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香餑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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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一件人生大事,游連生輕松不少,親爹打電話來,他也能平靜地說一句“新年好”,然后掛掉電話。 初五那天難得放晴,下午,他在院子里跟丫頭玩,夏云州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站在廊檐,丫頭立馬倒戈撲在夏云州身上。 “她還是最喜歡你。”游連生酸溜溜道,夏云州親了一下丫頭的腦瓜子,笑道:“那是自然,我才是她的衣食父母。” “你是她親哥?!庇芜B生抓了抓丫頭后背的毛,察覺到夏云州的視線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游連生疑惑:“有事?” “今天有個飯局,我爸讓我叫上你,”夏云州蹲下去撓丫頭的下巴,仰頭看著游連生:“說是想讓你認(rèn)識一下我們?nèi)ψ永锏娜耍粋€朋友。” 說到這里,他聳了聳肩:“一群二代,我其實是覺得沒什么好認(rèn)識的,認(rèn)識他們還不如認(rèn)識黎春枝。” “黎春枝?”游連生驚異地眨眨眼,“我以為你們倆不熟?!?/br> “是不熟,但不妨礙我認(rèn)為她人不錯,更何況我跟你很熟?” “這……”游連生被問住了,思索半晌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只得囁嚅道:“也說不好?!?/br> “哈哈哈,你還真糾結(jié)上了?”夏云州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似的,笑了半天,把人笑上火之前大手一揮,“得了,走,你去吃飯就行,其他的都不要理。” “要穿什么衣服嗎?”游連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沒好氣,夏云州聳聳肩,說了一句“隨便“,回到屋內(nèi),游連生上樓去換衣服,原本準(zhǔn)備穿大衣,但這幾天太過濕冷,還是換了件修身深色短款羽絨服,低調(diào)又保暖。 到酒樓后,游連生和夏云州跟長輩打過招呼,到小輩這邊,兩人間沒有交流,這桌已經(jīng)坐了一半,游連生望了一圈,沒個眼熟的,找了個左右無人的座位坐下,支著下巴開始發(fā)呆,夏云州壓根兒沒上桌,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看手機。 這個行為在游連生看來沒什么不妥,如果夏云州坐他身邊跟自己聊天反而會感覺詭異,但在這桌打小就活在人精堆里的少年人看來,這就是某種信號,那就是夏云州不喜歡這個新弟弟,他在排擠游連生,于是其他人也就都不主動去找游連生講話了,尤其是想跟夏云州交好的,怕得罪了他。 “嘖,好久不見,”趙鴻謙直接坐在夏云州身邊,他還是那么玩世不恭,“你實話說,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沒有?!毕脑浦輷u頭,年前這人組過一次二代聚會,邀請過自己,但他沒理,趙鴻謙攤手,說了個“行吧”,低頭看了會兒手機,抬頭繼續(xù)找話題。 “聽說今年那誰,”他朝游連生的方向偏了下頭,“跟你一起去夏家過的年?” 夏云州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你對他什么個意思?今天他怎么來的?你這個態(tài)度,莫非是你爸要你帶他?”趙鴻謙故意這樣說,這小子其實是知道夏云州本性的,兩人認(rèn)識很多年了,不過想詐他一詐,順便,還騙過來旁邊好幾個耳朵。 “你對他這么好奇,”夏云州看著飯桌微笑,“你干嘛不自己去認(rèn)識一下他?” 趙鴻謙隨之看向圓桌,游連生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一個男生,是唐家的老二,性格極其古怪,趙鴻謙從來都搞不懂那人。 對比這群二代們,游連生雖然相對單純一點,但他并不傻,他很快看出來這群人對自己的排斥,他們大部分都圍在夏云州那邊的沙發(fā)附近,就算坐上桌,也都隔自己很遠,他其實一時并沒有理順這群人疏遠自己的緣由,不過他并不糾結(jié),他不缺這里一兩個朋友。 就是發(fā)呆發(fā)久了有點無聊,游連生無奈地打呵欠,開始想回家了。 正在此時,身邊的座位被拉開,有人一屁股坐了下去,游連生眨眨眼,有些驚異地轉(zhuǎn)頭,看見一個神色懨懨的同齡男生,長得還不錯,膚色偏暗,嘴角一顆痣,氣質(zhì)屬于文藝掛的那款,很特殊。 