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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總攻]將欲行在線閱讀 - 第35章 來我家嗎

第35章 來我家嗎

    那惡魔這樣問他,充滿了貓捉老鼠的從容和惡劣。

    還故意頂了一下他體內(nèi)的那根yinjing,弄得他剛清醒一點的意識差點又要渙散。

    陸明琛忙不迭咬住了牙齒,以防泄出呻吟。

    眼下的情況讓他身上的情欲被緊張壓制,一下下的腳步聲像踩在他的鼓膜上,回蕩在這地下室和他的耳腔內(nèi),簡直震耳欲聾。

    身后男人的熱氣噴在他的耳畔:“小sao逼夾得真緊?!?/br>
    陸明琛因為緊張而收縮絞緊的rouxue,簡直是極品。

    這污言穢語弄得陸明琛煩躁、心慌又氣惱——還敢說話!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你被抓我喜不自勝,但我這副樣子可不想被人看見!

    除了不想被人看到,陸明琛也有想到,他就算不管不顧地求救,又真的能夠獲救嗎?

    保安一定能制服這強jian犯嗎?

    此人不僅力量極大,而且…他不知道這人的犯罪底線在哪。會不會殺人?一個只敢武力制服的保安,和一個不怕殺人的瘋子,就算前者武力值更高都不一定能贏過后者的。

    到時候自己的安全還會不會有保障了?雖然這強jian犯有救過他,但事情到了這一步的話,對方還會那么仁慈嗎?

    他不敢賭。

    而這個強jian犯還如此游刃有余,故意為他設(shè)置了這個選項,怎么可能把有利條件置于他這邊呢?肯定是有萬無一失的自信的。

    當然,或許這瘋子真有可能喜歡鋼絲上跳舞,把自己置之死地來體驗刺激……

    但他依舊不敢賭。

    比起毫無保證的自殺式求救,他寧愿忍一時,來日方長。他的命很寶貴,他不會拿來陪這個瘋子意氣用事的。等他有了萬全之策,在時機成熟之時,再了結(jié)不晚。

    有了決斷,陸明琛咬緊牙關(guān),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了。

    “明智的判斷?!?/br>
    他聽到男人這樣說。

    而下一秒,這人就掐住他的腰,開始劇烈地抽插!

    讓猝不及防的陸明琛一個沒忍住泄出半聲呻吟:“?。 ?/br>
    陸明琛面目驚恐、難以置信:這人是瘋了嗎?!!他想干嘛!不怕暴露?

    “誰?誰在那?”保安不會錯過寂靜之中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電筒的光一下就掃了過來,腳步加快。手也放到了電棍的位置。

    開關(guān)靜音的后車門被突然拉開,陸明琛被人一把推進了后座,撅著屁股趴在了車墊上。

    ——陸明琛在被襲擊之前就啟動了他的車,此時正方便了江欲行開關(guān)車門。

    他們原本站立的那一側(cè)挨著墻,保安從另一面而來。這邊的情形,保安不能一下看到。而車窗,也是單面透光的玻璃。

    江欲行覆上陸明琛的后背,對他說了句話。

    陸明琛即便不情愿,也只能配合,以度過此人故意制造出來的危機。

    他放開聲音對保安道:“是我?!?/br>
    江欲行按了下剛才從地上撿起來的車鑰匙,車燈便亮了亮,展示他們對這輛車的使用權(quán)。

    保安當然認得陸總的車?!瓣懣??陸總好。您還沒離開嗎?”

    這高級車減震系統(tǒng)就是不錯,保安剛才就隱約看見車身晃了下。不會想太多,要么眼花,要么就是車里的人起身或者坐下的動作大了點吧。

    “嗯,有……”陸明琛正要按照江欲行剛才告訴他的話打發(fā)人離開,突然聲音一頓,眼睛瞪大。

    他又一次被這強jian犯不按常規(guī)出牌的舉動弄傻眼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掰開了他的屁股,用那東西懟著他的屁眼,就著之前的腸液往里面插!

