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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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方回來后,為了準(zhǔn)備年底的自主招生,聞?wù)迅α耍贿^未來有了可能性,總歸比從前好一些。聞旸坐不住,再加上胎像穩(wěn)定,便出去找了幾份輕松點(diǎn)的兼職。丁小龍的骨折還沒好,吊著胳膊,跛著腿,呆在家里給姐弟倆做飯洗衣服。三個人好歹熱鬧些,多少有點(diǎn)家的樣子。 這天聞?wù)央y得回來得早,就見丁小龍躲在洗手間抽煙,往窗戶外面吐煙圈,好像有心事的樣子。聞?wù)寻櫭迹骸拔医銘阎?,你怎么還抽煙?!?/br> 丁小龍趕緊把煙熄了,跛著腳從窗臺上艱難地爬下來:“我這不是在廁所抽的嘛,不抽了不抽了。”他的瘸腿稍微好了些,拖著腳往廚房走:“我去做飯。” 做飯的時候,聞?wù)言诜块g寫作業(yè),寫著寫著聞到一股糊味。聞?wù)炎叩綇N房,就見丁小龍手里握著鍋鏟,在發(fā)呆,鍋里的菜都糊了。聞?wù)寻鸦痍P(guān)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丁小龍嘴里叼著根煙,沒敢點(diǎn)著,只是聞味兒解饞。他一邊把糊了的菜倒出來,一邊垂著眼睛說:“聞老二,跟你商量個事兒?!?/br> “說?!甭?wù)褟谋淠贸鲆话亚嗖?,放到水池里洗?/br> 丁小龍說:“我和你姐,這么著也不是回事兒。我……我想帶你姐回老家看看我爹媽,把你姐娶了,跟她過正經(jīng)的好日子。” 聞?wù)训谝环磻?yīng)居然是:“你還有爹媽呢?” 丁小龍“嘖”了一聲:“你小子這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怎么說話呢?是個人就有爹媽!我爹死得早,我媽一個人在鄉(xiāng)下村里頭住著呢,她不樂意見我,嫌我不爭氣……但是有了媳婦,怎么也得帶回去給她看看吧?還有我爹的墳也在地里,我想帶你姐一起,給我爹燒點(diǎn)紙?!?/br> 聞?wù)寻察o地洗著菜,沒說話。丁小龍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杵了杵聞?wù)训谋常骸暗?,說句話唄?” 聞?wù)寻欀碱^:“你這手都斷了,還亂動什么!” 丁小龍嘿嘿笑:“聞老二,你跟你姐一樣,都是嘴硬心軟。你倆這樣不行,要吃虧的。以后有姐夫在,保管不讓你們姐弟倆受欺負(fù)了。” “姐夫你大爺!”聞?wù)蚜R,“你他媽要點(diǎn)臉吧!” “哎!叫得真親!”丁小龍臉皮厚,混不在意。他打量著聞?wù)训哪樕?,又問:“怎么樣?給個準(zhǔn)話,這事兒能不能成?” 聞?wù)牙湫Γ骸澳愣家呀?jīng)決定了,還來問我干嘛?” “嘖嘖,”丁小龍又用手杵他,“一家人嘛!干啥事兒不得通個氣嘛?你是旸旸的親弟弟,當(dāng)然得問你呀!” 一家人。 聞?wù)岩呀?jīng)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這三個字了,這仨字從丁小龍這潑皮的嘴里說出來,多少有點(diǎn)詭異,可是仍然勾起了聞?wù)崖癫卦谛牡目释6⌒↓堈f得對,他們姐弟倆都是嘴硬心軟的人,別人給一點(diǎn)好,他就擱在心里了。 聞?wù)颜f:“過段時間吧,等我姐過了孕早期再說,現(xiàn)在坐長途車,怕我姐不舒服?!?/br> “得嘞!”丁小龍大喜,一聲吆喝,擰開了抽油煙機(jī),開火做飯,熱油炒菜。 人間煙火,不過一日三餐。 吃過飯,寫完作業(yè),聞?wù)烟稍诖采?,翻看相機(jī)里的照片。這幾天他每天都要看幾遍,成了他枯燥的生活中唯一的娛樂方式。相機(jī)里的裴行璋是那么的生動,每一個表情,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仿佛觸手可及。聞?wù)焉斐鍪种?,卻只摸到冰涼的屏幕。 有一張照片,是裴行璋坐在座位上,聞?wù)颜局┡牡?。