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曾經(jīng)/懊悔痛苦回顧少年時代高中時代,骨科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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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僵硬的電子機械音,還有人試圖對他進行胸外按壓,上下按壓他的胸膛,直到他們傳來驚呼聲,電子設(shè)備的分貝升高跳躍…… 秦頹秋緩緩睜開一條眼縫,又重重地閉上。 他的意識一直下降,昏昏沉沉的,意識不受控制地跌落進一大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在那片黑暗中看到了另一個他,和阮寧。 是他們的高中時期,他們穿著同款藍白校服從遠處走過來,阮寧又回到少年時的單純青澀,而他手里抱著一個臟籃球、肩上背著單肩包,吊兒郎當?shù)刈咴谌顚幥懊妗?/br> 他一直纏著阮寧問他,我打的球怎么樣? 阮寧停下腳步,笑道:很厲害。人群里歡呼聲最大的就是我呀!笨蛋。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兄弟。 秦頹秋愣在原地,他如旁觀者一樣被釘在原地,他不敢相信這是阮寧,這樣的寧寧,他多久沒看見了? 至少那個時候他還會做自己。他還會選擇勇敢的大步向前,和任何一個高中生都毫無區(qū)別。能打一個漂亮的三分球,能在某個夜晚在cao場上夜跑十公里……他看他的眼神帶著少年獨有的朝氣瀟灑,還有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看著他們走遠,他張嘴大聲叫喊著阮寧的名字,但只看到自己回過頭來,冰冷地盯著他,眼里的惡意讓他渾身發(fā)涼。 他記得這天,他死都忘不掉。 就是這天他把阮寧灌醉拉進房間強jian的,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想象,因為都真真實實地發(fā)生過了。 阮寧……不要??! 不要和他去。 不要和他去聚會……! 他努力把自己的雙腳從地上抬起來,他想追上去制止,他想告訴阮寧真相,可他腳下用盡全力也沒抽脫出來,早已血rou模糊,雙腿如同灌滿鐵鉛,同樣無法動彈一下。 他親眼看著另一個自己強jian阮寧,阮寧在哭,阮寧在恐懼、身體發(fā)抖,每一根毛發(fā)都警惕地豎起,他露出怯弱的討?zhàn)埖谋砬?,每一滴血淚都沒能打動秦頹秋,他依舊強迫地進入了他,之后露出一個作惡多端后的猶如鬼魅的笑容。 秦頹秋又親眼目睹自己蹂躪后拍了無數(shù)張照片,再發(fā)到論壇上…… 他的心臟又一次停止跳動,沉、沉、沉……一直下沉進海洋之中,那里和他的心一樣沉寂。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救不了他。 他無法替曾經(jīng)自己贖罪,更無權(quán)替他贖罪。 原來親眼看著心愛之人受苦受難是這樣的滋味……不好受,太不好受。 最后一個畫面,是秦頹秋身無分文地來到這個城市的雪天,大雪無情,整座城市都冰冷刺骨,放學后他剛把自行車取出來,腳下一滑就跌了一個跟頭。 有人嘲笑他,有人漠視他,秦頹秋抬起頭的一瞬間,邪惡可怖的眼神嚇跑了很多人。 阮寧悄然來到他的身后,把他扶起來,又沉默著扶起他從廢品站撿來的滿是鐵銹的自行車。 “回家,哥請你吃餛飩?!?/br> 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阮寧單薄纖細的身體在他前面卻堅強強大,堅不可摧,如同逆風而長的白楊樹。 他的寧寧,一直溫柔又堅強。 “好吃嗎?” 阮寧的黑睫毛上有一片潔白的雪花,他眼里閃爍著光芒,如同稚氣的孩子,帶著滿滿期待。 “嗯?!?/br> 他圍著藍色圍脖,只露出紅紅的鼻尖,秦頹秋忍不住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不吃嗎?” “你吃,我不餓?!?/br> 阮寧那天只帶了八元錢,能買兩碗餛飩。但他知道他飯量大,所以這兩碗餛飩都讓給了秦頹秋。他眼巴巴地看著他,圍脖掩飾了他吞口水的動作。 這也是他的寧寧。是哪怕只有八元錢也會全部花在他身上的寧寧。 從那之后,他經(jīng)常給他買美食給他吃。