洞,這條黑洞仿佛是人生最后的旅途,高維翰此時腦內(nèi)如回馬燈一般,不斷閃過從小到大的許多事情。 從昨天和領(lǐng)導一起酒局應酬,到五歲的時候被鄰居家同齡的臭小子親了臉頰……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很多,但出乎高維翰預料的是,他不僅沒有結(jié)束人生的旅途,反而聽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罵聲。 “無禮之徒!” 這聲音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羞惱與莫名的怒火充斥在這幾個字中。高維翰起初完完全全摸不到頭腦當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的雙眼還在適應突發(fā)改變的環(huán)境,漸漸從一片漆黑轉(zhuǎn)向明亮。俄而,他倏地感到下體有一絲涼意,低頭一看,自己的小兄弟堂而皇之地在外面放風。 “草!” 手上的動作比反應要快,高維翰第一時間拉上了褲子拉鏈,緊接著極其尷尬地看到七八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模樣就仿佛是被困在沙漠里的人,看見了綠洲似的,充滿了無盡的喜悅與歡騰。 老子露rou了你們很高興? 心底這句話還沒罵完,只聽到“咚”的一聲,高維翰看到自己帶著的工作本掉在了地上。心疼地撿起工作本,幸好沒摔出外傷,要不然氣上加氣的高維翰差一點就要口吐芬芳。 憋不住在心底爆粗的高維翰面上盡最大努力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且不提周遭過于原始生態(tài)的森林,只是眼前這些眼睛水汪汪,還在腦袋上長著圓形大耳朵的奇怪生物就足以讓他感到棘手。這些看著如同小學生搞cospy春游的奇怪生物,讓高維翰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腰。 嘶,還挺疼。 然而混亂的場面不止如此,高維翰的視線越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地奇怪生物,還看到了一只體態(tài)倦怠,頗為虛弱的黑羊。黑羊通體毛發(fā)烏黑發(fā)亮,但好似未經(jīng)打理般雜亂,細密的羊毛末端糾纏打結(jié),與其色澤有著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這只黑羊的羊角也很奇特,不是常見印象中山羊或是綿羊的羊角類型,反而呈奇怪的螺旋狀,羊角本體甚至還是鏤空的,宛如被匠人精心雕琢的工藝品。 如果這黑羊不用那對血色般的紅眸惡狠狠地盯著他,高維翰覺得這羊一定能成為網(wǎng)紅。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 神使大人? 吵吵鬧鬧的小學生們揮舞著短小的雙臂,惹得高維翰扭頭四下張望著,以為這群小朋友的家長來了,頃刻間有些擔心這幫小朋友不會要狀告自己猥褻吧?只是他看了良久,也沒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成年人。 “咳咳,看這里看這里,神使大人!” 故作老成的尖細聲音試圖引起高維翰的注意,在場唯一的成年人也終于意識到,神使大人極有可能是在叫他(已自動略過不停甩眼刀的黑羊)。 “你在叫我?” 眼前的小個子大耳朵生物,穿著有著紅色和藍色綢帶裝飾的白色長袍,從外觀上看的確和人類的小孩相差無幾,要說區(qū)別就是對方腦袋頂上那對如同米老鼠一般的圓形大耳朵,只不過顏色不是黑色,而是純粹的白色,就好像實驗室里的小白鼠似的。 眨巴著一雙水潤烏黑的大眼睛,小個子生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隨后自我介紹道: “我叫鼠尾草,是妖鼠一族的族長,我們專門舉行了儀式,請神使大人降臨來拯救我們。在這位大人的幫助下,我們的儀式成功了,所以才能讓神使大人降臨!” 