畫面中的裴行璋迷茫地抬起頭,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主人,抓拍的瞬間,他正張著嘴,不知想說些什么。聞?wù)岩膊挥浀门嵝需罢f了什么,他盯著照片上裴行璋張開的嘴,里面露出一截鮮紅的舌頭,裴行璋的神態(tài)天真不設(shè)防,仿佛在發(fā)出邀請。 主人,請使用小貓。 聞?wù)寻咽稚爝M(jìn)褲子里,握著硬到不行的yinjing擼動。他很少自瀆,倒不是沒有欲望,而是習(xí)慣了自我控制。聞?wù)巡幌矚g失控,他喜歡自己掌握每一個細(xì)節(jié),但他的信條總是在裴行璋那里無法生效。裴行璋是個例外,是他從來沒有預(yù)料到的人,他以前打死都不會相信,他的生命里居然會出現(xiàn)一個這樣的人——一個這么好的人。 聞?wù)岩粡堃粡埧粗掌?,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打飛機(jī)。這樣的撫慰太過溫吞,不足以讓聞?wù)厌尫?,最后只好任由它硬著,等待它自己軟下去。聞?wù)寻贌o聊賴地翻看手機(jī),翻到和裴行璋的聊天記錄,聊天停在了他生日那天。裴行璋說:“寶貝,生日快樂”,還有另一句:“明天不是今天的重復(fù),希望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br> 明天不是今天的重復(fù),希望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他可以有明天嗎?他的明天是新的一天嗎? 小玉跳到聞?wù)焉砩?,在主人胸口一下一下地踩奶,聞?wù)褜λf:“小玉,滾下去?!?/br> 三花貓聽不懂,歪著腦袋,兩只爪子踩在聞?wù)研厍?。聞?wù)褑査骸靶∮?,明天,是哪一天??/br> 小玉不明白主人的話。它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嗅著聞?wù)训哪?,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少年的下巴,喵喵叫著撒嬌。 聞?wù)岩恢皇直鹦∮?,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相機(jī),屏幕上還顯示著裴行璋那張張著嘴的照片。聞?wù)褤现∮竦南掳?,三花貓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少年的眼神變得幽暗,低啞地笑罵:“sao貨?!?/br> 再次遇到裴行璋,是在打工的奶茶店。驟然降溫,十二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裴行璋穿著大衣,厚厚的圍巾擋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那雙圓圓的眼。他推開奶茶店的玻璃門,呵著白氣走到前臺點(diǎn)單,就看到了柜臺里站著的聞?wù)选?/br> 高大的少年圍著一條粉色的圍裙,面色如常地問:“喝什么?”裴行璋還在發(fā)呆,他就又說:“楊枝甘露嗎?” 裴行璋點(diǎn)點(diǎn)頭:“要全糖的。” 聞?wù)寻櫰鹆嗣碱^:“太甜了,不行,給你做半糖的吧。” 一旁還有個一起打工的女孩,女孩疑惑地看了聞?wù)岩谎?。不是?yīng)該客人點(diǎn)什么就做什么嗎?怎么還能幫客人做決定??? 裴行璋愣愣地看著聞?wù)眩倌晔帜_麻利地做飲料,圍裙對他來說太小了,系在身上看上去有點(diǎn)滑稽。聞?wù)巡粌H克扣了他的糖,還強(qiáng)行做成了溫?zé)岬模f到裴行璋手里,把男人冰涼的指尖燙得暖乎乎的。 “我不要熱的,熱的不好喝?!迸嵝需翱棺h。 聞?wù)褯]搭理他。后面排隊的女孩問:“咦?楊枝甘露能做熱的?這里不是寫了只能做冰的和常溫的嗎?” 聞?wù)衙娌桓纳爻吨e:“熱的是限量版,一天只做一杯?!?/br> 這時正好到了換班時間,來接聞?wù)寻嗟呐⒁呀?jīng)到了,聞?wù)颜魢?,換了衣服,走出奶茶店。裴行璋站在外面的冷風(fēng)里,捧著熱乎乎的楊枝甘露,小口地喝著。 他不敢看聞?wù)眩粗约旱哪_尖,小聲說:“你下班了嗎?