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 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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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難題 衛(wèi)天卜被各方年輕人稱作衛(wèi)老板,是一樁陰差陽錯的笑談。 他幼時起就慣于和人打交道,塔里當初一批幾個小向導,都是他的心頭寶。等慢慢長大發(fā)現(xiàn)塔里的大人對向導們其實毫不愛惜,總拿他的心頭寶們去討好軍部,再連稱可惜地扔回來,衛(wèi)天卜就向塔提出了第一筆“交易”。 “不如讓我去,他們都不行?!?/br> 這可愛的交易令塔與軍部都嘖嘖稱奇,好笑地叫他小老板。 他家世普通,父母都是以維護東三區(qū)榮耀為己任的優(yōu)秀無能員工,沒有一點jian詐狡猾。這樣的孩子講起生意,自然四面漏風。還好他的本錢是花也花不完的,無論發(fā)育不發(fā)育,他都是個無師自通的優(yōu)秀向導,并不會沒有市場。 此刻他被周謖玩得暈頭轉向,被背叛的痛心中硬撐出一點理智,想挽回一些損失,本能般開口:“周謖!周謖你想要什么?” 看對方是愣神停下動作,他心懷希望,忙道:“你要是硬了,我替你含出來。別再……” 說到這里他眼又一酸,咬了下舌尖勒令自己不要去想過去幾年的柔情,繼續(xù)說:“別這樣弄我?!?/br> 周謖聽他這樣說,盯住了他的眼睛。他感覺似乎一根針垂懸著,跟著周謖的視線從自己的眼睛轉到嘴唇,再從嘴唇轉到身體各處,敏感到幾欲刺痛??煲尾蛔?,周謖終于開口問:“為什么?” 他不知周謖在問什么,剛想說話,周謖就將手指塞進他的嘴里,四處攪動摸索。 他嚇了一跳,仰頭直退,周謖便抽出手指,思索幾秒,低頭親了下去。那舌頭學習了手指的路線,刁鉆地輕輕滑動撫弄。起初他只是驚異,但周謖學而不厭,稍有動靜就糾纏不放,又弄得他無法喘氣,雙手直推。 他這力氣在沒事就拆門的周謖面前自然是蚍蜉撼樹,但周謖還是體貼地松開嘴,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似是回答似是疑問:“是因為嘴里敏感...?” 他得了點空,只顧著大口呼吸,兩耳嗡嗡作響,聽不清周謖喃喃自語,馬上又被含住一邊耳朵,吸吮啃咬,更是沒有什么談話的余地,只剩滿世界的嘖嘖水聲。他慌忙想躲,另一邊耳朵又被一手按住,緩緩撫摸著。 周謖試驗一番,覺得他耳朵也頗為敏感,被舔舔就直抬腰,不像是只鐘情嘴里的樣子,困惑依舊:“難道真的是喜歡吃jiba?” 這回衛(wèi)天卜聽清了,心里發(fā)冷,身體又還是那樣熱,紅著眼睛瞪著他,一字一句回答:“不喜歡?!?/br> 劉凌丹這多余的人此刻倒和周謖心意相通了,晃晃悠悠的聲音從毯子下飄出來:“衛(wèi)老板大概怕痛吧?!?/br> 他們有自成一體的道德,不知道常人在羞什么,又在怕什么。 不愛被cao,還要求koujiao,只能是怕痛了。 周謖邏輯上理順了,但心里不以為然,慎重把頭埋在他脖頸當中,自然地表態(tài):“我又不想讓你痛,只想讓你舒服。”還保護般地去摸衛(wèi)天卜后背,惹得他又是一陣哆嗦。 衛(wèi)天卜聽這惡俗言語,恨不得吐了才好。可惜身體自有一番想法,下半身已經(jīng)水淋淋的。