    陸明琛拒絕,夾緊了屁xue不放松。

    然,“快回答,小保安要起疑了?!?/br>
    其實人家保安哪敢催促懷疑,等在這里不過是老板沒發(fā)話。

    但陸明琛此時卻因為緊張和心虛,便覺得對方可能真的起疑了,自己要是不趕緊把人糊弄過去,這副丑態(tài)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于是,按下心中恨恨,他努力用正常的聲音繼續(xù)到:“有一些…唔!緊急工作突然…啊……”

    前面的yinjing被擼,讓他爽得腿軟,身體不受控制地放松了力道。而那后xue本來就被cao開了,肛門一被趁虛而入,后面簡直勢如破竹,一順到底。

    該死……

    那些被快感扭曲了的音調(diào),要咬著牙,埋在坐墊上,才能補救一二。

    但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還有他也不知道多少呻吟已然泄露了出去——可能已經(jīng)暴露的羞恥惱怒和害怕讓陸明琛幾乎想掉眼淚。

    “等我處理完,唔…這些,就會…會走了。不用管我,唔…你去繼續(xù),巡邏吧……唔唔唔?。 ?/br>
    陸明琛要把自己死死埋在坐墊里,才能承受住這一波洶涌的快感,耳朵里全是血液轟鳴的聲音。他不知道保安是否有發(fā)現(xiàn),沒聽見對方怎么回復又或者是否離開。

    緊張之下的極限高潮,讓他從屁股酥麻到了整個脊椎,再竄上大腦,癱瘓成了一片漿糊。這一個過度歡愉的干高潮,讓他爽傻了。

    老板發(fā)話,小保安當然就退下了。他是有覺得陸總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有些奇怪,但或許是因為工作太專注了吧,就不走心地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那種狀態(tài)。而聽著甕聲甕氣的,就大概是隔著車的原因了。

    實在是陸總工作狂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一個認真、優(yōu)秀又潔身自好的集團繼承人,誰能想到會擱自家公司地下車庫搞車震呢?退一萬步真這么崩人設(shè)了,那發(fā)出不可描述聲音的也該是那位幸運的小姐,而不是陸總嘛對吧。

    等陸明琛五感重新開始運轉(zhuǎn)時,他聽到的就是電梯關(guān)門的聲音了。

    脫力地趴在坐墊上,被人掐住腰往后一拖、一提,也生不起掙扎的力氣來意思意思一下了。像個任人擺弄的性愛娃娃,上半身趴在車里,下半身撅在車外,抖著大腿,敞著菊xue,被人插得yin汁噴濺。

    恢復安靜的車庫里盡是壓都壓不住的吟哦。

    ……

    除了畢業(yè)班,七月上旬各學校基本都放暑假了。

    “你能不能搬出去,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江辰盡量讓自己直視著楚軒的眼睛說話,這樣會顯得更有底氣,不落下風。這是自己家啊,自己當然占據(jù)主場!

    他對自己打氣到。

    這暑假才開始兩三天,楚軒回自己家一趟后就來他們家住下了。也不知道楚軒那市長老爸怎么想的,就算不喜歡這兒子,但老丟在別人家這像話么!

    江辰如今是煩死了楚家人。

    一想到接下來將近兩個月都要和這個心懷不軌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跟這個撕破臉皮的塑料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就煩躁到不行!

    不留情面就不留情面吧,徹底絕交就絕交吧,讓楚軒搬走的想法,從那天之后就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

    失去楚軒這樣一個有逼格的“朋友”,從社交人脈上以及虛榮心上來說,都挺可惜的,但只要一想到能讓楚軒滾出他們父子兩的生活,他真的偷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然而,現(xiàn)實的耳光告訴他,他太天真了。

    “我不會搬的。”楚軒完全好整以暇,“別忘了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五萬的兩倍違約金可是十萬,你能拿出來嗎?”

    江辰一陣驚愣!

