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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rou償(BDSM)在線閱讀 - 二十八 玫瑰

二十八 玫瑰

    48

    離家出走,沒帶行李,沒帶身份證件,沒帶錢,能去哪里呢?

    遲宇跑得滿身是汗,被下班高峰的人潮推擠著,站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茫然無措地望著日暮之下暗淡無光的高樓大廈。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想要順勢倒在車流之中,任由它們從自己身上碾過??墒撬烁唏R大,估計不僅不會被一次性碾死,還可能引發(fā)連環(huán)撞車。

    算了,就別禍害無辜行人了。他不如找個偏僻的屋頂,去跳樓吧。據(jù)說跳樓死的時候能體驗飛翔的快感,還沒太大痛苦。

    遲宇調出手機地圖粗略地看了一會兒,初步擬定好計劃。他打算前往高速路口外的一棟廢棄寫字樓。據(jù)說有一段時間,附近工廠很多工人從那樓頂縱身躍下,他如果能去擠一擠,估計可以和大哥大姐們做個伴,陰間路途不孤單。

    他把手機調成免打擾模式,不打算接聽任何來自家人的電話。暫時先這樣了,反正世界上多他一個少他一個都不會有太大差別。

    路燈一盞一盞按時序點亮,遲宇看著亮晃晃的步行街,瞥見自己影子隨光源變化逐漸縮小,直至在最大的射燈之下蜷成一團,怯懦地躲到他腳底。他被它捆著,又踩著它,硬邦邦的地面似是和膽小的黑影發(fā)生了解離,緊緊相貼,卻又完全不能讓它依附。

    要是他真死了,不知莊清硯會不會因為失去一個好用的打樁機而感到遺憾?他一邊拖著步子慢慢走,一邊冒起奇怪的念頭。這位刻薄的主人會知道遲家兄弟是因為他,才發(fā)生了爭吵嗎?他會出于愧疚,和遲越重歸于好嗎?他會在閱盡千帆后黯然嘆息,其他人都不比他這sao狗用起來shuangma?他會……

    可惜他永遠也不能得到答案了。

    路燈的投射角度再次轉變,皺縮的影子被它隱秘地捉住又拉長,吸收過商業(yè)中心高檔化妝品和油炸食物的氣味,浮夸地加深變壯。遲宇埋著頭,看它被飛快地扯到墻上,又滑行著在轉角停滯。

    當它變?yōu)橹赜?,貼回地面時,一雙白色的板鞋準確地踏在了它的頭頂。

    “啊?!边t宇下意識摸摸額頭,向正前方望去。

    那兩盞為他創(chuàng)造巨大黑影的射燈,不遺余力地打在這個迎面而來的擋路者身上。

    遲宇的雙腿隨著影子的凝固而定住,他把衣角揪得發(fā)皺,想要往前走或是往后退。但正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這人又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強光下,輕而易舉地奪去了他殘存的注意力,暫停了他平穩(wěn)的呼吸,讓他動彈不得。

    莊清硯身著樣式簡潔的白襯衣和水洗牛仔褲,抱著一大束深紅飽滿的玫瑰。

    他踩著他的影子,沿著這座似隱似幻的黑色小橋,步履平穩(wěn)地向他走來。

    “你怎么在這兒?”莊清硯有些意外。

    遲宇愣愣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他想起了遲越描述的“小硯那時候瘦弱又漂亮”——雖然此刻的莊清硯和“瘦弱”毫不相關,雖然他現(xiàn)在更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劍,有能力砍去所有窺探者yin邪的目光。

    錦簇的玫瑰印得他臉頰微紅,可盯著他久了,對視者便會完全忘卻這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的存在,眼里只容得下他。

    想多看他幾眼。

    不想死了。

    遲宇眼眶鼻子同時發(fā)酸。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去雪山滑雪的經歷。那一天,滑雪區(qū)域烏云密布,隨時可能有暴風雪。興趣滿滿的遲家小孩連滑雪板的邊都沒摸著,就被父母催促著回酒店躲避惡劣天氣。遲宇是三個孩子中走得最慢的一個,他緊捏著羽絨服衣角,一步一回頭,失落得連最愛的動畫片也不想看——他一個月前就不斷在夢中幻想自己滑雪的英姿了。

    快走出滑雪區(qū)時,遲宇小朋友徹底死心,一言不發(fā)地埋頭前沖,直至經過作為出口標志的木牌。

    還差一步。他扣著小書包背帶最后轉身,想和壯美的雪山來個告別——其實他并沒期待什么,因為爸爸說天氣不可能那么快變好。

    然而,他還沒轉過去,后方的小孩們就驟然大聲歡呼:“啊!出太陽了!也沒有刮風!可以滑雪了!”