周謖的手指在他皮膚上游走,順著許多水痕慢慢擠進他的體內,也不感疼痛,全是酥麻的電流堆積,和前方性器尖銳的快感又不盡相同。 越是這樣快活,他心里越是憤恨,咽下不斷被快感逼出的涎水,沉下嗓子說:“別惡心了,要cao就cao,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周謖不作聲了,停下手里動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去看他。 衛(wèi)天卜閉著眼睛英勇就義,睫毛簌簌抖動,掛著幾滴淚珠。 周謖把他放到腿上面朝自己,衛(wèi)天卜就不得不低頭看這面容半生不熟的年輕人,已經(jīng)褪去稚嫩的臉上滿是詫異,質問他:“你不要再見我?” 他氣憤至極:“你還想玩我?guī)状??”忽然想起,以周謖背后權勢,確實是可以一直玩他的,不敢置信道:“難道你真的一點情面也不顧?” 周謖神色微妙不說話,他卻無論如何忍不住了,繼續(xù)責問:“我以為我們再怎么說,也能說得上是朋友……”講著講著,嘴角撐不住地往下落,他不肯再哭,深吸口氣忍?。骸笆俏易宰鞫嗲?,還覺得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是不是都在騙我好玩?” 周謖神思恍惚,呆瓜一樣保證:“那不是的?!?/br> 衛(wèi)天卜怒上心頭:“那是什么???” “我是很喜歡你?!?/br> 衛(wèi)天卜嗤笑,沒聽過這樣荒謬的事:“難道你是要我給你去生孩子?小少爺?” 周謖沉默了。他的小小世界和真實的世界短兵相接,圖窮匕見。隱約中感到許多事情沒能理通,一聲不吭開始輕手輕腳一件一件把衛(wèi)天卜的衣服穿回去。衛(wèi)天卜覺得古怪非凡,但也不敢再惹這個活閻王,眼觀鼻鼻觀心,當作自己是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廢人來渡此難關。 周謖替他穿完衣服,粗暴去扯沙發(fā)上的劉凌丹,在一片哀鳴里把這人給拖走了。 衛(wèi)天卜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默嘆一句:老天保佑! 第十二章 父子 周將軍是個嚴肅且沉默的人。常理來講,已經(jīng)是將軍了,有很多不得不做的思考,自然是嚴肅且沉默的,不能算什么新鮮事。但周將軍的沉默和其他尊貴的同僚不太一樣,他天生就沒什么話講,對自吹自擂大吃大喝都提不起勁,認為自己是個簡單純粹的人。 自周謖出生,他從周謖身上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難得的獲得了一些血濃于水的體驗,心里對這個兒子就尤其喜愛。 他喜愛別人的方式也是簡單純粹的,要什么就給什么。 至于兒子會不會被慣壞,兄弟感情是否和睦,他就沒有什么興趣了。要是這個兒子被慣壞,他厭惡了,就去喜愛其他兒子,也沒有什么損失。 周瀟對這位厲害父親非常尊敬,每天都在軍部辛苦上班做事,渴望通過耀眼成績來獲得父親高看一眼。可惜他不太像周將軍,行事作風太過瀟灑風流,周將軍自然也分不出太多父子親情給他,只當他是個手腳尚可的下屬,有閑情逸致了再漏一些關愛給他——就像對其他十幾個兒子一樣。 周瀟也習慣父親對周謖大大咧咧的偏心,他也覺得周謖和父親有時候是格外的像,尤其是發(fā)瘋的時候,都不太像個活人。 此刻他筆筆直立在周將軍身邊,聽周將軍說要把周謖安排到戰(zhàn)略支援軍去,差點沒控制住自己驚喜的表情,心想父親總算是看膩他那副嘴臉,要秉公辦事了。 