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渣攻送進(jìn)監(jiān)獄/一拍兩散/虐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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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 阮寧接過秦頹秋的心理檢測報告單,最上面的“虛妄暴作癥”大字首先映入眼底,看的他眉頭一皺。 虛妄暴作癥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精神障礙?;颊叱O萑胱晕彝胫须y以自拔,從而對世界產(chǎn)生不真實感,因此待人冷血,情緒暴躁,以虐殺欺凌為樂,發(fā)作時會有危險性行為。發(fā)病原因多為遺傳、原生家庭、童年經(jīng)歷過虐待等…… 此病在前不久已經(jīng)被列入B級危險性精神疾病。 他柔軟的指腹撫摸著文字,右上方貼著秦頹秋的一寸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臉硬朗立體,隔著照片也能看出他的狂野妄大,斜斜地勾起唇角,笑容放蕩不羈。 “張警官?!比顚幪痤^,“像我弟弟這種情況是不是要判刑了?” 男人面露難色,秦頹秋身份特殊,他們也不想自討苦吃,“只要能證明出他當(dāng)時是無法控制自己行為,就不用負(fù)刑事責(zé)任了。只需要家人領(lǐng)回去多加看管。” 阮寧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警官,我弟弟這個病也好多年了。沒想到他這次發(fā)病會這么嚴(yán)重,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抱歉?!?/br> “沒事,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br> 他低下頭看向檢查報告,若有所思。 這樣說來,秦頹秋根本不會判刑。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這樣的,我是他的哥哥,我弟弟近幾年一直深受疾病折磨,但他本身卻很抗拒治療,家里人都為他這事發(fā)愁,我也很心疼…唉,”阮寧輕皺眉頭,“他這種情況,其實應(yīng)該交給政府看管?!?/br> “你別擔(dān)心,只要家人有耐心,在家里也是能治的。” 阮寧看著他,良久,搖頭輕笑一聲: “我決定把他送進(jìn)一級精神治療中心。” 張警官瞳孔微震,竟然有人要把自己的弟弟送進(jìn)精神病院! 一級精神治療中心,一個讓無數(shù)人聞風(fēng)喪膽的醫(yī)院,比監(jiān)獄還要可怕三分。是A市出名的精神病院,戒備森嚴(yán)有如監(jiān)獄。雖然擁有全國最具權(quán)威的醫(yī)生,但那里手段極端嚴(yán)明,毫無醫(yī)德可言,對病人施加各種酷刑以便服軟,培養(yǎng)出一批又一批行尸走rou的正常人。它不僅是普通精神病院,更是監(jiān)獄。在那里,人人平等,只要進(jìn)去就別想完好無損地出來。 有人說它是地獄,年年抗議它的存在,說它害人不淺,有損人類道德底線應(yīng)該徹底鏟除。也有人說它是國內(nèi)唯一一家公平公正、能治好所有精神病患者的好醫(yī)院。 眾說紛紜,只有親自進(jìn)去體驗一次才知道。 “這,這……阮先生你確定嗎?那兒可不是一般的地兒啊?!?/br> “嗯。我這是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br> 張警官看著眼前這個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一絲寒意從腳底襲來。 能把自己的弟弟送進(jìn)“地獄”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一會我的愛人會帶著醫(yī)院的李主任來接他去醫(yī)院?!比顚幍男θ荼虮蛴卸Y,“麻煩您讓我見我弟弟一面?!?/br> “好好好,沒問題。來吧?!?/br> “多謝?!?/br> 看守所的小房間十分閉塞,又地處陰暗面,屋里陰暗無色,只有最上面的一個小窗戶偶爾有一束光傾瀉而來,映襯在地上一塊小小的金色光斑。 