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樂趣
古伽覆翹個二郎腿,揉著白虎的腦袋,突然想起來這是個玄幻的世界。 主角是誰……來的? 邊想著邊將撲上來的大貓貓摟在懷里,臉頰蹭了蹭柔軟滑順的毛。 時間空余很多,過了這段時日踹了白給的父王后再處理成唯宴的事情。 古伽覆忽然想到了什么,余光掃了一眼玉塌上的人,便出了神殿。 玉塌上的人仍在熟睡,已然沒有幾個時辰前那么不安了,到了第二日晌午時分才慢悠悠睜開眼。 下意識尋找那位小殿下的成唯宴剛出了寢殿就被紫衣女侍擋住了,眼前是端著衣物的幾個女侍從。 紫衣女士端正行禮后:“葉公子,這邊。” 在外等待許久的古伽覆聽到了踩著樹葉的聲響后便轉(zhuǎn)過了身,入目便是成唯宴。 原本散著的、戴滿金飾的墨發(fā)已經(jīng)用玉冠梳起,身著玄衣,衣領兩側紋著古老的圖紋,袖口用金絲銀線參雜編制,看起來格外貴氣。 成唯宴的高馬尾被風吹的飛蕩,曾氣血不足蒼白的模樣早已恢復了神采,目若朗星、玉質(zhì)金相。 “果真這套衣飾更襯你?!惫刨じ矄问殖种粡堊仙寄竟?,挑起眉尾繼續(xù)說道:“比一場?” 午日的盛陽穿透覆蓋著的綠蔭,在地面上落下凌亂的光影,聽得到鳥鳴、風聲,以及湖水流動著的聲音。 一只胖乎乎的小鳥落在成唯宴的食指上,藍色的羽毛扇動了幾下。 “既比,自然有賭注?!背晌ㄑ缜逦挠浀脡糁心请p鎏金色的眼眸、那個柔軟蓬松的卷發(fā)。 古伽覆將一側備好的弓丟了過去:“贏了,再許你一愿?!?/br> “輸了,本殿下可要好好考慮下?!?/br> 成唯宴輕松接過那張弓,系緊了自己束起的發(fā):“不會輸。” 太久未觸碰到過弓箭了,再次碰到有些熟悉又陌生。 只見古伽覆倚著樹干,樹蔭縫隙中透進的光為他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澤:“聽?!?/br> 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晃動著,發(fā)出小聲且清脆的聲響。 成唯宴抽出一支白羽箭后搭箭并未射出,而是站在原地遠遠望著前方,藍羽的小鳥在他的肩上蹦跶了幾下后,飛到了頭頂。 霎時間,抬手、白羽箭射出,箭如迅雷。 啾啾~啾啾~ 在百米之外的粗壯的樹干上,一支白羽箭格外顯眼,箭頭上是一片未裂開的樹葉。 就在這時,古伽覆走到了他的身后,白羽箭擦過他的發(fā)絲。 成唯宴微張大了眼眸,耳畔是一瞬的風響以及落了弓弦的聲音,那支白羽箭箭頭穿透樹葉,直直穿劈開他的箭,與那釘在樹木上的葉重合。 這一下子勝負欲就起來了,羽箭迅速搭弦,往更遠方射去。 來回反復大概三四次后,成唯宴的箭也開始嘗試穿劈對方的,直到最后以古伽覆有一支箭沒有射中樹葉中心而險勝。 成唯宴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拿著弓,微揚起下頜:“我贏了?!?/br> “嗯,算你贏。”古伽覆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鎏金色的眸帶著壞意盯著翹尾巴的人:“走吧,小貓咪。” 換作以前,成唯宴都是被抱起再去其他地方的,一時被落下,有些奇怪的思緒,卻不知是什么。 看古伽覆有些走遠了,才小跑過去。 “!?。∵@…等…等一下!”