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們在房檐下躲雪,阮寧給他拿來一塊剛出鍋的烤白薯,笑瞇瞇的就像慵懶俏皮的小狐貍,他令秦頹秋看的如癡如醉。 阮寧把那塊白薯掰開兩瓣,頓時有白色水汽從兩人中間升騰起來,香甜軟糯的味道撲鼻而來。兩人就在大雪紛飛的冬天一起吃燙嘴的烤白薯。 是不必多說的安全感,是難以言明的曖昧,更是再也難得的小幸福。 阮寧死也想不到此刻這個男人,未來會那樣絕情地摧毀他。 秦頹秋在夢里抱頭痛哭,懊悔悔恨就像一波又一波的重浪吞沒他的身體,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像魔咒一樣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阮寧的音容笑貌,每個小小的細節(jié)像電影一樣在大腦里上演。 他頭痛欲裂,無力地抬起手,想推開曾經(jīng)的自己,想現(xiàn)在沖過去抱住阮寧,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沖過去抱住他,一定不能撒手,他要親口告訴他真相,他要道歉,他不求原諒,他只想阮寧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如果能重新開始,寧寧,我一定不會允許那些事踐踏你。 可是……真的有如果嗎? 如果死亡能抹去這些痛苦,能代替他抹去他的錯誤,那么就讓他死好了?,F(xiàn)在的每時每刻,都是生不如死。他有什么權(quán)利活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親手插到最愛的人的心坎子上!他只是一個卑劣、無恥的畜牲,毫無感情的、冷血的怪物。 他是感情里最低下的怪咖。 秦頹秋的夢境一直持續(xù)到他親手把阮寧送上婚禮的那天。他在夢里吐出一口濃血,絕望地倒在地上,而另一個他就站在不遠處冷笑望著他,像是在鄙夷現(xiàn)在的秦頹秋,竟然這么脆弱卑微。 記不清了,全都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的天空很藍。 再也無法的疼痛穿透進肌膚,最后竄進骨頭里,連縫隙都不放過。他的心臟猛烈跳動兩下,喚醒了陷入噩夢中的他。 他睜開雙眼,只看見李良。 “秦先生,你終于醒了。” “……” “怎么樣?夢到什么了?你的夢很重要,最好記住。可以更好地幫助你恢復(fù)正常心理?!?/br> 秦頹秋沉浸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沒有掙扎的力氣,他蠕動干澀的雙唇:“我想…回家?!?/br> 李良的笑容突然褪去,“我想秦先生也不想再體驗一次死亡的感覺吧?” “你威脅我。” “這只是我作為醫(yī)生的其中一個職責而已。雖然手段強勢,但絕對有效果?!?/br> 秦頹秋眼眸里綻出憤怒的火光,李良感到毛骨悚然,但他的憤怒轉(zhuǎn)瞬即逝,下一秒,他對他笑了笑,眼底又變得深不可測。 “我想見阮寧?!?/br> “住院期間,你無權(quán)見到你的親人?!崩盍季芙^的很干脆。 秦頹秋暗自冷笑,好,那就比比是我的效果長,還是你的命長。 “我夢到了我和阮寧zuoai。”他的笑容又帶上些玩弄,“李醫(yī)生,你怎么一臉吃驚呢?” “并沒有。我只是感嘆,你終于準備向我袒露心聲了?!?/br> “只是沒有阮寧,我很寂寞。聽說貴院能滿足患者的一切要求?包括性欲嗎?” 李良的臉瞬間拉的老長。 “我們都是動物,動物就需要交配。”秦頹秋挑了挑眉,“李醫(yī)生,我看你就不錯啊?!?/br> …… 氣氛忽然凝固下來。 “什么…什么不錯?!” 李良的臉色紫紅,他徹底繃不住了,第一次被人當面調(diào)戲的滋味真不好受,意識到可能被耍了,他憤怒地站起來:“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嗯是……你屁股很翹?!?/br> 他的眼神帶著毫不遮掩的色情的欲望,把他從頭到腳瀏覽一遍。而他就像一個商品一樣被審視著,李良咬牙切齒道:“我看你還需要冷靜冷靜?!?/br> “那你滾?!?/br> 秦頹秋看著他遠去的憤憤不平的背影,不屑一笑。 不管怎么說,李良最近都不會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