    他才剛滿16歲,又是個沒什么見識的底層小人物出身,合同這樣正式嚴肅的東西,對于江辰來說總有種很遠、很不真切的感覺。

    當初定下他給楚軒當二房東一事,他還感念對方替他著想,當這是朋友之間意思到了就行的一個約定,以至于合同在他心里、腦海里留下的印象,是如此輕薄。

    合同他當初當然也看過,里面寫了楚軒會和他們分擔生活費,這可以從租金中扣除所以實際租房時間應(yīng)該沒有那么長啊……這些條款都在替他考慮,他還總覺得讓楚軒吃虧了。

    以至于弄得江辰看到那“如有違約雙倍賠償”的一條時,都不好意思開口,不然顯得他好摳摳搜搜貪心不足。

    而楚軒竟然還注意到了他的忸怩,并主動跟他解釋到,合同一般都會這樣設(shè)置賠償條件,但他相信江辰不會違約的嘛,也沒什么好違約的地方啊哈哈對吧,而且他肯定也不會跟江辰計較這些的啦,就是按照一般標準做個樣子。

    江辰不懂,而且對方都這樣說了,他騎虎難下,越發(fā)不好意思多說一個字。也覺得確實沒什么可違約的……

    他太年輕了,太天真了,真的。江辰現(xiàn)在就是后悔。

    還有震驚和憤怒。

    難道從一開始楚軒就算到這一天了?!從那時候就開始鋪墊了?!

    那這可太有心機,太可怕,也太過分了!而自己不就跟個傻子一樣,引狼入室還一無所覺,甚至對這匹中山狼心存感激過!

    江辰簡直氣到說不出話來。

    而他總覺得能從楚軒那風輕云淡、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出輕蔑和得意來。

    一個上頭,他就失控了。

    身體在沖動的驅(qū)使下,什么都沒想地一把抓住楚軒胸口的衣服,將本來坐在床上的人按倒,另一只手拳頭都舉起來了!

    而楚軒,一開始是被江辰突然的暴起嚇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但他神色中的、動作上的驚慌很快就被掩藏了下去,強做冷靜地直視著江辰,在拳頭即將砸到他臉上的前一秒,開口到:

    “你想坐牢嗎!”

    拳頭停下了。

    江辰冷靜了,盡管他還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楚軒暗松一口氣,他都能感覺到剛才刮到他臉上的風了!真是再晚一秒,這一拳頭下來可得讓他好受。

    但面上還是沉穩(wěn)從容的,他繼續(xù)輸出:“你已經(jīng)成年了,在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擔起這個責任。而且別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就算你無所謂破罐破摔,你有想過江叔叔嗎?”

    江辰簡直心寒齒冷。對他自己剛才差點失手的,對楚軒的,還有對這個社會的。本來就從小見過太多人生不幸的他,再一次被這種陰暗割了一刀。

    “而且江辰,我其實并沒有對你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沒必要這么激動,只要跟以前一樣,大家好好相處這對誰都好。錢是你的,你爸爸也永遠是你的爸爸,只要你不介意,我們甚至還能做朋友?!?/br>
    打一棒再給個甜棗。

    然而,這對于江辰來說,算甜棗嗎?

    江辰只覺得諷刺!可笑!只覺得惡心!想吐!

    去你媽的朋友!覬覦別人父親的神經(jīng)病,小偷!騙他威脅他的騙子、垃圾!誰他媽要跟你當朋友,誰他媽要跟你好好相處!滾?。。?/br>
    江辰心里滿是憤怒的咆哮。

    然而這只會是無能狂怒,什么用也沒有,還會讓他看起來像只亂吠的敗犬。

    但要是不放狠話,那也不是江辰的性格了,他沒這城府。

    “你等著楚軒?!边@筆賬他記下了,“我會讓你走的,這是我家!”

    說著,他便轉(zhuǎn)身欲走,多看楚軒一眼都不愿意一般。

    而被放開的楚軒,撐著胳膊坐起來,在江辰走出去之前,又拉了一波仇恨:“跟你爸告狀嗎?”

    回復他的只有“嘭”的一聲摔門聲。

    但楚軒知道江辰聽見了。

    他補這么一句可不是幼稚的挑釁,他是為了激將。

    為了讓江辰不去告狀。

    想來以江辰那自卑又好強的性格,是不會愿意把自己識人不清、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只會惹事生禍到頭來一事無成、東一出西一出反復無常出爾反爾的丑事,把這樣無能、任性又丟人的自己,告知給一個從小其實并不親近、還不太會去依賴的父親的吧?