成唯宴有些懵,一時未反應過來就被長長的象鼻丟了上去,好不容易坐穩(wěn),低頭就看見那位小殿下姿態(tài)放松的坐在一邊“欣賞”著自己。 古伽覆半瞇著眼,看著成唯宴略顯慌張失措的模樣。 果然如他所想,紫都之人絕無可能見到來自火域的象,目前大象只在綠洲中繁衍,僅有幾位專業(yè)的域民馴養(yǎng)著。 古伽覆對各類動物有著絕對的吸引力,眼前這只剛剛成年的象也是如此,幾乎隨時都在注意著他。 “抓緊了?!惫刨じ膊恢缽哪睦锾统鰜砑垙?,卷成前張里小的形狀,對這還在研究大象的成唯宴喊道。 成唯宴在慌張了一會后,視線在古伽覆和身下的象中反復觀看,最終半落了懸著的心。 大象的步伐很慢,鼻子在湖中吸了不少水,再往后一揚。 頓時水花四濺,盛陽之下,水花透光,反著斑斕的色彩。成唯宴身上上漲的溫度又落了下來,其實在凈池中泡了很久以后,他并不懼熱,反而是貼近熱源。 尤其是……某個火爐。 全身上下被濺了不少水,成唯宴眨了眨眼,瞬間就沒有懼怕的感覺了,便伸手輕拍象耳。 聲音溫柔又帶著些許哄騙,他覺得在這方天地生存下來的皆有靈性:“你看,今日陽光太盛,殿下看起來都有些許熱了?!?/br> “不如,我們也為殿下降降溫,怎么樣?” 大象的腳扒拉了幾下土地,像是在思考。 成唯宴溫柔的撫摸著象頭:“或許,殿下也想與我們一起玩鬧~殿下,一向很溫柔的?!?/br> “?”古伽覆歪著頭,有些疑問的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大象,覺得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想著的時候就離開了位置,原本干爽的地方變得濕漉漉的,水直接落了一大片。 古伽覆躲的不太遠,身上也沖濕不少,本就上好的料子緊緊貼在胸膛。 坐在象上的成唯宴雙肩抑制不住地顫抖,勉強抬頭的時候,臉都有憋紅了。 古伽覆多少有些無奈,朝象做了個手勢,隨后成唯宴再次獲得濕身。 兩人有來有往,大象玩的很開心。 成唯宴渾身已經(jīng)是濕透透的了,本身散發(fā)的寒氣加上水讓身子變得更冷了,不免打了個噴嚏。 “下的來嗎?”古伽覆再度拿起他那手動做成的“擴音喇叭”問道。 成唯宴扭過頭哼了一聲,就從大象背上跳了下來,好歹也是武學奇才!區(qū)區(qū)這點高度,完全不是問題。 人確確實實穩(wěn)穩(wěn)當當跳下來了,但身子越發(fā)寒冷,猶如滲透到骨髓深處的冷,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成唯宴整個身軀輕微發(fā)顫,抿著略顯蒼白的唇,背脊仍然挺直,如同不會被壓彎的雪松。 “冷了怎么不說?”古伽覆湊上前,指腹撫了下對方的下唇,這種溫度對于他不痛不癢的。 無聲嘆了口氣后將不說話的人抱了起來,用自身的體溫暖著成唯宴。 成唯宴貓似得縮在他懷里,閉著雙眼不知道在小聲哼唧著些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也有些開心,頭靠著古伽覆堅實的胸膛睡了過去。 在這位小殿下身側,是安心的。 他感受到了偏高的溫度,下意識的不斷湊近,似乎感受到了有什么搭在自己的腰間,將自己摟緊。 往后的一個月,成唯宴依舊被那位有些欠的小殿下?lián)г趹牙锼?,每日都有些新花樣,都是萬州見不到的新奇玩意。 也不知道古伽覆從哪里搞來了一枝槍,讓他隨意耍。 綠洲里熱鬧不已,許多動物都湊在兩人的四周,看起來歲月靜好。