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鳳啼寺 下
書迷正在閱讀:假結婚、和大將軍成親后、奶白色的衣柜、哥哥真甜、X液收集系統(tǒng)(快穿)、儍道侶清醒后不要我了、〔快穿〕YD小受的幸福之旅(雙性np)、異世界之旅、破柳【GB、道具、控制、調教】、漂亮美人的四個老公
近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終于看見翻新仿古的大門,大塊的花崗巖搭成,門口的字倒是蒼勁有力,染著歲月的痕跡: 鳳啼寺。 一群藝術生下了車,各個背著畫板,顧風生無事一身輕,像個無所事事的普通香客,被紀云起使喚,拎著他那一袋子零食去爬山。 一路上人很多,來鳳啼寺的人大部分是老年人,步履矯健,比他們這群整天呆在室內的學生走的快多了。 冬天并不是鳳啼山最好的時節(jié),四周喬木基本都已經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好在山還算高,幾處山崖陡峭間有人為打理過的綠植,紀云起眼尖,喊顧風生過來: “你看那個白花像不像凱撒的爪子?!?/br> “嗯,”顧風生看他蠢蠢欲動,想去石澗處采的樣子,不放心地往前擋了一下。 身后有個女聲笑了一聲,道:“那是耬斗菜,又叫貓爪花?!?/br> 他們回頭,是莫離。 紀云起笑了一下,“離jiejie懂的真多?!?/br> 剛才他記得莫離一群人走在最前面,這會落到了后面,為了什么很明顯。莫離倒也大大方方,問顧風生: “顧神,薄荷糖還要嗎?” 她伸手,顧風生注意到就是車上紀云起喂他那顆,一樣的包裝,于是也笑笑: “好多了,不用。” 后半程他們和莫離、還有個叫金娜的女生一起走的。兩個女生聊明星聊八卦,也聊他們畫室那對小情侶。紀云起偶爾會加入聊幾句,余光卻一直在看顧風生。 這人平時生龍活虎,跟他跑步跑幾圈都不帶喘的,這會臉色煞白,唇色很淡,更顯得他眉眼清冷,幾乎是不近人情的淡漠。紀云起有點后悔把人喊來受罪,又不好晾著女生,只能祈禱快點到集合點。 金娜還在說鳳啼寺的傳說,女孩子大抵都對浪漫傳說沒有抵抗力,正在講山神和少女的愛情傳說。傳說中山神愛上來廟里祈福的少女,偷偷變成英俊的凡人與她相愛,被上天知道后,懲罰他往后只能以法相出現(xiàn)人間。 山神法相是惡相,因為要降服惡鬼守護人間,非??刹?。少女果然被嚇壞,從此不再與他相見。山神最后看著少女帶著他送給她的紅繩,嫁給了一個普通人,但卻祝福她一生平安順遂。 那根紅繩是山神送的,刻在了姑娘靈魂里,后來每次轉世,他都會保佑那個出生就帶著紅繩的女孩。 “所以,來這的女生只要去求紅繩,據說都能被山神保佑?!?/br> 紀云起笑了,“這是這里賣紅繩的商家編的吧。我要是山神,先把帶紅繩的情侶一一拆散才對。我喜歡的人,又去和別人在一起,我不詛咒他們都是我善良?!?/br> 金娜氣得跺腳,臉頰緋紅一片,“我不和你說?!?/br> 紀云起于是笑嘻嘻地,“哎我亂說的,你美貌無雙看人看內在,一定能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吃不吃薯片?” 金娜停頓了一下,一邊說會胖哎,一邊從紀云起那拿走了一包黃瓜味薯片。 顧風生在心里搖頭,這女生很明顯喜歡紀云起。 莫離問顧風生去不去求紅繩,“等有了喜歡的人可以送?!?/br> 她話里的試探婉轉,并不討人厭,不過顧風生不是那種喜歡吊著別人的人,很干脆的拒絕了。 兩個女生要去求,先走了。紀云起伸了個懶腰,回頭問他: “時間還早,我想去佛塔那邊看看。去嗎?” 藥師佛塔總高度44.8米,八面七級,斗拱重檐,內梯外廊。底層為副階,副階南面正門之上懸掛著藍底金字的“藥師佛塔”牌匾。底層南北各有壺門,其他各面辟有佛龕,龕內供奉石佛一尊。 這里不設參拜的殿堂,也沒有上香的地方,只有佛塔內掛著幾幅字畫,且位于整個寺廟最內處,因此過來的游客很少。 紀云起耳濡目染,對古物挺有興趣。可惜趕上佛塔維護,不開放,四周都是警戒線,堆放著裝修用的各種木材,還立了告示,看起來相當現(xiàn)代化。 紀云起不甘心,想繞過去看看,但他們走到前殿就被攔下來。 “聽說這里有幾幅宋代的瘦金體千字文,還有佛塔頂供奉的舍利子,我們能看看嗎?” 攔路的胖和尚慈眉善目,念了一聲佛號: “世人重珍寶,我惜剎那靜。緣分未到,施主請回吧?!?/br> 紀云起看了他一眼,顧風生已經在往回走了,便追上去。 “顧風生,我怎么感覺不太對。” “嗯?”少年停下腳步,紀云起差點撞上去,還好停下來,壓低了聲音,“好像哪里不太對,那句偈好像很耳熟但是......不太對?!?/br> “我貴剎那靜,”顧風生道。 “對,就是這句!我的天顧神不虧是顧神?!奔o云起點頭,“而且出家人怎么穿一雙運動鞋,明明昨天下了雨,那些木材卻很干,也沒有沾上泥水......” “就刻在柱子上,”顧風生道,“想不注意到都難。” 紀云起轉頭往回走,“我覺得那胖和尚在糊弄我?!?/br> 他們兩個往回跑,卻看見先前那個攔住他們的和尚正和一個黑夾克的男人說話,過了一會遞給對方一個小木盒。 “大師!你們賣什么紀念品,能不能也賣我一份。” 紀云起一副無知的學生樣,卻本能地覺得不對。黑夾克把木盒往兜里一塞就準備走,那胖和尚上來攔住他們。 “這里不賣紀念品,施主請回吧。” “不賣的話,”顧風生對著外人的時候講話很冷,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刀子一樣冷颼颼的,“那他手上的盒子為什么和外面宣傳畫上裝舍利子的盒子一模一樣?” 話音剛落,黑夾克轉身就跑,顧風生和紀云起打球久了,對方一個眼神大概能猜到。紀云起去追黑夾克,顧風生則利落地一腳踹向胖和尚心窩。 可惜暈車有點限制了他的發(fā)揮,胖和尚躲開后,隨手抓了一根木棍,朝紀云起后背狠狠砸過去。 少年沒多想,伸手替同伴擋了這一下,當即覺得手臂一麻。還好不是鋼管,不然他這會估計左手要骨折。 顧風生練過一段時間的泰拳,可惜對上成年人,到底力量不足。他周旋了好一會,身上和臉都挨了幾下,終于找到機會一腳踢翻胖和尚,反手把人面朝下壓制在地上。 但緊接著,他忽然聽見前面一聲怒吼,然后是什么東西滾落的聲音。 顧風生十七歲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這么急切過,他手黑,抓著胖和尚往地上砸了幾下,等他疼得嗷嗷求饒、基本沒有反抗能力了,找了根破麻繩把人雙手反綁了。 他往前狂奔忽然停下。 前方是一片竹林,紀云起那支銀白色的翻蓋手機掉在地上,再往前則是一片斷崖。 紀云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