那束光正好打在秦頹秋身上,空氣中有無數(shù)的小灰塵漂泊著,蒙蒙朧朧間,模糊地看見秦頹秋英俊挺拔的身姿。 背后傳來開門的聲音。 秦頹秋轉(zhuǎn)過身來,來人果然是阮寧。他方才還陰沉的表情忽然開明起來,“寧寧,你終于來了…” “你在等我?” “對,我一直在等你?!?/br> 阮寧頓了一下,然后自顧自地笑了一下,“以后你還是別叫我寧寧了。改口叫哥吧,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只有兄弟這一層關(guān)系了。” 他坐到床上,秦頹秋緊跟著湊過來,像一條忠心追隨主人的狗蹲在地上,挽住他纖細(xì)的腳踝,癡情地仰視著他的臉龐。 “哥,回家看看我們的孩子吧。秦軟是jiejie,秦寧是弟弟。剛出生的孩子還那么小,沒有mama怎么行?只要你愿意見見他們,哪怕只陪我們吃一頓晚飯就好。如果你想改姓,三個孩子都能改成‘阮’,冠姓權(quán)在你手上?!?/br> 他只需要他陪他們吃一頓飯。像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們一家三口面對面吃飯,一人一碗紅燒牛rou面,阮寧會把碗里的rou都挑著分給秦頹秋和孩子,自己只吃面條和青菜。至少那個時候從碗里抬頭就是對方的臉,至少還能看見阮寧溫婉柔和的笑容,至少還能飯后坐在一起看電視,至少……能再聽一次他叫他“小秋”。 曾經(jīng)那些習(xí)以為常的生活,如今回想一下,都是今后再也得不到的愛意。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姓什么全在你。我不在乎,那些孩子和我沒太大關(guān)系。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兩件事?!?/br> “……” “第一,我和陸憬在一起了。我們決定再生一個孩子,以后你不用擔(dān)心我了,我不缺男人的噓寒問暖?!比顚幍难鄣诪跤?,有如一池溫柔的靜水,“欸對,我應(yīng)該感謝你一下,如果不是你把我送上他的床,我應(yīng)該這輩子都想不到我會這么喜歡一個男人。白天工作,想的是他,夢里睡覺,想的還是他。不過還好,因為你的撮合,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同居了,每天早晨睜眼就是他。開心嗎?秦頹秋,你會祝福哥哥吧?” 秦頹秋的身體忽然就倒下了,他全身癱軟著坐在地上,猶如一攤爛泥,全部筋骨都松散無力。 他面色“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聲音都開始有氣無力起來:“寧寧,你是在騙我…這個玩笑我不喜歡?!?/br> 阮寧是在騙他。他并沒有和陸憬同居,和他更沒有什么情侶的關(guān)系,目前為止只是單純的朋友關(guān)系。但是騙他、逗他玩,看見秦頹秋也能有朝一日破碎到狼狽頹廢的樣子,丟盔卸甲的可憐樣,的確能引起他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 沒有最慘的狗,只有更慘的狗。 “沒騙你?!彼赝鲁鰞勺郑届o地傾訴現(xiàn)實,“我已經(jīng)向前看了?!?/br> “你向前看?寧寧,我真佩服你?!鼻仡j秋的冷汗浸濕上衣,他連牙齒都在顫抖,“你走出來的真快。但你要我怎么忘!?從小時候,到高中,再到我們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也是說忘就能忘的嗎?我們一起種的水仙花又開花了,真的不想回家看一眼嗎?” 秦頹秋此刻脆弱到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低垂頹廢的眸、蒼白哆嗦的唇、止不住顫抖的雙臂,這和那個拿著電鋸鋸門只為見他一面的秦頹秋完全是兩個人。他說的對,阮寧是他的軟肋,多么成熟冷靜的男人在愛情面前也能變得幼稚可笑。 “都是成年人了秦頹秋。你的世界里不應(yīng)該只有愛情。你這樣讓我很為難?!?/br> “我不懂,寧寧,我不懂,你告訴我成年人的愛情是什么樣的?我還可以改,我還可以!”他雙腿跪在地上,磨蹭著雙膝移動到他面前,他死死地抱住阮寧的雙腿,一遍遍懇求道:“我真的不懂。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能教我怎么不愛你嗎?” 阮寧的神色里透出一絲嘲弄悲憫,可他眼里無情無欲,他一字一句告訴他:“既然你不懂珍惜,那我教你,從失去我開始。