    而他的激將,會進一步地打消江辰可能會有的、那一絲脆弱的動搖。

    楚軒坐起來,揉了揉被江辰按痛的胸口,已經(jīng)神色平淡,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繼續(xù)打開手機,瀏覽之前瀏覽的內(nèi)容。

    說實話,當初說要租房的時候,他并沒有想的太具體,只是隱約有這樣的預感。事情發(fā)展到今天的局面,其實是有些戲劇化了。只不過,好像也并沒有讓他覺得意外呢。

    事情并不是在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執(zhí)行,他也是在順其自然順水推舟。換句話說,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到這一步。

    誠然,江叔叔在自己眼里,是蠻有魅力的,至少是值得人喜歡的,不論外在和內(nèi)在。此外,從自己的角度出發(fā),他貪戀這份類似于父親的溫柔,甚至隱隱有報復自己親生父親的快感。

    但同時,盡管他十分的瞧不上江辰,不把江辰放在眼里,不認為那是一個值得自己上心的對手??伤膊坏貌怀姓J,江辰的存在,讓他在這出“李代桃僵”的戲碼里,更加愉悅了。

    看著別人不幸,看著和自己經(jīng)歷有些相似的人,因為自己而變得更加不幸……他真的,蠻愉悅的。不可遏制的愉悅。

    但也沒那么夸張啦。

    一份不錯的調(diào)味品罷了。沒有江辰,自己和江叔叔之前或許會很溫馨,但是,也會缺少點特別的快樂呢。

    ……

    江欲行剛送完高峰期的外賣,就接到了一個來自顧耀(堯歌)的電話。一番簡短的通話后,江欲行就騎著摩托往A大去了。

    暑假期間,學生雖然可以申請留校,但食堂可是不會營業(yè)的,所以這外賣也會三不五時地進出。門衛(wèi)大叔一看見江欲行摩托后面的外賣箱,都沒有多問,直接放行了。

    上次來A大,經(jīng)過宿舍區(qū)時顧耀給江欲行指過他的宿舍樓,而具體房門號剛才在電話里也說了,江欲行在樓下停好車,便能上去找到目標房間。

    敲了敲門,里面的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過來給他開門。這不怪顧耀怠慢,誰讓他現(xiàn)在是個病號呢。

    顧耀打開門看到江欲行這一身外賣員制服,愣了一下,“叔,你換工作啦?”

    江欲行隨便應(yīng)了一聲,提起手里的小塑料袋,“路上給你買的藥,你杯子呢,在哪?”

    顧耀已經(jīng)又捂著肚子,扛不住地就近坐在了舍友的座位上,然后指了指靠近小陽臺的那個床位,“那邊?!?/br>
    江欲行便過去,把自己另一手提著的外賣袋子放到堯歌桌上,拆開外賣從里面取出一碗湯來,揭開蓋子,又拿起水杯,返回到堯歌跟前,把溫度適中的湯碗放到堯歌手里。

    “吃藥前先喝點熱湯暖暖胃?!?/br>
    然后拿起杯子到旁邊的飲水機接熱水。

    顧耀一口一口喝著清淡又鮮美的湯,心里是比那順著食道滑下去的熱度都還要溫暖的感覺,止不住的開心。

    江叔來的這么快還想得面面俱到,沒有人被這樣妥帖對待還不覺得高興滿足的了。

    嗐,對他這種外人都這么盡心,不知道江叔對自家人又會有多好了。

    那個跟江叔離婚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這是有多不知足啊,江叔這么好的男人。唔,是比較拜金的那種嗎?

    但要是拜金,當初也不會嫁給江叔了吧?

    想不通。算了,江叔值得更好的。

    顧耀從湯碗里抬起半張臉,看著江欲行忙前忙后,動作利落而穩(wěn)健,真是給人好可靠、好有安全感的感覺。讓他這獨自留校突然發(fā)病而莫名感到脆弱的人,一下安定了好多。

    江欲行把藥按照醫(yī)囑準備好,端著水過來讓人把藥吃下。然后才問到:“老毛???”

