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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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吃了藥之后我就不會做夢,只是醒的時候很難受,像是沒睡過一樣。 “江昉!誰準你把向酒的東西帶過來的?” 迷糊中聽到有人在喊我,好像還在翻東西,窸窸窣窣的,直到玻璃摔在地上碎掉,我猛地驚醒,看見江澤流背著光站在書桌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卻能看到他腳下碎掉的相框。 我連忙爬起來去撿相框,玻璃渣劃過指尖,留下它存在過的印跡。 江澤流猛地拽住我的頭發(fā),右手的衣架就要落在我身上,我閉著眼睛,卻遲遲沒感覺到痛。 睜眼時宋準護在我上方,猝不及防地望進她深邃的眸子里,讓我有瞬間的恍惚。 “江澤流!把衣架放著!你打著準兒了!”宋余清忙從外邊進來,一把奪過還在呆愣中的江澤流手里的衣架。 也許知道自己理虧,江澤流摸了摸鼻尖,乖乖跟宋余清出去了,離開時宋余清回頭狠狠剜了我一眼。 一看也知道,江澤流沒收住落在宋準身上,宋余清跳起來就罵,江澤流嚇得丟了衣架就哄,瞻前馬后地照顧那娘們,沒有宋準,我還沒好的傷又得再添新傷。 宋準彎腰把我抱起來,放在床上,調(diào)侃我說那衣架明明沒落我身上,可我卻哭,一哭就停不下來,面無表情地一個勁兒流眼淚,我感覺不到自己哭了,眼睛發(fā)澀的時候伸手去摸,臉上全是冰冰涼涼的液體,而宋準拿著紙盯著我發(fā)呆。 后來她說我哭起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怕一打斷我,我就猝死了,像夢游人被叫醒就會死掉一樣。 我問她我哭起來哪里奇怪,她說不清楚,只覺得那感覺不太對,也許是我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在哭,也許是我哭起來面無表情,像一點兒也不傷心,也像傷心欲絕時那種絕望和無助。 宋準慌亂地把紙塞進我手里,自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玻璃渣,將底片拿出來,用手摸了幾遍確認沒有碎渣之后才遞給我,“重新給你買個相框吧?” 我抬頭征征地望著她,她的眼睛黑亮深邃,語氣里甚至帶了些不易察覺的討好和歉意。 憑什么? 憑什么江澤流的錯要宋準來道歉?要宋準來收拾殘局?她也不過才來十幾天而已,使喚她倒使喚的勤快。 宋準,你一定也很厭惡他吧,一定是的吧,只是迫于宋余清,才不得不低頭。 來吧,宋準,來吧,跟我一起厭惡他啊。 讓他下地獄好不好? 下午的時候江澤流和宋余清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倆人穿著同款的休閑服,我站在樓上的窗戶前看他們離開的背影,說不準陽臺邊的花盆什么時候會墜落,砸爛他們的腦袋。 是花盆比較堅硬呢,還是他們的腦袋比較堅硬? 陽臺邊的花盆是陶瓷的,摸著微微有些冰涼,說不準哦,萬一是他們的腦袋比較硬。 我在窗戶前站了好幾個小時,遠處天邊只留下一片余暉,微微照亮半個天空。 看啊,太陽也是會被拋棄的,天空就是這么討厭,喜歡太陽時召它來自己身邊,喜歡月亮?xí)r恨不能日日鎖住她。 我不說話,宋準也沒有開口,我們之間似乎沒有話題可聊,可我們的人生本就不該掛鉤的,一切強行纏聯(lián)的關(guān)系最終都會兩敗俱傷。 嗯……在這一方無邊的牢籠里,什么時候,能出去呢? 宋準帶著我,我?guī)е瓭闪鞯氖w。 未出世的小孩早早就沒了父親,宋余清會瘋的吧,像我這樣。 瞧啊,月亮被抓住了,鎖鏈牢牢地鎖住她,可我依然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光。 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發(fā)光的光。 我嫉妒她,嫉妒她比我純潔,比我干凈,擁有我所不能擁有的光。 “江昉?”宋準忽然從背后拉了我一下,把我快要伸出窗外的身體拖回來,“在想什么?” 我愣了半晌,才意識到剛剛居然把自己半個身體都探出去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還是想和黑暗融為一體的,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判斷不了,切斷一切主觀意識,慢慢在角落里走向死亡。 “過來吃飯吧,這兒夜景也不好看?!彼螠兽D(zhuǎn)過身,沒有再追問我。 桌上擺著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兩碗米飯挨在一起,我送了一口氣,跟著宋準一塊兒坐上了桌。 沒看出來,宋準還很會做飯,連家常菜也能做出高級餐廳的味道,當(dāng)然這只是個比喻,我也不知道高級餐廳的味道究竟好不好,反正她做的很好吃。 我尋思著她做了飯,我就去洗碗。 以前我跟我弟都懶,一直都是分配著來的。 宋準看著我收拾碗筷的動作皺了眉,“別碰,你回去坐著,傷還沒好?!?/br> “我……沒傷著手呀……” “手臂上還有傷,去洗澡吧,一會給你擦藥?!彼螠收酒饋砟瞄_我的手,又扯了張紙遞給我,“自己可以嗎?去你臥室里的衛(wèi)浴里洗?!?/br> 我捏著紙,蠕動著嘴唇想了半天,終于還是點頭妥協(xié)了。 不論春冬,我都習(xí)慣用稍燙的熱水,雖然全身的皮膚會在洗完后整個紅透了,像煮熟了的蝦。 但熱水淋著身體的感覺是真的很舒服,像被人完完全全地抱在懷里,guntang的體溫毫無保留地給我,心底里都是踏實的。 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皮膚被燙得發(fā)紅,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肩頭,一雙眼睛被熱氣熏得好似帶了水汽,水珠從臉頰滑落,滴進鎖骨窩里。 我瞇著眼睛沖她笑。 看呀,宋準關(guān)心我啊。 她軟乎乎的,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