但他自詡良好品格,時時不忘凸顯自己大氣又謙和,多嘴說:“謖謖頭腦聰明,支援部有些屈才啊?!?/br> 周將軍也覺得周謖和自己一般聰明,點頭說:“他是聰明的。就是愛搞些古怪!” 接著又搖搖頭不以為意道:“也沒事,他要去就去,想回東三軍再說?!?/br> 周瀟這才知道周將軍是一如既往的偏愛,哪里是看膩了下放,分明是隨他心情玩耍了!憋著一口惡氣捧場道:“是呀,小孩子愛玩嘛。不知道又想搞什么花樣。” 周將軍面無表情地贊美:“奇怪小孩,向導都不要用?!?/br> 周謖前一陣好好的,去了一趟圣所回來,就突然對大家發(fā)表一通奇思異想,說自己不要用向導,嚇得周家母親淚水漣漣,以為他突然一心求死,不要活了。好在周謖再三保證,自己精神良好,不會隨意死去,才哄好她。 “真奇怪?。 敝転t想,真是神經(jīng)。 “是奇怪。”周將軍想,真有本事。 不愧是我兒子。 晚上周瀟回家,越品越覺得蹊蹺。他帶周謖去了一趟圣所,回來了周謖就說不要向導,衛(wèi)天卜也聲稱教學繁忙,這陣子誰的生意都不做。時機也太湊巧了些,一聽就有些鬼鬼祟祟。 而且戰(zhàn)略支援軍,是各區(qū)聯(lián)合組成的后勤軍,其中就有保護向導資源這么一個任務。 真是太可疑了。 但任憑他怎么推敲,也想不通這其中能有什么聯(lián)系??偛荒苁沁@兩個人要相依相偎,只靠彼此了。 他算不出上下,心癢難耐,開始琢磨要找這兩人當面打聽。周謖實在太瘋,大概率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這八卦的對象自然落到衛(wèi)天卜身上。 他打定主意后,視訊也不打一個,當下朝圣所去了。 一路都是五彩繽紛的光墻,到了圣所從外面一看,也不知衛(wèi)天卜是什么品位,好好的花園只有幾排路燈,連電子雕塑都沒搞,只要沒路燈的地方,全是黑黢黢的。 周瀟一邊刷電子鎖,一邊想著待會兒要給衛(wèi)天卜講講品位。 “未經(jīng)許可,不予放行?!?/br> 車里的通訊器給了個毫不留情的通知,周瀟大為吃驚,這算什么?自己的權限連個貓籠子都進不去?還是自己幫忙搭的貓籠子? 他氣鼓鼓給衛(wèi)天卜發(fā)視訊,誓要討回個公道。一接通就大義凜然地質疑:“衛(wèi)老板!你怎么連我也關在外面!” 衛(wèi)天卜在屏幕那邊歪著頭,心平氣和回答:“我不是說了不讓哨兵隨便逛圣所嘛?!?/br> 他拍拍胸脯說:“我難道是隨便的哨兵嗎!” 衛(wèi)天卜點點頭:“是的呀。” “胡說,不要這樣薄情寡義呀?!?/br> “我哪敢對你胡說呢。” 他們這樣你來我往地糾纏,周瀟斗了一會嘴也不氣了,退一步說:“我也不是想見其他人,只是想和你聊會兒天,你出來我們講,我有點事想問你?!?/br> 衛(wèi)天卜眼珠子飄忽起來,左看右看,不是很情愿,又怕是什么確實不能在視訊講的正經(jīng)事,問他:“這么著急的事情嗎?” 周瀟八卦的心自然是最著急的,堂堂正正回答:“我家的大事?!?/br> 衛(wèi)天卜嘆一口氣,認命地答應了。 遠遠的,周瀟出色的視覺就能看到衛(wèi)天卜纖長的人影。四周實在太黑了,他雪白的衣服在那路燈底下格外醒目。一向舒展的面目多了點苦悶,花園是很開闊,人就有些單薄。 周瀟咂咂嘴品味:不錯,比慈眉善目的樣子要嬌俏。 第十三章 探究 周瀟自認風度翩翩,很愛花園這類優(yōu)雅且尊貴的環(huán)境。只是圣所這個花園太暗,要是電子鳥拍自己的臉,光線不充沛,就不能顯出足夠的英俊。 