自稱叫鼠尾草的妖鼠族長一改之前的模樣,反倒是畢恭畢敬地向黑羊行禮,樣子憨態(tài)可掬,像個福娃娃一樣。雖說黑羊在鼠尾草提及自己時稍微收斂了情緒,但對高維翰的態(tài)度依舊不怎么好。至于高維翰,他也搞不懂為什么,竟然能從一只黑羊的眼睛里看到失望和哀嘆。 “所以你們說的神使……是我?” 變化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高維翰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社死的一出竟然是這幫妖鼠搞出來的,登時一股被熊孩子整蠱的疲憊感襲上心頭,扶額嘆了口氣,攤上倒霉事兒也屬事是沒轍。 盡管稀里糊涂到了另一個世界,高維翰本著負責任的態(tài)度,依舊很鄭重地解釋道: “我不是什么神使,也不會什么法術(shù),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知道你們需要神使做什么,但很顯然我做不成啊?!?/br> “以我六百三十四歲又五個月零三天的經(jīng)驗,您一定是神使大人,絕對不可能有錯!” 啊咧?你這耗子六百多歲?完全沒法想象這些看著和小學生一樣的妖鼠居然有這么大歲數(shù),高維翰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只是妖鼠們不給他琢磨的機會,嘰嘰喳喳地說要帶他去神社,到時候一看就知道了。 眼看木已成舟,高維翰也只得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么說先去看看,指不定還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妖鼠們當先一步帶路,留下高維翰和黑羊大眼瞪小眼。 “您……先請?” 眼瞅著妖鼠對黑羊態(tài)度恭敬,思忖對方可能是個大人物,高維翰憑借十年來工作的經(jīng)驗,出于禮貌地讓黑羊先走,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黑羊更加密集的眼刀。想到一開始看到黑羊時對方疲憊虛弱的模樣,高維翰馬上就明白此時黑羊身體虛弱,恐怕不便走動。那些妖鼠雖然對黑羊很恭敬,但也不是很敢與之近距離接觸。 想明白這些,高維翰摸摸鼻尖,試探性地對黑羊說: “需要我?guī)兔???/br> 黑羊倒也不是自矜的主,也不反對有人能搭把手,只是還未開口,倏地身子騰空,四只蹄子本能地撲騰著,仿佛是溺水掙扎一般驚慌失措。高維翰回想著以前看過的視頻,里面有人與羊之間互動的情景,于是他學樣有樣摸了摸黑羊的肚子,試圖安撫受驚的黑羊。 “放肆!你怎么敢!” “啊?不能摸肚子嗎?” “你怎么能……能……” 看著黑羊愈發(fā)變紅的雙眸,高維翰腦洞大開,感情黑羊臉紅是體現(xiàn)在眼睛上,這還真是稀奇。既然黑羊不讓摸肚子,高維翰雙臂調(diào)整姿勢好好抱著黑羊以免對方掉下去,從手感上講,他沒有料到黑羊居然這么輕。 這要是做烤全羊,感覺不太行。 所幸黑羊不知道高維翰在想什么,況且眼下黑羊正努力保持平衡,完全沒有著落的黑羊是否會掉下去全看高維翰會不會撒手。好在高維翰手很穩(wěn),黑羊一路平安地被他托在懷里。一人一羊跟著仿若春游般的妖鼠們,伴隨著鳥鳴與不知名野獸的嚎叫聲,一路來到了所謂的神社。 待輕輕放下黑羊后,高維翰當即萌生了扭頭就走的念頭。妖鼠族長口中的神社完全不是高維翰想象中的模樣,簡直就跟鬼故事或者恐怖游戲里那種一看就有問題的鬼屋差不多。破敗的房屋構(gòu)造、坍圮的墻壁還有時不時從里面吹出來的陰風,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個面色慘白的女鬼,眼神空洞卻面帶獰笑,不停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蒙著陰霾的神社在郁郁蔥蔥的森林里好似另一個次元世界,原本蹦蹦跳跳的妖鼠們也駐足停立,面露哀傷之色,有幾只還用手背抹著眼淚,別提有多難過。 “神使大人,求求您幫幫我們吧!”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