    顧耀多喝了兩口水沖淡嘴里的苦味,答:“嗯。算是吧,初中就開始了,不過也不是很嚴重,很少發(fā)的?!彼运艜B備藥都沒有嘛。

    但雖然少發(fā),胃痛起來也真是要命,他堂堂七尺男兒硬是疼得腰都直不起來、走路直打哆嗦!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顧耀心虛地尬笑了一下?!斑@也,沒辦法嘛,現(xiàn)在食堂不開門,忙起來就有點顧不上了。”

    江欲行不以為然,也有絲無奈地道:“點個外賣的事,比去食堂都方便?!?/br>
    顧耀不欲在這種說不清的瑣事上拉扯,說到外賣,他便看著江欲行身上的制服轉(zhuǎn)移話題到:“叔,我耽誤你工作了吧?”

    “還好,正好送完手里頭最后一份?!彼淹赓u拿過來,打開放好擺在了堯歌身后的桌面上?!澳銊e管那些,趕緊先吃點東西?!?/br>
    “嗯。謝謝叔。”

    顧耀在座椅上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的小米粥,這是對胃好的東西呢。

    什么都給他準備好了,感覺自己真像個小少爺了!

    說實話,他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從小也是被家里人當寶貝蛋寵愛大的,然而,江欲行給他的感覺又有不同,總覺得格外動容似的……

    是因為對家人的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還是畢竟非親非故所以更不好意思?又或者,他在從江欲行身上體會從未有過的所謂父愛?

    啊,怪難為情的,恐怕是人生病了都不免脆弱感性還特別想依賴別人吧。他不僅想了些有的沒的,剛才好幾次差點都有種想抱住江叔的沖動了…可怕!

    吃飽喝足,藥大概也開始起效了,或者還有點心理作用,顧耀現(xiàn)在舒服多了。把勺子放下,他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竟然就這么把江叔晾在這里看他吃飯了!

    “啊對不起江叔,我該讓你先走的,你也不用顧及我不好意思走嘛,我這都耽誤你工作了。”

    顧耀連忙試著起了下身,覺得沒那么難受了,便走到自己桌位前,拿起手機,對江欲行道:“藥和外賣的錢我微信轉(zhuǎn)你,叔你別耽誤了?!?/br>
    江欲行正要說什么,突然,嘭嘭嘭,門被敲響了。

    顧耀愣了幾秒,然后想到什么,臉色有些古怪地變了一下。而就站在門邊的江欲行,顧耀這一愣神的功夫,他門都擰開鎖了。

    顧耀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這門鎖才剛松,一股力道便把門沖撞開。以江欲行的力氣,隨便把門外強硬的不速之客堵回去輕而易舉,不過,聽到一個女性的聲音叫著“堯歌”,他便松手了。

    把人放了進來。

    顧耀沒工夫哀怨江欲行反應(yīng)不夠機靈,那沖進門來的女孩已經(jīng)化作一陣旋風沖進了他的懷里。顧耀頓時覺得他的胃好像又痛了起來,雙重意義上的。

    “堯歌??!我終于見到你了,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都是我爸媽的錯,他們怎么能……”

    江欲行“知趣”地把這方空間留給了他們,帶上門出了宿舍。但并未離開,就靠墻立在門旁。

    從女孩出聲他就猜到了來人十之八九是顧耀原來的客人了。甚至,對照他曾經(jīng)監(jiān)控顧耀手機得到的信息來看,他從這女孩的性格、和短短幾句登場臺詞,便差不多猜到了對方具體的身份。

    宿舍里時輕時重傳出來的對話,證明了江欲行的猜測。

    大概等了十來二十分鐘,顧耀把人安撫好,送到樓梯口,目送人一步步消失在樓梯下面,才頹喪著臉,回到宿舍。

    他看著江欲行,知道對方看完了他的笑話,但他在江欲行面前其實也沒啥秘密了,就苦笑一聲,“叔…”

    “怎么回事?”江欲行明知故問。

    顧耀抿了抿唇。

    就他對江欲行的了解,他知道江欲行不是會摻和別人私事的人,會主動開口是有點奇怪的。但當初從他被人那啥到他辭職藍調(diào),都有江叔參與其中,江叔肯定是擔心事情還沒料理干凈。

    是為了他好呢。所以盡管不是很想說,但出于對江欲行這半個當事人知情權(quán)的保障,他還是懨懨地開口:

    “以前的客人,一個高中生,去年也不知道怎么晃進店里的,但她成年了又有錢消費,肯定是客人嘛。然后又對我,額,那個,一見鐘情了…反正是這么說的。也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錢?!?/br>
    “這也沒什么,喜歡我的客人挺多的,但她性格就,有點偏激…那樣,要死要活還說要給我贖身結(jié)婚什么的?!闭f到這顧耀很尷尬。

    “后來她爸媽知道了,想讓我跟他們女兒保持距離,我肯定無所謂嘛,直接說我對他們女兒沒有妄想,只是接待客人而已。我這工作合法合理的,老板也有些背景,反正是沒找我麻煩,然后我就沒見過這女生了。”

    “不過后來她又偷偷聯(lián)系上了我,跟我說她被她爸媽轉(zhuǎn)校了,到了別的省。這過去快一年了,我還時不時有收到她的短信……”

    sao擾短信鍥而不舍,拉黑也不管用,陰魂不散,說實話,挺恐怖的。就算他沒少跟他那么多客戶打情罵俏,碰上這種也覺得后背發(fā)涼??傆X得會被卷進什么情殺案!

    “前幾天她發(fā)短信跟我說她放假了終于自由了,會來偷偷找我的讓我等她。我雖然擔心,但也沒想到她真的會……”顧耀覺得小女生的執(zhí)著真可怕,一廂情愿的愛情值得么?弄得你好好一個大小姐被變相囚禁,還弄得他不得安寧的,真是。

    現(xiàn)在他都辭職、脫離那個圈子了,一開始還是有些拉扯不清的關(guān)系,但后來也陸陸續(xù)續(xù)淡了。今天冒出個偏執(zhí)狂,另外也有幾個對他感情挺深的……以前他只想著賺錢沒考慮那么多,現(xiàn)在他是真的越發(fā)后悔了。

    他能聽江欲行的話及時抽身真好!

    一時的貪圖快錢不計后果,自以為長袖善舞,其實完全高估了自己。他還想過正常敞亮的生活呢,真越陷越深可能以后想干干凈凈全須全尾地出來都不行了。

    剛才他哄人時都不用以前當牛郎那會兒的虐戀情深狗血八點檔了,他不想跟人糾纏,挺對不住人家的。而且他感覺江欲行貌似還在,在熟悉他的人面前演,那太尷尬了。

    只是現(xiàn)在么,人雖然暫時哄走了,麻煩卻沒完。

    他嘆了口氣,“這個暑假估計是沒得安生了,希望她父母能早點把人抓回去吧。這之前我可能得去外面住了?!?/br>
    太可憐了,自己打暑期工也掙不了多少錢,還要減去吃住的費用,也不知道能在這個暑假收益多少。不比藍調(diào)的高額收入,他現(xiàn)在這點錢要保證自己的學費和開銷還要寄給家里生活費及母親住院的錢,真是太難了!

    這就是報應(yīng)吧,顧耀無奈地想。

    “你現(xiàn)在做的什么工作?”就在顧耀惆悵的時候,他聽江欲行突然問到。

    顧耀曾對江欲行提過兩句他家里情況和他賺錢的原因,江欲行也從顏平那里了解過了,所以對于堯歌為什么會暑假留校、又會在這期間做什么,他們都心照不宣的。

    故,聞言顧耀也不奇怪,回到:“家教,線上授課?!?/br>
    “是不是只要有網(wǎng)就行?”

    “嗯,差不多吧,不過晚上我也有課,所以還得有照明。現(xiàn)在學校停電特別早,我還專門去買了個燈掛我那床下面?!鳖櫼噶酥杆参荒沁叀?/br>
    “在外面住怎么都不便宜,而且沒人看著你估計又會不好好吃飯。所以這樣,你要是不介意來我家擠擠,這段時間就先在我那住著吧,等這小姑娘的事過去了再搬回來?!?/br>
    顧耀驚得好一陣說不出話!