他倚靠在復古的大門邊,對衛(wèi)天卜無私分享這番見解,可惜衛(wèi)天卜對他這自戀的品味一向毫無興趣,嘲諷其英俊想必不是什么周家的大事,希望他有屁快放。 “這你就不懂了,我的英俊瀟灑是很討人喜歡的,我家總有人要出去負責討人喜愛?!?/br> 衛(wèi)天卜因熟識周瀟的真面目,對這話有點反胃。但客觀來說,周瀟在這些頑劣子弟里,確實演技拔群,很有把真心假意融會貫通的本領。 “什么意思,難道你要去臺面上?”衛(wèi)天卜這才細心觀察打量起他,但周瀟神色如常,不見惆悵。這樣衛(wèi)天卜就很難相信了,周瀟這幾年軍部的工作總不可能白干,說丟就丟跑去從政的。 “哎!這也不是不可能?!敝転t搖頭晃腦地信口開河,見鋪墊好了,鉚足勁開始下套:“我總比謖謖適合,對不對?!?/br>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衛(wèi)天卜的每一寸表情,鼴鼠一樣打算掘地三尺。 “那確實是你合適一些?!毙l(wèi)天卜鎮(zhèn)定自若,任他一個哨兵這樣觀察,也確實看不出什么貓膩。 “是呀,你都不知道有多奇怪,兩周前我?guī)^來選向導”,說到這里,衛(wèi)天卜眉毛輕微抬了一下,周瀟心喜,繼續(xù)煽風點火:“一回家他就說自己不要向導了,理由也說不清楚,反正是說用不著。講話這樣漫不經(jīng)心,能做什么政治工作呢?!?/br> “哎,他確實不像你們這么會撒謊?!毙l(wèi)天卜背對著那幾排橙黃燈光,模模糊糊顯出一些柔軟,朦朧中幾近發(fā)呆,但過了幾秒就回神道:“不過有你們這些哥哥,總可以教會他吧,說不定能青出于藍呢?!?/br> “他哪里對我們親近,最親近的就是你啦!難道他就沒有和你透露這次又在做什么怪?” “我哪配呢?!?/br> 衛(wèi)天卜說得輕飄飄,是一貫涇渭分明的口氣,但周瀟的直覺有事,假裝掏出煙草把玩,不再開口。 他不講話,兩人間的沉默就膨脹了起來,只有遙遠的街邊涌動著轟鳴的噪音,霧氣一樣彌漫。 衛(wèi)天卜像這花園里自帶的雕塑,干巴巴地最終開口:“要是真生病了,你們也不要由他胡鬧?!?/br> 周瀟聞言,慢悠悠點起了煙:“你還是這么疼他。我還擔心那天是不是我走得太早,他不識好歹冒犯你了,才讓你這么久都不愿工作。” 這尊雕像又鮮活起來,眼里帶笑,不咸不淡埋汰他:“怎么會呢,你自己不是也經(jīng)常冒犯我嗎?!?/br> “哈哈!也不能這樣說!” 兩人又融洽起來。 這一番打探,周瀟無功而返,坐在車里還在若有所思,忽然腦袋刺痛,瞥見車外花園里,一個短發(fā)白面小孩瞪大眼睛,緊盯自己車窗,仿佛看得到自己,實在是鬼氣森森,嚇了他一身冷汗。還好衛(wèi)天卜見到這小孩就掉轉方向過去抱起,可見是個活人,不是個邪物。 周瀟拍拍胸脯,感嘆此番刺探實在失敗,沒有多少收獲,還白白被嚇了一通。悻悻開車走了。 衛(wèi)天卜看車終于開走,疲憊不堪地嘆一口氣。周謖當天那樣回去,他覺得周家一定會有人來算賬,擔驚受怕了兩個禮拜,周謖毫無動靜,最終只來了個一頭霧水的周瀟說些酸話,既沒人把他拎出去帶走,也沒人尋他麻煩讓他難做。 但他心中的苦悶也不曾減少。提及周謖,他依舊心頭絞痛。算著自己23的年紀,還這樣尊嚴掃地,如此輕信,被一個小孩耍得團團轉,他就恨不得讓自己重新投胎,再學做人。這三年里囤積的親昵,統(tǒng)統(tǒng)變成刺向自己的尖刀,連那白鯨都死氣沉沉,胖腦袋上多了條白痕。 可他絕不肯再漏一點馬虎給旁人做笑柄,尤其是周瀟這樣沒心肝的紈绔子弟。 自己幾斤幾兩,非要自不量力。 