我送你回家吧?!?/br> 聞?wù)寻欀碱^,把他整個罩在懷里,走向遠(yuǎn)處的車:“怎么站在風(fēng)口?凍生病了怎么辦?”他先把裴行璋推上車,才繞到另一側(cè),坐上了車。 和從前一樣,聞?wù)汛蠖鄶?shù)時候是沉默的,他坐在副駕駛,安靜地目視前方。裴行璋打開了暖風(fēng),把圍巾解下來,車?yán)餆岷婧娴母涕僬{(diào)香水味更濃了,兩個人浸潤在同一種味道里,好像距離也拉近了些。 他們沒有什么可說的,好像不管什么話題都是禁忌,唯一能聊的就是黃老先生。后來聞?wù)押忘S老先生通過一次電話,大概是說上次一個沒聊出結(jié)果的問題,黃老先生有了新想法,和聞?wù)延至牧肆?。裴行璋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看書嗎?” 聞?wù)颜f:“小時候家里每天吵架、打架,我沒地方去,就整日整日待在圖書館、博物館。這種地方都是公立的,不收錢,里面有廁所,有椅子,還有飲用水,我小時候覺得這些地方簡直就是天堂?!?/br> 天堂對聞?wù)褋碚f,就是有廁所,有椅子,有飲用水的地方。沒人吵架,沒人打他,也沒人趕他走,聽不到哭聲和尖叫。 這就是聞?wù)训奶焯昧恕?/br> 聞?wù)延终f:“哥,你知道嗎?市圖書館放單車的地下停車場,有一架廢棄的鋼琴,我就是在那里練琴的。下次我?guī)闳タ纯??!?/br> 他一說完,裴行璋就愣住了?!跋麓巍笔鞘裁磿r候?他們還有“下次”嗎? 裴行璋壓抑住自己澎湃的心緒,盡量自然地說:“好啊,你帶我去看?!?/br> 聞?wù)汛怪^,似乎在猶豫,他糾結(jié)了很久,終于說:“哥,我、我其實(shí)……” 裴行璋開著車,努力保持表情的平靜,耐心等聞?wù)颜f完。聞?wù)颜f:“我……我沒錢去看心理醫(yī)生,但是附中有免費(fèi)的心理咨詢室。我……去了幾次,和那里的老師聊了聊?!?/br> “老師和你說什么了?”裴行璋的聲音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我可以……可以先不說嗎?”聞?wù)丫o張地掰著自己的手指,“我想自己、自己……” 裴行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難以抑制語氣中的激動:“沒事,小昭,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別跟自己較勁,其他的都不重要?!?/br> 聞?wù)腰c(diǎn)點(diǎn)頭:“謝謝你,哥,真的,我欠你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了?!?/br> 這時候車子剛好停在一個十字路口,紅燈還有五十多秒。裴行璋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放在大腿上。聞?wù)研⌒囊硪淼厣斐鍪?,勾住裴行璋的手指,裴行璋回手握住他,兩人十指相交?/br> 即便是在寒冷的初冬,聞?wù)岩踩匀皇莋untang的,少年的身體里好像有一把長年不熄的烈火,那火炙烤著他,也炙烤著身邊的人。裴行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細(xì)膩如玉,每一寸皮膚都光滑宛如新生,聞?wù)咽中牡谋±O磨著他,把他磨得心猿意馬。 紅燈變成了綠燈,裴行璋抽出手,發(fā)動了車子。狹窄的空間內(nèi),沉默變了味道,甜膩的柑橘香水味,混雜在令人尷尬的寂靜里,暖烘烘的熱風(fēng)吹著裴行璋,把他吹得快要出汗了。就在裴行璋搜腸刮肚,想要說些什么來打破沉默時,他隨意丟在后座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聞?wù)焉焓謴暮竺婺眠^手機(jī),遞給裴行璋的時候,兩人同時垂眼,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赫然是三個大字。 婁白羽。 聞?wù)涯樁季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