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這樣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在黑暗力量和惡魔沉睡時倒也安全，但此刻的伊迪斯已經(jīng)蘇醒，深藏在天使的靈魂中的黑暗早已悄然涌動。

    那突兀的平靜只持續(xù)了片刻，等天使無知無覺地搭建了力量傳輸?shù)耐ǖ罆r，惡魔的黑暗力量剎那間爆發(fā)，一部分從這份治愈力量中反向侵蝕天使的靈魂，另一部分化為猩紅的絲線，剎那間凝聚成長矛，從背后兇然刺向天使。

    “伊迪斯！”

    天使驚呼一聲，羽翼上光華大盛，下意識化為盾牌阻擋襲擊，以他全盛時期的魔力，能輕易抵擋這種程度的偷襲。

    但不知為何，原本純凈無暇的光芒似乎變得略有斑駁，猶如月夜般的暗影浮上邊沿，讓原本堅不可摧的光盾變得脆弱，被黑暗長矛刺到的瞬間便開始急速消融，下一刻已經(jīng)頹然崩潰，沾滿鮮血的矛尖狠狠貫穿胸膛，無情地穿透了還在艱難跳動的心臟，詛咒的紋路迅速蔓延。

    “......唔！”

    猶如撕裂心臟般的劇痛讓天使哀鳴一聲，在靈魂如此靠近的情況下，詛咒的蔓延速度實在太快了，轉(zhuǎn)眼間就攀滿了他的靈魂，高舉的雪白羽翼變得沉重，無力地垂在地上，還在艱難運轉(zhuǎn)的魔力再也無法使用，重新被詛咒封印。

    然而，這次光明和黑暗的力量沒有產(chǎn)生往日的激烈碰撞，反而如光影般彼此交融，疼痛也僅僅持續(xù)瞬間。

    感受到這無法理解的異常，天使迷茫地抬起頭，羽翼無意識地舒展開來，可以看到圣潔光華與猩紅黑暗互相交纏，將一對原本純白的羽翼染得妖異，而白皙肌膚上的光明也隱約流淌血色光芒，稍稍松開掌心，就能看到泛著漆黑的星光浮起。

    毫無疑問，這絕不是天使應(yīng)有的姿態(tài)，單純的惡魔詛咒也不可能做到。

    “我....墮落了？”

    恩澤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盤旋的黑暗，這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這股邪惡之力的cao控，盡管遠不如作為惡魔的伊迪斯，但確實能像控制光明力量那樣使用黑暗，兩股力量在體內(nèi)流淌時沒有絲毫排斥感，反而水rujiao融般自然，仿佛體內(nèi)本來就如此混沌。

    但更令他無法理解的，是他的心依然沒有變。

    哪怕是正在控制黑暗力量，他依然對伊迪斯的襲擊行為沒有任何仇恨或怒氣，也不愿使用這份力量傷害他人，包括迫使他墮落的惡魔，這再次相悖于神賜予知識中的記載，而此刻他甚至能控制這股力量，和惡魔無異，連以自己還未被完全侵蝕作為辯解都做不到。

    如果說被黑暗污染后，實際上心根本不會有變化的話.......

    ——神所說的黑暗和光明，又有什么區(qū)別？

    “但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內(nèi)心沖突帶來的疼痛遠超光暗力量的沖突，瞳孔渾濁失色，天使痛苦地捂住頭，張開的羽翼緊緊并攏，將卷縮的顫抖身體裹住，而惡魔只是默默地在rou體內(nèi)注視著變得如此脆弱的天使，若他凝聚出自己的虛影，就會看到那張平常笑著折磨天使的面孔，此刻只有淡淡的哀傷。

    然而在惡魔無法言語的情況下，身為大天使的恩澤，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靠自身思考得到真正的答案。