這張臉,有點熟悉,游連生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他,這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眼神卻有些散漫,仿佛是認(rèn)真打量,又很是漫不經(jīng)心,游連生干咳一聲轉(zhuǎn)過頭。 難不成是無意中得罪過?他絞盡腦汁地想啊,但怎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你叫游連生?”聲音也是懶懶的,能叫得出自己的全名,看來是真認(rèn)識,游連生應(yīng)了一個“是”。 “我是唐若遇?!边@人自我介紹,從容自在,好像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舊友,游連生摸不準(zhǔn)他的意思,正糾結(jié)時,又來一個人跟他打招呼,這次是個熟人,戴云,他姍姍來遲,進門見夏云州被一群人圍著,轉(zhuǎn)而看見身邊沒什么人的游連生,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他是在這個圈子里長大的,立刻看明白,笑著去拍游連生的肩。 這時候夏云州走過來坐在了游連生另一邊,戴云緊跟他坐下,那群少年少女們都有些傻眼,趙鴻謙見了,知道自己大概有些判斷失誤,摸摸鼻子,坐在唐若遇身邊,其他人也接連坐上桌。 這場飯局總算是開始了。 夏云州起身舀湯,順帶給游連生舀了一碗。 游連生默默喝湯,這一桌子人想試探他的不少,那些旁敲側(cè)擊都被夏云州輕描淡寫地?fù)趿嘶厝ィ钡节w鴻謙直接找上游連生,像是才看見他似的:“你是游連生?你好呀,我認(rèn)得你,我是隔壁班的趙鴻謙,跟夏云州認(rèn)識很久了?!?/br> 游連生仔細(xì)回憶,他想不起來有這么個人,也沒見過夏云州跟這人一起玩,不過,夏云州這次也沒反駁就是了。 這人看上去很友好,于是游連生還算友好地跟他聊天:“你是三班的?我之前好像沒在學(xué)校見過你?!?/br> “是啊,咱們雖然是兄弟班,卻還是上下兩層樓。” 他們聊起一中的事,在場大多是隔壁紫藤中學(xué)的,那是銀針市最好的私立中學(xué)之一,能跟一中打擂臺,跟公立中學(xué)不同,里面的學(xué)生非富即貴,家長之間有利益往來,因此這些后生也會發(fā)展自己的關(guān)系,形成了一些強有力的,又排外的圈子。 有人想要插話進來。 游連生這時候還沒有看清他們背后的關(guān)系,他倒是意識到自己智商在這個圈子里有點不夠用了,好在他足夠敏銳,靠著天性,能分辨出他們中一部分人的真實目的,沒有被套出話來。 一頓飯下來,光顧著跟人聊天了,美味沒享受到多少,他就不懂了,這群人是怎么做到一邊跟人勾心斗角,還不耽誤干飯的?他們耍嘴皮子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每次等游連生焦頭爛額應(yīng)付完一輪,想去夾菜,就會發(fā)現(xiàn)那盤子已經(jīng)見底,到頭來也就最開始那一碗湯是安心喝下去的。 大概他看上去太可憐,旁邊的唐若愚拿豆沙包時多拿了一個,遞給他,游連生真心道謝,對這人心生羨慕,他沒主動說過什么話,像個啞巴,也沒人找他聊。 回家路上,游連生心力交瘁靠著車窗,一句話都不想說,夏云州精神倒是不錯,笑著問了他一句:“今晚感覺如何?” 游連生睨他一眼,“太累了,這是我吃過最累的飯?!?/br> “哈哈哈,”夏云州大笑,夏文道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面?zhèn)z孩子,聽自己兒子說:“慢慢就習(xí)慣啦。” “我怕是習(xí)慣不了,”游連生頭痛,想起夏云州自如應(yīng)對的模樣,長吁短嘆,“你健康長大不容易。” 晚飯沒吃飽,上床后游連生餓得睡不著,下樓去廚房找吃的,沒找到只好自己動手煮面條,等燒水時一直在想這些天的事情,無論是今晚的飯局,還是年三十那晚在夏家的那場年夜飯。 他模糊地意識到,自己能獲得尊重,主要還是有夏云州,那人雖然嘴上沒說,行為上卻一直沒有過輕視,這也是為什么最開始很少有人來找他講話,后來夏云州在他旁邊了,卻都開始問候自己,他們并非真的想跟他結(jié)交,說到底也是因為夏云州,或者說夏家…… 念及此,游連生撈面條的手忽然一頓,他后知后覺,夏云州拉自己去飯局想干什么?在那家伙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形象?大概是傻里傻氣的,游連生捂臉,別說夏云州,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壓根兒玩不過這些打小就在人精里長大的少爺小姐們。 先前他還沒有實感,這次以后,夏家是個香餑餑這個現(xiàn)實,他算是徹底地了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