他憂郁著,懷里一只小手摸摸他的臉,正是剛剛把周瀟嚇了一跳的小女孩,名叫李鳴金,10歲都不到,是圣所組建后第一批被送進來的小向導。 這女孩子分外早熟,恨恨看著那開走的車,一本正經(jīng)問:“老板,那人是不是不給你面子?!?/br> 衛(wèi)天卜不知道怎么回答,李鳴金父母不像話,使她小小年紀已經(jīng)是個憤世嫉俗的獨行俠了,他愛惜地拍她的腦袋,寬慰她:“我又不怕,你也不要怕?!?/br> 李鳴金哪里是害怕,她天賦異稟,在從小挨打自保里學會一些小妙招,能讓旁人痛苦。衛(wèi)天卜是她遇過最友善的大人,她正磨刀霍霍,很想大施拳腳:“我不怕,我?guī)湍銡⒘怂?!?/br> 衛(wèi)天卜目瞪口呆,很難說這算是溫馨一刻還是恐怖時分,隱約中還有一絲熟悉的味道,怕周謖的神經(jīng)病是一種傳染病,憂慮地抱抱她,悶聲道:“殺人就不用了,你只要不發(fā)瘋,我就謝天謝地啦!” 第十四章 新兵 劉凌丹自從在圣所經(jīng)歷了接二連三的虐待與驚嚇,就躲在家里修生養(yǎng)息,不敢出去與狐朋狗友們胡鬧。其一是他剛剛覺醒,精神安撫接受得又不完全,還不太能接受這個異樣的世界;其二就是周謖臨走前很可怖地命令他,不許他把發(fā)生的事情往外講。 他認為周謖所說的“事情”就是周小少爺似乎是個陽痿,確實是個大秘密,非常勁爆,自己在外面喝酒喝大了,肯定忍不住會把這么精彩的故事與好友們分享,只能順水推舟在家玩耍,除了軍部哪里都沒去。 劉家是個平平常常的富貴氏族,家里只是一棟平凡的高樓,劉凌丹被父親發(fā)配住在13樓,以此辱罵他是個十足的十三點。 十三點今天快樂地給他養(yǎng)的電子狗梳毛,因為他的愛犬“威猛”馬上要進行一場斗狗比賽,他正仔仔細細替威猛做好上戰(zhàn)場的準備。電子斗狗是當前比較時髦的玩法,現(xiàn)在基本人手一只電子寵物,寵物的電子化使飼養(yǎng)寵物變得干凈整潔有效率,只需要花點小錢,就能獲得永恒的愛,非常劃算,廣受歡迎。 他身旁的meimei劉凌碧對他玩這種游戲很看不起,不解地問:“你平時殺殺人不就行了,為什么還要讓小狗打來打去的?拿去比美不好嗎?” 大家都有寵物,難免相互比拼。有些愛玩比美,讓寵物站在一起給大家投票,搞一些粉絲團之類的。還有比賽打架的,劉凌丹就很中意這一種,給威猛花了許多錢,搞了噴火吐冰之類的升級裝備。 “斗狗有斗狗的樂趣呀!”他覺得meimei不會玩,馬上指揮小狗來幾招“千燈銜火”,一時間地上投影滿是火球,熱鬧得很。很驕傲地說:“帥吧!” 劉凌碧看這只雪白的博美小狗齜牙咧嘴冒火球,覺得是劉凌丹的腦子著了火,不敢茍同,看博美狗原本的美麗被搞得烏煙瘴氣,惋惜說:“你真是個傻帽?!?/br> 劉凌丹心寬,又很愛秀麗可愛的meimei,想去捏捏她的臉,嘿嘿一笑:“再傻帽也是你哥哥呀!” 劉凌碧沒有與他親近的心情,甩手打他說:“那你去幫我問問衛(wèi)老板到底為什么不上班了呀!” 這下問到了劉凌丹的死xue,嚇得他心里一跳。還好滑頭慣了,張口就是胡話:“哎喲喲,你是想見衛(wèi)老板,還是想見哪個帥氣向導呀?!?/br> 劉凌碧倒沒有什么浪漫情懷,只要是向導都可以的,煩惱說:“衛(wèi)老板不上班,家里又沒有向導,心煩得很,少和我貧嘴了。” 劉家只有三個哨兵,也沒什么功績,很難爭取要個向導回來給他們戲耍。 寶貝meimei這樣煩惱,劉凌丹自然義不容辭。在他看來衛(wèi)天卜是個古板的正經(jīng)人,滿肚子道理,上次與周謖要搞上了卻遇上陽痿這種事,還被他看到了,估計害羞呢。