    遲宇難以置信地扭頭。遙望群山,所見之景讓他一生難忘:如他暗自祈禱那樣,烏云被陽光撕開一塊,藍得耀眼的天幕靜默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瑩白的雪山像在對他微笑,熠熠生輝。

    那一天,是他小時候最快樂的一天。因為他是所有小朋友之中,滑雪滑得最標準、最快的。

    49

    莊清硯見對方遲遲不回話,還目不轉睛地瞪著他,便心生不悅,眉頭微皺:“你繼續(xù)在這兒站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別啊,”遲宇忙回過神,扯住他袖子,“你去哪兒?”

    花是別人送你的還是你即將送別人的?那么一大捧,只有求婚才會用吧?才十幾個小時不見,他就要和誰結婚?

    “不關你事。”莊清硯輕輕一甩手腕,越過他向前走。

    “喂,等等我!我也要去!”既然被他看到,那就必須關他事。

    于是,身形出眾還抱著花的莊清硯,再加上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的大高個兒遲宇,吸引了幾乎所有行人的目光。竊竊私語中,他聽到有人在感嘆莊清硯的好樣貌,有人在不懷好意地揣測二人關系,還有街拍愛好者端著相機,對準他倆“咔咔”一頓猛拍。

    莊清硯快被他們煩死了。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他臉色越來越黑,步伐越邁越大,本該八分鐘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倆五分鐘就到達終點。

    “你到底想怎樣?”莊清硯打開后座車門,把玫瑰花放到后排備好的大箱子里。

    遲宇趁機把副駕駛的門拉開,厚臉皮地一只腳踩進車中:“不怎么樣,想跟你回去?!?/br>
    反正他也把自己當sao狗,那他吃主人一段時間狗糧也不算太過分。

    “我這會兒不回家,”莊清硯從車尾繞到駕駛座,直白地拒絕道,“今天也沒時間跟你做?!?/br>
    “我不是要做,只是……只是想跟著你?!边t宇沒好意思把自己和家人吵架,還分文不帶離家出走的前情告訴他——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幼稚又無聊。

    “不需要你跟?!鼻f清硯再次拒絕。

    “那……我給你當司機,幫你開車怎么樣?”遲宇繼續(xù)嘗試。

    莊清硯懷疑地看著他:“你帶駕照了?”

    遲宇啞口無言,被說中了,他確實沒帶。他連錢包都沒揣上,怎么可能拿駕照。

    “把狗爪子挪出去,我預約的時間快到了?!鼻f清硯坐進車里,拿根棍子戳戳他的鞋。

    “好主人,”遲宇抵著車門把自己塞進副駕駛,討好地跟他商量,“你就帶上我吧,保證不給你添亂!”

    “不行?!?/br>
    “你看我身強力壯,還很扛揍。如果你等會兒要殺人放火,就支使我去,我給你當替罪羊?!边t宇不愿放棄。

    “下去?!?/br>
    “我的好主人,”遲宇頂住冷漠,展開最后攻勢,“只要今天帶著我,我以后一定每次都把您伺候得爽翻天,再也不……”

    “住嘴?!鼻f清硯又看了眼時間,止住他的絮叨,“想去就別再廢話了?!?/br>
    遲宇一陣竊喜:“那你這是同意我……”

    “嗯,把車門重新關一遍。”

    50

    遲宇完全想不到,莊清硯開車載他來的地方竟然是位于郊區(qū)的“仁惠療養(yǎng)院?!?/br>
    標牌寫著“療養(yǎng)院”,但其實附近的人都明白,這院區(qū)的功用等同于精神病康復院,只是該院病人的癥狀沒市區(qū)內精神病院的那么重,大多也不具攻擊性。

    難道他是來探望病人的?這病人是他的誰?親屬?朋友?還是和他有過親密關系的人?遲宇想著后座的玫瑰花,陷入思索。

    “小莊,你來了,”保安大爺看到熟悉的面孔,友善地沖他們打個招呼,然后開門放行,“時間點踩得不錯啊,我剛要和小福換班?!?/br>
    “王叔好,”莊清硯按下車窗,在車中對他微微頷首,“您快回家吧,是不是還沒吃晚餐?”