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只做篩選,不做教育。很可惜,弟弟,我不是慈善家。” 親手推開自己愛的人,每一天都像是在贖罪。失去阮寧,他空剩一具殘骸,他的靈魂每日都在漂泊,沒有一個地方是他的家。 “寧寧……”秦頹秋的頭埋進(jìn)他腿間,他的落寞和脆弱都隱藏在常人難以接觸的角落。因為他知道只有變強(qiáng)大才不會被拋棄被欺負(fù),“如果這樣,我們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在一起。你當(dāng)初給了我那么多幸福,讓我以為我不會被拋棄,讓我以為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樣被愛著,現(xiàn)在又突然全部抽走……” 阮寧的手指穿插在他烏黑的短發(fā)間,冷冽的聲音自他頭頂傳來:“你從最開始就應(yīng)該知道你不可能被人愛。想被人愛也要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秦頹秋啊,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我是你的母親,我也會那么折磨你的?!?/br> 秦頹秋的呼吸都猛然窒住了。 “聽說你mama是妓女?!?/br> 這番話果然讓秦頹秋沉默下來。他緊緊擁抱他雙腿的手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diǎn)點(diǎn)松弛、無力、頹廢,直到徹底松開他。他悵然若失,嘴角肌rou抽搐著,身體每個部位都被那些話刺痛,刺痛到快要暈厥,快要死去。 “這第二件事,就是我來通知你一下。你患有嚴(yán)重的精神疾病。” 他為自己最后一絲尊嚴(yán)虛弱地辯解著:“不可能?!?/br> 阮寧從口袋里拿出一卷心理檢測報告單,用力砸在他腦袋上,“你自己看!” 秦頹秋黯然無神,淡漠地?fù)炱饒蟾鎲?,手指顫抖著分開它,他看見那一行最醒目的字,他慌亂焦急地撕碎它,后面寫的什么他根本不想看,也不敢看。他深知這種疾病的痛苦,更知道這種疾病發(fā)作時的癲狂可怖。他從小就是生活在一個極端壓抑黑暗的環(huán)境下的,所以他不想和他的母親一樣,可他現(xiàn)在才知道他一生都沒逃脫她的陰影。 他只會和她越來越像。 “假的,這是假的。” “那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的,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的?。俊?/br> 阮寧拍打著他的雙頰,連續(xù)數(shù)個巴掌,扇到他頭暈?zāi)垦?,秦頹秋一直不敢吭聲,任由他的掌摑,他眼眶一紅,低下了頭,他小聲地問他: “寧寧,那你會因為這個病不要我了嗎?” 聲音細(xì)小、虛弱,隱藏著無盡寒冷的絕望。 “會。” 阮寧的回答斬釘截鐵。 “我來就是告訴你,我已經(jīng)給你找好了精神病院。從今天起,你的家就是一級精神衛(wèi)生所。” 說罷,阮寧一腳踹開他,秦頹秋這個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他忍不住踹上兩腳。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秦頹秋的身體連著后退好幾步,他的胸口壓抑疼痛,痛感使得他眉頭緊皺,甚至站不起身。他躺在地上,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跳的有力量。 寧寧…… 阮寧……要走了嗎? 不要我了。 阮寧,我唯一的哥哥,也不要我了。 哥,你好狠啊。 阮寧推開門的手頓住了,他回頭一看,秦頹秋已經(jīng)朝他爬了過來,猶如一個可笑的烏龜,他趴在地上牽著他的褲腳,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他只知道阮寧是他最后一顆救命稻草。 他卑微地乞求他: “哥,你別不要我。別把我關(guān)進(jìn)小黑屋,那里黑,還沒有飯吃,我怕。我怕黑……” “我怕黑……” 在看管所里,他趴在地上,任由漆黑的夜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他的軟弱寂寞吞噬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