    然后才有些激動地道:“不是,這不是我介不介意的問題啊,這也太給你添麻煩了!叔,你對我可夠好了,再這么不要臉我自己都過意不去的。”

    江欲行既然開口,那就不是客套話。

    “沒什么麻煩的,順便多口飯的事。我家里還有兩個初中生,我自己也在自學,正好也有你這個大學生給大家指導下了,這些折算成你的食宿費,你一毛不用花怎么也能省不少了。大家都是異鄉(xiāng)打拼的人,互相有個照應(yīng)不用太客氣。添你一個就是兩屋四個人,別嫌棄我地方小就行了?!?/br>
    顧耀重點有點跑偏:“兩個?江叔你家不是就一個兒子嗎?叔在自學?厲害啊我的叔!”

    江欲行給了顧耀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跑偏了的顧耀訕訕地笑了笑?!澳銈儾幌訔壩艺嫉胤骄筒诲e了。不過,那女生要是找到你們家,這因為我的關(guān)系擾民了,我過意不去。”

    “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還被父母拘著,能查到什么。我那地方又雜又亂,她就算到了那兒也找不著路的?!?/br>
    顧耀暗嘆,心間又滿又暖的?!笆迥愣歼@樣說了,我再推三阻四就矯情了。那我就打擾下,萬一要都不方便,我就再搬出去就是。你們有哪不喜歡也直接提,不用不好意思,我一個上門蹭吃蹭住的,臉皮夠厚。”

    江欲行笑了笑,這事兒就算這么定下了?!澳俏椰F(xiàn)在再去跑兩單,你收拾東西,定個時間我來接你?!?/br>
    “我今天下午五點到九點都有排課,叔你看怎么安排方便就行。要不你說個地址,我自己找過去?!?/br>
    “你們幾點門禁?”

    “十點半左右?!?/br>
    “那行,我十點來接你?!?/br>
    其他又交代了兩句,江欲行便走了。顧耀想著這短短幾十分鐘自己就突然要搬去別人家住了,頗是一番感慨。而后猛然想起,藥錢和外賣還沒跟江叔算呢!

    嗐!他這記性!

    算了,回頭再說。

    顧耀心情極其不錯地開始捯飭他要帶的東西。江叔是摩托車,自己東西拿多了不方便,就先帶一些必須的,回頭要是缺什么了再自己回來拿。好在是夏天,估計一個背包就夠了。

    有人疼、有人替他安排好了一切,這感覺超好的!美滋滋。

    …

    江欲行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呢?

    那必然不是因為好心了。

    其一么,按照之前的計劃,和顧耀保持交往以便自然地接觸到韓秋舒。但這點只是順帶,最大的原因還在于,想要刺激下他手里的幾條攻略線。應(yīng)該多少,能給目前穩(wěn)定而進展緩慢的局面帶來點變化吧。

    說到順帶的前一點,平時不好碰到學校里的韓秋舒,暑假明明能夠制造出不牽強的偶遇,江欲行為何不趁機而為呢?

    因為不是很著急了。

    如果完全不知道那張照片怎么會在韓秋舒手里,那太多的未知因素會讓江欲行以最快的速度探查真相、排除隱憂。但,上次顏平把他調(diào)查到的關(guān)于韓秋舒的資料發(fā)過來后,真相就浮出來一點了。

    韓秋舒,20歲,A大三年級生。

    其父韓勁松、其母楊茹,兩位都是現(xiàn)任大學教授。更上面在世或已離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芍^書香世家出身。

    她還有一個弟弟,韓晉凡,今年夏天剛畢業(yè)升入高中。

    是的,韓晉凡。還記得那個在江辰他們學校運動會時,給江欲行送水的那個男同學嗎?

    那就是韓晉凡,也就是一中初中部原來的學生會主席,曾有機會進入小妹宿舍的嫌疑對象之一。

    顏平曾經(jīng)查韓晉凡時,查到了他的家庭成員,不過那時候同時被查的嫌疑人不少,盡管韓晉凡因為曾與小妹有過短暫卻透著一絲異樣的交集而讓江欲行多留意了幾眼,但他也僅僅是把那些嫌疑人的本人資料記了記,并沒有連家庭成員都記住。