他也給衛(wèi)天卜打過幾個視訊電話,一個都沒接通,一定是不得了的害羞。 但事在人為嘛!自己受苦就算了,哪能委屈meimei呢。他打算明天查查哪天有向導的運輸任務,好把自己塞進去,再找機會與衛(wèi)天卜講講道理。 哪知道第二天他看到自己班里的新兵,差點昏死過去。 周謖長辮子也不剪,亭亭玉立又冷酷無情,站在那里說:“早啊。” 劉凌丹拔腿就跑,一口氣跑到劉中尉辦公室,哭天喊地問爸爸:“父親!為什么周謖會來我們家!” 劉中尉一巴掌打他的臉罵:“運輸二班是你家嗎?給我立好!” 劉凌丹被打冷靜了,立正站好,雖然四下無人,也不敢放肆,規(guī)規(guī)矩矩說:“劉中尉,報告!我們班的新兵是周謖!” 他父親對他的腦袋沒什么指望,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的最好表現(xiàn)了,呵斥他:“有新兵就帶,慌什么慌!” 劉凌丹怎么能不慌呢,他早早進軍部糊弄到班長,確實是一直把運輸班當自己家的。突然來了尊大佛,他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只能哀怨地問:“他為什么不去東三軍呢,難道我們家要姓周了嗎?!?/br> 劉中尉簡直要被他的混賬話氣得高血壓,一拍桌子,大聲罵道:“不會說話就別說,滾!” 戰(zhàn)略支援軍的成分一直復雜,幾個區(qū)之間暗潮涌動,魚龍混雜。劉家一直左右搖擺,沒有什么明確的立場。這回周謖硬要來支援軍,恰好給周劉兩家做了個友誼的橋梁。雖然被其他派系編排丑話,講些不好聽的,但人在東三區(qū)混,劉家總能獲得一些實在好處。劉中尉心里計算著很多好壞,卻被親兒子指桑罵槐。就算知道這兒子講話一向不堪入耳,還是氣得七竅生煙。 劉凌丹不知自己戳到父親痛處,也從不反省自己說了什么鬼話,皮糙rou厚地回到運輸二班。 周謖已經(jīng)登堂入室,坐到了劉凌丹的辦公室里,一點不像怕生的樣子。運輸班的兄弟們扭扭捏捏圍在辦公室門外,用渾厚的聲音嘰嘰喳喳。 “咳咳!”劉凌丹打起精神試圖做一個有模有樣的班長,在兄弟們的注視下沒話找話:“小少爺,你也入伍啦!剪個頭發(fā)嗎?” 周謖:“不剪?!?/br> 看劉凌丹遲遲不回答,還漲紅了臉,他深思熟慮,追加一句:“謝謝?!?/br> 劉丹玲默默在心中給自己加油打氣:他陽痿,他陽痿,沒什么了不起。強顏歡笑回答:“哦……不用謝?!?/br> 第十五章 運輸 周謖未曾有幸踏入過這樣狹小逼仄的寬敞房間——視覺上如果不太講究,腦子里是會覺得挺寬敞。一墻的落地窗灑進陽光,細膩的羊皮沙發(fā),灰色的地毯,走廊的盡頭會是兩間間臥室與洗手間,是三口之家戰(zhàn)前的普通樣貌。 實際上多走幾步,走不到窗邊就會可以摸到墻壁。看起來二十幾平的客廳其實十平不到。投影設備也非常普通,就算不是哨兵,觀察細致的普通人也能分辨得出。 這家主人是一對夫妻,看得出緊張又興奮,緊握著對方的手挨著坐在沙發(fā)上,神經(jīng)質地向劉凌丹傾訴自己的女兒是如何與眾不同,一定是要為東三區(qū)做貢獻的偉大向導。 “長官!她從小就和別人小孩不同的!一直都是特別懂事,特別聰明??偸呛苣芸炊笕搜凵?,我們早就知道她不一樣,哎呀但是,向導這個,我們也不是很確定,麻煩你們好好確認!” 劉凌丹聽慣這些,嘴里隨意應付,實則正在仔細欣賞這家人的寵物狗,一只粉色西施。心想可愛也是有點可愛,但絕對打不過威猛,頭上一顆榮耀鉆石都沒有,估計一個絕招都沒升級過,太過普通。 小女孩聽父母對她的大肆吹捧,感受到兩名哨兵的探測,惴惴不安躲在臥室門樣子的角落里,不敢言語。 