    失敗了。

    就算這次成功污染了天使，也如同往昔無數(shù)次的那樣，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看著靈魂幾乎被自己撕裂的天使，伊迪斯最終還是無聲地沉寂至靈魂深處，片刻后那股無人知曉的哀傷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黑暗力量再次浮現(xiàn)，化成手和唇舌，輕柔而強硬地將天使將唇咬出血的臉龐抬起，由墨液交織而成的唇角微微勾起，血色眼瞳直視在迷茫中苦苦掙扎的大天使，一如昔日的猩紅惡魔。

    “是啊，你已經(jīng)變得和我們一樣了，恩澤。”

    “只有陷入黑暗的你，才會如此迷惑，你每一分質(zhì)疑和猶豫都是對神的褻瀆，連天使的純粹都失去，你還能認為自己的心沒有變嗎？”

    “我——”

    恩澤瞳孔激烈收縮，雙唇顫抖，像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在舌上的話音最終消弭，化為沉默。正如神之所說，墜入黑暗者，必定失去光明，他這幾天的動搖已經(jīng)是逐漸墮落的表現(xiàn)，會想著向惡魔祈求答案，更是無比褻瀆之舉，證實他已經(jīng)失去天使該有的忠誠。

    對，他本來就應(yīng)該想明白的，只是黑暗如同噪音般影響著他的思緒，讓他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一切，正如神之所說。

    “我.......確實已經(jīng)墮落了?！?/br>
    看著眼前的邪惡者，天使眼中的近乎崩潰的混亂漸漸消散，靈魂的神采再度回歸。

    只是回過神來，恩澤眼中的迷茫沒有消退，反而更加濃重了，從未有過的身份轉(zhuǎn)變讓他霎時間無所適從。往昔的千萬年間，他和同伴們都是按照神所指引的道路所前進，無論是高尚圣潔的品德，或是守護人類的責任，皆是大天使應(yīng)行之事，即使被惡魔擊敗擒下，以詛咒之姿轉(zhuǎn)世重生，他也從未有一刻主動違背神的教誨。

    然而墮落者是不可能行天使之事的，如果不維持天使的圣潔與無暇，他又能怎么做？

    “既然已經(jīng)不再是天使，那就好好享受自由的滋味。”

    看著迷茫的天使，惡魔含著笑意的臉靠得更近，手掌有意無意地向下，指尖隨意地在天使染上猩紅紋路的白皙肌膚上游移，一只手落在胸膛前的鮮嫩果實上，強硬地掐擰脆弱的rou粒，用疼痛刺激得rutou收縮變硬，另一只手探到天使已經(jīng)頹軟的性器，肆意地蹂躪著rou冠，把這根欲望之物挑逗得堅挺勃起。

    “即使沒有詛咒，現(xiàn)在的你也會喜歡我這樣玩你，對吧？”

    “...我.....不知道.....”

    天使臉頰微紅，小聲地回應(yīng)，雙手有些僵硬地揮動，像是想要阻止惡魔的手玩弄性感帶，但好像又想到自己已然墮落，似乎沒有阻擋的必要，結(jié)果就在這兩者間糾結(jié)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但惡魔的攻勢可不會因為他的遲疑而停下，更多的觸角在羽翼的籠罩下生長蠕動，纏住了他的四肢，將他身上凌亂的衣衫剝?nèi)?，卻不知為何沒有像過往那樣強行擺弄他，而僅僅是以比舌更柔軟溫熱的末端愛撫著他變得更敏感的肌膚，細碎地親吻他項頸，他的鎖骨，大腿內(nèi)側(cè)和私處。

    “唔.......”

    陣陣酥麻快感令天使喘息起來，無意識地扭動著腰，失去了光明力量的本能反抗，身體變得異常脆弱敏感，這樣不插入的愛撫已經(jīng)讓身體難耐不已，只是天使的性格讓他依然有著對性愛的羞恥，即使私處已經(jīng)布滿濕氣，他還是沒有主動求歡的意思。

    而下一刻惡魔的話語，一下子讓他臉上的淡紅攀至耳根，身體都不自覺地繃緊起來。

    “墮落者就該有墮落的樣子，自己張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