    也未曾料想過會與他們的家人有什么瓜葛。

    而如今么,韓秋舒與韓晉凡的關(guān)系確認后,那張照片是怎么到了韓秋舒手里的,以及日記失蹤事件的來龍去脈,江欲行基本已經(jīng)猜了出來。

    韓晉凡,十之八九就是那個偷日記的賊了。

    盡管韓晉凡偷日記的目的、日記與小妹的死又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以及日記如今又在哪里、是否完好——這些也都還不確定,但于江欲行而言,已經(jīng)不是最緊迫的情況了。

    最糟糕的情況是日記有可能落到那些人手里,不過,目前看不到這種發(fā)展傾向。

    而上次他與韓晉凡碰面,那少年神態(tài)自若,如果不是心機深沉,便是真的對他沒有印象了。

    要么是沒見過那張照片,或者只囫圇看過,照片又被jiejie拿走了沒辦法再加深印象。要么,小妹之死對于韓晉凡而言不足以令他對與小妹有關(guān)的一切都印象深刻。

    不急,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

    江欲行帶著顧耀回家的時候,家里兩小孩都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顧耀說明了下關(guān)于楚軒會在他家住下的原因,以及楚軒的身份——主要是別讓顧耀得罪人了。

    顧耀確實吃了一驚,江叔兒子竟然跟市長兒子關(guān)系這么好的?

    啊,說來,關(guān)姐也指名過江叔,不知道那之后怎么樣了。他又不好問,畢竟不能泄露客戶信息,關(guān)姐身份又敏感。

    此外,顧耀還有感到一瞬間莫名的古怪——

    江叔,跟市長一家還…挺有緣分的么。呃,誰能想到住在這種城中村的平平無奇一大叔,竟然會跟堂堂市長一家有這樣那樣的聯(lián)系呢。

    世界真奇妙哈。

    江辰他是見過的,畢竟曾在一起工作過。但要不是因為江欲行的關(guān)系,他在腦海里掏了半天有關(guān)江辰的記憶,否則他還真想不起店里有過這么一號人。

    牛郎這行業(yè)人員流動太頻繁了,他這頭牌又不怎么把別人放在眼里么。

    所以,顧耀好歹還是隱約記得江辰身形是比較高挑結(jié)實的,以至于都可以偽裝成高中生。于是,一開門看見出臥室來迎接他們的少年長得白嫩纖細,他就知道這是那市長公子了。

    顧耀本來是想,小孩子么,他多擔待,又是大佬背景惹不起,自己就和藹點、客氣點。而且堂堂市長公子卻愿意來這種破舊的地方住,肯定是個溫柔善良又可愛的弟弟。

    然而,在看到那少年因為看見了江欲行身后的他,那瞬間沒了真實溫度的笑容時,他對上那雙黑黝黝的眼,顧耀知道,這小鬼很棘手。

    是非常討厭又不好惹的類型。

    一如對方一來就對他釋放的惡意,對方顯然也非常討厭他。

    怎么辦,他已經(jīng)后悔來了啊,想掉頭就走了。

    但就這么認慫又沒面子啊,更辜負江叔的好意。

    算了,他就是個借住的,不惹事不計較,能忍就忍。真要是待不下去了,江叔應(yīng)該看在眼里也明白不是他不領(lǐng)情了。

    想通了,顧耀便咧開一副他在學校里的那種人見人愛的陽光大帥哥笑臉,傻白甜似的當沒看出楚軒的敵意,跟著江欲行進屋,熱情地寒暄。

    “你就是楚軒吧,我叫顧耀,應(yīng)該比你們大個四五歲,你們就叫我……”

    臥室里,一點不想跟楚軒同進同出的江辰,聽見老爸今天這么早回家也沒出去打個照面,但這會兒聽到外面似乎還有別人的聲音,便有些坐不住,跟著出來了。

    他一看到顧耀,便覺得熟悉,隨即很快就想了起來。不同于顧耀對他薄弱的印象,身為頭牌、作風又那么高調(diào)的顧耀,那是想不記得都難!

    藍調(diào)的牛郎頭牌怎么跟著老爸來他家了???!

    江辰驚疑非常。

    …

    江欲行還有晚上藍調(diào)的工作,把顧耀接到家后,便又離開了。讓他們?nèi)齻€自行商量晚上怎么睡,他隨意,不用等他。

    留下這三人面面相覷,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