周謖第一次執(zhí)行向導的運輸工作,不肯放過一點新鮮信息,全方位仔仔細細留心了,也沒落下女孩子那忐忑神態(tài)。 等劉凌丹對那寵物狗看夠了,打斷絮絮叨叨的主人家,懇切說:“你們放心,一進來我就知道你們的女兒是向導。向導都是身負重任的國家棟梁,圣所能提供最優(yōu)質的人才教育,你們有了國家補貼,這個……椅子床也可以升級成最新款,不會再受苦了!” 家里攏共這么大,羊皮沙發(fā)的實質其實是張雙人床,通過投影能百般變化升級造型,晚上客廳變臥室了就當床用。劉凌丹看來,過得能叫豬狗不如了。 這對夫妻平日不覺得自己受苦,很滿足于自己的優(yōu)雅家裝與粉色小狗,受到劉凌丹的突兀安慰,愣了一愣,只當他是人帥心善,依依不舍又興高采烈地揮別了自己女兒,讓她跟著這些軍人去為東三區(qū)做貢獻了。 這幾日劉丹玲已經(jīng)堅強地接受了自己與周謖綁定的命運。他本來就不討厭周謖,只怪周謖力大如牛,打人又沒有前奏?,F(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周謖的暴力并不十分頻繁,也就逐漸忘記了害怕,在車里熟絡地聊起自己的愛犬,問周謖有沒有什么電子寵物,有時間拿來與他一較高下。 周謖只會制作電子寵物,自己是沒有養(yǎng)的,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說些“哇真棒”之類的糊弄他。一來一回,沒頭腦與不高興之間也可以算是安定團結。 被爸媽貢獻給圣所的小女孩叫鄭瀟,對自己的將來一無所知,心慌意亂,很想問問圣所情況。但她是個謹慎小孩,覺得這兩人怪腔怪調,不想隨意開口,扭著頭堅決地看向窗外,莊嚴烈士一樣淚花點點。 周謖感知看到她這幅樣子,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衛(wèi)天卜小時候是怎么樣,是不是也住在鴿子籠里。 他心里想著衛(wèi)天卜,到了圣所也自然盼望著早點與其相見。來接鄭瀟的是一位神色寡淡的臭臉女士,走路迷迷蕩蕩,看也沒多看他們幾眼就要牽著鄭瀟離開,被劉凌丹一把拉住衣擺哭喪:“幽瑯jiejie!你別走呀!起碼和我說幾句話吧!” 夏幽瑯的臭臉是凝固的瀝青,不會輕易松動。沒好氣地說:“幾句話!” “不要這樣,大家有話好好說?!笨从默樳€是要離開,劉凌丹拽著她衣擺不肯放,面朝大地渾身癱軟不肯使勁,任憑夏幽瑯艱難拖著自己前行,放聲大喊:“求求你!求求你啦!只有你能救我啦!” 周謖第一次見夏幽瑯,也第一次見這樣荒謬場面,摸不清什么貨運接頭門道??伤繕嗣鞔_,探測到衛(wèi)天卜的位置,想了幾秒轉身就走。 夏幽瑯被劉凌丹拽得發(fā)了怒罵起街來,嚇得鄭瀟哇哇大哭,場面越發(fā)難看,吵鬧成趕集的氣勢。 于是周謖沒走幾步,就察覺衛(wèi)天卜朝這里走來,本來是毫無畏懼的周小少爺忽然想起衛(wèi)天卜應該還在生氣,吞了口唾沫,左右來回轉了幾圈,蹲下身躲到車旁。 衛(wèi)天卜老遠聽鬼吼鬼叫才慌忙趕來,入目一片雞飛狗跳,沉痛訓斥道:“你們這是干什么?不要胡鬧了!” 余光瞥見車旁一顆長辮子腦袋鬼鬼祟祟,這種場面下也生不出什么痛心,以為是誰在惡作劇,伸手去拽這根油光水滑的辮子:“這又是誰在裝模作樣!” 抬起頭來猛然一對黑青眼珠水汪汪的,真是周謖。蹲在那里也不起身,無辜可憐地仰望他:“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