    聽到晚餐一詞,遲宇本來平靜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幾聲。

    “哈哈哈,”王大爺聽到他的腸鳴,樂得咧嘴,“可別關心我了,小福給我訂了兩份盒飯,你還是關心關心你旁邊這位小兄弟吧,我看他估計餓得夠嗆。”

    遲宇不好意思地摸摸腦門,反駁道:“我沒覺得很餓,只是胃腸道功能不太好。”

    “要不要把我的盒飯分你一份?”王大爺看出他的勉強,繼續(xù)樂。

    遲宇瞥一眼神色冷淡的莊清硯,忙尷尬地笑著拒絕,可他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咕咕”連叫三聲。

    “哈哈哈,小伙子,你該不會在減肥?”王大爺邊說邊脫下保安制服,“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思潮,怎么一個二個……”

    遲宇不知如何回應保安大爺?shù)臒崆?。幸好莊清硯并未在此停留過久,他一分鐘不到便關上車窗,徑直駛向院區(qū)內停車場。

    “手套箱里有面包和餅干,你自己拿著吃吧?!蓖局校f清硯指了指他前方的抽屜。

    “哦哦,好,”遲宇按他提示拉下抽屜門,從一堆零食中挑了盒餅干,打開蓋子問他,“你要吃嗎?”

    “不用,”莊清硯搖頭,又補充道,“等會兒下車的時候,你記得把里面那盒粉色糖果帶上?!?/br>
    “粉色糖果?”遲宇翻出他描述的精致盒子,有些疑惑,“你是要送給哪位小朋友?”

    到了停車位點,莊清硯沒回答他,只是打著方向盤把車停好,隨后推門下車。

    “我?guī)湍惚倒濉!边t宇快他一步打開后門,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捧出來。

    莊清硯沒有拒絕,他按動手中按鈕鎖好車門:“我們走?!?/br>
    51

    仁惠療養(yǎng)院面積很大,環(huán)境算不錯。即使在夜里,遲宇也能據(jù)燈光的指導,推測出周邊規(guī)劃合理的綠化面積,聞到樹木在夜間蒸騰散發(fā)的濕潤氣息。這兒很安靜,他偶爾能看見一些形色匆忙的藍衣工作人員推小車路過,也觀察到了幾個衣著寬松的小孩,在大人的陪伴下蹲草叢旁玩耍。他們穿過停車場,繞過一座白色小亭,途徑一處擺放了兒童游樂設施的空地。最終,遲宇隨他停駐在一棟不高的樓跟前,它的右前方豎著牌子,標著“A區(qū)”。

    “小莊,你可算來了,”一名四十歲左右,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從樓里走出,“不知是不是天氣原因,時苒最近病情不太穩(wěn)定,我們就商量著今晚再試試那個方法?!彼袂樯燥@嚴肅,似在這里等了他們很久。

    莊清硯從遲宇懷中抱過玫瑰,遞給女醫(yī)生:“孫院長,我還需要像上次那樣配合嗎?”

    孫院長摟住花束,略帶歉意地跟他解釋:“沒錯,你還是要盡力還原當年的對話,激發(fā)她那段記憶。這幾天給這小孩兒用太多鎮(zhèn)靜藥物了,我有點兒擔憂。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好辦法,所以今晚才慌著把你叫來……”

    莊清硯打斷她的話:“沒關系的,孫院長。這些年我已經把時苒當成了我meimei,這些小事都不算什么。等會兒做完治療,我正好也有一些消息要告訴您——媒體還沒公布,但或許對療愈有用?!?/br>
    “難道是他……”孫院長好像猜到點什么,可看了一眼陌生的遲宇,又沒有說完。

    遲宇滿頭問號。他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孫院長,也不認識他們口中的小meimei“時苒”,更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心理療法聞所未聞。

    他越來越迷惑,莊清硯身上,到底有多少舊事是他不知道的?遲越對他又了解多少?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